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靜處,且將詩酒猖狂,
唱一曲歸來未晚,歌一調湖海茫茫。
逢時遇景,拾翠尋芳,
約幾個知心密友,到野外溪旁,
或琴棋適性,或曲水流殤;
或說些善因果報,或論些今古興亡;
看花枝堆錦繡,聽鳥語弄笙簧。
一任他人情反復,世態(tài)炎涼,優(yōu)悠閑歲月,瀟灑度時光。
在這頓飯之前,袁鷹的生活用上面這首詩來形容在恰當不過了。只不過古代的人說的含蓄,寫出來更是文雅,通俗的講就是:平時沒什么事兒,整天喝大酒;有時候也去KTV唱唱歌發(fā)泄一下情緒。遇到天氣好的時候,會上街泡個妞兒。也呼朋喚友到戶外野炊釣個魚什么的,總之怎么舒服怎么來,沒事了還整兩口,喝好了亂吹牛。每每看著周圍的花,聽著鳥叫聲,都會想管他人情世故,世態(tài)炎涼,過好自己的生活,瀟瀟灑灑度過余生。
說得熱鬧,可是縱觀歷史上的文人墨客哪個不是心懷政治抱負,畢竟陶淵明不常有,李白、蘇軾卻一抓一大把。袁鷹雖然談不上什么政治抱負,但是他也想過一下不一樣的生活,也想成為這個時代弄潮兒。
“我辭職了……”菜上齊,大家坐定之后袁鷹率先開口。
其實在坐的黃斌和劉暉早已經(jīng)知道袁鷹這個決定,尤其是黃斌,兩人一塊兒吃一塊兒住,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因此袁鷹決定辭職自己干的時候第一時間說予了黃斌,并希望得到黃斌精神以及金錢上的支持。只可惜事與愿違,黃斌不僅不贊成袁鷹的做法還直言袁鷹瘋了,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干成天做發(fā)財夢。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劉暉,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僅舉雙手支持還拿出自己一部分拆遷款要入伙。起初,袁鷹理想的合作伙伴是黃斌。兩人親如兄弟,在一起合租房子四五年了,脾氣秉性都對付,在一起工作自然也得心應手。只可惜黃斌思想古板,甘于安逸,劉暉順理成章的頂替了黃斌位置。
徐佳夾起一塊肉正往嘴邊送,聽到袁鷹的話肉也來不及吃便問道:“什么你辭職了,什么時候的事兒,不上班你準備干什么???”
今天吳倩楠沒來,徐佳是在坐里邊最后一個知道這個消息的人。自上次坦誠相見后,這還是兩人第一次面對面說話。
“準備開個文化公司!”袁鷹早在做了辭職決定之后便用太乙九宮占盤算了一下自己以后的發(fā)展領域。從占盤上得到一句讖言:文以載道前途明,化作錦鯉躍龍門,這不就是讓自己往文化領域發(fā)展嗎?
“文化公司,哈哈……”徐佳捂著嘴笑道:“就你這五大三粗的還談文化,別搞笑了!”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袁鷹回道。
“吆吆……這么快就拽上文了,老袁你這入戲也太快了點吧?”徐佳一邊吃一邊笑著調侃道。
劉暉“呵呵”一樂說道:“袁鷹這哪是入戲啊是穿越了!”
徐佳聽了深表贊同,不過調侃歸調侃,說到開公司上徐佳竟然也十分贊同并表示自己也有入股的意愿。劉暉肯跟自己搭伙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吃喝不愁,又愿意折騰干點啥,但是徐佳竟然也愿意入股是袁鷹意料之外的。畢竟知道太乙九宮占盤的只有袁鷹和黃斌,而絕對相信太乙九宮占盤神奇的只有袁鷹。
盡管徐佳是好意,但是袁鷹最后還是委婉的拒絕了。這年頭攢個錢不容易,若是賠了,袁鷹會沒臉再見徐佳的。而且搭伙做生意這事兒人頭越少越好,所謂人多口稠百人百愿,對于一個公司的發(fā)展壯大并非是好事。
袁鷹三人說著熱鬧,黃斌在一旁吃著熱鬧。平日里就數(shù)他話最多,今天卻像個啞巴一樣,只顧低頭猛吃。半響之后,他終于放下手中筷子,端著酒杯站了起來對袁鷹和劉暉說道:“祝你們公司開的順利,早日發(fā)財,到時候可別忘了小弟我!”
