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加序號的是注釋,見「作家的話」
……
“殿下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哦?耀之兄何出此言哪?”
“這盤棋,殿下與我已經(jīng)弈了快半個時辰了,可是一共卻只落了二十子,算起來剛剛好每三分鐘落一子。這可不像殿下從前的下棋風格?!?p> “從前我是怎樣的?”啟仁問。
李子煌端起一旁的茶杯,拿在手中卻沒有要喝的意思,他說:“昔日的殿下,棋風兇猛如虎,落子快如閃電,讓人毫無招架之力。而現(xiàn)在,則多了幾分沉穩(wěn)?!?p> “智者向內(nèi)尋求力量,這一年來我在草廬中通過與耀之兄的書信學會了很多,人若想要擊敗對手,首先要先平衡自身的陰陽,將所掌握的學識由眾歸一,返璞歸真。如此,方才是真正的平衡之道?!?p> “殿下這般年紀,便已臻得化境,開悟證道;日后必定是前途無量,貴不可言。說來慚愧,小民悟道一生,卻不及殿下一年修學,殿下真乃天人也。”
“我非天人,先生乃真臥龍?!?p> “殿下過譽小民了?!?p> “我從不隨便夸人,正如同在昭和六十一年你我初次見面之時,當時我夸先生是劍術大師,而先生也的的確確展現(xiàn)出了自己高超的劍技?!?p> “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興云吐霧,小則隱介藏形;升則飛騰于宇宙之間,隱則潛伏于波濤之內(nèi)。小民一介商賈,怎堪比那威武的巨龍;若依小民凡眼觀之,殿下才真正是那真龍呢?!?p> “是龍,更是太陽女神的后裔。說起這個龍,我有一事,還需請教先生為我解之?!?p> “殿下盡管說來?!?p> “前些日子我做了一個夢,夢中見雙龍騰與空;那二龍一黑一白,一龍自水中而出,掀起萬丈波濤;一龍自日中出,金光耀眼。先生可知此夢何解?”
“夫龍者,大富貴也;黑屬水,白屬金,金主殺伐而水主守護;殿下夢龍騰空,此大吉也。殿下定能心愿得償,更進一步?!?p> “更進一步倒是真的,至于心愿能否得償,便是不得而知了?!?p> “殿下師承百家精要;才冠古今,手眼通天;以殿下今時今日的權位,竟還有實現(xiàn)不了的心愿么?”
“我現(xiàn)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趕在午飯前和先生下完這局棋;若是午飯前下不完,還可邊吃邊下,吃完再下,先生豈有意乎?①”
“皆依殿下。”
“記得還是在昭和六十一年,先生對本王說:先生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夠拔除一根扎在心里的木刺;青鴋②想請問先生,四年了,那根刺現(xiàn)在還在嗎?”
“做事不能操之過急,我正在慢慢地將它拔除,等到大功告成的那一日,我會將它徹底丙去③。”
“看不出,耀之兄也是個狠心人哪;不知耀之兄有否想過出仕為官,助本王一臂之力。”
“經(jīng)商做點小買賣,當明星作秀騙幾個錢還行,至于出仕……煌或許就不是那塊料了?!?p> “也罷,既然你不愿意,我便也不強人所難。不過人都是貪婪的,就拿我來說吧,總是無法感到滿足,當一件心愿得償之后便又會心生另一個愿望;青鴋雖不知耀之兄是否也是如此,但如果有朝一日耀之兄也有了新的心愿的話,大可告訴青鴋,我必盡力為你實現(xiàn)。”
“前段日子我去了一趟高麗,那里的風土人情著實是叫人流連忘返,雖然殿下已經(jīng)回到了東京,不再是景福宮之主,但殿下所制之法令仍在,殿下雖身處東京,可在那些高麗官吏們的心中卻仍然是嚴威赫赫。這讓我想起先秦時,商君衛(wèi)鞅的故事,商鞅雖隕,然法度不死;殿下得公孫先生嫡傳,乃當今世上唯一集三教、九流之大成者;耀之大膽度之,對殿下來說,真正夢想的并非至高無上的權位,而應該是至高無上的成就。——圣人曰:「立德,立功,立言」;殿下入主景福,使高麗大治,此可為千古之功也;殿下以仁治民,以孝對先帝;待人以善,布施天下,萬民皆頌殿下仁德。如今三不朽中,殿下未竟之業(yè),僅「立言」而已?!?p> “依先生之見,我當以何立言?”
