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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無雙之魅影

第四章 靜安1

女帝無雙之魅影 夢痕寥寥 13696 2019-04-23 07:54:51

  海清望著小猴兒的背影,略微思索就邁步跟了上去。海清知道小猴兒雖然頗為活波頑皮,但其做正事素來是極穩(wěn)妥的,今日反常,其中定然有什么隱情。一群人都是不明所以的望著海清,唯有春紅臉上露出喜色。

  海清已經(jīng)踏上閣樓,眾人回神,也都跟了上去。劉威望了眼王巧巧,轉(zhuǎn)身帶著劉家眾人架著春紅離去,王巧巧反身上了閣樓。

  海清一步步上了樓,還沒確定走哪邊,便聽到小猴子的驚叫聲,連忙尋著小猴子的聲音疾步而去。

  琴室靠窗的地上,小猴兒驚慌失措的抱著一動(dòng)未動(dòng)的小桃,已然失了方寸,只知抱著小桃痛哭,畢竟是個(gè)孩子。

  海清上前摸了摸小桃脈搏,又探了探鼻息,冷著臉道:“還有氣,小猴兒把小桃放平,去取些湯來。”海清轉(zhuǎn)頭對著眾人喝道。

  眾人七手八腳的從王巧巧手中奪過湯來,遞給了海清。

  海清接過碗來,讓小猴兒扶起小桃,小猴兒終究人小力微,扶著小桃卻是乏力,霍峻看不過就上前替了小猴兒,扶著小桃。

  海清撬開小桃的嘴,一點(diǎn)點(diǎn)喂了湯水進(jìn)去,卻一點(diǎn)點(diǎn)從嘴角流了出來,急得小猴子哇哇大叫。海清也不理,依舊一點(diǎn)點(diǎn)喂,撫弄著小桃的胸膛,霍峻也小心翼翼的輕拍著小桃的背。如此許久,小桃的喉嚨一動(dòng),才咽了一口下去,眾人備受鼓舞,細(xì)心的將一碗湯都喂進(jìn)小桃肚子。

  小桃喝了湯,氣順了,過了一刻鐘左右悠悠醒來,瞧了眼周遭,沒見到春紅,急呼一聲。

  海清望向眾人,“春紅是何人?”眾人連忙七嘴八舌的答話,海清聽了個(gè)囫圇,大概明白了是劉家眾人帶走的妓女。

  小桃本自擔(dān)心春紅,也沒注意周遭情形,待聽得海清熟悉的聲音,不禁抬頭望來,見是海清,心下慚愧與哀戚俱生。“老爺,”小桃哭喊了一聲,便沒了言語。

  海清拍拍小桃的腦袋,示意小桃安心。海清起身望向霍峻,“這是怎么回事?”霍峻又哪知這事的原委,也不敢胡言,便指指王巧巧,“這婆子是這院子的媽媽,想來這事她是最清楚的?!?p>  王巧巧心中罵了春紅和劉威一萬遍,有如此后臺,何必連累我這燈草命的。王巧巧心下叫苦,卻又不能不答海清的話,只好將自己知道的關(guān)于春紅和小桃的事倒豆子般講了個(gè)清清楚楚。

  海清聽了王巧巧的話,思索了片刻,就命人抬了小桃回了縣衙不提。

  卻說春紅被劉家眾人架著出了南街,一路東行而去。劉威總算遂了心意,卻不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將春紅帶回家去。不說他老子劉員外不許,就是他那婆娘也不是好相與的,于是命人將春紅帶到他的一處別院,要學(xué)那皇帝來個(gè)金屋藏嬌。

  眾人剛到劉威的別院,遠(yuǎn)遠(yuǎn)就瞧見院門前竟有個(gè)人在等候,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劉威老子劉員外身邊打下手的能干人劉忠。

  眾人進(jìn)前行了禮,劉忠卻是瞧也不瞧眾人,只是叫了聲:“少爺在哪?”劉威推開眾人,來到劉忠面前,拱手深鞠了一個(gè)躬。“忠叔萬安,小子給你老人家請安了?!?p>  劉忠遠(yuǎn)遠(yuǎn)讓過,叫了一聲少爺?!吧贍?,老爺在滿城的尋你呢?你可仔細(xì)些,老爺?shù)哪涌墒遣粷?jì)的很。”劉忠靠在劉威耳邊低語聲。

  “這,老爺子這又是發(fā)什么瘋,忠叔你可得周全小子則個(gè)。”劉威連連對著劉忠作揖。

  “我們快些回去吧!你且向老爺認(rèn)錯(cuò)討?zhàn)垼闶莿⒓业母?,老爺?shù)牡沼H兒子,他還真?zhèn)€能打殺了你不成!”劉忠在劉威耳旁低語。

  “忠叔,你可是知道我性子的人,若是如此,我又怎么會(huì)不如了我爹的意,哪還需要這番理論呢!你還是可憐可憐我,莫要與我做官面文章。”劉威急切道。

  “豎子不足與謀,你如此婦人之態(tài),如何成的了大事。古有勾踐臥薪嘗膽,韓信受胯下之辱,你連這點(diǎn)挫折也要退避,讓我如何教你?如此便罷!”劉忠氣的一揮衣袖,疾步而去。

  劉威見劉忠生了氣,連忙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一番央求。

  劉忠嘆了口氣,“罷罷罷,誰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比我親兒子還親,我便再與你分說分說,不過聽不聽都隨你,我卻不會(huì)拿那好聽的話來哄你?!?p>  “忠叔,你老人家只管說就是。我雖然素來不肖,但也是知道好歹的,常言道忠言逆耳,我豈會(huì)因你的言語而惡了你?我只會(huì)更加敬重你?!眲⑼?。

  劉忠見劉威說的慷慨,心中寬慰了些許?!澳闶俏仪浦L大的,人心都是肉長得,我又豈會(huì)專門作踐你,只是生了恨鐵不成鋼的心罷了。這偌大的劉家以后可全都要你來支撐的,你只是一直不成個(gè)樣子,讓老爺百年之后如何瞑目?!眲⒅逸p言暖語一番。

