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站在九寒的位置的想法就是,我給你接受時間,但是卻不會給你拒絕的機會。
你可以慢一點接受,但是結果卻不能變。
千年的魔主之路,已經(jīng)將他的偏執(zhí)徹底暴露。
比之千年前,現(xiàn)在的蒼寒簡直更加讓人恐懼,只是南傾不知道罷了。
而九寒也不會讓她知道。
“傾兒莫不是忘了,這便是我的寢殿啊……”
當時把她從神界帶回來,他幾乎和她日夜都待在一起。
自她醒來,他怕嚇到她,所以才一直在外殿歇息。
“你的寢殿?”南傾有些不可置信,但轉而卻也想通。
是了,這是他的寢殿,是他的魔主殿,自己應該是一直知道的,但是由于他一直沒說過什么,也沒說過自己要住回來,所以她就忽視了這個問題。
“是啊,傾兒可是占了好久我的寢殿和床鋪呢。”
明明可以好好說的話,到他的嘴里,莫名的就變了味道。
“那……我換一間便是,寢殿還你,我可以去找青衣……”
在這里,她除了他,就只認識青衣了。
南傾說完,作勢要往外走。
九寒眼疾手快,一下就把她撲倒在了床上。
順手熄滅了所有的燈火。
南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懵了,立刻掙扎了起來。
“九寒!”
她幾乎咬牙切齒的叫出這兩個字。
“在呢?!?p> 九寒聲音很輕,仿佛在哄她。
“乖,快睡吧,天色已晚,我不會做什么的。”
九寒說完,就已經(jīng)率先閉上了眼睛,南傾還在他的懷里,被他不松不緊的抱著。
南傾氣的臉色發(fā)紅,要用法術掙開他。
但是九寒力道雖輕,但是她使盡全身力氣卻也撼動不了他。
急得南傾有些腦袋疼,但是又無可奈何。
這已經(jīng)算是強制性了,她堂堂神界神女,什么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什么叫人在屋檐下,這次她是真的深!有!體!會!
在別人的地盤上,她真的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九寒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輕輕的摟這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快睡吧……”
九寒閉著眼睛說道,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睡意,仿佛下一刻就會睡過去。
南傾還想再問些什么,但是還沒開口,就感覺陣陣困意襲來,她便不由自主的睡了過去。
見她安睡,九寒輕輕環(huán)過她,看著她的睡顏。
以他的修為,夜間視物毫無障礙。
傾兒啊………
何時才能不用安神香,你亦可在我懷中入睡呢?
是的,他用了安神香,才讓她睡了過去。
不然,估計她一晚上都不會有任何睡意的。
但是這安神香是他精心調配,對她的身子有益無害,不然,他也不會用在她身上。
傾兒,千年了,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渴望能見到你?
你是我堅持的理由,千年來的執(zhí)著與渴望,現(xiàn)在,所愛之人便在眼前,千年來所思所想,讓我近乎入魔。
所以,傾兒,不要讓我等太久,不然,我真的怕……會嚇到你……
……………
次日,南傾悠悠轉醒,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九寒懷里,一抬頭,就撞進了九寒帶笑的眼眸。
南傾注視著他,從他懷里掙脫開來,九寒也沒有如昨夜一般,輕松的便讓她離開了。
“你昨晚做了什么手腳?”
她能就那樣睡著?開什么玩笑?
定是他做了什么。
“沒什么,一點安眠的藥物而已?!?p> 九寒承認的坦蕩。
“你對我下藥?”南傾不可置信。
九寒何時變成了這般?
以前,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姐姐在的時候,他和無痕溫潤如玉,坦蕩君子。
是挽心的好哥哥,人族的好首領……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是世事無常嗎?
也是了……
千年來,姐姐走了,無痕也隨之而去,挽心也……
九寒魔界磨練千年,又怎么能不變呢?
她所珍視的,都一一離開了呢……
不知何時,南傾神游天外,眼淚更是不自覺的往下流,一顆顆的砸在了床鋪之上,也砸在了九寒的心頭。
有時候就是這樣,一件小小的事情便會觸動心靈,淚流滿面,其實原因可能不是因為那件事,而只是積攢太多,找一個宣泄口罷了。
“傾兒……怎么了?”
九寒有些慌了。
莫不是昨晚自己做的太過了,把她氣著了。
自己也是,她都在這了,為什么還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九寒連忙幫她擦眼淚,邊擦還邊說:“傾兒,對不起,我以后不會了……別哭……好嗎?別哭……”
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手忙腳亂,都不知道說什么,只知道讓她不哭……
誰知南傾輕輕的抱住了他,無聲的哭泣,淚珠也沾濕了他的衣衫。
“他們……都不在了……”很輕,但是蘊含了極大的心傷。
九寒聽得清清楚楚,也不免心疼。
其實,南傾才是那場戰(zhàn)役中,最無辜的人。
她為漣漪,為不相干的人界,為了他們,背叛神界,九死一生,堂堂神女,一身病痛。
她想保住所有人,卻賠上了自己也是未能如愿以償。
傾兒,我欠你的,人界欠你的,我愿意用余生慢慢的還,只是希望你,給我這個機會。
“你還有我……傾兒,我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
也會,一直愛你。
傾兒,你只能是我的,也必須是我的。
我不放心把你交給任何人,因為……他們都不會有我愛你,所以,你只有在我身邊,我才放心。
南傾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低垂這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九寒……”
她叫了一聲,接下來也沒有再說什么。
“我在。”
無論何時,我都會在你的身邊。
之后,便再無回音。
若不是九寒能感受到衣襟上滲透的濕意,估計就要以為南傾已經(jīng)睡過去了。
但是,顯然沒有。
自從她醒來,不哭不鬧,仿佛千年前的事情癡夢一般。
但是其中苦楚,不過苦苦壓抑。
九寒倒是希望她能嚎啕大哭,免得郁結于心,傷及根本。
但是南傾就是這樣,就算是爆發(fā),也有壓抑。
終究還是對他不過放心罷了。
傾兒,我怎么才能讓你知道,這世上,我會是你唯一可以無條件可以依靠的人。
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是站在你這邊。
我不會如你的父主,顧及整個神界的動蕩得失。
因為整個魔界,都應該屬于你,因為我是為了你,才撐到如今,其他的,與你相比,終究太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