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祁安是不是被兇手給……”
黎天祥、祁安、李政、姜津、梁珍五人在地下停車場藏好車往地面走時,姜津看著走路都走不穩(wěn)的祁安,悄悄對梁珍說。
“你別亂說!”梁珍推了姜津一下,趕緊看向祁安,她怕祁安聽到后會受傷害。祁安感受到梁珍的目光,面無表情的跟梁珍對視著。
黎天祥眼睛都不眨一下,寸步不離的看著祁安。祁安從被救出來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有說。
“安安,你跟黎叔說說,你為什么要認罪?”幾個人坐上了李政提前安排好的SUV車,黎天祥慈祥的問祁安說。
祁安冷漠的看著他,好像對面不是把自己養(yǎng)大的父親,而是陌生人一樣。那種眼神深深的刺痛了黎天祥,他揉著自己的鼻梁,悄無聲息的擦掉了眼眶中流出的淚水。
李政開著車,姜津坐在副駕駛,黎天祥、梁珍和祁安坐在后面??吹狡畎驳膽B(tài)度,誰都不敢再問什么。
李政開到麗水小區(qū),停下了車。
“梁珍,你拿著這個電影票根,搜搜網(wǎng)上的評論,明天去警局后記得跟大家討論一下。這樣不會有人懷疑你的?!崩钫目诖锾统隽艘粡埳衔绲碾娪捌?,遞給了梁珍。
“我不?!绷赫浼拥恼f,“說好大家一起的,我要跟你們走!”
“胡鬧!”李政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雖然富春明答應我們不會把我們綁架他的事情說出去,但張好府他們早晚會懷疑到你。你必須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回警局上班?!?p> “可是……”梁珍還想說什么,李政打開車門,不由分說的把梁珍拽了下來。
“梁珍,我們還是一起的,我需要你呆在警局,幫我們獲取情報?!崩钫嗣赫涞念^,“而且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要逃到哪里,你乖乖的先把自己的嫌疑洗脫,好不好?”
梁珍看著李政溫柔的目光,心一下子軟了下去,紅著臉點了點頭。
“我說,政哥。”李政上車后,姜津看著站在后面的梁珍,“人家梁珍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就盡早跟人家說,別讓人小姑娘受傷?!?p> 李政發(fā)動了車輛,在后視鏡里悄悄觀察著祁安,祁安好像對他們的對話并不感興趣。
“你自己不敢表白,拿我撒什么氣。”李政嘟囔著,一腳油門離開了。梁珍看著離去的車輛,暗暗祈禱著,李政能夠早日查出真相,光明正大的回警局。
祁安坐在后面看著窗外,痛苦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那天,大半個警局都出動去張也綁架案的現(xiàn)場了,她一個人翻著十字架殺人案的資料,聽到有人在門口叫她。她喊了一句梁珍,沒人答應。她納悶的走了出去,突然被人蒙住了口鼻,暈了過去。
祁安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干凈的小房間里,米黃色的墻面,黑白格子的床單,床尾還鋪了一塊灰色地毯。地毯上面擺著一張白色的小方桌。陽光從窗簾后透進來,溫馨的讓祁安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家。
她試探性的打開房間的門,居然沒有鎖。她看到外面是一個很大的客廳,風格跟這個小房間一樣,看起來干凈又舒服。開放式的廚房里,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正在忙碌著。
祁安看著他的背影,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他是那個知道自己秘密的十字架殺人狂??
男人聽到聲音,轉過頭摘下帽子,露出了清秀的面龐。祁安認出了那雙眼,急忙往門口跑,可門被鎖著,怎么都打不開,她大聲的叫著救命。男人沒有阻止她,繼續(xù)回頭做著飯。
她突然想起李政說過,這個殺人狂是以她為儀式目標的,在儀式完成之前,不可能傷害她。她給自己壯了一下膽,放開門把手徑直朝真兇走了過去,
“你到底想干什……”祁安話沒說完,男人從桌子上夾起一塊地瓜塞在了祁安嘴里,祁安趕緊吐了出來。
“是怕有毒嗎?”男人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不再像之前祁安在別人身體里聽到的那樣冷冰冰。說完,男人把餐桌上的每道菜都吃了一遍,“你看,沒毒的?!?p>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殺那么多無辜的人?”祁安想不通,一個如此窮兇極惡的人,憑什么可以這么平靜的站在這里,他應該滿心內(nèi)疚、擔驚受怕、惶恐度日,應該被制裁,被拉到街上受人唾棄才對!
“你要殺四個人對吧?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殺死三個了,讓我做第四個吧!”祁安正義凜然的坐在了男人對面。男人安靜的吃著飯,沒有說話。
“別吃了!”祁安把桌子上的飯菜掀翻在地。男人站起身來,祁安害怕的后退了一步。但男人只是起身拿起了掃把,默默的打掃著。
“別亂動,小心扎到腳。”男人說到。
祁安在心里暗暗猜測,是不是因為自己有無盡死亡體驗的能力,所以被某個邪教當作神靈供奉起來了。不然為什么十字架底部要刻自己的名字,為什么男人不殺自己反而要對自己這么好?
“我命令你,放了你們的神!”祁安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硬著頭皮說到。
男人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的樣子就像一個樂觀開朗的大男孩。如果不是祁安親眼看到過他兇狠的樣子,絕對不會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會是殺人狂魔。
“你想破除你身上的詛咒嗎?”男人收拾好后回到廚房,打著火,準備重新開始做飯。
“你殺人,難道是為了幫我破除詛咒?”祁安的腦子快速的轉著。
“看來黎天祥什么都沒有告訴過你啊?!蹦腥祟^也不回的說。
祁安走了過去,粗暴的關上了灶臺上的火。
“請你認真的跟我說話?!逼畎仓币曋腥说难劬?。
“嗯,”男人溫柔的和她對視著,“當然可以,我們坐下說吧。”
男人和祁安重新面對面的坐在了餐桌上。
“你可以叫我小天?!蹦腥宋⑿χf。
“我不是在跟你交朋友,”祁安冷著臉,“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殺那些人,還有,你跟黎叔什么關系?”
“我是守護你的人?!蹦腥苏J真的說。
“哼……”祁安冷笑著,“守護我?用殺人的方式嗎?”
“對,我要殺八個天乙貴人,用他們的好命破除你身上的詛咒。”
“什么?八個?”祁安氣的拍案而起,“你聽著,我不需要你幫我破除詛咒,我寧愿體驗一輩子死亡,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得到輕松!”
“你不痛苦嗎?”男人柔情的看著祁安,“痛苦就是痛苦,哪怕天天承受也不會習慣。不用懂事的裝作無所謂,我知道,你活著的每一天都是折磨。你總是擔驚受怕,就像一個等死的人,命運告訴你你要死了,但又不告訴你確切的日子,你只能等啊等……”
“別說了,別說了!”祁安痛苦的蹲下捂住了自己的頭,她嚎啕大哭著???0年了,她一個人承受著痛苦,她不敢在黎叔面前表現(xiàn)出來,怕他會擔心。她鼓起勇氣跟李政說了,換來的卻是其他人的嘲諷、謾罵和侮辱。她多希望能有人跟她說一句,你辛苦了,我懂你,會好的。
“會好的。”男人蹲下來摸著祁安的頭發(fā),“會好起來的,我來守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