“先帝歸天,修史乃國之大事;先帝在位六十余年,創(chuàng)下了大和自立朝以來前無古人的昭和盛世;昭和本紀的主修,必需要有一個德高望重,且才高八斗的人來擔任不可,殿下豈有意乎?”
“若是由本王主修昭和本紀,必定能夠流傳后世,千古不朽。依先生之見,這編纂的工作,應當由哪些人來做最為妥當?先生遍游天下,必定熟知我大和哪兒可以找到真才實學的文人雅士吧?”
“那就要看殿下對‘真才實學’的定義是什么了。”他說。
“我對真才實學的定義么?”啟仁想了一會,從懷里掏出一張鈔票道:“大概就像這樣的吧。”
“這是……樋口一葉④小姐?”
“全世界僅此一張,我讓銀行專門為我特制的。怎么樣,還不錯吧?”
“可是一葉小姐已經(jīng)故去快一百年了,我真不知要去哪兒給殿下找出第二個一模一樣的一葉小姐來。”
“我只是打個比方罷了,瞧把耀之兄你嚇得滿頭大汗的?!?p> “額……是這樣嗎……”他微側(cè)過臉,苦笑著擦去了額頭上的冷汗,“小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殿下,能否割愛將張鈔票送給我?”
“那可不行,你得拿個什么物件跟我換?!?p> “只要是我有,殿下盡管開口?!?p> “哦,這么大方?那好,其實我早就看上耀之兄家里那只比特犬了,只不過一直沒好意思開口罷了,不知耀之兄可舍得以它作為交換?”
“沒什么舍不舍得的,一只斗犬罷了,殿下若喜歡,便把它牽走就是。”
說話這工夫,李家的女傭?qū)橹魅撕唾F客準備的午餐送了上來,二人一邊下著棋,一邊吃著飯,并商討著「昭和本紀」編撰人工的合適人選。酒逢知己千杯少,二人這一聊,便就聊到了下午。
“約好了下午要跟王妃一起下廚,時候不早了,看來我得走了。今日這盤棋局,你我改日再接著下完它?!?p> “殿下慢走。小民定會在一周之內(nèi)擬好修撰昭和本紀的合適人員名單,屆時親自送至殿下宮邸,呈殿下閱覽?!?p> “有耀之兄這句話,我便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有句話是怎么說來著,你辦事,我放心?!?p> ……
“我的親王殿下,叫你出去買個菜買了一中午不說,你怎么還給我牽了條狗回來呀?早知道我就拜托特蕾莎去了。老實說吧,這只狗又花了你多少錢?!闭f著,她一把將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看到快要睡著的啟仁給揪了起來。
“你說什么狗?”
啟仁晃了晃頭,使自己稍微清醒了一些,可還沒振作三秒,就又昏昏欲睡了起來,歪著脖子,將臉靠在了玄月的肩上。
“就是你牽回來的那條狗,栓后院這么大一只,你當我眼瞎看不見呢?”
“哦!你說的是那只比特犬呀!”他忽然又清醒了起來,“它沒花我什么錢呀,就五千日元而已,很便宜對吧?”
“五千日元,買了一只健康強壯的雌性比特犬?賣你這只狗的人該不會是個大傻子吧?”
