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再宿柳河鎮(zhèn)(二)
翌日一早,天剛灰蒙蒙亮,袁毅就向司馬玉表明了辭意,回到了對面客棧思殃的房間。
而這邊的司馬玉與袁毅下了一晚上的棋后,更覺自己找到了知音,一掃半年來的沉悶,高高興興地睡覺去了。只是他不會知道,他這滿心欣賞的知音,會在兩年后成為他的大敵,自己的滿腹思戀也被他毀于一旦,那心心戀戀的人早已物是人非。他更不會知道他找了這么久的人其實近在咫尺。
袁毅和思殃整整睡了一日夜,第二日巳時他們才悠然醒來,醒來之后袁毅沒有多留,便吩咐青離收拾行李回京城。前日他雖然從司馬玉口中套出了一些話,證明思殃卻與那人沒有關系,但他還是不放心,還是盡早離開為妙。
不一會兒,青離就把馬車架好了,待用完了早點之后,袁毅就給思殃取了一頂紗帽帶上,然后牽著她的手準備離開悅來客棧。
“閣主準備離開柳河鎮(zhèn)了?”待上馬車時,正巧在對面客棧門口遇到了司馬玉。
袁毅還未回話,身旁的思殃卻身形一緊,抖動得厲害。
袁毅見此握了握思殃的手,似帶安撫,然后朝司馬玉道:“正是!在下準備返回席鳳閣!樓主你有何打算?”
“在下這幾日就準備回江陵了!你身邊這位佳人,身形絕美,閣主倒是艷福不淺!”司馬玉回答了袁毅的話,隨后又打量起袁毅身邊的女子兩眼,似笑非笑。
袁毅聞言,頓時抖嘴,朝司馬玉一笑:“讓樓主見笑了,區(qū)區(qū)賤內不足掛齒!樓主咱們江湖再見!”
“好!閣主你慢走!在下不便相送了!”聽到袁毅說那女子是他的夫人,司馬玉收起了玩笑的意思。
袁毅聞言朝他示了示意,然后摟著思殃就上了馬車,離開了柳河鎮(zhèn)。
司馬玉朝那馬車望了許久后,就吩咐遺風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回江陵。
……
馬車緩緩朝京城駛去,袁毅見思殃一直呆坐在馬車內愣神,于是出口一問:“剛才印月客棧的那個人你認識?”
思殃聞言,朝袁毅別有深意地看了兩眼道:“認識!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夫婿!”
“那他與你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你一見到她就那么緊張?”袁毅再次發(fā)問。
“沒有什么關系!殿下!”思殃答道。
“你為什么那么緊張?”袁毅似乎一定要知道答案一樣。
“殿下!能不能給我留個顏面!奴家不想回答你這個問題!”思殃閉眼掩飾悲傷。
“必須回答!你是我的女人,我不容許你心里想著別人!”袁毅棲身逼問道。
“他是我的姐夫,奴家怎會想著他?殿下你就是這么看待我的?”被袁毅這樣逼問,思殃再次閉眼。
“那你一月前為何要跳汴河?不要說是為了我!我一個字都不會信!”袁毅一副誓要追究到底的架勢。
“好!今日奴家就與殿下說說,反正奴家這一輩子都不能逃脫殿下的魔掌了!”思殃忍下眼淚,帶著幾分決然朝袁毅答道。
“我想江陵總督府的事情,我不用再解釋了吧!既然你與玉哥哥認識,想必這些你都了解清楚了。那我現(xiàn)在就跟你說說,我為什么會那么想不開。小時候父親是個嚴厲的人,所以他自小就教導我和姐姐知書識禮,琴棋書畫,姐姐很聽話學的很好,而我卻很頑皮,經常和玉哥哥出去玩,所以我和玉哥哥從小關系很好!他非常鄙夷青樓女子,而我現(xiàn)在偏偏成了他以前厭棄的女子,所以我無臉見他!”
思殃話落,袁毅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原因,隨后又問了一句:“這就是你剛才緊張和一月前跳河的原因?”
“是!殿下!”思殃說出了那段話后,頓覺輕松了不少。
“你為何會央求靈云世子留下你?”袁毅見這是一個好時機,于是又來一問。
“自落入嵐一樓后,在靈山上過得那一個月是我最舒心的日子,奴家原本以為奴家會在靈山輕輕松松過一輩子,不想還是逃不開殿下的手掌心!”思殃慘淡一笑。
思殃話落,袁毅眉頭一皺,再次一問:“思殃,你給我句實話,你喜歡我嗎?”
驟然被這么一問,思殃有些茫然,喜歡嗎,好像有不盡然。不喜歡吧,為什么聽聞他贖了玉珠之后,自己的心那么抽痛。
見思殃久不回答,袁毅眸色一暗:“既然你不愿回答這個問題,本王也不逼你了!歇著吧!”
“不!不是奴家不想回答,只是奴家真不知道!”見袁毅那黯然神色,心里倒又些不忍,于是連忙解釋道。
“哦?不知道,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喜歡呢?”袁毅聞言,頓時轉變了臉色。
思殃聞言,有些羞怯,還是答了一句:“我不知道!”
見思殃那副羞怯樣,袁毅頓時就知道思殃心里是有他的,于是高興得無以言表:“思殃!你放心!本王一定會待你好的!現(xiàn)在只能委屈你暫住嵐一樓,掩人耳目。待我成事之后,我定會給你無上的榮耀!”
“那殿下!那玉珠你是如何打算的呢?”聽到袁毅的承諾,思殃心里有些安慰,但隨即又想到了萬卷山的玉珠,眼眸再次一暗。
“她呀!只不過是一個明面上的幌子罷了!怎么小妮子吃醋了?”驟然與思殃解開心結,袁毅心里真的很高興。
“殿下!你笑話我!”思殃頓時躺在袁毅的懷里,有些羞羞答答。
“哈哈哈……”隨著袁毅的笑聲,馬車駛進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