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手持著神秘的杖劍,低沉的聲音從青銅面具后面發(fā)出:“之后呢?之后怎么樣了?”
隱秘的石室之中將霸下大人的聲音被石壁放大了數(shù)倍,但無論有多大的聲音也只有僅僅兩個在密室之中的人可以聽得到。
一個用手拄著石壁的老太監(jiān)喘著粗氣,完全是一副受到驚嚇與說話說多底氣不足的樣子。但那個被叫做霸下大人的人,現(xiàn)在更加急切的想要知道年那場武林大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因為在那次之后武林大會就完全變成了一個江湖人士的集會,之后無論是朝廷還是外邦敵國都沒有再來參加過武林大會了。
霸下大人:“公公難道已經(jīng)把今生的話都說完了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霸下大人一邊說著,一邊晃了晃手中的杖劍。
魏忠賢一驚,趕快的將身體緊貼著墻壁,用寬大的袖子遮住自己的臉。用著顫抖的聲音尖叫到:“大人!大人別動手,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大人你問,你問?!?p> 霸下輕哼一聲,上前走了幾步因為霸下已經(jīng)完全的看不起這個老太監(jiān)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對這個老太監(jiān)做任何一點多余的防備。更重要的是霸下大人他自己知道,他穿著五件齊全的霸下覆身甲。
霸下大人:“你是怎么進宮的?又是怎么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的?最重要的是你原來就認識我吧!”
魏忠賢看了一眼霸下大人,慢慢的將寬大的袖子放了下來。兩只眼睛斜著看著身前的帶著青銅面具的黑衣人。
魏忠賢低聲嘀咕了一句,而霸下大人并沒有聽清楚。魏忠賢根本就沒想讓霸下聽清楚,因為魏忠賢他別有用心。
霸下大人的聲音透過青銅面具,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什么?”
魏忠賢聽到了霸下大人發(fā)出的疑問聲之后,心中頓時一喜,然后又是一聲低聲的嘀咕。
霸下大人顯然是有一些憤怒了上前一步,跨到魏忠賢的兩臂遠的距離之內(nèi)。又是一聲低吼:“你說什么?”
魏忠賢的手一只手按在他的玉帶之上,魏忠賢突然朝著霸下的頸間揮了一下手臂。噌~,噠!
魏忠賢雙手握住自己腰間的玉帶,正了正自己的官服。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慢慢的走過霸下大人的身邊,一伸手拍了拍霸下大人的肩膀。
霸下大人:“魏公公,剛剛的那把是‘銀龍’吧!”
魏忠賢走過霸下大人身邊的時候,伸手拿過了霸下手中的杖劍。用手指輕輕的在杖劍的劍身之上彈了幾下,清脆的聲音打在石壁之上一圈一圈的來回激蕩在石室之內(nèi),噗!霸下的脖子突然躥出了一股血柱,然后魏忠賢隨手一丟杖劍不偏不倚的又插回了之前的位置上。
魏忠賢發(fā)出尖銳的笑聲:“沒錯!霸下大人是‘銀龍’,就是那個消失了二十多年的鬼劍銀龍。就是你當年在河間府肅寧一個無賴家中沒有拿走的東西!”
