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起來了!”姜津突然推開門,大驚小怪的喊到,把正在用熱水給昏睡著的祁安擦拭身體的梁珍嚇了一跳。
“出去!”梁珍皺著眉頭呵斥道。
姜津正要不悅,看到床上半裸著的祁安才反應(yīng)過來,反彈似的關(guān)上了門。
“你想起來什么了?”過了一會兒,梁珍端著盆子從客房里的小臥室走到了主客廳,對心事重重的坐在小矮桌前面坐著的姜津問道。
“我跟政哥差點兒被迷迭香毒死的那次,黎生在我們面前就是突然一下消失的?!苯蚱炔患按恼f著,“還有,那個看起來很儒雅的叫拾兆君的,昨晚親祁安了!”
“?。俊绷赫鋪砹伺d致,她把手中的盆子放在一邊,跪坐在姜津?qū)γ姘素缘膯?,“為什么?他們兩個在一起了?”
“不是,你聽我說完?!苯蚩戳丝撮T口,小聲的對梁珍說,“原本祁安的情緒特別激動,兆君親上去之后,她就睡著了。并且……”姜津拉長了聲音,故弄玄虛著。
“這個時候了,你還賣什么關(guān)子?”梁珍嫌棄的說道。
姜津癟了一下嘴,翻著白眼繼續(xù)說:“并且,祁安身上的傷口瞬間都愈合了!”
“這樣啊……”梁珍若有所思的說,“黎生不是說這里的人都是異人嘛,那這個兆君的技能應(yīng)該是‘醫(yī)生’吧,治病救人那種?!?p> “你還記得我當(dāng)時說,如果十字架案件真的是鬼神所為,咱們就沒有勝算了嘛?”姜津托著腮,看著院子里來來往往的異人說。
“嗯,我記得?!绷赫浠卮鸬?。
“政哥……”姜津停頓了一下,他思考了一會兒才繼續(xù)說:“李政說,即使是‘鬼神’,做事也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只要是犯罪行為,都能找到破綻一并抓獲。”
梁珍聽出了姜津把稱呼從“政哥”變?yōu)椤袄钫敝械男乃?。她看著曾堅定的站在李政身邊的姜津,心里有種物是人非的悲涼感。
“除了你說的手表,還有其他證據(jù)證明施暴者是政哥嗎?”梁珍著重說了“政個”兩個字。姜津想了一下,現(xiàn)在除了那塊手表,李政不知所蹤,祁安這個被害者還對這件事絕口不提。所以還真沒有直接證據(jù)來給李政定罪。
“對了,你還記得綁架富春明的時候,他說政哥五年前犯過的錯嗎?”姜津這個始作俑者,轉(zhuǎn)眼便忘了“政哥”和“李政”之間的事情。梁珍在一旁倒覺得自己剛剛因為稱呼的事情跟他較勁兒顯得很可笑了。
“記得。其實,那之后我悄悄調(diào)查過這件事。那一批的老警察說,五年前他們接到一個酒店打來的報警電話,聲稱有人跟前臺說他聽到2116有打斗的聲音。酒店慌慌張張的趕緊派人去查看,敲了半天也沒有人開門。保安跟經(jīng)理打了招呼,直接用萬能房卡打開門沖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李政睡在一個女尸的旁邊……”
“這是嫁禍吧,跟前臺說的那個人有很大的嫌疑。按照常理說,傻子也知道殺完人要處理尸體啊,誰還有心情在尸體旁邊睡覺。”姜津分析著說。
“當(dāng)時去調(diào)查的警察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他們調(diào)監(jiān)控想要找到那個舉報人,卻發(fā)現(xiàn)當(dāng)天酒店所有監(jiān)控失靈了?!绷赫湔f到這兒,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
“那最后怎么解決的?不管是不是嫁禍,政哥有著刑警的特殊身份,按道理肯定會被免職吧。”姜津皺著眉頭,他仔細(xì)回憶了一下,他跟了李政這么久,從來沒聽有人提起過這件事。
“因為在李政的身體里檢測出了大量的迷魂藥和催情藥,女尸也一直無人認(rèn)領(lǐng)。再加上張組長和仉組長當(dāng)時正在競爭科長的關(guān)鍵階段,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梁珍解釋說。
“那如果只是這樣,為什么富春明說是‘犯錯’?”姜津想著富春明當(dāng)時的語氣,感覺其中肯定還有其他事情。
“張好府說,是因為政哥招嫖,所以才被人擺了一道……”梁珍紅著臉,猶豫著回答道。
姜津不相信張好府的說法,李政這個人他雖然不敢說百分百的了解,但絕對不是如此輕浮之人。
“你什么時候調(diào)查的這件事的?”姜津想不通,這么大的事情,局里怎么會沒有一絲流言蜚語傳出來。
“當(dāng)時救完祁安,跟你們分開后,我把之前的疑點全部重新調(diào)查了一遍,所以才會闖進(jìn)顏如玉家里,碰巧救下了黎生。現(xiàn)在知道黎生會分身,一切反倒看的更清楚了?!绷赫淇粗枳永锏乃凶约旱牡褂埃烈髦f道。
“怎么講?”姜津?qū)W⒌目粗?p> “兇手能同時完成去警察局綁架祁安和利用富春明進(jìn)入現(xiàn)場槍殺張也;兇手沒有指紋,每次都能憑空消失。除了分身有術(shù),你還有更好的解釋嗎?”梁珍反問道。姜津想了想,認(rèn)同的點了點頭。他看著梁珍,想再次試探一下梁珍的心意。
“我說,”姜津假裝漫不經(jīng)心的舒展身體,他瞄了一眼梁珍,小心的問:“你知道政哥的這些事情后,還喜歡他嗎?”