他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說:“賣我這只狗的人的名字叫做李耀之,我想他應該不是一個傻子。”
“不會吧?”她說,“上次我看報紙,報紙上說李子煌家這只比特犬可兇了,見人就咬,你就這樣給牽回來了?”
“那都是些二流報紙,一點可信度都沒有,拿來擦屁股都嫌硬,沒事看它干嘛。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那只狗一點也不兇,而且根本就不會隨便咬人,我去牽它的時候它連叫都沒有叫過一聲,搖著尾巴就跟我走了,傻得就好像二哈似的。”
“你確定?”玄月瞇著眼睛,一臉不相信地說,“我也可以很負責任的說,就在不到十分鐘以前我想要去逗它,手差點就被它跳起來給咬了。”
“我想那可能也是它表達喜歡的一種方式,就像貓咪會把咬死的老鼠放到主人面前以表達對主人的愛意。”
“我沒感覺到它對我的愛意,我只感覺它想要攻擊我,對此你又有什么見解呢?”
“那就離它遠一點,這樣它就沒有機會可以攻擊到你了。若你還是感覺到存在某些潛在的危險的話,就買個狗嘴套給它套上,錢我出?!?p> “別東拉西扯的了,老實交代,你大老遠的跑去李家做客,總不會就是為了一只狗吧?都聊些什么了,可以告訴我也知道一點嗎?”
“你只管相夫教子,沒的問這么多朝堂之事做甚?你想篡我的權呀?”
“胡說八道什么呢,我可不是武則天。”玄月沒好氣的罵了丈夫一句,轉(zhuǎn)而又換回了之前那溫柔的語氣說:“就告訴我一點嘛,就一點點,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的?!?p> “既然你這樣說的話……那好吧?!?p> 接著,啟仁便將自己之前與李耀之所交談全部內(nèi)容通過耳語,悄悄地告訴了她。
聽完丈夫的話,玄月癟起了嘴,像個小女孩一樣撒起了嬌來。她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眼睛委屈的看著電視,輕聲問丈夫道:“這是不是就代表接下來你又有的忙了……我是不是又要和你異地戀了?”
“修史不等于寫小說,不能夠全憑著聰明來,我必須親身走訪昭和朝時那些還活著老臣們,從他們那里更多的了解皇祖的御極早期的那些不為人知的奇幻經(jīng)歷,然后將文字匯編成冊,之后還要加以注釋,經(jīng)過嚴密的審視與修改之后,才能最終上呈父皇,存入皇室密檔?!?p> “不就是立言么,與其修史,你還不如寫本小說呢。”
“這你就說錯了,其實史書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小說的一種;它跟小說一樣有真有假,有對現(xiàn)今朝廷的驚醒和暗示,并且充滿了奇幻色彩。就拿漢高祖劉邦本紀來說吧,書中說劉邦是赤帝子,是他的母親與龍所生,后又說高祖帝夢斬白帝子;像這樣沒有根據(jù),神話連篇的東西,卻是流傳后世的史;史是什么?史應當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而絕非神話;古代史學家們神化君王,無非是為了維系封建王朝的統(tǒng)治,這本無可厚非;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青鴋今日亦要屈尊來當一次化妝師,給咱們這位芳名‘歷史’的小姐好好打扮打扮了?!?p> “那個……”
“你想說什么?”
“其實我在后世,有幸拜讀過夫君您所主修的「昭和本紀」一書。如果夫君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背與你聽一遍,你把它記下來,到時照抄,不就能省去許多腦細胞了么?”
