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怎么可能?”
“那女人瘋了嗎?!”
眾人無不驚呼出聲,紛紛開始交頭接耳。
“這是自有我忍者聯(lián)盟以來……不,自有我‘忍者’二字以來,從未出現(xiàn)過的大事。”主坐的男人沉聲說道,“居然遺失了一件三神器……這樣的事情,自有史以來,聞所未聞?!?p> “難怪新任忍者大師會率領(lǐng)軍隊包圍雜賀家。”一人搖頭嘆道,“這樣的大事……換誰,恐怕都無法保持冷靜。”
“難不成,她真的投靠了某個邪力?”又有一人嘆氣道,“我實在無法想象……居然有一件三神器遺失?!?p> 議論聲紛紛而起,一時間帳篷內(nèi)充斥著莫名的恐慌氣氛。
“肅靜!肅靜!”
主坐的男子大喝了兩聲,將眾人安撫了下來,“現(xiàn)在四十八愿大人已經(jīng)前去追擊了,結(jié)果仍未可知。你們這么慌慌張張地,像什么樣子!”
“家主大人?!弊诰熌刃鼻胺降哪莻€男人突然開口說道,“您剛剛說,矛頭隱隱有指向我們守護(hù)者一族的趨勢……這是怎么一回事?”
主坐的男子嘆了口氣,沉聲道:“這件事,說起來也真有一些無奈……現(xiàn)在聯(lián)盟里有人認(rèn)為,忍者大師遇刺,是我們守護(hù)者一族的失職。因此,聯(lián)盟正在商議如何審判我們守護(hù)者一族的罪過?!?p> “我們守護(hù)者一族的職責(zé)就是守護(hù)忍者大師,守護(hù)三忍?!币蝗藫u頭說道,“這次忍者大師遇刺,我們守護(hù)者一族到底是難辭其咎。如果聯(lián)盟真的要給予我們什么處罰……我們也只好擔(dān)當(dāng)著了?!?p> “怕只怕新任的那一位忍者大師?!奔抑鲹u了搖頭,“他新上任不過兩天的時間,所行之事,卻實在讓人看之不透。我只怕他會對我們守護(hù)者一族……”
“不必怕?!?p> 就在這時,一道清朗的聲音突然從帳篷外面?zhèn)鱽怼?p> “我月見里長川一向秉公執(zhí)法,你們?nèi)粽娴男械谜?,又何必害怕??p> 眾人聞言,無不站起了身來。
主坐的男子表情變得有些嚴(yán)肅。
一個青年掀開帳篷的門簾,堂而皇之地走進(jìn)了帳篷里面。
在他的身后,跟著一老一少兩位忍者。老者腰間配著一柄長劍,年輕的那位則是個貌美的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背后背著一個圓形的包裹。
三人走進(jìn)了帳篷里面,環(huán)視著帳篷內(nèi)的眾人。
為首的青年身穿一身緊身的白衣,模樣俊朗清逸,表情輕松自然,甚至帶著一絲笑意。
“見過忍者大師!”
主坐的男子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他沖著青年躬身行禮。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站起身來,齊刷刷地行禮道:“見過忍者大師!”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在場的眾人。他也不口宣免禮,只是瞇著眼睛,打量著眼前的眾人。一老一少兩個人護(hù)在青年的背后,表情陰沉,暗藏殺機。
家主見勢不妙,表情帶上了幾分忐忑。只是青年沒有開口,他不敢直起身來,仍舊彎著腰,顯得十分恭敬。
良久,青年似乎覺得已經(jīng)給足了下馬威。他笑著說道:“算了……到底不是你們?nèi)宓膯栴}。有什么事,我們敞開了說。”
說罷,擺了擺手,示意眾人站直身子。
“在座的諸君大都與我未曾謀面過。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月見里長川,是新任的忍者大師,也是上一任忍者大師欽定、聯(lián)盟選議通過的接班人。”
“我身后的這兩位?!痹乱娎镩L川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一老一少,他的臉上始終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輕松表情,看上去溫暖和煦、開朗陽光,“一位,你們諸位應(yīng)該也都熟悉。當(dāng)代十文字,也是曾經(jīng)服侍過上一任忍者大師幾十年的老人了?!?p> “這一位……可能諸君會多少有些面生吧?!痹乱娎镩L川指了指另一位相貌冷艷的年輕女子。那女子挺了挺胸膛,表情嚴(yán)肅,沒有一絲笑意。
“我給各位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當(dāng)代四十八愿。今天晚上剛剛就任?!?p> 月見里長川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眾人,輕聲說道。
盡管他的語調(diào)輕松,可是這一句話落在在場眾人的耳朵里,卻無意于是一聲炸雷。
“大人……”
家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上前一步,顫顫巍巍地行了個禮,聲音也有些顫抖:“您的意思難道是……”
“不錯?!?p> 月見里長川瞇了瞇眼睛。這一次,他臉上的笑意隱去了,變得冰冷而嚴(yán)肅,甚至充斥著一絲殺意。
“上一任四十八愿大人……已經(jīng)殉職了。”
“什么!”
“我的天啊……”
“這怎么會!”
眾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驚駭,紛紛驚呼出聲。
家主也駭?shù)寐曇粲行╊澏?,他低聲問道:“難……難道說……”
“你們猜得不錯?!痹乱娎镩L川冷聲道,“四十八愿大人,就是死于叛忍雜賀晴之手!”
“這不可能!”
