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五月份夏難安才終于承認她的青春已經過去了,因為曾經出現(xiàn)在她青春里的小王子要和他的公主結婚了。
她也曾被他寵成公主,她也努力去追趕他的步伐過,她也以為他們會永遠在一起過??捎羞@么一天,你才發(fā)現(xiàn),王子就是王子,灰姑娘就是灰姑娘,王子最后只會和門當戶對的公主在一起。
那次高琛出完差回安城的前一天晚上,他請夏維安吃飯,看著一桌子的好菜,夏維安咂咂舌,“真不愧是當老董的人,錢是不是多得沒處花。明天早上走,點這么多,不怕消化不良啊。”
她從滿桌食物里抬起頭,又見高琛喝完了一杯又倒了一杯酒,每一杯都滿滿當當的。
夏維安奇怪。
這一年來她們少說一個月見一次,每次他都有各種理由,不是董事會就是客戶,要么是商品什么的。
沒有哪次分開的時候他像今天一樣,瘋了似的。
高琛喝完又一杯酒,在夏維安的注視下終于看著夏維安,一字一句道:“安安,阿域要結婚了?!?p> 夏維安只覺得腦子“嗡”的就炸了,她左手順著就抬起酒杯,嘴里說著祝福的話:“很好啊,他要結婚了?!?p> 最后還問了一句了一句:“怎么我沒有收到請柬?”
然后一杯酒灌了下去。
“安安”高琛大叫,已經起來的身子在看到夏維安臉上的眼淚時又無力的坐回去。
“安安,”他閉了閉眼睛說到:“你應派放下過去了。阿域不應沒成為你的阻礙。”
“可是,可是高琛,高琛,”她終于泣不成聲。
他讓她放下過去,她又何嘗不想,可那個人是她青春里最亮的那顆星,給她照明前路。
如今這黑夜般的生活,他是她堅持下去的信念。
明明當初是她決定放手的,可這幾年她卻一直在自欺欺人。
他不娶,她不嫁。
大夢終醒,痛不欲生。
可她的痛誰又能明白。
2005年她去安城盛名大學,本是無意,卻撞見了那個人和他傘下的女生。
大學校園,抱著書的靚麗女孩。
她已經痛過一次了。
不想,不想最痛的還在這里。
高琛在心里問到:安安,這么多年了,為什么你還是放不下阿域?
五月中旬的時候夏維安收到了請柬,火紅的請柬上“祁鄰域和白靜”幾個大字那么突出顯眼,一眼就注意到。
她眼里的淚水就那么無聲流下,滴落在上面。
阿域,你終于要結婚了。
阿域,你終于不在等待。
阿域,你終于走出那段青春。
阿域,原來我們在一起的回憶已經成為歲月,原來是時光深處的歲月了。
青春落幕,佳人不見。
夏維安到安城是高琛去接的機??粗哞∫簧矶ㄖ频奈餮b,她難得開口夸到:“挺帥的。”
高琛一愣,反應過來她在說什么這才笑了。
開車的是高琛的司機,夏維安瞥他一眼,接個機都要顯擺一下。高琛擺擺手無奈:“我可是伴郎,待會還要擋酒?!?p> 他的話來得太突然,夏維安猝不及防。
說完之后高琛也驚覺自己失語,可這是事實,她必須接受。
“安安,你必須要認清現(xiàn)實,過了今天,你和阿域再沒有可能?!?p> 夏維安沒有答話。
一路沉默。
到了教堂外面的空地上,高琛臨下去的時候又轉頭回去說了一句:“安安,你可不能做傻事啊。”
夏維安笑了,他是怕她還來個搶婚不成。
可是她是夏維安,夏維安沒有那個勇氣的。當初她因何放手,他或許不記得,可她心里一清二楚。
她放手了。
“你放心吧,我不會的。”夏維安保證。
高琛這才跑了進去。
門當戶對,男才女貌。
夏維安是聽賓客說的。
賓客盈門,她已經沒有坐下的位置了。夏維安站在最角落的地方。
然后她看到了那個穿著一身白西裝的男人。
他嘴角微微上揚,笑意頃刻溢出。
他也是欣喜的。
在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的時候,夏維安終于捂著嘴哭了。
1998年到如今,她們一代人的青春終于落幕。
阿域,你要幸福啊。
夏維安在心里默默說到,然后再看了一眼上面男人溫柔的側臉,轉身走出了人群。
我愛你,愛得很深。
可如今你已經他娶,我不會再想著你了。
阿域,謝謝你,在我的青春里肆意過,笑過哭過,我們終將長大,因為我們已經分開了。
這幾年我都認為是我把你弄丟了,可如今是與非我再也分不清,卻也不想再弄懂了。
我要去過我自己的生活,安安穩(wěn)穩(wěn)的過日子。
再見,祁鄰域。
再見,我一直引以為傲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