魏忠賢口中的銀龍其實是一把劍,就是他剛剛揮擊出的那把劍,而那把劍就是當年李進忠他遇到的第一個和尚給他的那三件寶物中的最后一件,玉帶銀龍——柳劍。
當年和尚給了他三件寶物,其中的兩件一本書與一個金手鐲李進忠用來給他的原配夫人馮氏做了衣冠冢。不過,當魏忠賢與客氏對食的時候他就派人去取回了那衣冠冢中的兩件寶物。
而始終都一直跟著李進忠的就是這個玉帶、這把柳劍。柳劍是一種經(jīng)過特殊的技藝方法所制造的軟劍,所以細軟的柳劍才可以被藏到玉帶之中。輕若柳、動如蛇、亦如鞭、亦似劍。
霸下大人站在原地一丁點都敢動,血已經(jīng)不再噴出而是慢慢一點一點的從頸間流出。霸下大人之所以站在原地不動,是因為他知道他自己已經(jīng)無法逃脫死亡命運了,但是卻可以多活一會兒。
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現(xiàn)在的霸下大人的話,陰溝翻船這四個字在合適不過了。霸下大人身穿全部的五部分霸下身甲,而五件齊全的霸下甲,就叫做霸下覆身甲。并且他這一代的霸下,還是擁有著霸下覆身甲的秘術心法的九龍獸的霸下。
霸下覆身甲的共有五件分別是:頭盔、胸甲、護臂、護腿與霸下御獸訣。而身穿全部的霸下覆身甲,但是如果沒有最關鍵的霸下御獸訣的話,那也僅僅只是一件看起來十分特別的防具而已。不過若是習得霸下御獸訣的話,那一身的護甲便會晉升為神甲。
霸下大人身上的黑衣服被魏公公一件一件的脫掉,同時還一邊笑著說到:“霸下大人,我這個公公倒是真想見識見識完整的霸下覆身甲啊!見識見識那件因它而殺死我一家的寶物,對吧?唐公子。”
魏忠賢小心的將霸下大人的衣服剝下,因為一點多余的震動就能馬上殺死霸下大人。但是魏公公還有事要問,要有仇要報,所以魏公公是不會讓霸下大人馬上死掉的。
然而到底霸下大人能堅持多長時間,還取決于霸下大人的內(nèi)功與唐公子他自己的定力。
霸下大人的青銅面具被魏公公小心翼翼的摘下,露出一張熟悉但蒼老了許多的臉,唐公子唐伯文。
時光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回到了李進忠他自己永遠都無法忘記的那個晚上。朦朧之中的李進忠聽到了自己的妻子馮氏的呼喊聲,‘你們!我不會說的,我女兒什……?!钸M忠一直都以為那是他自己所想象的,直到李進忠在家中再次見到前來拜訪的唐公子與蔡公子。
在那之后李進忠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唐公子與蔡公子,直到剛剛魏公公摘下霸下大人的青銅面具的那一刻,一直沉睡的李進忠仿佛又活過來了?!肮皇悄惆?!唐公子!”
魏公公繞著唐公子(霸下大人)一圈圈的上下打量著,唐公子的身上沒有一點的盔甲或是堅硬東西的樣子,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紋身,不是任何一種動物或是什么其他的事物。魏公公伸手輕輕的去觸碰了一下唐公子身上的花紋,而魏公公著實的驚了一下,因為從唐公子的紋身之上反饋出的是一種十分強大吸力與堅不可摧的防御力。
霸下御獸訣就是,將那全部的幾件霸下甲融合成為霸下神甲的秘術。而融合之后的神甲完全的化為身體的一部分,所以這身神甲才被稱為霸下覆身甲而流傳下來。
而霸下覆身甲的防御力的確是這世間數(shù)一數(shù)二的,不要說是鬼劍銀龍了,就算是火銃都不見得能夠傷害到身著全套的霸下身甲的人,更何況是能夠掌握了霸下御獸訣的霸下大人。
御之霸下,而從古至今作為九龍獸傳人的選擇的,都是從小有這防御方面極高天賦的孩子。而唐公子小時候自從目睹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沐香兒慘死之后,在他那幼小的心靈之上蒙上了一塊永遠無法去除的陰影,所以唐公子自那天起就一心尋求一個方法,一個可以保護自己不受傷害的方法。
木板、鐵板、護心鏡,布甲、鐵甲、鎖子甲,唐公子慢慢的發(fā)現(xiàn)了如果一直是依靠外物的話,是無法得到能夠時時保護自身的。所以唐公子之后又去少林寺,學習了金鐘罩以及好多的稀奇古怪的功夫。
慢慢的經(jīng)過上一代的九龍獸霸下的培養(yǎng),就算是沒有身穿霸下覆身甲唐公子有這驚人的防御力。但是這世間卻沒有真正無懈可擊的存在,霸下覆身甲的唯一弱點就是脫下覆身甲的開口處,也就是頸下的僅僅一線寬窄的一絲縫隙。
魏公公已經(jīng)完全不在偽裝了,因為他已經(jīng)認定眼前的唐公子必死無疑了。略發(fā)刺耳的聲音說到:“唐公子,你想起來我是到底誰了吧!不過,你今天如果就這樣死會感覺十分的困惑吧?那我就大發(fā)慈悲,認你死個明白吧!”
唐公子:“我原本有好多的事要問你,但是你知道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你到底是誰?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弱點的?”
魏公公又大笑了一聲:“我是誰?唐公子你給我聽好了,我是陪著當今圣上長大的大伴太監(jiān)、我是皇上的乳母對食的太監(jiān)、我是當今的司禮秉筆太監(jiān),我叫魏忠賢!”