袁鷹饒有趣味的看著他,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劉暉則端起酒杯跟黃斌碰了一下說道:“聽聽……,聽聽……,這就是沒文化的樣子,張口閉口發(fā)大財,祝個福的話連個四字成語的不會說。”
黃斌聽了劉暉的話,尷尬的笑了笑。徐佳則在旁邊聽得直樂,樂完還不忘幫黃斌解圍道:“我們就是沒文化,怎么了,活得還不是好好的!你們有文化是比我們吃得好還是穿的暖了!”
……
一頓飯下來雖然不盡興卻也其樂融融。飯畢,徐佳非要黃斌送她,兩人先走了。袁鷹和劉暉坐在位置上沒動,看兩人離開之后,默契的端起酒杯碰了一下然后異口同聲的說道:“合作愉快!”
辭職之后的袁鷹非但沒有清閑下來,反而比以前更忙了。注冊公司、找寫字樓、買辦公用品等等大部分都需要袁鷹一個人完成。
劉暉跟袁鷹他們不一樣。他今年三十七,二十歲剛出頭就進了市化肥廠,進過幾輪改制現(xiàn)在和黃斌他們成了一個單位。在廠子里他雖然不是什么大領導卻也有些資歷,最重要的是再上二年養(yǎng)老保險就能享受養(yǎng)老金了。
這時候袁鷹讓他辭職顯然不夠現(xiàn)實,好在劉暉他們工作是四班兩運轉,上十二休二十四大把富余的時間。即便是工作時間內,接打電話也沒有問題,基本上不會耽誤公司組建的進程。不過劉暉覺得這樣還是不夠,特意在兩人共同出資的基礎上又多掏了五萬塊,讓袁鷹雇個人,這五萬塊錢算是這個人這一年的工資。
袁鷹起初當然不肯收,但是劉暉口氣決絕并稱,如果不收下這錢自己就撤資,騎虎難下的袁鷹只好答應。
其實公司組建并沒有多大的困難,而且他們還是一個注資不到五十萬的小公司。只要材料備齊,到了工商局就蓋了章。唯一讓袁鷹費心的就是公司的名字,畢竟是文化公司太通俗了不好,又要人一下能記得住。
袁鷹翻遍了四大名著找了十多個備用名字,結果到了工商局全被斃了。原來四大名著太深入人心,早有有心人士已經(jīng)提前搶注。最后,還是劉暉從曹植曹子建《七步詩》中選的“同根生”三個字,即同根生文化有限公司。
同根生不僅有七步成詩的典故,更是寓意劉暉和袁鷹兩人如一母同胞親兄弟一樣,同時也希望以后公司的每個成員都相信相愛團結共進。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公司致力發(fā)展的方向雖然太乙九宮占盤已經(jīng)給出了方向,但是單單是文化兩個字還太寬泛。小到賣書賣筆大到影視創(chuàng)作古董收藏可以說是文化產(chǎn)業(yè)。具體袁鷹他們要從那里切入則需要他們自己確定。
劉暉的意思是大家可以做直播?,F(xiàn)在網(wǎng)絡直播興盛,游戲、才藝、戶外等等不一而足,只要做得好錢也不少賺。袁鷹的想法跟劉暉完全不一樣,如果是單單做直播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成立公司什么的,既然做了公司就要往高端的走,必須往影視行業(yè)涉足。
袁鷹這么考慮其實也有自己一點點的私心。以前的生活圈子太小,開公司的目的就是為了接觸更多人。而且直播這個行業(yè)早已經(jīng)不是前幾年剛剛興起的時候那么昌盛了,真做的出了拔萃的也只有那么有數(shù)的幾個。
最后商量來商量去,倆人終于達成了共識——先做自媒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