“如果你現(xiàn)在就把書中的內(nèi)容告知我聽,那么書成之后到底是算你的還是算我的?”他似乎有些不太樂意這么做。
“當然是算夫君你的啊,”玄月說,“是我在百年之后先讀過夫君你寫的書,然后才告訴夫君你知曉的啊。”
“別跟我繞圈子,我可不想與你爭論這個類似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白癡問題,總之我要自己寫,在此之前你一個字也不許向我泄露。不然別說夫妻,到時連朋友都沒得做!”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不過如果某天你編著編著突然卡文了的話,大可來找我,我隨時都會很樂意把書中的內(nèi)容透露一些給你的;當然,前提是你自己先來求我。”
“不!”他很肯定地說,“我不會來求你的!我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我要你答應我,我要你發(fā)誓!無論我怎么求你,怎么哭,你都不能把書中的任何一個段、一段句子、一個詞泄露給我!那是天機,天機你知道嗎!天機是不可以被泄露的!”
“你不是不信鬼神的么。”
“眾所周知,我是詭譎多變的!話說你管這么多干嘛,快給我發(fā)誓!”
“好吧。我陸雨簫對天立誓:從今以后,無論我面前這個臭弟弟怎么求我怎么哭,無論他如何哀求,就算是他脫光了上衣在雪地里打滾?;欤乙步^對不會把「昭和本紀」中的任何一個段落、句子、字詞,以任何方式泄露給他。若違此誓,就叫你我如同日月,永世相隔,死生不復相見。”
“這個誓會不會太毒了一點?”
“是你硬要我發(fā)誓的,要是不發(fā)個毒一點的,你又該說我沒誠意了。”
……
平成二年二月五日,李氏唱片大廈。拍完行程表上的最后一個通告,幸子本周的工作便算是全部完成了,明天是她的生日,這是她應得的假期。
她今天所拍攝的是飲料的代言廣告,幸子的記性并不是特別好,雖然才剛剛拍完廣告,可是如果這時忽然有人問她產(chǎn)品的名字的話,她估計都只記得一個“寶”字了。
自從先后拍攝了「魔教教主」與「倚天屠龍」,并且發(fā)行了好幾張得到大賣的唱片、專輯以后;現(xiàn)在的幸子小姐早已是在大和影視圈跟樂壇中都數(shù)的號的大名人了。
明天便是她二十三周歲的生日。
對于像她這樣已經(jīng)闖出名堂來了的藝人來說,除了趁著最紅的這幾年更加努力工作,多賺一些錢來養(yǎng)老,其他一切的想法全都是不應該存在的“異端”;至于像普通人那樣的每周雙休,更是連想都不要想,公司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就連明天那一天的假期,都還是她這一周加班熬夜趕在明天之前把工作全部做完才換來的呢。
……
“請等一等!”
就在幸子正回想著剛才的廣告有沒有哪里拍得不好的時候,即將關上的電梯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幸子聽出了那個聲音,她急忙按下了電梯的開門鍵,有希子走了電梯,松了一口氣道:“真是好險,差一點就趕不上了。謝謝蒲池姐了?!?p> “就算坐不上這一趟電梯,也可以坐另外一趟呀。”幸子開玩笑說,“你怎么著急得就好像家里燒了湯忘了關火似的?!?p> “蒲池姐平時一定沒怎么坐過公交車吧?”有希子反問到。幸子笑道:“這話怎么說?”有希子解釋道:“距離公司三分鐘腳程有一個公交車站臺,而每天下午四點十七分時那里都會發(fā)出一班車?!薄八狞c十七分,”幸子看了一眼手表,“那不就是五分鐘后么?”
“沒錯,”有希子說,“所以我才會這么著急的想要趕上這趟電梯呀?!?p> 說著,有希子從包里取出了一個記事本,翻開其中被折了一角的一頁,把它遞給了幸子:“蒲池姐你看,我把每天早中晚的各個時間點的大概發(fā)車時間都給記下來了。這樣子不管每天什么時候收工,我都能夠坐上距離收工時間最快發(fā)車的那一班車了。而且我還可以根據(jù)發(fā)車的時間跟收工的時間來決定我前往公交車站臺時是要跑著去,還是慢慢走著去,所以這張紙可是很有用處的呢。蒲池姐要不要也抄一張?”
