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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卜外傳

第十八章 漠湖山斗法 二

龜卜外傳 蒙說 2997 2020-06-23 18:19:37

  一

  蘆葦稠密,夜星稀落。

  項立峰蜷縮在地,臂腿傷重。此時,一只拇指粗細的蘆葦桿又沒入他的小腿中。

  單劍春手執(zhí)長劍,橫陳于胸,怒目圓睜,正一步一步退向項立峰身邊。

  花根兒雙手環(huán)抱胸前,撇嘴譏笑,斜眼而立。

  龔坎動姿稍弱,眼神陰沉,仍死死盯住場中二人。

  左世宏雙眉緊蹙,緊握雙拳,若不是陳思拉著,早已沖到場中。

  陳思緊挽著左世宏,渾身戰(zhàn)栗,一動不動,不敢發(fā)出一點點聲響。

  不知何時,在龔坎的控制下,項立峰身后的蘆葦叢中,也竄出黃蛇。龔坎用單劍春身前的黃蛇做吸引,與他形成對峙局面,而后又悄悄催動身后的蘆葦叢,圍擊項立峰。此時,單劍春已退到項立峰身前,用劍砍翻最近的幾條黃蛇,饒是如此,項立峰的小腿上,也已經(jīng)被刺了兩只。

  單劍春破口大罵龔坎卑鄙,花根兒接言道:“老小子,識相點,讓項立峰早點把東西交出來,那樣,我可以保證讓我四哥發(fā)發(fā)慈悲,給你們倆留個全尸?!饼徔不ǜ鶅旱热诉€是想要那件東西,所以并未下死手。

  單劍春怒道:“什么破東西,別說老道沒有,就是有了也不會給你們,你們五葷道作惡多端,人人得而誅之。”

  花根兒冷笑一聲?!安灰姽撞牟坏魷I?!彼麄?cè)頭低聲向龔坎說了幾句,龔坎聽完點點頭,而后動作幅度又大了起來。

  隨著龔坎擺動身體,周圍的蘆葦叢又跟著動起來,這回,幾人身前身后方圓十幾丈內(nèi)的蘆葦叢都開始搖頭擺尾,呼呼作響,不知哪一刻,就又有黃蛇竄出來。

  左世宏陳思本來蹲在幾人側(cè)面的蘆葦叢里,現(xiàn)在他們周圍的蘆葦也跟著動了起來。可偏偏兩人不敢動,任憑蘆葦在身側(cè)蹭來蹭去,枝葉打臉,一時是又惡心,又恐怖。

  花根兒不知什么時候手里多了一個小旗,黑色三角旗,周圍留著些細穗,也是黑色,隱約上面好像繡著癸水兩字。

  花根兒與龔坎站成一排,讓其他兩個手下站立左右兩側(cè),為他們護法,然后他手里掐了一個決,念念有詞起來。

  單劍春不知道兩人又要使出什么奇怪的妖法,一邊為項立峰治傷,一面持劍警惕。

  念了幾句后,花根兒滿臉嚴肅,將小旗舉過頭頂,幾個呼吸間,忽然周圍彌漫起一股臭氣來。臭氣越來越濃郁,陳思與左世宏趕忙捂住口鼻,緊接著,左世宏忽然發(fā)現(xiàn)腳下濕漉漉的,低頭一看,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黑水,漸漸漫過腳裸,向場內(nèi)漫去。

  單劍春與項立峰也聞到了臭氣,正遲疑間,發(fā)現(xiàn)四面八方都漫上黑水來,黑水來得極快,很快就填滿低洼處,漸漸在場中聚攏,不一會兒,場內(nèi)就充滿了黑水,黑水漫過幾人的小腿,在膝蓋下便不在漲,腐敗的氣味讓人想吐。

  而緊接著,黃蛇也順著黑水蜿蜒而來。這回,單劍春才發(fā)現(xiàn)有了大問題,如果沒有黑水,即使來了黃蛇,憑自己的手中劍,也能砍個七七八八,現(xiàn)在黑水就有一尺來高,如果黃蛇從水下攻擊,自己怎么能看得到呢?

  果不其然,黃蛇不光是在水面上游來,水下有多少,根本沒法計算。

  單劍春不敢讓項立峰再臥在水里,他想將項立峰拉起來??身椓⒎咫p腿受傷嚴重,怎么可能站起來,眼看著黃蛇就要攻到。此時,項立峰硬撐著坐起來一點,對單劍春說:“師父,我看這法術(shù)是專門針對咱們的,咱們不能再等了。再等就真的要完了?!?p>  左世宏此時也發(fā)現(xiàn),這些人的邪術(shù)并不是無的放矢。他看過左世宏的八字,知道他是木命,按八字來講,是木命中的身強之人,凡是木命身強之人,遇到克我的、生我的、同我的五行屬性,也就是遇到金、水,木三個元素,絕對會被克制得死死的,之前龔坎用法術(shù)催動蘆葦,蘆葦屬木,是克,而后花根兒又驅(qū)動癸水,也是克。

  左世宏想明白這些,卻還是無計可施,他不會什么法術(shù),即使搞清楚了邏輯,卻一時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破除這些。

