三十一、藤虎
耶律猛的這一招可以稱得上是必殺技了,幾乎沒有人能夠毫發(fā)無損的接下這一招,那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碰到過力士。
脂肪這種物質(zhì),不只是身體對物質(zhì)的轉(zhuǎn)化與累積,它可以供能、保溫與降低沖擊力(減震)。耶律猛一瞬間的沖擊并沒有擊倒力士山下和也,反而將自己完全的暴露在了對手獠牙之下。
嘭!一記鐡炮,重重的打在了耶律猛的腰肢上。一瞬間的吃痛使耶律猛松開了雙腿,而山下和也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修煉自己的技能的機會。
山下和也一只手拖著耶律猛,一只手向上一甩,耶律猛被高高的甩起,而山下和也卻沒有完全的讓耶律猛脫離自己的手。盡管耶律猛的身體呈上拋之勢,然而耶律猛的一條腿卻被山下和也緊緊抓在了手中。山下和也將要使用的招式叫做扣山打,是將對手的身體一部分抓在手中,同時通過自己的大幅度揮擊使對手高速反復(fù)的與地面撞擊。
山下和也抓著耶律猛的腿,將飛起的耶律猛呈甩刀之勢狠狠地朝著地面揮下。觀武臺上的許多人都將頭轉(zhuǎn)過去了,因為就算是江湖上的大俠們也不喜歡看到腦漿飛濺。
但是,比武的擂臺就如戰(zhàn)場一般,瞬息萬變,毫無規(guī)律可言。沒有人們所預(yù)料的與山下和也所期望的腦漿迸裂,耶律猛突然蜷縮身體飛到山下和也背后一下子打開了。耶律猛朝著山下和也的脖子根部,手合并五指化刀斜劈,雙手十指緊緊的抱拳,朝著山下和也的后腦奮力一擊。
一瞬間的眩暈席卷了力士山下和也,耶律猛的腿突然被松開了,而山下和也則正在努力的從眩暈中恢復(fù)著。耶律猛落在了山下和也的身后,同時朝著力士一條腿的膝蓋回彎處狠狠地一蹬。
山下和也單膝跪地,一身的肉上下晃了晃。耶律猛可以說是大食巴克爾的翻版,耶律猛用彎曲的膝蓋抵著山下和也的那不容易找到的腰。而耶律猛一條腿在地面上支撐著他自身的重量,雙臂繞在山下和也的頸間,雙手緊扣,緊緊勒住山下和也的脖子。
山下和也完全沒有辦法,像耶律猛一樣后仰頭、反手擊打?qū)κ值念i動脈突以化解著一招。但是由于力士實在是太少見了,無論是在人流攢動的街道之上,還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哪怕是在力士的家鄉(xiāng)扶桑也是難得一見。
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力士最強大的是什么。力士最強的不是他的抗擊打能力,也不是他那威力十足的鐡炮,而是力士的腳踝與腳掌。
因為剛剛耶律猛的腰間受到了不小的傷害,所以耶律猛無法使出全力,從而馬上使山下和也喪失戰(zhàn)斗力。山下和也從一陣陣的眩暈中清醒了過來,不過現(xiàn)在的這個姿勢山下和也當(dāng)真是十分的不好受,但卻并沒有不是沒有破解之法。原本耶律猛只要堅持下去,一直勒住對手的脖子,那他就可以獲得這場體型與力量懸殊的比武的勝利。
不過,山下和也突然肚子向前一挪,而耶律猛也被晃了一下,雙手松了一下。一瞬間的空隙,山下和也用那只平踏著地面的腳掌與腳踝突然發(fā)力。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僅僅靠著一只腳的力量,山下和也背著耶律猛來了一個原地后空翻。而空翻并不是一周,而是大半周……。
嘭!噗!一個重重的落地聲,同時伴隨著身下的耶律猛一口鮮血從山下和也腦袋旁邊噴出。山下和也站起身,回過頭看著手臂在胸前交叉抽搐的耶律猛,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去。
“你給我站?。 币擅鸵贿呎f著,一邊喘著粗氣,鮮血源源不斷的從口中嗆出。
山下和也看著耶律猛深深的鞠了一躬……。
十幾歲的服部花陽,從院中走過,突然轉(zhuǎn)頭朝向了墻頭,而墻頭上一下子有兩個男孩子仰著頭摔了下去。“哎呦!”,“啊!”
一個天天都來這里偷看的男孩看著另一個陌生的男孩說到:“怎么樣?她漂亮吧!”