  “如今老爺也還不知道你做的這糊涂事,你也就趁早把心收了,可別讓老爺知道你為了戲子闖了大禍。我也不說你立刻的話,只是過兩天放了這春紅。這春紅是解語軒那位的人,只是這一時(shí)閑了,若是宮里邊突然來了興致,來這解語軒舊地重游,發(fā)現(xiàn)我們沖撞了,這劉家還不得通通掉腦袋。你需記在心上,做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個(gè)眉眼高低,哪些人是可以欺辱的,哪些人是要奉承的,又有哪些人是要敬而遠(yuǎn)之的,必須要分的清楚,如此才能活的通透。這春紅你就先好好供在這院子里,可不能怠慢了,過兩天事了了,再請一頂轎子小心著抬回解語軒去。”劉忠望著劉威的臉,一句句分辯道。劉威一想起自己老子生氣,讓自己做那些無聊的文章,心里已經(jīng)失了方寸,聽了劉忠的計(jì)較又哪會(huì)有半個(gè)不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一時(shí)站在那里七七八八的閑談,等著劉威和劉忠。劉威計(jì)較定了,打發(fā)了眾人,叫了自己的貼己小廝,吩咐一番,就跟著劉忠而去。

  劉威跟著劉忠上了馬,一揚(yáng)鞭,馬兒便撒開蹄子跑了起來。無需片刻兩人就來到東邊的從龍街。從龍街靠東大半個(gè)街皆是劉家房院,兩人入了從龍街,把馬騎到專管馬匹的莊子,早有人上來牽了馬去料理,自不需提起。

  二人棄了馬,邁開步子,也不消許多功夫,片刻便來到了劉府門前。問了門前童子一聲,府上可有什么事,回說來了貴客,二人都暗自忖度,卻不知是什么貴客。

  劉威跟著劉忠進(jìn)了門,走進(jìn)一片花園,繞過水榭假山,便來到了劉家前廳。劉威還未進(jìn)去,便聽見老子的大罵聲:“這個(gè)逆子,如此行為不端,待他回來,我必打折了他的狗腿,也好叫他知道天高地厚,莫要以后惹了擔(dān)待不起的人連累了老子?!眲⑼挥X腳下生了樹根,寸步也是難行的了。

  劉忠進(jìn)了去,只是望了眼廳內(nèi)情景,便朝著劉顯祖快步而去,附在劉顯祖耳旁低語了數(shù)句,便退到劉顯祖身后站立。

  “這個(gè)畜生,你回來了還不來見老子,難道還要老子來見你?當(dāng)真是畜生,好沒禮儀?!眲@祖對著門外罵到,“還不給我滾進(jìn)來。”

  劉威聽到老子發(fā)怒,心下已然慌了手腳,待聽到劉顯祖罵他,心里知道該進(jìn)去,但是腳卻不聽使喚,直到劉顯祖叫他滾進(jìn)去,腳下才好似灌了鉛似的挪了進(jìn)去。

  劉威站在門口,矮身低頭,輕聲叫了一聲父親大人,便不再發(fā)一語。

  “你這畜生,你眉毛底下的兩個(gè)窟窿眼兒只是為了好看嗎?竟沒看到你太爺在這,也不知行禮。知道的說我們劉家沒有家教,你這逆子目中無人,不知道的倒說你太爺不是人了?!眲@祖氣的以杖拄地,嘴中呼呼喘著粗氣,身體站立不住而搖搖欲墜的模樣,惹得劉忠連忙上前扶著,還回頭對著呆愣的劉威使眼色。

  劉威這才回過神來,對著海清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了一禮,叫聲太爺大人好。那邊劉顯祖才慢慢息了心中怒火,對著海清笑道:“海大人見諒!我這兒子平日里是最沒個(gè)體統(tǒng)的了,也是他娘去的早,我又是個(gè)掉進(jìn)四方孔里的俗人,沒有教好他,如今卻是時(shí)常后悔的緊?!闭f到傷心處,竟有傷神泣淚之狀。

  海清卻還是一張官臉,靜靜聽完劉顯祖的言語,才慢慢道:“劉兄何苦如此,劉少爺不肖,卻也不必因此而氣壞了你的身子。若是因此氣壞了你的身子,那劉少爺還不得背個(gè)不孝的罵名?!焙G迥眯┭哉Z寬慰劉顯祖,聽在劉顯祖耳中卻別是一番滋味不提。

  “海老弟所言極是,為這畜生生氣當(dāng)真是不值當(dāng)?shù)??!眲@祖笑著回了海清一句,轉(zhuǎn)身對著劉威罵道:“還在這杵著干嘛?還不滾回你房里去反省?!?p>  劉威聽了如蒙大赦,忙忙對著劉顯祖行了一禮,“是,孩兒告退?!惫椭^就要離去,這時(shí)海清卻開口了:“劉少爺且慢。老夫卻有一事需勞煩劉少爺,不知?jiǎng)⑿挚赡艹扇?!”海清對著劉顯祖捻須一笑。

  “海老弟說地什么話,你有事吩咐則個(gè)就是,能為你辦事,那是犬子的榮幸,還說什么勞煩,這不是折他的壽嗎!”劉顯祖佯裝佯怒之色。

  “哈哈,還是劉兄爽快,倒是小弟做作了,那我在這先行謝過了。”海清打個(gè)哈哈。

  “還不過來聽你海叔的吩咐,你可得仔細(xì)些,你海叔就是皇帝老爺也不曾求過,今日有事拜托你,可見是你的造化,你可別沖撞了!”劉顯祖板著臉訓(xùn)斥了劉威幾句,轉(zhuǎn)而笑道:“不過天與不受,必受其害,你也得虛心的受了,畢竟長者賜,不能辭?!?p>  劉威一時(shí)還未回過神來,待的劉忠咳嗽了幾聲,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連連喏喏稱是。