魏忠賢走到了杖劍所插著的石臺旁,一屁股坐在了上面翹起二郎腿一臉微笑的繼續(xù)說到:“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弱點的,那是因為當年在武林大會……?!?p> 武林大會
東廠廠公張鯨大人一副睥睨天下的樣子站在擂臺之上,而這時張鯨大人的身后出現(xiàn)了一塊特別的紅色大木板,在木板之上寫著六個大大的名字分別是:暹羅的文泰、少林的無嗔大師、扶桑的鬼冢雷與同樣來自扶桑的力士山下和也,還有建州薩滿和文攸與上屆武林盟主李承義。
第三輪是可以使用兵器的一輪比武,但是僅僅只允許使用一件兵器。而在這第三輪每一場的勝出者都有這獲得武林盟主寶座的能力與機會。
第一場,暹羅人文泰對戰(zhàn)少林的無嗔大師。
第二場,扶桑的浪人鬼冢雷對戰(zhàn)扶桑力士山下和也。
第三場,建州薩滿和文攸對戰(zhàn)武林盟主李承義。
張鯨大人宣布著第三場的比武規(guī)則以及比武者的對戰(zhàn)名單。無論怎樣能夠參加第三輪的人沒有一個是等閑之輩。武林大會舉辦之初,絕對沒有一個人是依靠運氣混進第三輪的,但是這次武林大會總讓人覺得意猶未盡、每一場的比武都十分的不盡興。
因為第三輪不同于是第二輪的強制使用兵器的,所以這一輪就是能人們各顯神通的時候了。
第三輪第一場的序幕緩緩的拉開了,擂臺之下的暹羅的文泰又開始了他那比武之前的儀式。而在擂臺的另一側,一位小和尚摻扶著一個在雙眼處系著一根紅色寬布條的老和尚。老和尚步履蹣跚的走上臺階,手中的引路木棒點在石板之上發(fā)出微弱當當?shù)捻懧暋?p> 讓人們意外的是,無論是暹羅的文泰還是無嗔大師的傷竟然全都痊愈了,痊愈到完全看不出一丁點點的痕跡。因為但凡是能夠走到第三輪的人都有著一個福利,是一枚丹藥。
是一枚可以快速回復體力、傷口、內(nèi)傷的神藥。但是這枚丹藥一生卻僅僅可以服用三枚,因為這種丹藥是通過極大的透支生命力,已達到肉白骨、起死人的功效。然而那一生可以服用三枚這種丹藥的傳聞只是一個傳說而已,因為這種丹藥是根據(jù)人的體質(zhì)與對藥物的適應性而起作用的。
普通的人一枚丹藥便會爆體而亡,而功力深厚的大俠們一生也僅僅只能承受住一枚。而至今為止只有一個人服用過兩枚,那就是無極門的老怪物,之前兩代的武林盟主海老。而據(jù)說海老他還可以服用一枚這種丹藥,不過武林上能夠傷害海老的人屬實的不多,再者就是海老已經(jīng)行將就木了,他也不會去冒險去服用那種藥了。
李承義一邊與李進忠解釋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黑色的小丹丸。在小丹丸上面有這兩個醒目的小紅點,李進忠的眼神一下子就被李承義手中的丹丸給吸引住了。
李承義:“義弟,看到上面的紅點了嗎?”李承義用手指著丹丸上面的兩個小紅點。
李進忠點了點頭:“看、看到了紅點了,大哥,那個紅點又代表著什么???”
李承義:“因為我從前服用過一次這種丹藥,所以第二次服用的時候,丹藥上就會有這兩個點來提醒持有者他是第幾次服用了!”
李進忠一臉的羨慕的看著這顆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靈丹妙藥,而李承義看到李進忠的那個著魔一般表情開口大笑。
李承義:“義弟,給你了!”李承義手腕一翻隨手一拋,李進忠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那枚丹藥,雙手慌忙的接住了那枚從天而降的丹藥。
李進忠:“哦!啊……?”
突然反應過來的李進忠著實的嚇了一跳,然后雙手顫抖的拖著那枚丹藥,看向大哥李承義。
李進忠:“大大大,大哥,你剛剛說什么?給給給給我了!”
李承義看到已經(jīng)慌張到不能自已的義弟李進忠,伸手拍了拍李進忠的肩膀。笑著說到:“義弟,這枚丹藥我已經(jīng)吃不了了,因為我了解自己的極限,還有這個世上沒有幾人,能夠?qū)⑽掖騻叫枰シ眠@枚丹藥的。義弟,你就好好的收好吧!”