“嗯!真的很飄亮,不過你是誰啊?”個子高的男孩看著身邊的人問到。
天天來偷看的男孩說到:“我啊?我叫鬼冢平次郎,哈哈!我天天都來偷看她,她叫服部花陽是整個天下間最漂亮的人!你很有眼光嘛,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藤虎!山下藤虎!”
那個孩子想了一下說到。
鬼冢平次郎:“山下藤虎,哇!你的身體那么勻稱,你是練劍道的吧!不過,無論你是誰我都不會讓你搶不走,我的服部花陽的!”
藤虎看著鬼冢平次郎,笑了一下。心中暗忖:“我才不會去管什么服部不服部的,我是來……!”
藤虎:“好?。∧俏覀兛梢猿蔀榕笥褑??鬼冢。”
鬼冢平次郎看著藤虎,微微的張著嘴看著藤虎。“好?。∧俏覀兛梢猿蔀榕笥?,藤虎!”
藤虎交了一個朋友,而鬼冢平次郎卻埋下了一個禍患,埋下了一個他到死都不知道的禍患。
時間如水,日月如梭。藤虎在服部家得到了重用,山下和也也慢慢的成為了那世間僅僅的可以使用那鐡炮的幾個人。不過,生長在亂世之中如果不發(fā)生一點什么事,總覺得日子過得不安心。
“老頭!快點從那個大院子搬出來,我們饒你一命。這個大院子從從今天起就歸我們了!”在和也的家門前,一個兵痞指著山下和也的爺爺,又指了指和也家的大院子。
“是??!老頭這以后就是我們大人的了,你趕快搬出來,一把年紀了,我看還是多活兩天的好!”又一個人說到,不過他是一個穿著十分考究的武士。
和也的爺爺看著那兩個人,嘆了一口氣然后說到:“你們快走吧!一會兒我孫子回來了,你們就不是能夠簡簡單單的離開了!”兩個人聽到這個老頭那么說,反倒是一臉輕蔑的一笑。
而和也的爺爺說罷之后,一轉(zhuǎn)身就朝著自家院內(nèi)走去。然而那兩個人看著那個竟然敢無視自己的老頭,突然間就暴怒了。咚,咚,咚一次次的震動使人感覺到了有這什么東西走了過來。
和也走到了自家的胡同口,看著整齊的兩列士兵占滿了整個小胡同。而和也看到站在最前面的兩個人,正在自家門前和自己的爺爺叫囂之后還要與自己的爺爺動手。
和也許久沒有看到了有人來自己家找茬了,不由自主的咧開嘴,笑了。二十二個人中,有二十人身穿整齊劃一的皮革護甲,手中都持著大鐵槍,一股肅殺之氣夾雜著尚武的精神。而還有兩個人,那就是正要與爺爺動手的痞子兵頭與衣著考究的武士。
和也的爺爺頭也不回的朝著大門中走去,但此時,那個兵痞高高的舉起他手中的刀朝著爺爺砍了去。兵痞舉刀下劈:“喝!啊……。”
突然飛來的一個士兵重重的撞到了領(lǐng)頭的兵痞。兵痞只發(fā)出了一聲叫喊,就永遠的躺在了地上。而只留下了一名在地上抱頭嚎叫的士兵。身著考究的武士被突然飛過來的士兵嚇了一跳,但是好像是并不在意地上一死一傷的那兩名士兵。
噌!考究的武士拔出了腰間的武士刀,朝著山下和也方向揮了一下。“殺死他!”但武士剛剛一出口就后悔了,因為那是一名力士。而任何一名力士都是,如果不是商人的坐上賓那么他就是依附于某個大名,甚至是異軍突起那些人。
嘩、哐!剩余的十九個兵士同時轉(zhuǎn)身、后退、槍尖向前呈沖殺的架勢。而穿著考究的武士卻突然喊道:“等等!”兵士聽到了那一聲叫嚷,同時將手中的長槍收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而那名武士仔細的看了山下和也一眼,心中一驚,同時將手中刀收了回去,暗自想到:“看這個力士的身形與剛剛的爆發(fā)他是一個十分了得的的人,要是能夠拉攏他到大人麾下作為生日禮物的話,那一定會好過眼前這個大宅子的!”