  正在思慮之間,就聽單劍春大喊一聲:“也罷也罷,看來只好這樣了?!?p>  說著,他將手中劍一橫,突然念起咒來:“天清地寧章光大神插青一朵蓋吾身形人鬼不見雞犬不鳴刀兵不遇盜賊潛形急急如太上老君律令?。?!“念罷,將寶劍朝天一指,向地一指,沖前一指。又喊道:“項立山還不現(xiàn)身?!?p>  二

  龔坎聽單劍春念咒,身體上動作也慢下來?;ǜ鶅号e著小旗,不知道單劍春在搞什么鬼。叫什么項立山?難道他們還有幫手?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水中臥著的項立峰,正緩緩地站了起來。項立峰不再是自己剛才碰到的一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也沒有受傷后痛苦的神情,而是一雙眸子黑得可怕,沒有一點點光亮,表情陰沉木訥。

  陳思驚訝地睜大眼睛,顧不上是否被發(fā)現(xiàn),用手指著項立峰小聲問:“姐夫,姐夫怎么站起來了?!?p>  左世宏也正疑慮,他不懂單劍春念的咒語,但他知道道家有一種法術(shù)叫做傀儡術(shù),可以用法術(shù)操控木偶、尸體進行戰(zhàn)斗,甚至高深的術(shù)士,可以直接操控活人。

  項立峰站起來后,走到單劍春身前,與他并排而立,對單劍春道:“師哥,我來吧?!?p>  他這一說話,徹底把場中所有人搞懵了,從一開始單劍春到場以后,兩人的稱呼就換來換去,先開始單劍春自稱是項立峰的師父,和龔坎的對話中他又稱自己是單劍秋。剛才他又在喊什么項立山,項立峰剛還在喊單劍春師父,現(xiàn)在又稱呼他師哥?

  花根兒將小旗放下,表情奇怪的問道:“你們兩個他媽是怎么回事,別以為你們裝傻充楞,老子就能放過你們?”

  項立峰沒答話,突然眼神一棱,怪異地笑起來,笑著笑著突然就朝花根兒走了過來。那動作迅捷,哪有半點受傷的樣子。

  花根兒與龔坎對望一樣,雖然嘴上罵罵咧咧,卻不敢大意,同時又催動法術(shù),場中黑水立即旋了起來,圍著項立峰和單劍春打轉(zhuǎn),接著四周蘆葦叢中黃蛇幾乎是噴涌而出,不計其數(shù)。

  可這回,再不像剛才那般。黃蛇竄到項立峰身前,沒再攻擊項立峰,而是像突然遇到了主人,乖乖地都游到項立峰身后,幾個瞬間,那些黃蛇在項立峰身后,匯聚成一股黃色的激流,遠遠望去,像是一條黃色的大蛇,緊緊地跟著項立峰。

  而同時,腳下的黑水也起了變化,黑水打著旋,也圍著項立峰轉(zhuǎn)了起來,那些臭味漸漸地散去,而一股香味又升了起來,在場內(nèi)彌漫,黑水從項立峰的腳下開始,漸漸變得清澈,干凈。

  左世宏看到這里,突然懂了,這鶴山派怎么會有這種方術(shù)。這是,這是換命了?

  他禁不住用手拍了一下額頭,嚇了陳思一跳,陳思低聲問:“怎么了?!?p>  左世宏眼中還盯著場內(nèi)道:“項立峰是雙命之格,他換命了?!?p>  此刻,他完全想通了,項立峰是木命,本是木命中的身強之人,但項立峰不知用了什么法術(shù),將自己身強換做了身弱,凡是木命身弱之人,與身強剛好相反,遇到克我的、生我的、同我的五行屬性,也就是遇到金、水,木三個元素,卻不會再被克制,而是變成了生旺之象,旺相生囚死,之前本來是囚死之態(tài),一換命格,馬上變成了旺相之態(tài)。這樣下去,龔坎用法術(shù)催動蘆葦、花根兒驅(qū)動癸水,不但不能克制,反而成了相助。

  龔坎和花根兒也發(fā)現(xiàn)了不同,不過他們沒想到其中的關(guān)節(jié),還在不停地催動法術(shù),想要擋住走來的項立峰。

  就是幾個瞬間,項立峰已經(jīng)走到了花根兒身前,花根兒手下兩個護法之人,哪能讓項立峰靠近,拉開架勢,攻向項立峰,兩人顯然不會法術(shù),想用拳腳擋住項立峰。

  項立峰對欺身而來之人,視若無睹。第一人剛到面前,想要用拳擊項立峰面門,哪想項立峰快到不可思議,突然揮手向那人頭部打去,只聽一聲脆響,那人的頭像一個熟透的西瓜一般,生生的被打掉了一半,上面一截,頭蓋骨連著頭發(fā),還有些腦漿血液一堆被打出老遠,那人連攻擊的姿勢都沒變化,就直挺挺的摔倒了。

  血液和腦漿甩了花根兒一身,饒是花根兒是窮兇極惡之人,也被嚇了一大跳。

  而陳思哪見過如此場面,再也忍不住了,啊的大叫一聲,撲在了左世宏懷里。

  場中所有人哪想到還有別人在場,目光齊刷刷盯向了左世宏藏身之地。單劍春離這里最近,以為對方又來了幫手,突然縱起身形,一揮劍,向這邊蘆葦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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