“怎么會這樣……”
“四十八愿大人晉升史詩幾十年,而那個雜賀晴才不過剛剛傳奇巔峰?!?p> “她怎么可能殺得了四十八愿大人?!”
眾人驚駭失言,紛紛議論出聲。
家主也顧不上再去安撫眾人。他再次上前走了半步,臉色蒼白的問道:“那敢問大人……八尺瓊勾玉……”
“還在叛忍雜賀晴的手里?!痹乱娎镩L川瞇著雙眼,上下打量了一陣眼前的守護(hù)者一族家主,冷冷地說道,“并且,叛忍雜賀晴如今下落不明?!?p> “那豈不是說……!”
家主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驚得連連搖頭。
月見里長川搖了搖頭,他伸出雙手來,輕輕拍了拍手掌,示意眾人安靜。
眾人勉強壓下了驚駭?shù)那榫w,紛紛看向了月見里長川。
帳篷里面一時間鴉雀無聲。
“我此次前來,有兩件事要通知諸君,另外……還有一件事要做?!?p> 月見里長川清朗的聲音在帳篷里響起,他環(huán)視著在場的眾人,盡管年紀(jì)輕輕,氣場卻穩(wěn)壓這些中老年人一頭。
“這第一件事,就是我剛才說的。叛忍雜賀晴悍然搏殺前任四十八愿,四十八愿大人光榮殉職?,F(xiàn)在,由我身后的這位甲賀族人繼任四十八愿,已經(jīng)經(jīng)由甲賀一族商議通過?!?p> 月見里長川指了指他身后的那名女子。女子身材高挑,穿一身黑色的緊身忍者服,胸口束得很緊。與月見里長川的鎮(zhèn)定自若不同,女子顯然十分嚴(yán)肅,表情冷若寒霜,一雙眼眸咄咄逼人,注視著在場的眾人。
“同時,三神器之一的八尺瓊勾玉落入叛忍雜賀晴的手中,現(xiàn)在也是下落不明。我們已經(jīng)向帝姬大人、圣光大帝和鐵石聯(lián)盟議會發(fā)出了官方文書,要求三大勢力聯(lián)手通緝此人。天下之大,必?zé)o此叛忍容身之處!”
月見里長川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在場眾人的神色。他說完剛才的那番話,停頓了一下,注視了眾人一陣,這才搖了搖頭,繼續(xù)說道:“另外,就是第二件事。”
“雜賀家族包庇叛忍同黨,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通族查處。凡與叛忍有關(guān)聯(lián)者,殺無赦。凡隱匿同黨信息者,罪當(dāng)同論!”
此言一出,帳篷內(nèi)的溫度仿佛都隨之下降了幾度。
眾人紛紛感覺到一陣寒意。
月見里長川緩緩地說道:“你們有人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叛忍雜賀晴溝通異種邪力,悍然擊殺了前任忍者大師。實是罪無可恕。”
“然而,在我們?nèi)陶呗?lián)盟里面,溝通異種邪力的……卻并非只有雜賀晴一人。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雜賀晴早已經(jīng)勾結(jié)同黨,暗中擴散、宣傳邪力,其勢力之大,已有不止一人被卷入其中!”
月見里長川環(huán)視眾人,沉聲說道:“今天我來,就是要通知你們這件事。凡是被發(fā)現(xiàn)雜賀晴同黨,暗中溝通異種邪力者,一律——殺無赦!”
此言一出,眾人只覺得一陣寒意涌上腦后。
十文字和四十八愿各自上前一步,跟在了月見里長川的身后,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眾人,目光之中,殺意十足。
“大人……”家主迫于月見里長川威勢,有些不滿地上前半步,沉聲道,“我們守護(hù)者一族一向以守衛(wèi)忍者大師及其親族為己任,極少與五百部……與雜賀晴有所接觸?!?p> “如果您懷疑我們中有雜賀晴同黨,大可以通過聯(lián)盟,下一份堂堂正正的調(diào)查文書。何必如此鋒銳行事!”
說罷,家主直視著月見里長川的雙眼。盡管禮節(jié)周到,躬身彎腰,毫無不敬之處。但是眼神卻毫不避讓,宣示著家主的不滿。
他的不滿還來源于另一處——前任忍者大師剛死,這位新任忍者大師就如此囂張行事,不免讓人有種“借機打壓異己”之感。
只是這樣的話,卻不能擺在明面上來說了。
“哦?”
月見里長川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說道,“你對你的家族成員……似乎很有信心?”
守護(hù)者一族家主毫不避讓地直視著月見里長川,沉聲道:“大人今日興師動眾,想必對我族人已經(jīng)有所調(diào)查?”
月見里長川哼笑了一聲。他不再理會這位家主,而是繞著帳篷中央的火盆,從眾人的面前走過,一一打量著眼前的面孔。
在場眾人大多年長于月見里長川,自矜名門貴族,又看他新官上任、氣焰囂張,大都沒有什么好臉色。
月見里長川也不氣惱,他只是一一掃過眾人的面孔,臉上似笑非笑,似乎已經(jīng)成竹在胸。
不多時,月見里長川踱步來到了一位中年男人的面前。
他停下了腳步。
胡德漂浮在半空中,視線追隨著月見里長川,望向了那名中年男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只見那位中年人,儼然正是緹娜身前的那一人。
月見里長川站在那人的面前,與他對視了一陣,忽然輕聲說道:“你的影子……在晃?!?p> 此言一出,那人的額頭上隱約滲出了一層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