“嗯?!绷赫涞椭^,不知道是想說服自己,還是在回答姜津?!罢缛畮讱q的人了,警校畢業(yè)后就進(jìn)了刑警隊,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招嫖應(yīng)該……應(yīng)該也正常吧?!?p> “愛情真是讓人眼瞎……”姜津無奈的笑了笑,“那你該不會覺得,這次政哥強暴祁安,也是正常的吧?”
“姜津。”梁珍被“強暴”這個字眼兒弄的渾身不舒服,她皺著眉頭問姜津說,“你真的覺得這件事是政哥做的嗎?”
其實姜津的內(nèi)心,是非常相信李政的。但梁珍這種是非不分的盲目之愛,讓姜津心里產(chǎn)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他原本想趁機說一些李政的壞話,好讓梁珍徹底死心。但他思索了半天,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做不到。于是,他決定把自己所知道的真相說出來。
“政哥會這樣,是因為那個叫顏如玉的給他施了攝魂術(shù)。這樣就可以利用政哥讓祁安懷孕,完成詛咒的延續(xù)?!苯蛞豢跉獍堰@些話說了出來,輕松呼了一口氣?!肮?,還是當(dāng)不了壞人?!苯蛟谛睦锬某靶ψ约赫f。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梁珍擔(dān)心的看著外面,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現(xiàn)在政哥不知所蹤,這里的人又都不是常人?!苯蚩粗鹤永镉崎e的曬著太陽的異人們說,“當(dāng)時在警局,我們還欺負(fù)祁安,說她是小神婆,沒想到這丫頭居然真的是神婆……”
“對呀,我感覺自己的雙學(xué)位不夠用了。這些根本沒法用常理解釋,我感覺自己好像來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绷赫湎氲嚼枭谒矍罢故镜姆稚硇g(shù),仍舊心有余悸。
“另外一個世界,叫‘源島’。據(jù)說,所有的異人都生活在那里,那個島上有一種叫做神石的東西,神石能夠壓制異人的異能,讓大家像普通人一樣生活。神石的守護(hù)者是先知,先知的手下是神人?!苯蛞槐菊?jīng)的給梁珍講著,他剛剛?cè)フ拙莾号R時抱佛腳的知識。
“你怎么知道的?”梁珍一臉崇拜的看著姜津。
“喏,”姜津得意的指著外面的兆君說,“整個藥王廟人最好的就是他了。你有什么事盡管問他,他一般都會告訴你的?!?p> “那個是誰???”梁珍順著姜津所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兆君旁邊猴子一樣到處搗蛋的大恩,“那個人的氣質(zhì)跟你還挺像。”
“你們怎么都這么說,”姜津皺起眉頭,滿臉不情愿的說,“他叫范大恩,我比他那么討厭鬼聰明多了好嘛!他那人沒腦子的!”
“你以后不要跟他們亂鬧了,他們都是神秘莫測的異人,跟他們斗我們沒勝算的?!绷赫淇嗫谄判牡膭裾f著,突然看到了散步歸來的賈志成。她感覺這個人有一種莫名的喜感,讓她想起了她最喜歡的演員,鄭則仕。她指著“鄭則仕”說:“那個胖胖的,應(yīng)該是這里的老大吧?”
“嗯,我估計是異能最高的人吧。反正我聽這里的人都叫他師父。而且他第一次見到政哥和祁安,就點出了他倆的命運。”姜津掐著指頭,學(xué)著當(dāng)時賈志成算命的樣子。
“政哥的命運是什么?”梁珍最關(guān)心的,果然還是李政。
“我想想,好像是什么……肉體終將不屬于自己?還是什么靈魂被人占據(jù)?反正就是說他是人渣就對了?!苯蚬室鈿饬赫湔f。
“大師說的肉體不是你說的這個肉體吧……”梁珍擔(dān)心的看著外面說,“我現(xiàn)在不想想其他的,我只希望政哥能夠平平安安的回來,我們一起回警局繼續(xù)過我們正常人的日子?!?p> “你改名吧,別叫梁珍,叫梁汪汪吧?!苯虮梢暤恼f。
“為什么?”梁珍雖然不解,但她預(yù)感到,姜津要挨揍了。
“因為你像政哥的狗狗一樣忠心啊。”姜津伸著舌頭,學(xué)著狗的樣子汪汪的叫著。
“我就知道你要挨揍!”梁珍抓住姜津的胳膊,朝著他的頭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咳咳,”黎生站在門口,看著正在打鬧的兩人輕聲細(xì)語的問:“祁安還沒有醒嗎?”
梁珍看著黎生,搖了搖頭。
“昨天的事情對不起,是我沖動了。但你們放心,我們平時是不被允許對常人隨便使用異能的。”黎生溫柔的道著歉。
“真的?”姜津突然跳起來站在黎生面前,他興奮的說,“那如果你們使用了呢?”
“會被罰?!崩枭托牡慕忉尩馈?p> 姜津眼珠子一轉(zhuǎn),咧開嘴嘻嘻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到了院子里,又開始到處招惹是非,惹的大恩追著他到處跑。
“他到底是個什么人啊……”梁珍和黎生看著一臉得瑟的姜津,不由在心里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