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里,他哥哥和嫂嫂相遇的城市。這里已經(jīng)高樓林立,商業(yè)繁華,和自己的家鄉(xiāng)不同的是,這里大多都是晴天,風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一年四季的在此停留。出了機場,去找到最大的教堂,找到教堂里的神父,取出了一個骨灰盒子。
隔天,他帶著盒子,去了城郊,他想去看看那片向日葵,那片見證哥哥與嬸嬸愛情的向日葵,他也想在帶嬸嬸走前,讓嬸嬸再看一眼。等到了那里,真的被震撼到了。一片鵝黃夾著星星點點的綠,在高大的白樺樹間隙里湛藍的天空上幾朵悠閑散漫的云,他站在白樺樹蔭里,睜大了眼睛。從那一刻開始,他眼前的世界開始轉(zhuǎn)變。他開始明白為什么嬸嬸她的畫那么有神。
這是很奇怪的感受,可是又找不到具體的詞表達不清楚。
他明白哥哥為什么要把她留在這里了?她屬于這里??僧斔D(zhuǎn)身,看見背后的城市。它像是一個怪物,啃食著周邊的鄉(xiāng)村和農(nóng)田。這片向日葵田又能存在多久呢?估計很快這里就會和自己家鄉(xiāng)那里一樣,大城市連著小城市,樓房接連不斷了吧!他看了看懷里的骨灰盒子,把它塞進了背包里。
他回到了海城,把她放在哥哥的旁邊。
哥哥是失蹤半個月后找到的。被海水沖到海岸上,身體被泡的發(fā)白發(fā)脹,皮膚也有被魚啃食的的痕跡,他的左眼被魚吃掉了,臉上的皮膚也被撕咬的不成樣子。家人把他火化了,放在了一個和她差不多的骨灰盒子里。
“哥,我把她帶回來了?!彼麑Ω绺绲恼f。
他把藍寶石戒指上的寶石挖了下來,裝飾在盒子上。
他把他們葬在了一個門口種著野玫瑰的墓園里。送葬那天,楊老夫人沒有來。她已經(jīng)沒有多少心力去管那些事了。
她老了,她哭了好久好久。
那天,弟弟夢見了小時候的哥哥,他站在老宅的門口,看見他來,對他揮了揮手,他走到哥哥面前。哥哥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轉(zhuǎn)身走了,他拿著藍寶石,去追嫂嫂,隨著他離開的腳步,他慢慢的變成了一個青年,嫂子不想理他,把他牽著她的手甩開,一頭扎進了一片向日葵田里,哥哥急忙追上去。他見哥哥走了,心急的去追哥哥,他也慢慢的長大,長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哥哥發(fā)現(xiàn)他要跟過來,停下腳步,示意他停下。他停在了白樺樹蔭里。哥哥對他笑了,張狂又自信:“不要追了臭小子,回去吧!我的事我會搞定的!你要好好照顧好母親。我走了,拜拜~”說完也鉆進了向日葵田里。他看著他們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被完全淹沒。
又是一個清晨,會議室里年輕的總裁開著例會。
“散會?!彼宦暳钕?,結(jié)束了這場會議。
接下來簽文件,見客戶,對比業(yè)績,午休,吃午飯,下午好像沒什么事了?要去哪呢?他琢磨著怎么打發(fā)下午的時間。這時一通電話打進來:“喂,媽”
“我不是說了,我不喜歡她嗎?你能不能不要逼著我相親了。我很忙的?!?p> “放心,你兒子如此玉樹臨風怎么會沒人喜歡呢!”
“我這個周末回楊家老宅看你,你不用過來了?!?p> “誒呀!媽~。。。。。。。?!?p> 一眾員工看著老板走遠,竊竊私語起來:“又是老夫人的催婚電話?!?p> “看樣子是。”
“自從大楊總走后,小楊總也要面對那樣的婚姻了嗎?”
“大楊總是自由戀愛的好嗎?”
幾個人還在竊竊私語,他們的上司走過來,看見,呵撒了他們
“都想不干了是嗎?工作時間在這里說上司的小話?!?p> 幾個人一聽,不滿的散了。
切,不說就不說,才升了幾天的主管就在這里擺官威。
他和她的房子賣了,賣給了一個年輕人,家具也都丟掉了。
人們給她們開追悼會,會上真心落淚的又有幾個人呢?那副畫也被一個年老的收藏家收購了。
這次追悼會,路興又一次穿了女裝。她本來不喜歡穿女裝的,只是因為在她出事后的一段日子里,只要男性靠近,她就會尖叫,害怕的發(fā)抖。她去看她,只能穿著女裝。洪開站在她身邊,兩個人一身黑裝,胸口帶著白花。路興靠在他的肩膀,很安靜的看著窗外。
“開開。我們走吧?”
“現(xiàn)在嗎?”
“嗯。”
“好。走吧!”
她們離開了大廳,棕色的木門在他們后面重重的關上。
“開開,我們?nèi)ベI奶茶吧!”
“去哪家?”
“離咱家最近的那家?!?p> “想回家了!”
“你下午有事嗎?”
“嗯,讓我想一想,應該沒事。”
“我們買了奶茶去看看他們吧!”
“好?!?p> “你說他們現(xiàn)在在一起了嗎?”
“在一起了吧!”
“那我們多買兩杯吧!”
江紫漣
再見ヾ( ̄▽ ̄)Bye~Bye~ 第一次寫小說哩,大家再見了。 要好好生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