說話這工夫,電梯已經(jīng)達到了一樓。幸子笑了笑,說:“有意思,那我也跟著你一起去坐一趟公交車吧,正好我要去火車站坐車回藤澤呢?!?p> “蒲池姐要去藤澤?哦,我想起來了,蒲池姐的故鄉(xiāng)就在那里,蒲池姐明天是要回去探親么?”
她微笑著說:“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回藤澤是因為我想跟父母還有弟弟妹妹們一起過生日,從小到大我的每一次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過的。為了不麻煩他們從藤澤這么遠跑來東京,只好我自己坐車回去了?!?p> “蒲池姐,咱們稍微走快一點吧,不然可就趕不上四點十七分那班車了?!?p> “其實沒有必要一定要坐哪一班車不可吧?就算錯過了這一班,也還會有下一班呀?!?p> “可是如果不專程去趕一班車的話,那我的發(fā)車時間表不就一點用處也沒有了么?”
幸子說:“就算我們現(xiàn)在跑著去趕上了四點十七分那班車,車上也一定是人滿為患,擁擠的不得了了。與其那樣,為什么我們不等它開走以后坐它的下班車呢,我想下一班車上一定有很多空位,我們甚至可以選擇自己想要坐的任何一個位子。當然,這只是我一個人的看法,有希子你如果趕時間的話,就請先走一步吧。”
“比起去趕快一班公交,我更想和蒲池姐坐在同一班車上,就算那班車慢一點也沒關系?!?p> “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不是就可以不那么急,而是慢悠悠地,好像散步一樣走著去了?”說完,幸子輕輕一笑。
“對了蒲池姐,”有希子問,“明天是你的生日,但是今天蒲池姐就要坐火車回藤澤了,我可以買好禮物然后在蒲池姐回來的時候再送你么?”
“送禮物最重要的是心意,是能夠讓收到禮物的人開心,無論什么時候送都可以。就拿剛剛來說吧,你寧愿改變自己一直以來的下班趕車習慣來陪我,這對我來說就是一件很特別的禮物了呀,我剛剛真的感覺很開心的?!?p> “不行,我覺得我還是要花心思去為蒲池姐準備一份禮物才可以?!彼f
“知足常樂,我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所以真的不用再送我別的什么禮物了。你如果硬要花錢給我買禮物的話,我反而會感覺很過意不去哦?!?p> 片刻無話。
“我有聽過你的新歌,唱功有所長進哦。”幸子笑著,用著類似前輩一般的口吻說。并以此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聽到夸獎,有希子忍不住臉紅了起來:“其實也沒有啦……就是唱得多了,慢慢就有所進步了。倒是蒲池姐,你在藝大進修了四年,一定學到了很多吧?”
“我學會了很多樂器,列如鋼琴和吉他,還有小提琴;課余時間學姐們還教會了我笛跟簫;另外我還學會了作曲,如果你有關注我近兩年所發(fā)行的專輯的話你就會發(fā)現(xiàn),里面有很多動聽的曲子都是我自己創(chuàng)作的。”
“上次我看見蒲池姐一個人坐在錄音室里吹口琴,那也是在學校里學的,還是說很早以前就會?”
“口琴……”幸子抿了抿嘴,“那是在高中的時候?qū)W會的。”
有希子:“我比蒲池姐小六個月,今年夏天便也是我的二十三歲生日了,真希望能夠早一些遇見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從初戀,一直到結(jié)婚。話說……蒲池姐有喜歡的人了嗎?”
幸子苦苦一笑。
“喜歡的人,暫時沒有;想要結(jié)婚的人,也許再也不會有了?!?p> ……
源泉啟月
本章注釋 ?、儇M有意乎:豈——大概、或許。 ?、谇帏h(fāng):古書中所記載的水澤神,青色白面。 ?、郾ィ罕穑ァ獰?。 ④樋(tōng)口一葉:日本明治時期女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