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南傾再見到青鳥的時候,她相對之前的更加成熟,不再是當初那個略顯稚嫩的姑娘。
其實千余年可以生生改變一個人的性情,比如九寒,比如青衣,清然,這些年估計改變最小的就是她了吧。
因為只有有意識的人才變得更明顯,而她只是睡了漫長的一覺,沒有時間去做更多的改變,她的改變,也只是在漣漪身死,神人大戰(zhàn)之時。
此時,青鳥正在侍弄花草,把它擺在自己的寢殿里,她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么些年,這里倒是一點沒變。
“青鳥……”
青鳥的手頓住了,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了。
直到她不可置信的轉(zhuǎn)過身,才看見南傾對她笑語嫣然。
啪的一聲,那插著花的瓶子被她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一聲脆響才拉回她的思緒。
“殿下……”隨著這一聲喃喃,她也跪在了地上,眼神也盡是不可思議。
南傾仿佛早已料到,走到跟前,把她扶了起來。
她并沒有動不動就讓她下跪的習慣,估計這次是驚到了吧。
“起來吧。”
直到南傾的手指碰到青鳥的那一刻,她才相信,她的殿下是真的回來了。
“殿下……您終于醒了……青鳥守了您好久,您都沒有醒……”
她說著,便已經(jīng)淚流滿面,話音些許嗚咽。
“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守著我。
“魔主?”
青鳥喵到南傾身后的九寒,不由的一聲疑問的鏡湖。
魔主,怎會在此。
當初他把南傾帶走之后,她對九寒的印象就停留在,他是回來報仇的,他要害南傾,現(xiàn)在看著九寒帶南傾回來,也是有些戒備。
“魔主,你不要傷害殿下,她當初真的是為了救你,她不是……”
有些事是神界機密,比如九寒南傾,青鳥一個婢女,自是不能事事皆知,所以她自南傾被劫走后,并沒有得到任何別的消息。
就算是羿和清然,也是近日才得知南傾醒來的消息,這么短的時間,她自然不會知道南傾的近況,所以現(xiàn)在才回這般著急。
“青鳥,好了?!?p> 南傾不由的有些想笑,怕她再說出些離譜的話,所以急忙制止她。
“他沒有?!泵鎸η帏B的疑惑,她用最言簡意賅的話表達。
“這些時日,還好嗎?”她就是回來了解一下她的近況。
這諾大的幽瀾殿,如今已經(jīng)空了。
“青鳥一切都好,殿下不必擔憂?!?p> 自從殿下受傷后,她一直守著她,凡事親力親為,神主給自己唯一的任務(wù)就是看護殿下,再加上以前的積威,幽瀾殿之中,無人敢對她不敬,所以她的生活除了寂寞就是希望,在漫長的等待中,希望殿下早日醒來。
而殿下被擄走,神主雖然震怒,但是卻未殃及幽瀾殿之中池魚,她沒什么不好的。
“殿下這次回來,還走嗎?”
其實她看南傾這架勢,也猜到了些許,何況身旁還跟著個九寒,想也能想到。
“走……”她必須要走。
話音剛落,青鳥就噗通醫(yī)一聲跪了下來。
南傾還未開口,她就已經(jīng)搶先開口了。
“青鳥別無所求,求殿下繼續(xù)留青鳥在身旁伺候?!?p> 沒有主子的幽瀾殿,還有什么意思,身為殿下的女仙官,主子在哪,她就要在哪。
九寒皺了皺沒眉頭,明顯不太樂意,但這沒有讓南傾看見。
南傾的一切都是她親力親為,如今又要多一個女仙官,還以前一直是她仙婢,礙事。
南傾不知作何回答,這些時日,她的一切都是九寒親自過手,身旁的婢女其實都侍候不了她多少時間,而且她是待在魔界,帶青鳥過去,其實不如她留在幽瀾殿。
“跟我走,不如你留在幽瀾殿舒服?!?p> 這是事實,她留在幽瀾殿,在此沒有仙娥比她位子高,父主后宮已散,也鮮少有誰刁難,她在讓三哥為她擇一位好夫婿,足矣讓她安康醫(yī)一生。
“請殿下成全?!?p> 但她仿佛是鐵了心,非要跟著她。
南傾為難的看了一眼九寒,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她帶青鳥回去。
九寒雖然不愿,但是看她們主仆情深,再看南傾為難的神情,也不由的松了口,而且回到了魔界,把她支開便是了。
“她既然忠心,帶著也便罷了?!?p> 南傾不由的松了口氣,把青鳥從地上扶了起來。
“那便跟我回去吧,只是你要清楚,你去的,是魔界?!?p> 那個我尚且沒有摸熟的地方,你去了,肯定沒有幽瀾殿舒服。
但是青鳥自從開口的那一刻,就知道南傾現(xiàn)在還住在魔界,所以根本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懼怕些什么。
“是,謝殿下。”
瞬間喜笑顏開。
“既然都談妥了,那便回去吧,有話可以回去說。”
他特別喜歡聽到南傾說的那句:跟她回去。
那會讓他有一絲錯覺,她是他的,他們要回去,仿佛那才是她的家,他們共同的家。
他不喜歡呆在神界,這不是他的地方,總讓他缺點安全感。
他扯著南傾,青鳥緊隨其后。
……
其實回到魔界之后,他才有了歸屬感,有種總算回來的感覺。
他們回到魔主殿之后,青鳥明顯知道了他們住在一起了,那驚訝的表情,和欲語還休的樣子,讓南傾不忍直視,九寒自然也懶得解釋。
他派人給青鳥安排了住的地方,然后把她丟給了青衣,青衣也知道該怎么,再說她和青鳥多年沒見過,拉著說幾天話還是可以的。
而且憑青衣的本事,足矣說服青鳥,讓她似懂非懂,不去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再回到這個地方,南傾不知道是什么感覺。
現(xiàn)在想想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完全可以明白,這一切都是九寒安排好的,他顧及她的情緒,算計她的態(tài)度,在恰好的時間說出勸慰她的話,然后帶她去神界。
可以看出用心良苦。
“多謝?!?p> 再次感謝,不知道是為那件事,總之,感謝。
“謝……”九寒若有所思的喃喃,最后抬眼,意味不明的看著她,眼神中有壓抑的隱忍。
下一刻,南傾知道他在隱忍些什么了。
他一把撈過她,貼到自己的身上,南傾抬頭驚訝的看著他,卻正好給了他機會,他立刻低頭,重重的吻了下去。
另一只手摁著她的后腦勺,讓她無從反駁。
南傾還沒從詫異中回過神來,就被九寒主導的大腦空白,幾近缺氧。
在她想要動手推開他的時候,他卻松開了她。
“我說過的,不用和我道謝,因為我不接受口頭上的道謝,若是再說,下次我便會如這般,自己索要報酬?!?p> 南傾使勁推開他,心里有些委屈,道謝不應(yīng)該是禮貌嗎?
怎么到他這,就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