  “劉兄倒是嚴(yán)重了,老夫又豈是那種故意為難人的人?我這事不過是劉少爺一句話的事。”海清笑著搖搖手。

  “哦!當(dāng)真如此,那你盡管說事就好?!眲@祖點(diǎn)點(diǎn)頭。

  “就是我有一義女,她的姐姐和劉少爺發(fā)生了些許齷齪,被劉少爺請了去。老夫在此為她向劉少爺?shù)纻€(gè)歉,還請劉少爺饒過她。”海清望著劉顯祖緩緩道。

  “哈哈,多大點(diǎn)事兒,你一說這事不就解決了嗎!”劉顯祖哈哈一笑,接著轉(zhuǎn)頭望著劉威,“你當(dāng)真綁了海大人的義女?”劉顯祖語氣冷然。

  劉威急忙否認(rèn):“沒有,我哪里認(rèn)識太爺?shù)氖裁戳x女!”劉威還待解釋,卻被劉顯祖打斷了。

  “恐怕是海大人弄錯(cuò)了,犬子一向乖巧,卻是做不了那些作奸犯科之事的。近來又在苦讀孔孟之書,學(xué)習(xí)圣人之言,卻不知哪個(gè)吃了飯沒事干的鳥人亂言語來污蔑我劉家,定不能讓他得意的。”劉顯祖說到后面越發(fā)氣憤,手中木杖拄的咣咣響。

  海清面不改色的望著劉顯祖,“劉兄此言差矣,讀圣人書卻不定是行圣人事的。倒是我就聽說了好幾個(gè)飽讀圣賢書的卻專行那齷齪下流之事的。倒不先說劉少爺是否行了此事,倒是我親眼目睹了劉家奴仆架走了那個(gè)女子,就是不知?jiǎng)⑿中挪恍诺眠^我。”海清平靜的望著劉顯祖。

  “哈哈,海老弟這是什么話,若你的話都信不得,那這天下還有何人的話可信?”劉顯祖哈哈一笑,對著海清拱拱手,然后沖著劉威罵道:“海老弟定然不會(huì)說假話,你這逆子還不說為何不阻止我劉家的惡仆行兇,這不是抹黑我劉家嗎?”

  劉威自打回了家,就一直唯唯諾諾,心中沒有定數(shù),又經(jīng)了老子的幾番喝罵,此時(shí)心中倒是平靜下來,腦子反應(yīng)倒是極快,聽了劉顯祖的話,連忙跪下磕頭。

  “父親大人明見,我本自在大街上好好的走著,卻碰到我劉家的人在哪指指點(diǎn)點(diǎn),我近前一看,卻是幾個(gè)劣仆在談?wù)擄L(fēng)月女子的美妙。適才見一女子生的美貌,他們便與自己的相好比較,還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對比兩相的柳腰肥臀之列。那女子卻也不是個(gè)好相與的,想來平時(shí)蠻橫跋扈慣了,逮著就罵那惡仆,惡仆卻也不是省油的燈兒,因此就對罵上了,我去勸了幾句,她倒連著我也罵了。幾個(gè)惡仆雖惡,卻也是通人性的,見自己家主人挨罵,便不依。如不是我死死的拽著他們,想來是要打?qū)⑵饋淼?。惡仆見那惡婦咒罵不休,又動(dòng)不得拳腳,就抬出了我們劉家的名號。卻不想不提劉家還好,一提劉家那惡婦罵的更是凌厲,話語更甚難聽。惡仆見此,居然掙脫了我,你們也是知道我的,素來是個(gè)不中用的。惡仆撇下我,就沖上去要教訓(xùn)那惡婦,卻不想那惡婦腳步甚是伶俐,幾下就逃開了。我以為此事就罷了,便起身拍拍身上衣服,上街尋個(gè)酒家吃了幾盅酒?!眲⑼f到這里,抬頭看看面無表情的劉顯祖,接著說道:“等我吃了酒回來,就看到了太爺老爹,我和他問了安,便向家來,走到半路就碰到了忠叔,忠叔說老爹你找我有事,我便隨著忠叔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卻不知太爺老爹的義女,當(dāng)然也就是我的妹妹,她怎么了?”劉威望著海清急切問道。

  海清盯著劉威的眼睛片刻,“你妹妹倒是沒事,你姐姐倒被狼叼了。”

  劉威、劉顯祖和劉忠都是面色一變,海清剛來縣上卻不知?jiǎng)@祖真真有個(gè)嬌美女兒,卻還是劉威的姐姐。海清是說者無心,而劉家之人卻是聽者有意。

  “嘿嘿,”劉顯祖冷笑一聲,“海大人所言不虛,倒是恭喜海大人的愛女安然無恙,但是我劉家卻是沒有了什么姐姐的,還請海大人別處去找姐姐吧!”劉顯祖緩緩坐下。

  “劉員外恐怕還不知道我這義女的姐姐是誰,那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欺負(fù)得的。”海清也是揮揮袖子,雙眼微瞇冷然道。

  “哈哈,我劉老大從四十年前接了這劉家家主之位,還沒聽說有什么人敢在我劉家撒野的,你海大人當(dāng)真好大的官威。”劉顯祖猝然站起,像餓狼一般盯著海清。

  “呵,我倒不知什么官不官威,我只知我是朝廷命官,吃著皇上的飯,就要為皇上,為朝廷,為國家做事。別人怕你劉家這地頭蛇,我海清眼中卻容不得沙子,皇上的龍威卻不是你們這些腌臜之物可以褻瀆的?!焙G宄狈焦Ь垂肮笆?。

  “為皇上?哼,我家祖上跟著太祖武圣皇帝出生入死的時(shí)候,你還不知在哪里吃草呢!如今竟然敢在我劉家說什么忠君愛國,誰不知我劉家世代忠良,皇上信我方賜下著守衛(wèi)龍起之地的重?fù)?dān),豈是你一介書生可以肆意胡言的!”劉顯祖抬手用拐杖指著海清喝問道。

  “呵呵,你劉顯祖居然也敢用世代忠良這四個(gè)字,真是人丑不知臉紅。你在這縣里橫行無忌,眼中可曾有半點(diǎn)律法?只是覺得天高皇帝遠(yuǎn),你在這做起你的土皇帝來了。還打著皇上的旗號,敗壞朝廷的名聲,滿足你個(gè)人私欲?!焙G迥樕厦镆曋珶o須細(xì)瞧。

