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晉把剛從派出所里得來的消息告訴祁桂淑:“警察抓住了綁架晨子的那兩個人販者!”
祁桂淑心里感覺一陣痛快。
“那兩個殺千刀的,就該千刀萬剮!要是晨子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他們拼了……”
袁文姍認(rèn)真地聽著,但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關(guān)于那個出租車司機(jī)的事,他們沒有提及。
袁文姍默默地離開客廳,輕手輕腳地走到晨子的房間,以為晨子還在睡覺。而此時,晨子正背對著房門,坐在書桌旁。
袁文姍站在門口,沒有立即進(jìn)去,心里百感交集?!皩Σ黄?,晨子。”袁文姍在心里曾反反復(fù)復(fù)地道歉。如果那天晚上晨子真的出了什么事,她勢必不會原諒自己。
她完全沒想過自己在街上隨便攔截的車,竟是一輛黑車,更沒想過她的一個邪念讓晨子后來身處險境,差點害了自己的妹妹。如此一來,她就更加覺得對不起晨子。而無論如何,她還是無法親口承認(rèn)這些。
袁文姍越想越感到有些后怕,手不小心推了一下門,發(fā)出一絲聲響。
“姐,你找我有事?”
袁文姍進(jìn)來,把手中的香包給袁晨子。
“這是救你的那個男生撿到的,說是你的,拜托警察同志拿來!”
“找到了?太好了!”
袁晨子高興地拿過香包,趕緊打開來看,里面的紙飛機(jī)還完好無損。
袁文姍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紙飛機(jī)上寫的字,她認(rèn)得出是韓奕時的筆跡。
“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嗯!”
“為什么,這只是簡單的一兩句話而已?”
問出口后,袁文姍便有些心虛。換作是她,也沒辦法無視這些,因為就是那幾句話曾讓她嫉妒。
“我也不知道!”袁晨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很清楚,兩年前的秋天,在森頓大學(xué)禮堂里,那個男生說的每一句話對她來說,都顯得那么重要,她愿意花時間去回想,去珍藏。
袁文姍突然問:“晨子,如果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怎么會,任何人都有可能做那樣的事,但姐你不會!”
袁晨子很記得,從小到大,每次她闖禍,姐姐都會竭盡全力地維護(hù)她這個妹妹。姐姐對她的好,勝過所有!
袁文姍的心里一陣顫抖。原來在晨子的心里,她一直是愛她的姐姐??善沁@個認(rèn)為愛她的姐姐,一次次地做著傷害她的事。
“我是說如果,如果我真的做了,你會原諒我嗎?”
“會,”袁晨子毫不猶豫地說,“如果是真的做了,那也一定是我首先做了令姐你很生氣的事!”
袁文姍說不出話來,趁晨子還沒注意到她的的眼眶發(fā)紅的時候,急忙轉(zhuǎn)過身走了出去。
她呆呆地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過了許久,她才打開一張信紙,在上面寫下這樣一段話:
曾經(jīng)我無數(shù)次的想過一個問題,你會是我的誰,你會把我當(dāng)成你的誰。可現(xiàn)在,過去的一切,不再重要。只想真切的記得,曾經(jīng)有那么一段歲月,因喜歡你,我開始喜歡我自己,也因你,有那么一段時間,我有了勇氣與方向。
青春的歲月里,謝謝你曾不吝嗇自己的感情,把所有的喜歡放在你所認(rèn)為對的人身上。以后的以后,忘了曾經(jīng)的刻骨銘心,淡了曾經(jīng)的深情款款,那時,別怪歲月無情,只是心境變了罷了。
也許我該告訴你,在大禮堂里遇見的那個女孩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袁晨子。她才是你想傾盡所有,想要保護(hù)的人。原諒我曾瞞住所有人,自私地頂替她欺騙你的愛。
至于我,你完全不用擔(dān)心,沒有你,我還有生活。我想,你會欣慰于我此刻的決定!
愿你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晨子!
袁文姍的這封信幾乎是一氣呵成。她有種解脫的感覺,折疊好裝進(jìn)信封,想著去學(xué)校的時候一定要把這封信交給韓奕時。
袁文姍知道韓奕時此時就在這座城市里。而今天她要把晨子帶到韓奕時的面前,告訴他真相。
于是,她輕快地跑到袁晨子的房間,拉起晨子就要出去。
祁桂淑忙問兩人這是要上哪去?
袁晨子看到袁文姍的眼色,立即領(lǐng)會了,回答祁桂淑說:“這幾天在家實在太悶,我想讓姐陪我出去走走!”
祁桂淑盡管有些不放心,但擰不過兩人,便同意了!
“姐,你要帶我去哪?”
“去見你在大禮堂遇見的那個男生!”
袁晨子愣了一下,說:“你說帶我去見……他在這里?”
“是!他來了,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
“他怎么會來這里?”
“一會你就知道了……”
“江昊……”袁晨子自言自語道。
袁文姍發(fā)現(xiàn)車子上錯路了,便掉頭。
“他的真正名字其實叫……”
突然,“轟隆”一聲巨響,袁文姍開的車和一輛大貨車相撞。
整輛車子翻倒在地。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世界仿佛陷入一片死寂。一陣濃重的汽油味彌漫在空氣中。
袁晨子隱約感覺到有一只手在將她往外推,且不斷地哭喊著讓她往外爬。聲音如此急促,像是恨不得要把所有的力氣和希望留給她。
沒多久,火勢蔓延開來,火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