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縣主真的忍心眼睜睜的看著那么多人因縣主而死?”飄雪公主憤怒的指責(zé)道。
“請公主深慎言?!惫矏懒?,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直接站起身,嚴(yán)厲的說道:“我從來沒有踏足過北雪的任何一寸土地,除了兩位也沒有接觸過北雪任何一個人,更沒有詛咒北雪國破家亡,山河破碎風(fēng)雨飄零,他們的不幸是天意,與我有何關(guān)系?什么叫作他們因我而死?公主乃是一國公主,一言一行代表著北雪的言面與體統(tǒng),不要說些毫無根據(jù)的話,引起有心之人的誤會,給大家?guī)聿槐匾穆闊┡c誤解,省的影響兩國和平共處的關(guān)系,給己方雪上加霜?!?p> 北雪王子漸漸變了臉色,飄雪公主更是氣的嘴唇都顫抖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過了良久,還是熠親王不忍雙方僵持,彼此較勁,遞了個臺階說道:“好了,好了,有什么話坐在下來好好說,遠(yuǎn)來是客嘛?春梅,快過來,給你家縣主續(xù)茶,也給王子和公主換杯熱茶?!?p> 春梅答應(yīng)一聲,過來續(xù)茶,郭曼吁了口氣,放松臉上的表情,疏離而客氣的說道:“王子、公主請坐?!?p> 他們兄妹二人有了臺階,也就順勢下來,北雪王子更是微微一笑,調(diào)侃道:“曾聽人說襄縣主性情直白,脾氣火辣,小王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磥砜h主還有很多面小王不曾了解。”
郭曼同樣的微微一笑,說道:“有時候,道聽途說也是真的。我只是一個尋常的女子,雖一向秉承與人為善,寬厚待人,可也絕不是容人肆意欺辱、毫無根據(jù)的亂添罪名。如果今日王子、公主來的目的就是告知郭曼從此后,我將與公主同府而居,共同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那么這個消息我已經(jīng)知道了,并欣然接受。王子想問的那句話也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并且這個答案永遠(yuǎn)不會改變。不知王子和公主可還有什么事?如果沒有什么,郭曼該回去休息了?!?p> 聽來郭曼的話,飄雪公主冷笑連連,說道:“原來這就是天裕的待客之道,今日真是領(lǐng)教了。”
“公主又說錯了,這不是天裕的待客之道,而是我郭曼的待客之道。對待真正的客人是應(yīng)該以禮相待,可對于上門挑釁之人,我又為何要客氣呢?”
“縣主的意思,我與王兄就是‘上門挑釁之人’了?”
“難道不是嗎?昨日宴會后,我沒有答應(yīng)公主的請求,公主就當(dāng)場揚言要讓我后悔,今日早朝就選中了秦王為夫君,而且還是在明明知道他是我未來夫君的前提之下,現(xiàn)在更是上門挑釁,逼我就范,不是挑釁是什么?你真的以為我孤身一人,就可以任人欺凌,隨意拿捏?公主,你太自負(fù)了。如果你真的想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作賭注,來給我平淡無奇的生活增加趣味,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絕呢?因為這很可能是你為你的母國唯一盡忠盡孝的機會,如此的忠孝,我又為何不成全呢?”
“你在威脅我?”
“這是你自找的?!?p> “飄雪。”北雪王子制止住飄雪公主,對郭曼行禮道:“今日縣主心情欠佳,小王與舍妹就不打擾了,告辭。”說著不顧飄雪公主的抗議,扯著她的衣袖轉(zhuǎn)身而去。
郭曼坐在位置上,冷冷的看著他們兄妹漸漸走遠(yuǎn),心里卻是疑竇重生,知道自己與秦王有婚約的就那么寥寥幾人,除了賜婚的皇上,現(xiàn)在坐在一旁的熠親王,還有就是南楚太子張瑞,當(dāng)然還有婚約的當(dāng)事人——秦王與郭曼,可消息到底是從哪里泄露的呢?現(xiàn)在看來張瑞的嫌疑是最大的,他是第三國的人,處在他現(xiàn)在的政治立場,巴不得天裕與北雪掐起來,南楚好坐收漁翁之利??伞饝?yīng)過自己會幫助自己解決北雪的麻煩,難道只是隨口一字一說?
郭曼嘆了口氣,揉揉‘霍霍’跳動的太陽穴,緩解一下陣陣襲來的頭痛。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沒什么,只是在想是誰泄露了我與秦王的婚約,王爺,你覺的會是誰?”
“你懷疑誰?”
郭曼苦笑的搖搖頭,說道:“我剛知道消息泄露了出去,一時之間真的想不起是誰,如果真的要說出一個人來,我覺的南楚太子的嫌疑最大?!?p> “你是說瑞兒?”熠親王詫異了片刻,隨即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點點頭,說道:“他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初的瑞兒了,現(xiàn)在他是南楚的太子,確實有理由這么做。”
郭曼閉上眼睛,長長的的嘆了口氣,以手扶額,滿臉憂愁。
熠親王見狀,好笑的搖搖頭,說道:“你剛才的氣勢哪里去了,懟北雪兄妹不是懟的挺厲害的嗎,那氣勢把我都嚇了一跳,現(xiàn)在怎么慫了?”
“王爺,你就被別笑話我了,我剛才只是在氣頭上,才口不擇言說了那些不知輕重、不顧后果的話?,F(xiàn)在想想真的挺后悔的,以前又不是沒有被人當(dāng)面欺辱過,忍一忍不就過去了嗎?干嘛跟他們撕破臉皮,逞一時之勇?天吶,我該怎么辦?”說著,郭曼渾身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軟軟的歪倒在一旁的茶幾上,越想越后悔,可世上沒有賣后悔藥的呀,只能用額頭撞擊茶幾,試圖把自己給撞暈過去,然后裝失憶,當(dāng)做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過。
熠親王在一邊看著郭曼似耍賴又似撒嬌的賣萌模樣,真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緊接著又看到她‘砰砰’撞擊茶幾,又心疼萬分,想過去拉住她,不要自殘,最起碼也要用自己的手掌把她白皙的額頭與厚實的茶幾隔開,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立場這么做呢,她是自己侄兒未來的側(cè)妃,自己未來的侄媳婦,男女已經(jīng)授受不親,更何況是隔著輩分的成年男女之間有身體接觸?熠親王暗暗的嘆了口氣,心里著急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