  “哼,你海清一個(gè)小小縣令也敢說出這大不敬的言語,如此言語恐怕是對朝廷的不滿吧!誰不知當(dāng)年我劉家祖上為太祖武圣皇帝擋過刀箭,后來太祖武圣皇帝親自許了太祖武圣皇帝家的‘胖妞’與我家‘旺財(cái)’的親事,從此我劉家更是太祖武圣皇帝的心腹。豈是你一句兩句就可批駁的,你這就是受了貶斥,對朝廷不滿,而皇上對我劉家親厚,所以你眼紅,才如此污蔑我劉家。哈哈,你海清讀了一輩子孔孟,骨子里卻盡是雞鳴狗盜之事,當(dāng)真是惡心。”劉顯祖朝著地上呸了一口。

  “狗仗狗勢罷了,居然還以此自得,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焙G孱H為無奈,“我不與你在此罵街,快些把那女子放了,不然我哪怕是上京城告御狀,丟了這腦袋,也不會(huì)任你為所欲為?!焙G迥樕徽?,嚴(yán)肅道。

  “哼,你倒去!你不去我也得去上一遭,看你這父母官在這龍興之地的所作所為如何?定要皇上看清你的嘴臉。”劉顯祖心里罵到:“這不知死活的書呆子,卻只是一根木頭,偏的還不知輕重。”

  “哦!誰要上京城呀?找皇上又是何事?”正當(dāng)海清欲要說話,門外一個(gè)聲音卻先行響起。

  眾人尋聲向著外面一瞧,卻是一個(gè)富態(tài)老者背著手踱步而入。

  劉顯祖一見來人,慌不跌的起身快步跑上前去,又是鞠躬又是打揖,嘴里獻(xiàn)媚道:“老爺什么時(shí)候來的,也不提前告訴小的一聲,也好讓小的親自去接您?!眲@祖在那人面前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好似個(gè)不知世事的小孩童一般。

  “我不過是順道來瞧一瞧故友子孫罷了,又何必小題大做,說的我是多么做作似的。倒是你們這里好生熱鬧,卻是把我這剛正不阿的海大人惹得生氣了?!蹦抢险邔χ娙斯恍?。

  “見過王爺?!焙G迳锨靶辛艘欢Y,臉色卻是不好看。

  李琦對著海清一笑,“你還是這樣刻板的叫人生疏,我們十幾年的交情,又不是頭一遭相熟,你卻總是這般作態(tài),難不成是誰欠你了千兒八百的?!崩铉f完,眾人都是哄堂笑了。

  “難怪說老爺眼力好!憑的不是別人欠了他千兒八百的,卻是我欠了他的?!眲@祖接過李琦的話頭,矜持笑道。

  李琦聽了劉顯祖的話,轉(zhuǎn)身過來望著劉顯祖片刻,語氣怪異道:“不曾想你小子也學(xué)壞了,居然也來框我老人家。這縣里誰不知道你劉家就是縣里的國庫,你會(huì)欠了別人的錢鈔?當(dāng)真是當(dāng)我老糊涂了,你糊弄的過!”

  “哎哎,你老人家這話說的我該天打雷劈了,我是吃了老虎膽才來糊弄您?真真的是我說的這樣,這其中還有些原委,還得我慢慢的說與您聽。不過您這一路而來,必是乏困了,還是先歇息會(huì)兒,吃些茶水再說罷?!眲@祖望著李琦提議道。

  “算你小子有心,不過現(xiàn)在不急,你門外來了貴客,還得你親自去迎一迎?!崩铉H和一笑。

  劉顯祖面路疑惑之色,卻沒有細(xì)問,告了聲罪就出了大廳,穿過假山水榭,邁步出了院門。

  待劉顯祖抬眼望去,只見自己家的幾個(gè)門童小廝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一對少年男女身后。劉顯祖倒是心下道聲奇了,這些潑皮無賴平日里最是憊懶,幾時(shí)如今日這般會(huì)奉承人?是了,這兩人定是老王爺口中的貴客了。

  劉顯祖想通其中干系,連忙上前行禮,“不知兩位貴客駕臨,有失遠(yuǎn)迎。小老兒在這賠罪了?!闭f著劉顯祖微微躬身一拜。

  “哈哈,不相干的,老爺子這話嚴(yán)重了。”只見那青年腳步微移,已然避過了劉顯祖,劉顯祖心中一驚,這才拿眼睛把這青年公子細(xì)瞧一番。

  劉顯祖只見眼前這公子,一襲青衣素凈淡雅,身姿魁梧挺拔,好似標(biāo)槍一般矗立在那。這公子面上微黑,卻更添一分男兒氣魄,五官端正,雙目如神,額頭鬢發(fā)如刀削般,如墨長發(fā)髻在頭上,拿根玉簪兒隨意插著??粗@剛毅的男子,劉顯祖這成精的人也不禁心中忐忑,好似自己在他面前就會(huì)露出自己的尾巴來。

  “卻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劉顯祖裝作隨意問道。

  那公子卻好似毫不在意般笑道:“小子李英,這是舍妹,不請自來,還請見諒!”說著拱拱手。

  劉顯祖只是客氣的連聲道榮幸,卻又拿眼光看李英旁邊的少女。劉顯祖一瞟,卻是驚得心中狂跳,這少女好似畫里走出來的仙女似的。首先落在劉顯祖眼中的是少女那靈動(dòng)的大眼睛,四下張望一番,卻就失了興致一般,只是站在那里發(fā)悶,也不理會(huì)自己和李英。劉顯祖心下郁悶,卻不好多說什么,也不敢多看少女,只是前邊領(lǐng)著兩人入了院來。

  李英跟著劉顯祖,眼里盡是劉家的奇花異草,雕梁畫棟,不禁感嘆一聲,“當(dāng)真是皇宮也不過如此罷?!?p>  劉顯祖聽了,心下甚是歡喜,只覺的受貴人夸贊甚是榮耀。不意一直未發(fā)一言的少女道:“皇宮可沒有這地方快活。”稚氣未脫的清脆聲音在劉顯祖耳旁響起,他又是一陣歡喜,可心中卻泛起一陣陣心悸。