武士剛剛還要繼續(xù)說話,但是和也卻沒有再給他機會。山下和也上前一步,一伸手抓住了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兵士的頭,回身一轉(zhuǎn),一擲。嗖!士兵直直的朝著身著考究的武士飛了過了,而武士看著飛過來的士兵一臉的無奈。武士一瞬間按在刀柄之上,而那個士兵就直直穿過了武士的身體。嘩!一陣血雨突然從天而降,落地的士兵身體正好從頭部的中間直至最后被分為了兩段。
武士兩只手緊緊的握住刀柄,下降的血雨打濕了他的那十分在意的衣服,而血滴卻在刀身劃過,沒有留下一點痕跡。一刀流——居合。
而那個武士手中的亮銀色的刀是一把臭名昭著的刀,七胴切。武士看著距離他足足有九丈遠的,但依舊保持著拋甩姿勢的那個力士。武士的眼神定格了、冰冷、興奮、嗜血而且還有說不出來的狂熱。
“你們剛剛是想要,殺我的爺爺吧?”山下和也也直直的看著那個一身是血的武士,但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武士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手下到底會死多少人,因為他的家主也是如此。和也的爺爺彷佛沒有在意身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從未停住他那緩慢的腳步,走進了院子,合上了大門。
哐!大門一下子被爺爺給推上來了,和也也動了?!把健 焙唵味直?,推手、推手、推手、過肩摔,十九個人在猶豫之間就剩下了兩個人。一擊必殺,心碎與頭裂。
而最后的那兩個人緊緊的貼著武士,想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武士,不過那個武士卻不領(lǐng)情?!皼_上去,快!”武士在身后推了一把那兩個士兵,那兩個士兵于是就一下子就持著鐵槍沖了出去。
靈活的胖子,這就是武士對山下和也的第一印象,左挪右閃山下和也擁有著,要超越絕大多數(shù)人的反應(yīng)能力與靈活度。一手抓住一名士兵的頭,和也并沒有將那兩個相互撞擊,而是雙手緊緊抓住的頭同時展開雙臂,超越八尺的臂展將那兩名士兵的頭狠狠地鑲進了墻內(nèi)。
七胴切經(jīng)過人血的洗禮,散發(fā)出異常的耀眼的光芒。心隨手動、刀隨意行,極鋒利的刀鋒切割著濕潤的空氣發(fā)出它那對鮮血的渴求。
武士的衣著依舊十分的板正,被鮮血給染紅的白色惡鬼刺繡服,惡鬼因為鮮血反而更加鮮活。和也看著武士正在盤算著如何與這個手持寶刀的武士對戰(zhàn),但突然的一個聲音打斷和也的思緒。
爺爺:“等等!拿刀的,進院子里來,你若是打贏了我,院子與我的孫子都歸你!”
武士一驚,不過他知道剛剛說話的是什么人。武士一甩手中的寶刀,和也家的大門應(yīng)聲倒下了半扇門板,武士一閃身就鉆進了院子。
山下和也緊緊忙忙的也跑進了院子,站在門口的和也看著自己的爺爺慢慢的,走到了那個在院子中立了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年的那根用鐵圈箍緊的鐵柱子前。那是一根用整整五個寬鐵圈箍好的鐵柱子,那是一根就連和也也無法一擊打斷的鐵柱子。
武士跑到和也爺爺?shù)纳砬埃骸袄项^,我們說定了,我打贏你院子和那個力士都歸我!不過那個力士會答應(yīng)你嗎?”武士看著和也的爺爺,翹起一邊的嘴角。
爺爺:“和也!”山下和也聽到了爺爺?shù)暮魡荆呛鸵仓雷约籂敔數(shù)氖呛斡靡?。不過,和也并不知道爺爺要干嘛,因為和也從來沒有見過爺爺有什么特別力量,一個連兩桶水都拎不起來的老頭,怎么可能去與那個手持寶刀的武士為敵呢?而和也卻從來不會忤逆他的爺爺,和也低頭一恭:“爺爺輸了,我跟你走,不過你輸了,得死在這!”
山下和也也不知道為什么會相信自己的爺爺會贏,一個連木桶都提不動的老人……。
爺爺走到那根被五個鐵環(huán)箍住的鐵柱前,輕輕的用手一揮。那個鐵住從正中間整整齊齊的被斬斷,而突然一股紫氣散出。如果非要用什么來形容那個紫氣的話,有一個詞語是非常貼切的——妖氣。
而紫氣散去之后,一個深黑色的刀柄連著的是一個發(fā)出紫色的刀身。武士看到那一幕時心中一驚,但讓武士在意的是他手中的刀竟然開始了抖動。武士憑借著記憶中的聽聞,漸漸對那把刀有了一點點判斷,只是武士還不能確定,那把刀到底是不是那一柄……。
爺爺走了過去,一把拔出了那把刀。一邊撫摸著刀身,一邊自言自語到:“老伙計!自從藤虎將你交給我之后,我們已經(jīng)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村雨!”
