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問了什么,老太醫(yī)也退下了。
“你沒事吧?”聲音很細(xì),很柔,這只有花悅很做作的時候才學(xué)的七分像的聲音。
“娘娘,這是南宮娘娘。”春華在一旁說道。
她也懂春華的意思,她是要行禮的。
“臣妾給五公主請安?!闭f著,花悅就有要起身的意思。
“不必多禮,我?guī)г氏媸菍3虂碇x謝你的?!?p> 花悅看著允湘,手里拿著一個新的花環(huán),可愛極了。
“花皇妃,謝謝你救了允湘,你說過這個好看,我便又讓人做了一個,送與你,希望你早日好起來。”
說完,小郡主便把紫色的花環(huán)戴在了花悅頭上。
“皇上這幾日一直在外巡視兵營,沒想到宮中發(fā)生這么大的事,真的很感謝花皇妃舍命相救?!闭f話的正是南宮娘娘,“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我必竭盡全力滿足你,也好謝謝你對允湘的救命之恩?!?p> 花悅怎么也沒有想到幸福一下子來的這么快。
留在皇宮,上面的怕你爭寵,下面的想踩你上位。前是狼,后是虎。出宮去做個逍遙神仙,有什么不好,非得擠破臉跟幾百個女人搶一個男人?這種男人要是在現(xiàn)代,不是被槍斃,就是被浸豬籠。
花悅這才覺得自己清醒,終于會用一個現(xiàn)代女性的頭腦思考問題了。
“救郡主是臣妾的本分,娘娘無需多禮,哪談得上什么賞賜,”她頓了頓,此時客氣是必要的,“只是,臣妾卻有一事相求。”
“何事?你且說說。”
“臣妾來宮中一年之久,都未曾出過宮門,實(shí)在是想念父母的很,不過渝州最南,遠(yuǎn)在萬里之外,臣妾唯有日夜望南落淚,每每感嘆生養(yǎng)之恩唯有來世來報(bào),身子愈加虛弱,難免思念成疾?!?p> 語畢,花悅果真是淚雨濕裳,又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孝心之至,又怎么不讓旁人觸動?
南宮娘娘與五公主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還是有些為難的,“我姑且明白了,”看她倒是走了心的,“我父親位于國土之最北,是北邊的鎮(zhèn)北將軍。入了宮里,與父母大多是來世緣分了。兩年前母親去世的時候,我也未能回去,你此刻的心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的。也罷,皇上在宮里的時候曾讓我照看東宮,我就遂了你的心愿,準(zhǔn)你出宮?!?p> 南宮娘娘笑著,看著她眼角閃爍的淚水,花悅竟有一種欺騙無知少婦的罪惡感。
不過這句話,她終于等到了,一切那么自然,水到渠成,天衣無縫。
“不過宮中女眷一般都不許出宮的,我且讓你出去,你莫要鬧出太大動靜,一來規(guī)矩確實(shí)于理不合,二來妃嬪出宮,以免碰上歹人,遭遇什么不測,我也無法向皇上交代,內(nèi)心也徒增罪惡。所以你需低調(diào)行事,待我替你做好準(zhǔn)備,以宮女的名義準(zhǔn)你出宮。”
就算是拖著虛弱的身子,花悅也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跪在地上,言語輕柔,似真的弱不禁風(fēng)的閨秀,道了一聲,“臣妾謹(jǐn)記,謝娘娘大恩?!?p> 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可能是內(nèi)心的激動無法言語。
要出宮了!
要出宮了!
終于要出宮了!
要知道這樣的機(jī)會并不多,她便乘機(jī)向南宮娘娘索要了輕水。當(dāng)時輕水熱淚盈眶,道,“娘娘,輕水以為這輩子要死在宮里,娘娘的大恩大德,只有來世再還得清了?!?p> 黑夜,宮里依舊燈火通明。
皇宮邊上有一處行宮,一般的大型軍事演練文武百官都會在這里觀禮,行宮的一處偏殿,門口把守地厲害。屋內(nèi),多了一群不速之客。
“我可以暗自讓你們進(jìn)皇宮,皇宮地形圖都可以有,也可以派人接應(yīng)你們,不過這件事情一定不能牽扯到我國公府,至于能不能找到,能不能查到什么,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世人都說天機(jī)圖就像是一只手,扼住了各國的喉嚨,這天機(jī)圖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說話的是一個帶著面具的黑衣人,身上穿著一身黑色的玄衣,聲音低沉,略帶磁性。
“你既是為著天機(jī)圖而來,就不應(yīng)該懷疑它的價值,”他看了他一眼,神情冷靜?!安贿^沒有人知道天機(jī)圖的秘密,除了赫連皇帝?!?p> 男人輕笑了一聲,“憑國公的謀略和志向,何必趨于人前,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向上走一步嗎?”
“先生這話可就是折煞我了,張家祖上九代在大洲朝為官,張某品行雖有僭越,卻從不敢做大逆不道之事。”
“不過是句玩笑話,國公不必緊張。我既然是與國公合作,必然是誠心的,淮河以東的山地,此后便是大人的了?!?p> “先生出手如此闊綽,那就多謝了。”
“誰?”就在這時,男子的一個手下梁山突然從手里摸出三支短箭,朝屋外扔了出去,內(nèi)力一震,房門直接破開,只見屋外一黑衣男子正負(fù)手站在遠(yuǎn)處,利箭飛過來的剎那,他隨手摘下三片樹葉扔在空中,眼看著樹葉變成了武器,活生生地與短箭碰在一起,“蹭蹭蹭”,隨著三聲脆響,三支短箭依次偏了路線擊落在不遠(yuǎn)處的柱子上。
左右侍衛(wèi)立刻高度警惕,一齊來到屋外。
同時,梁山又扔出三支短箭,這時,黑衣男子竟憑空奪掉了一侍衛(wèi)的兵刃,劍身一擋,雖是被逼退了兩步,總還是化險為夷。又與其接了一掌,竟將梁山震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了血。
正當(dāng)其要解決他的時候,說是急那時快,帶面具的男子將梁山往后帶了一些,拿劍轉(zhuǎn)身擋住了黑衣人的進(jìn)攻,劍與劍碰撞在一起,發(fā)出脆耳的聲響。
左擋,俯身,上旋,挑劍,劍光忽閃,打得難舍難分。天下劍法,唯快不破,可惜二人劍法皆精湛,出劍利落,更容不得旁人插手,此刻怕是一只飛鳥過去,可能都會落個碎尸萬段的下場。
國公的心腹欲上前去幫忙,卻被國公制止。他倒是要看看,這個覬覦天機(jī)圖的,到底是什么人。
雖然國公的人沒有插手,不過梁山似乎坐不住了,趁黑衣人不備使出了三個暗器,卻沒有一個中,接著又使出了三個,黑衣人一面與男子交手,一時大意,讓一只短箭刺傷了胸口。
這里畢竟是行宮,鬧了這么大的動靜,果然引來了巡邏的侍衛(wèi)。黑衣人趁亂,運(yùn)出一道內(nèi)力,將男子擊退了出去,竟在一眨眼間,消失了。
此刻,國公才使了個眼色示意屬下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