  三人一路沒話,不消片刻便穿過假山水榭,來到前廳,卻見李琦和海清坐在一張桌上喝茶。

  “哈哈,他們來了?!崩铉χ鹕?。

  海清抬頭一看,見是李英,連忙拋了手中茶杯,站起身來。

  不待海清反應(yīng),李英已經(jīng)拱拱手道:“原來海叔叔也在這里,當(dāng)真是巧了,說不得我又要腆著臉向海叔叔請教些問題,倒是希望叔叔莫要厭煩我了?!闭f著還向海清使眼色。

  海清這才內(nèi)心惶恐的坐了下來,嘴上道:“圣人言:‘學(xué)而不厭,誨人不倦’。你有心學(xué)習(xí),我又豈能不傾囊相授。”

  “哈哈,海大人還是那般剛正不阿?!崩钣⒐恍Γc妹妹坐了下來。“倒是琦爺爺老當(dāng)益壯,竟然還走在了我們兩個(gè)的前面?!崩钣_著李琦笑道。

  “哈哈,你們這些崽子,也就敢取笑我這老頭子。不過說起我的身體硬朗,那還得感謝先皇兄,我們可是他一手訓(xùn)練出來的。哎!說起那些日子,當(dāng)真是苦,若不是怕辱沒了祖宗,我都抹脖子了。那十萬大山里,要吃沒吃,要喝沒喝,叫喚聲來個(gè)回音都沒,多少人都是那時(shí)悶瘋了的。還多虧……哎哎!這人老不得,一老就絮叨個(gè)沒完?!崩铉鶕u搖頭,嘆息一聲閉了口。眾人見他模樣,都是笑了一聲。

  眾人笑罷,李琦接著看向劉顯祖道:“你小子不是有故事要說給我聽嗎?難道還要老頭子捧茶請你?還不仔細(xì)說來。我倒要看看你吃了豹子膽,竟敢將我大唐的肱骨氣成如此?!?p>  劉顯祖還未回話,海清已然起身,朝北下拜,對著李琦鄭重道:“王爺抬愛,只是下官官微人賤,又豈當(dāng)?shù)秒殴嵌??再也別提,莫等傳了出去,徒惹別人笑話。”

  “哈哈,你這小子,永遠(yuǎn)是這般,像個(gè)木頭一樣,實(shí)也無趣。只是我老頭子在這說了,還怕哪個(gè)糞坑出去亂吐?就算有人嚼舌根,還有人說老頭子說錯(cuò)了不成?”李琦笑著指了指海清。

  “王爺?shù)脑挳?dāng)然沒人會(huì)說什么,只是到時(shí)候他們說我仗著王爺?shù)南矚g恃寵而驕,便會(huì)刮帶著王爺。我一卑鄙之人無所謂,然王爺金枝玉葉就不好了。”海清如是道。

  “咳咳,我也是拿尿和泥長大的,說什么金枝玉葉。你倒是好嘴,平常都說你是海呆子,今兒個(gè)專門說我的話,卻是這樣的犀利?!崩铉p咳一聲,笑著道。海清微微笑著拱拱手。

  “倒是便宜了你們看我的笑話,你小子快快把這呆子的事情說來,我倒要聽聽他是如何借你家錢的?!崩铉譀_著劉顯祖笑著道。

  劉顯祖沖著眾人鞠了一躬,嘴上笑道:“老爺不問,我也是要說的。這其中的原委說了,倒要諸位笑話我了?!币粫r(shí)劉顯祖老臉一紅,有些扭捏的道。

  眾人見這老伙的模樣,都是一陣笑罵?!澳阈∽有菹雱e過了話頭,我只是要聽你怎么的欠了他海清的賬?!崩铉χ噶酥负G濉?p>  劉顯祖陪著笑,“小子怎敢,這便說來。說起這事還得提到我的那個(gè)不成器的小子,這事都是他扯犢子扯出來的?!?p>  “哦!倒是奇了,你小子一向護(hù)犢子,今天咋滴還要來個(gè)大義滅親?”李琦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逗得眾人又是一片哄笑。

  “嘿嘿”劉顯祖訕笑一聲。“還是老爺目光如炬,倒是我把這小子慣壞了,不然他也不會(huì)如此混賬?!眲@祖對著李琦笑著拱拱手。也不待李琦說話,便接著道:“要說那小子和海大人之間的誤會(huì),還得從那解語軒說起?!?p>  “等等,哪個(gè)解語軒?”李琦心下一驚,出口打斷了劉顯祖的話。

  “哥哥,琦爺爺?shù)暮右欢兑欢兜?,我好想抓一把呀!”少女扯著李英的手臂搖了搖,吐氣如蘭的在李英耳邊低語道,說著還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李英伸出粗糙的手指刮了刮少女的瓊鼻,惹得少女不依的一跺腳?!澳銈€(gè)鬼靈精,琦爺爺?shù)暮佣荚饽闫群α艘患o(jì)了,你還不肯高抬貴手。你是不是一定要你琦爺爺以后見了你就逃?再也不想琦爺爺帶著你偷偷溜出皇宮了?”李英寵溺的拍了拍少女的秀發(fā)。

  少女轉(zhuǎn)了轉(zhuǎn)滴溜溜的大眼睛,吐了吐香舌,挽著李英的手臂不再言語。

  劉顯祖被李琦打斷,愣了愣,“回老爺,不是別處,就是城南的那個(gè)解語軒?!?p>  李琦自覺自己失態(tài),撫了撫胡須,哈哈笑道:“哦!當(dāng)真是那里,嗯,我倒要聽聽你那兔崽子和海大人在解語軒能發(fā)生什么事情?!?p>  劉顯祖人老成精,已然發(fā)現(xiàn)了李琦的變化,卻是依然不動(dòng)聲色。劉顯祖朝著上座的李琦恭敬一禮,然后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要說我那逆子和海大人的誤會(huì),說來諸位可能還不相信。”劉顯祖老臉一紅,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不過還是接著說到。“實(shí)是我那逆子在解語軒聽了曲子卻不愿付錢,因此雙方鬧將起來,幸得海大人路過,替犬子付了銀錢,所以我才說是我欠了海大人的錢鈔哩?!眲@祖沖著海清抱拳鞠躬道。