李進忠原本想要推辭的,但他當真的十分想得到這顆丹藥。李進忠的眼中淚光閃爍著,嗯了一聲,同時袖子掩飾著自己的眼淚。李進忠沒有后悔將他手中的普巴杵與普巴杵的使用方法告訴了李承義,也沒有后悔將普巴杵今天借給他的李承仁大哥。
東廠密室內(nèi)
魏忠賢坐在石臺之上給直直的站在地上的唐公子講述著,他當年的所見所聞,不過現(xiàn)在對唐伯文還有這一個更為要命的事,就是唐公子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打晃兒了。一旦唐公子倒下了,那唐公子的頭就會在第一時間與他自己的身體分離。
原本霸下覆身甲是一個無懈可擊的寶甲,但是只有兩種情況可以殺死身穿霸下覆身甲的人。一種是內(nèi)損,像是毒藥、內(nèi)傷、與疾病,而另一種是外傷,卻只有在同時符合兩種條件下才能夠殺死身著霸下覆身甲的人。
一是知道霸下覆身甲的弱點、罩門,還有一個就是殺人者的武功要高過身穿霸下覆身甲的使用者!
而剛剛魏忠賢的那一手的銀龍柳劍使得可為是出神入化。霸下覆身甲的缺口僅僅只有一寸的長短,但是魏忠賢的柳劍卻從那個小口進入,蛇行一般圍繞著唐公子的脖子環(huán)切的一周,僅僅是避開了頸椎、氣管與動脈。
因為魏忠賢的手法與唐公子的脖子之外有這一圈的神甲的保護,所以唐公子沒有馬上死掉,而頭也沒有馬上的掉下來。
魏忠賢從石頭圓壇上起身,走到了唐公子的身前。魏忠賢笑盈盈的挽起袖子、回手、運功,朝著唐公子的胸前就是一掌。
唐公子慢慢的閉上眼睛,等待著死亡的降臨。但是死亡并沒有如期而至,唐公子睜開雙眼而魏公公的手掌就停在了距離他胸前三寸的地方。
唐伯文:“要殺便殺,為何戲弄于我?魏、公、公!”
魏忠賢收回的架勢呵呵一笑,旋即說到:“不,我不殺你,因為你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唐伯文:“說!”
魏忠賢已經(jīng)摸清了唐公子他不想死,而這正是魏忠賢所需要的。
魏忠賢:“我將杖劍交給你,不過今后你要跟隨于我?!?p> 唐伯文站在原地冷笑了一聲,血柱又一下子躥出?!拔汗?,我一個將死之人,要那把劍又有何用?難道是用來給我陪葬的嗎?”
魏忠賢用在他剛剛抽出柳劍的玉帶中摸索了一陣,一顆黑色的丹藥躺在了魏忠賢的手心中。丹藥之上還有這三個小紅點,這是李進忠珍藏了多年的丹藥。
魏忠賢:“你若是跟隨我,杖劍歸你,這顆可以起死人、生白骨的丹藥也歸你?!?p> 唐伯文猶豫了一會兒,然后說到:“魏大人,難道你就不怕我之后拿著杖劍與你為敵嗎?”
魏忠賢笑了一聲然后說到:“不會!你不會的!張嘴,把丹藥吞下去,不要運氣、休息一個時辰就好了!”
唐伯文張開嘴,魏忠賢輕輕的將丹藥放入唐伯文的口中。唐伯文閉上嘴,一下子就吞了下去,又是一股血柱躥了出來。
唐伯文原地又站了一會兒,氣息明顯好多了。唐伯文平心靜氣的開口說到:“魏大人,剛剛你為何說我不會出爾反爾呢?”
魏忠賢:“因為你剛剛猶豫了一會兒!”
唐伯文:“如果我剛剛沒有猶豫呢?”
魏忠賢背著雙手走到了唐伯文的身后,緩緩的說到:“我會輕輕的推你一下,看著你痛苦的死去!”
魏忠賢絲毫沒有在意唐伯文的反應,又坐回了石臺之上。魏公公一抬腿,一條腿壓在了另一條腿之上,翹著二郎腿繼續(xù)說到:“現(xiàn)在你是我魏忠賢的人了,那我就繼續(xù)和你說說,那最后一次武林大會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吧!”
武林大會擂臺
痊愈的無嗔大師光著上身,擺好了架勢,一只手中緊緊的攥著一個布袋子,而另一手握拳,手中有這幾顆石子兒。
而暹羅的文泰緩緩的走上了擂臺,手中攥著那晚黑騎士安德魯所遺失的短火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