爺爺用手輕輕的彈了一下村雨的紫色刀身,而村雨也是發(fā)出了一聲長鳴作為回應(yīng)?!靶∽?,剛剛我們打的賭成立了!”
武士不知為何看到那把刀時,突然被鎮(zhèn)住了,一伸手:“等……!”
噌!武士的話還沒有說完,手還沒有放下,指著前方。爺爺走到武士的身邊,一伸手拿走了武士腰間的刀鞘,一回刀,將刀慢慢的后入刀鞘。
嘩~!刀還沒有完全的入鞘。武士一直保持著剛剛的那個姿勢,身上卻開始微微的抖了起來?!安灰?!”武士輕輕的喊了一聲。
爺爺喘著粗氣,將腰間的刀系好。和也不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有一個十分確定的事就是,剛剛爺爺動了,爺爺速度快到了他看不見,和一把令他為之顫抖詭異的刀。
呲~,嘡!刀入鞘、血魔笑、村雨現(xiàn)、以命奠。武士突然倒地死亡,剛剛還在說話的人頭滾到了和也的腳邊。
爺爺沒有絲毫的在意,走到和也身前拍了拍和也的肚子。“和也,都燒掉吧!身后的一切都燒掉吧!”
和也不知爺爺為何會這樣說,但他是不會質(zhì)疑爺爺?shù)?。和也走進屋后,開始收拾行李、背起包裹、點火。爺爺站在門口,仰著頭、朝著天空喊道:“怎樣?你們也要與老朽動手嗎?”
而爺爺喊出那句話后,突然以和也家為中心,有六個人影朝著各自方向躥出、逃離。
和也聽到了爺爺?shù)暮奥?,緊緊忙忙的跑了出來。但是看到爺爺?shù)纳磉厸]有異常,便頭也不回的跟著爺爺走掉了……。一個身穿厚重大名武士鎧甲的人,慢慢探出頭來看著那對祖孫倆,攥了攥手中的兩把三叉鐵手。而這個偷偷摸摸的人,就是剛剛死掉的武士以及兵士的家主——伊豆‘鬼武士’。
大阪
一名女忍者慌忙的跑到一個密室前,單膝下跪?!按笕?!”而密室中有兩個人,其中一個人用低沉的聲音說到:“說!無妨。”
“大人!那個人來了!而且是帶著村雨來的!”女忍者壓著自己的聲音,而聲音之中充滿了恐懼。
低沉的聲音又說到:“花陽,回家去吧!”女忍者心中一驚,但還是起身離開了。
在密室之內(nèi)有著一個,懶散的大叔與一名一臉精干的男子。懶散的大叔對著下面男子說到:“藤虎??!自從你來到這里之時,我就一直注意到你了?!毕旅娴哪凶勇牭竭@句話時,明顯的一驚。
藤虎一瞬間就慌了,但是懶散的大叔卻笑到:“別慌,從你一開始來我就知道你是誰了!你說你姓山下的時候,我就料到他會回來了!不過,我真的沒有想到你還有更大的秘密。”
藤虎跪在下面,汗如雨下、體似篩糠?!胺看笕?!我……?!?p> 服部半藏沒有在意藤虎此時的狀態(tài),繼續(xù)說到:“藤虎,你也是我?guī)煾档牡茏?,不要怕,算起來你還是我唯一的師弟呢,不過你能夠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嗎?”
藤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是在下著一個什么十分難以決策的決定?!胺看笕耍摇?,我也是一名傳承者,不過我的傳承的名字是‘村正’!我叫左衛(wèi)門村正!”
服部半藏看著跪坐在下面的藤虎笑到:“藤虎,可以也為我鍛造一把刀嗎?不過,我是用來送人的,送給一個叫德川的人!”
藤虎點了一下頭:“大人,那要鍛造一把什么樣的到呢?”
服部半藏想了一會兒,然后說到:“就鍛造一把你最拿手的那把刀吧,不過,那把刀我不要它是‘村正’,我要的它變成一把妖刀!”
武林大會
山下和也對著爬起來的耶律猛鞠了一躬,而藤虎看著擂臺之上的這一幕時突然間就沉默了。耶律猛愣了一下,突然就哭了。“你個混蛋,你這只豬,嗚嗚嗚~,你個扶桑的無賴,嗚……。”
山下和也轉(zhuǎn)過身來,沒有在看耶律猛一眼。耶律猛一個大男人在眾人面前哭的就像是一個孩子。
耶律猛突然就向后倒下了,用一只手擋住依然在流淚的雙眼。仰著頭喊道:“混蛋,謝謝你!”
“我耶律猛,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