  海清還未開口,卻是李琦哈哈一笑?!澳氵@小子,糊弄我呢?我還以為海清這木頭去了解語軒“解語”呢!繞了一圈,你倒給我說這些。哈哈哈哈”李琦指著劉顯祖大笑。

  李英望了眼大笑的李琦,伸手撫了撫少女的長發(fā)。少女回頭看了一眼李英,見李英望著別處,便又低頭玩著手中的茶杯。

  “嘿嘿”劉顯祖憨笑一聲,“這可是老爺?shù)囊芟肓?。海大人一向剛正不阿,恐怕死也不?huì)去那解語軒哩!”劉顯祖對著李琦笑道,李琦微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王爺此言差矣,下官倒也去過那解語軒,倒也是個(gè)靈秀之地,卻是發(fā)生了令我難堪,令皇上蒙羞的事?!焙G迤鹕沓铉卸Y道。

  “哦!這是真的?哪個(gè)不知死活的如此造次?我倒要看看?海大人你且說來?!崩铉睦锪R死了海清和劉顯祖,嘴上卻說著一嘴官話。

  “此事確實(shí)是下官和劉家之人在解語軒發(fā)生的事情,卻是劉家強(qiáng)……”“咳……”海清的話被一聲咳嗽打斷,眾人的目光不由的朝著咳嗽聲發(fā)出的地方投去。

  海清看見是小猴兒,小猴兒已經(jīng)在眾人的目光下哆嗦著噗通跪倒在地上。海清回過頭,繼續(xù)說道:“卻是劉家少爺強(qiáng)行要解語軒的司琴為他撫琴,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嗎?下官勸說了兩人,本以為已然無礙,可誰知下午我再去看望那受驚的伶人,卻不見了蹤跡。下官使人查探,才知?jiǎng)⒓冶娙藖磉^,還抬著一頂轎子。下官一時(shí)氣憤,這不是強(qiáng)搶民女嗎?下官便立刻來找劉家要一個(gè)說法。”

  李琦撫了撫胡須,對著海清贊許的笑了笑。“原來如此,你小子怎么說。”李琦轉(zhuǎn)身對著劉顯祖佯怒道。

  劉顯祖連忙起身,來到堂前跪下,對著李琦磕了個(gè)頭?!袄蠣斆饕姡夷悄孀与m然不肖,卻也做不出強(qiáng)搶民女的惡事。”

  “哦!那倒是奇了,這人還能長翅膀飛了不成!”李琦嬉笑一聲。

  “這其中定然有誤會(huì),且聽小的解釋?!眲@祖又朝著李琦磕了個(gè)頭。

  李琦臉上笑容未絕,撫撫胡須道:“即是海清和你家崽子之間的誤會(huì),便讓你家崽子來說吧!”

  “這……”劉顯祖面露難色,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怎么?還不叫你兒子上前解開這個(gè)誤會(huì),難道要老夫請一請?”李琦眼中寒芒一閃。

  眾人的目光都望著劉顯祖,連一直漫不經(jīng)心的少女也睜著眼睛望了過去。李英卻沒有如同眾人一般看向劉顯祖,而是望著低頭跪著的小猴兒,不知他心里想著什么。

  劉顯祖無奈,抬頭望了眼四周,卻見劉威已然一臉慌張的走上前來,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朝著李琦一陣磕頭,倒是叫眾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李琦本欲開口,卻沒有劉威嘴快?!扮鶢敔?,你可要為孫兒做主呀!”劉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到。

  “哦!”李琦呆了片刻,笑著道?!澳阋戏?yàn)槟阕鍪裁粗餮???p>  “回琦爺爺,這可是海大人冤枉我了,我是一個(gè)愚笨無用的人,哪里會(huì)干那強(qiáng)搶民女的勾當(dāng)!”劉威哭天喊地的叫嚷。

  “好了,好好說話,把你那紈绔習(xí)氣收起來,不然老夫可要替你爺爺教育你個(gè)兔崽子。”李琦看了眼臉色不好的海清,喝罵了劉威一聲。

  “是是,琦爺爺息怒?!眲⑼b作害怕的模樣,連忙道?!笆虑槭沁@樣的,我本自在街上閑逛,心中甚覺無聊。正在此時(shí)我突然聽到街邊高樓上有人彈琴,琴音如夢似幻,我一時(shí)不禁聽得癡了,竟然身子不自主的尋著琴音而上了高閣。等上了閣樓,來到門前,待的一曲將終之時(shí),我才敲門進(jìn)去,這時(shí)我倒不再驚訝了,你道是誰?”劉威四下一望,見只有海清和李琦望著自己,倒也不覺尷尬,賣個(gè)關(guān)子繼續(xù)道:“原來這人也是我的老相識了,就是本縣有名的司琴:春紅姑娘。小子也是春紅姑娘的老主顧了,便要春紅再撫上一曲,讓少爺我盡盡興。卻不想她居然幾次三番的推遲,我也是一時(shí)心急,便說了一些話嚇唬她,卻不料她卻是個(gè)火爆性子,也嚷嚷起來,死活不愿。我見如此……”

  “你便行了那強(qiáng)人的勾當(dāng)?”李琦一拍桌子喝罵道。

  劉威被嚇了一跳,急忙磕了個(gè)頭,嘴里說道:“沒有,沒有,小子便熄了心中的想法,想要就此離去,再也不來聽她春紅的琴了?!?p>  “呵呵,你小子當(dāng)我老糊涂,你就此離去了?那海清還來這干嘛?參拜你劉家嗎?”李琦一聲冷笑。

