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勝券在握的表情在我看來卻是一種炫耀。
可他未必太小看我,我自然得好好的感謝自小學習的箭術(shù),至少能讓我在丹尼爾反應過來之前用藏在裙子里的一把短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看丹尼爾先生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p> 一時間占了上風的我從被動變成了主動。
丹尼爾沒有做出任何舉動,而是就著這個姿勢用一種‘欣賞’的神情瞧著我。
“沒有一個人敢用刀威脅我,而且還是第二次。”
“不過,假如我死了,自然是要拉著白小姐一起下地獄的。”
他半開玩笑似的,仿佛架在他脖子上的不是一把鋒利的刀。
說實話,短刀藏在身上只是防身,從未想過要傷人,丹尼爾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料到我不會傷他。
“白小姐可以好好想想待在唐納德莊園能做些什么,畢竟你母親已經(jīng)將你囑托給我?!?p> “你說什么?”
“你母親沒有告訴你,訂婚典禮以后,你要一直待在唐納德莊園,不用再回倫敦?!?p> 我搖頭,“不,你騙我,母親不可能將我扔在這里。”
“怎么能說是‘扔’,與唐納德家族有婚約后,本就該留在這里,你母親一直都知道?!?p> 短刀從手邊滑落,丹尼爾咄咄逼人的身軀逼近我。
“不過,有一個條件,不知道白小姐感不感興趣?”
“唐納德家族的蘇格蘭商會,控制了幾乎全英國百分之八十的海上貿(mào)易,只要白小姐能幫助我奪回商會的主權(quán),我可以考慮放你走?!?p> “我記得,白小姐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打敗的人?!?p> “為什么會選擇我?”
“擁有巨額的財富又年輕的小姐可不多?”
我反問,“不是還有喬妮爾?”
“伯特家族已在愛德華的手中,就算我娶了喬妮爾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幫助?!?p> “所以我是你最好的選擇?可你怎么確定娶了我父親會幫你?”
“因為白小姐的聰慧,你父親自小就十分的寵愛你,甚至想在你長大后將生意交托給你,我說的沒錯吧。”
我冷冷道,“丹尼爾先生對我白家真是十分的了解?!?p> 我猜丹尼爾早已請人將白家查了個地朝天,所以才會選中我。
“海上貿(mào)易對白小姐和白家來說并不陌生吧?你祖父當初就是靠這個在英國人的眼皮底下發(fā)了家。”
“還有一點?!钡つ釥柌患膊恍欤鞍仔〗惚葐棠轄柨捎蓄^腦的多。”
“我想你會知道選擇幫助我是個多么正確的決定?!?p> 丹尼爾下床,整理了身上的西裝,動作慢條斯理,“白小姐有很多時間可以考慮,我不急?!?p> 他徑直出了門,在門口頓了頓。
“你放心,今天晚上,我會去別的地方睡?!?p> 一夜無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母親的絕情,與丹尼爾的一番真假難辨的話。
他不過是要蘇格蘭的商會,而且從之前的斂財方式看來丹尼爾十分的需要資金,要是能與他簽下協(xié)議,也不怕他會反悔。
這大約,是我最后的出路了。
第二天,我在疲憊中醒來,是仆人叫醒的我,說是已經(jīng)到了午餐時間,公爵與夫人小姐都在樓下候著。
臉色瞧著有些憔悴,仆人為我準備了一套簡便的禮服,穿完打算出門,便瞧見丹尼爾正站在門口。
“白小姐昨晚睡得還好?”
明知故問,我不打算理他。
他走過來將我的手臂放入他的臂彎,“有些戲還是得演足的?不是嗎?白小姐。”
“我不過丹尼爾先生手中的一顆棋子,這里的一切任由你掌控,只不過,我希望丹尼爾先生不要玩火自焚。?!?p> “多謝白小姐提醒,在我看來,白小姐可是一顆有脾氣的棋子。”
他露著招牌式的笑容,笑容下沒有任何的情感。
下了樓,大家差不多已經(jīng)入座。
我和丹尼爾相繼入座,戴娜看著我。
“聽說,昨晚白小姐是在丹尼爾房中留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