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婉清點頭道:“有些道理,不過他為什么要告訴我們假名字?”蕭達貴道:“可能因為他是宋人,我們是契丹人,我們兩國一直紛爭不斷,他不想和我們扯上什么瓜葛吧!”耶律婉清點點頭,雖不知道蕭達貴分析的對不對,但這個葉大夫不想和她扯上關(guān)系肯定是真的。蕭達貴見公主神色凝重,不說話。就接著說道:“公主,我還會繼續(xù)打聽的,不管怎么說救命之恩還是要報的!”耶律婉清點點頭道:“有新消息就告訴我!”蕭達貴行禮后離去。
定州城內(nèi)已經(jīng)開始備戰(zhàn)了,情報陸續(xù)從遼國境內(nèi)傳回來,各種跡象顯示遼國已經(jīng)開動了戰(zhàn)爭的機器。為了爭取防守的主動權(quán),沈萬達決定將烽火臺再向前延伸十里,使預(yù)警時間再提前一些,為城內(nèi)的防守準備提供更多的時間。
并不是說出了定州城就是遼國,在定州城外還有大片的宋遼混居地帶,名義上是宋朝的國土,但因為沒有防守的屏障,遼人也是來去自如,屬于雙方的緩沖地帶。宋軍為了保證主城的防守,在城外向遼國的方向選擇高地、山包修建了許多烽火臺,五里一個,派人駐守,如有大批遼軍進犯,即可根據(jù)敵軍規(guī)模,點燃不同烽火報警,主城根據(jù)烽火類型提前做好準備。
烽火臺多了,外派的士兵也多了,葉澶就多了一項任務(wù):隨著巡邏隊挨個查看這些烽火臺的情況,有染病或者受傷的士兵好及時醫(yī)治。這些烽火臺建的都比較簡陋,防守的能力很弱,一般只用來瞭望敵情,及時報警。不具備守衛(wèi)的功能,當大敵來犯,駐在這里的士兵只需及時點燃烽火,就可撤退。一定要趕在敵軍之前撤入城內(nèi),否則兇多吉少。因此這些在城外駐守的人要有勇敢的精神和精湛的騎術(shù),因為軍醫(yī)處能騎馬的人不多,而葉澶又是他們當中騎得最好的一個,所以出城巡診的差事就落到他頭上了。
經(jīng)過一個月的休養(yǎng),耶律婉清的傷勢基本痊愈了,蕭燕燕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耶律婉清在皇宮中已經(jīng)可以自由行動了。她向蕭燕燕提出要尋找救命恩人的想法,因為那人是宋人,蕭燕燕一開始是不同意的。在女兒的軟磨硬泡之下,她逐漸改變了看法,遼國朝中現(xiàn)在也有不少投奔來的宋人當官,都干的還不錯。如果女兒找到了他,可以給他些賞賜,封個官。聽女兒把那人說的神乎其神,到時可以把他留在兒子身邊,保護兒子安全。畢竟皇宮中的人也不是絕對可靠了!雖然公主遇刺后,她查出了兩個來自遙輦氏部落的宦官,但誰知道還有沒有余黨?
所以在耶律婉清再一次說起這事的時候,蕭燕燕點頭答應(yīng)了。耶律婉清提出要親自去定州查訪,蕭燕燕不假思索的拒絕了,說道:“讓蕭達貴去就行了,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整天東跑西顛的成何體統(tǒng)?”耶律婉清見母親態(tài)度堅決,只好見好就收,同意讓蕭達貴前去。蕭達貴接到了任務(wù),很快就召集了人手。這次他們還是化裝成商人,向大宋進發(fā)。
經(jīng)過幾日的奔波,他們到達了定州城,在商賈云集的交易市場里,他們沒有打聽到葉大夫的消息。蕭達貴心里很著急,這樣瞎打聽能找到人的可能性很小,如果這個葉大夫真是浪跡江湖的俠士,那更無從找起了。
一連幾天蕭達貴都毫無頭緒,當他心灰意冷準備收拾收拾回去的時候,他無意間溜達到了藥材交易的地方,遠遠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就是那個葉大夫。他正在查看藥材,指揮著幾個軍士把挑好的藥材裝在一輛馬車上。蕭達貴不敢露面,躲在暗處,觀察著葉澶的一舉一動,不一會兒葉澶選好了藥材,和那幾個軍士一起走了。蕭達貴偷偷的跟了過去,直到葉澶他們進了軍營,他才轉(zhuǎn)身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繼續(xù)監(jiān)視。蕭達貴心道:原來這個葉大夫還真是在軍中做事,自己看走眼了!直到傍晚葉澶才從軍營出來,往住處走去,蕭達貴又跟了過去,到了住地,門口也有人把守,看葉澶掏出名牌,進了大門。蕭達貴知道不能再跟了,就轉(zhuǎn)身回去了?,F(xiàn)在知曉了葉澶的身份,蕭達貴就不敢找他了。他回到住處,招呼手下,收拾收拾啟程回去了。
回到了臨潢府,蕭達貴把看到的情形對耶律婉清一說,耶律婉清也沉默半響,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耶律婉清道:“你準備一下,我想去定州看看!”蕭達貴道:“公主,使不得!宋人那邊已經(jīng)開始戒備了!太危險了!”耶律婉清道:“他又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真等到兵戎相見的那一天就晚了!”蕭達貴又道:“我看還是不妥,再說太后也不會讓你去的!”耶律婉清道:“你只管準備,剩下的我來辦!”蕭達貴見耶律婉清態(tài)度堅決就不再言語,行禮后離開。
蕭達貴離開后,耶律婉清找到母親,說出了自己要去定州看看的想法,蕭燕燕拒絕了,理由是危險。耶律婉清跪下道:“母后,我的命是他救的,我不當面感謝他,我無法釋懷,如果等到開戰(zhàn)以后,那就成了敵人,恐怕再也沒有機會了,我不想抱憾終生?!笔捬嘌嗾f道:“無妨,恩是恩,怨是怨,準備些財物讓蕭達貴送過去就可以了,何必自己冒險前去!”耶律婉清道:“那我的命在母后心中值多少財物呢?如果他在乎財物,當初離開的時候我早就給他了!可他連真名都沒告訴我!我就是佩服他這一點,所以想要當面感謝他!”蕭燕燕聽了,思考了一會道:“還是不行!我不能讓你為了這個去冒險!”
耶律婉清見此,把牙一咬,道:“如果母后允許我去定州,回來后我就同意母后安排的婚事!否則我就寧死不從!”蕭燕燕看著倔強的女兒道:“怎么威脅起母后來了!弄得我也想見見這個人了!”頓了一下,蕭燕燕接著道:“好吧,你去吧!一月為期,回來后不要忘了你剛才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