  “不敢不敢,這都是小人的過錯(cuò)?!眲@祖起身跪下,磕頭如搗蒜。

  “嗯,的確都是你的錯(cuò),你教子無方,任其胡作非為。”李琦點(diǎn)了點(diǎn)頭。

  “琦爺爺錯(cuò)過我爹了,這都是我的過錯(cuò),與他無干。”劉威也跪著泣道。

  “你還是先說說你如何欺男霸女的吧!”李琦斜了眼劉顯祖,對著劉威道。

  “我,我本想離去,可是心中卻終是不服,便又許下重金,要那春紅為我彈上一曲,可那春紅就是不肯。最后我提出我為她贖身,只要她去我家為我撫上三日琴。她再三斟酌,最后就同意了?!眲⑼f完,對著地面又是一陣響頭。

  “哦!當(dāng)真如此?”李琦撫了撫胡須,盯著劉威問道。

  “絕無虛言,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欺騙琦爺爺?!眲⑼K兮兮的道。

  “哈哈,諒你也不敢糊弄我。起來吧!一個(gè)七尺男兒,哭哭啼啼像什么樣子?!崩铉αR道。

  “是是,多謝琦爺爺?!眲⑼眯淇诳丝沛兜难劬Γ倚χ铉辛艘欢Y。

  “你這猴崽子,倒是鬼精鬼精的,要是誰說你不是劉家的種,都沒人相信哩!哈哈”李琦摸了摸胡須指了指劉威笑罵道。

  李琦轉(zhuǎn)身對著海清笑道:“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嘛!這小子行為雖為紈绔,卻也沒有造成什么大的過錯(cuò),海小子你就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他這一碼馬。當(dāng)然,你放心,老夫保證,這小兔崽子若再犯在你的手里,老夫絕不多言。”李琦言罷,望著默然的海清。

  “王爺嚴(yán)重了,即是孩子家,又哪能苛求不犯錯(cuò)誤呢?既然無甚干系,只要?jiǎng)⑸贍斈軌蚋咛зF手,放那叫春紅的伶人一馬,下官就感激不盡了?!焙G宄铉肮笆?。

  “哈哈,你這老小子,也學(xué)會(huì)了打哈哈,你們說這還是不是我們認(rèn)識海大人呀!”李琦指著海清對著眾人大笑道。

  李英笑著起身,對著海清拱拱手,“琦王爺這話可就錯(cuò)了?!崩钣χ铉Φ馈?p>  “哦!哥哥,琦爺爺哪里錯(cuò)了?耶耶,琦爺爺多大的人了還犯錯(cuò),羞羞羞!”不待李琦說話,少女已經(jīng)接過話頭,雀躍道。

  李琦裝作臉紅的嚷道,“你這妮子可別胡說,琦爺爺哪里錯(cuò)了?再說就算琦爺爺錯(cuò)了,那也是可以原諒的,圣人都還犯錯(cuò)呢!何況我一個(gè)糟老頭子!”李琦對著少女溫和的笑道,像個(gè)平常百姓家的老爺爺一般環(huán)視一圈,像極了向別人炫耀。

  “哦!”少女轉(zhuǎn)了轉(zhuǎn)大眼睛,望向李英,“哥哥,哥哥,你倒是快說琦爺爺哪里錯(cuò)了?!鄙倥钣⒄UQ邸?p>  李英朝著少女一笑,無奈的搖搖頭?!拔冶緛砭褪且f的,是你打斷了我的話,你還好意思如此說!”李英對著少女一個(gè)白眼,卻依舊見到的是少女一副我沒聽見你說話的樣子,李英還是只能無奈搖頭。

  “琦王爺海涵,小子說王爺有錯(cuò),那確實(shí)是有根據(jù)的。王爺說海大人變的不是我們認(rèn)識的那個(gè)海大人了,我可是認(rèn)識海大人的,這不還是以前那個(gè)海大人嗎?”李英對著李琦遙遙一禮,也不顧轉(zhuǎn)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少女。

  “哈哈,你小子才是最滑頭,最有慧眼的家伙。連老頭子都要拿來利用,當(dāng)真是沒有人情味哩?!崩铉桓鄙鸁o可戀的表情惹得少女嘻嘻的笑。

  少女朝著李扮個(gè)鬼臉,一副我看穿你的模樣,咯咯捂嘴輕笑,眾人也跟著輕笑。

  李英笑著向李琦躬身行禮告罪,“琦王爺海涵,小子一玩笑而已,切莫給小子小鞋穿呀!”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哈哈哈,公子此言差矣,小老兒鄉(xiāng)野村夫,最是沒什么眼光,可也知道公子氣度不凡,舉世無雙。我家老爺一向心中愛才,求賢若渴,提拔公子還來不及,又豈會(huì)給你小鞋穿?!眲@祖跟著眾人笑罷,起身對著李英親切招呼道。

  劉顯祖言罷,李琦一干人又是大笑,就連一直板著臉的海清和捂著嘴偷笑的少女也都開懷大笑,搞得劉顯祖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憨笑。

  “那就借劉老爺子吉言咯!”李英輕笑著對著劉顯祖拱拱手。

  劉顯祖受寵若驚的起身還禮,并順勢告罪離席,李琦揮揮手。劉顯祖便招呼下人一聲,讓下人給眾人換茶,自己才離去。片刻劉威也跑到李琦耳邊細(xì)語幾句,待李琦點(diǎn)頭,便歡喜的離去。眾人也沒管劉家父子,依舊閑聊。

  李英輕抿幾口茶,對著海清閑話,問海清升龍縣的情況,海清據(jù)實(shí)以對。從百姓,吏治,治安,經(jīng)濟(jì)等方面,一條條細(xì)細(xì)道來。還沒說到一半,劉顯祖已然回來,對著眾人告罪一聲,對著李琦請示是否現(xiàn)在用飯,李琦笑著點(diǎn)頭。

  “我倒是許久沒有吃這祖地的飯食咯!想想還是祖地的飯食養(yǎng)人啊!”李琦對著眾人笑道,一副陶醉在回憶中的樣子。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這已然是傍晚了,都沒人注意到堂上是何時(shí)點(diǎn)上的燈。

  一隊(duì)隊(duì)穿著光鮮的少年少女,列次分明的捧著碟碟盞盞,穿梭在大堂上。堂下又有一隊(duì)貌美端莊的樂姬,攜著琴瑟琵琶之類靜候。

  劉顯祖起身對著李琦行了一禮,又對眾人拱拱手?!岸嘀x各位大人駕臨敝舍,蓬蓽生輝。說來慚愧之極,在下也沒什么好東西招待,就只有獻(xiàn)上一些本地土特產(chǎn),和一些時(shí)令蔬菜,還望諸位品嘗一二。若是不合胃口,還望海涵。”眾人齊聲道:“哪里,哪里?!眲@祖又勸了兩回,眾人待李琦動(dòng)了筷,才拿起筷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都是你來我往的敬酒。

  “你還不快去給海大人倒酒賠罪?!眲@祖對著身后的劉威低聲喝罵道。

  劉威上前兩步,取了一個(gè)酒杯,端上一個(gè)酒壺,先恭恭敬敬來到李琦身旁,敬了李琦,然后才朝著海清走去。

  “海大人,以前是小子無狀,沖撞了大人,小子不敢奢求大人的原諒,只望大人千萬不要因我的過錯(cuò)而氣壞了您的身子,那小子的罪過可就大了?!眲⑼矝]管海清異樣的眼光,自己給海清的酒杯斟滿了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杯是小子為自己的魯莽犯錯(cuò),冒犯大人而賠罪,小子先干為敬,大人隨意?!眲⑼粤T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海清微微點(diǎn)頭,端起酒杯輕啜了一口。

  大堂中杯盞相疊,眾人你來我往,也不知過了多久。海清首先起身向著李英告罪一聲,又給李琦行了禮,向眾人告罪一聲,便帶著小猴兒出了劉家。

  小猴兒右手舉著燈籠,左手虛扶著海清,“老爺,我們現(xiàn)在回去嗎?”

  海清望了眼小猴兒,微微一笑,“先去一趟解語軒吧!”

  小猴兒感覺到海清和藹極了,心中甚是溫暖,這就是他感覺甚為親切海清的緣故。小猴兒斟酌一下,對著海清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了句:“老爺,我不明白你為何對這春紅如此厚愛,幾次三番為她出頭!”小猴兒滿臉疑惑的望著海清。

  海清停住腳步,看了一眼目光澄澈的小猴兒,心中點(diǎn)點(diǎn)頭,緩緩?fù)崎_小猴兒的手,略微干瘦的身子站的筆直。海清望了望遠(yuǎn)處天空,低聲細(xì)語道:“我哪里是厚愛那春紅,我是熱愛這方土地,厚愛我這頭頂?shù)臑跫喢毖剑 闭f著海清自嘲的笑了笑,搖搖頭,看了一眼迷茫的小猴兒,正要開口解釋,遠(yuǎn)處一乘轎子奔來。小猴子扶著海清上了轎子,一陣腳步伴著轎子的影子消失在夜色中。

  小桃從睡夢中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揉了揉惺忪睡眼,四下望了望,心中感到莫名的熟悉和安全感。小桃掀開被子,就要下床來,突然想起來這不就是自己在海清家住的屋子嗎?

  小桃跳下床,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摸了摸熟悉的床沿,坐在海清教自己認(rèn)字時(shí)自己坐的矮凳上,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不知何時(shí)門被打開,一個(gè)老媽子走了進(jìn)來。“小妮子你醒了,餓了吧!我去給你拿飯來?!崩蠇屪映√医辛艘宦?,便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婆婆……”小桃叫了一聲,那老媽子卻好似沒有聽見,腳步不停的走開了。小桃知道這老媽子,老爺他們都叫她于媽,她讓小桃叫她婆婆。于媽是海清家唯一的仆人,照顧著海清一家的生活。海清也沒有拿她當(dāng)外人,家里的事都是由著于媽安排,于媽更像海清家的管家。

  小桃初來海清家里,就是于媽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使她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覺,雖然海清和小猴兒對她也是關(guān)愛備至,但畢竟男人的心是沒有女人那般細(xì)膩的。

  小桃初到陌生的環(huán)境,得以安穩(wěn)的生活,便不自覺的想起自己的母親來,想到母親也是像于媽一般照顧自己。母親照顧的更加用心,更加無微不至,然而自己和母親卻沒有安穩(wěn)的生活,即使母親再如何愛護(hù)自己,自己依舊難以過上安心的生活。如今再次見到于媽,小桃的內(nèi)心比見到母親要開心快活的多。

  小桃心下猶自胡亂的瞎想,于媽已經(jīng)端著一個(gè)餐盤走了進(jìn)來。

  “小妮子來,漱漱口,奶奶煮了熱騰騰的京都面,保準(zhǔn)你個(gè)小饞貓把舌頭都咽了下去?!庇趮屢荒槾认?,把餐盤放在桌上,順手端起茶杯遞給小桃。小桃順從的接過茶杯,端起茶杯咕咕的喝干了里面的水。

  “你這妮子還是那個(gè)毛病,又喝了給你漱口的水,甜不甜?”于媽干枯的老臉皺成一團(tuán),微笑著問道。

  “甜,好甜呀!婆婆”小桃內(nèi)心思索萬千,完全沒有喝出什么味道,嘴上卻是不由地禿嚕了出去。

  “嘿嘿,那是,這可是奶奶悄悄攢下的糖哩。我就知道小妮子會(huì)回來的,小妮子回來看奶奶,奶奶怎么能夠沒點(diǎn)甜嘴。”于媽得意的憨笑著,一張老臉好似菊花。

  “嗯嗯,妮妮一定要回來看奶奶的,一定要的?!毙√业穆曇粢呀?jīng)帶有稚嫩的哭腔。

  “小妮兒乖,不哭哈,奶奶在?!庇趮尳舆^小桃手中的茶杯,伸出粗糙的老手手拍了拍小桃粗糙的小手。

  小桃抓著于媽的手抽噎了幾聲,止住了眼淚?!澳菽莨?,聽奶奶的話,不哭?!毙√颐銖?qiáng)扯了一個(gè)笑臉。

  “哈哈,奶奶的小妮兒最乖。來吃面,這天氣最適合吃這熱騰騰的京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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