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兵變
只是一個設(shè)定好的NPC而已,假如游戲外存在某些自以為“觀察者”的惡劣家伙的話,到底想讓我展現(xiàn)出什么樣的丑態(tài)?與NPC談戀愛?別開玩笑了……
潘朵拉·阿力比斯,“結(jié)婚”到底是把你束縛在我身邊的手段,別把自己當人了!
“喂,王女殿下,那時候為什么不使用另外兩個魔法?”
道格斜眼看著潘朵拉王女,那并不是憐惜妻子的眼神。
不知是慶幸還是不幸,眼見他完全沒有同床共枕的意思,潘朵拉暗自松了口氣,便也正色道:
“只是你們互相不滿對方而已;既然我不會藉由他的意見去害你,也便不會因為你的偏見殺死他——就算教會魔法師馬拉·新碧蘭特舍棄了我們,但他罪不至死,倒不如說帝國沒有斷罪教會魔法師的權(quán)力。
只要把真實情況呈交給教會的話,相信他也會得到懲罰的吧?!?p> 天真!太天真了!阿力比斯的王女……
道格的不滿溢于言表:
“這個結(jié)論得出的前提是什么?”
“我遵守帝國的法律,并且會保護它。”
話鋒一轉(zhuǎn),潘朵拉放緩語氣:
“以個人名義,說實話,我很感謝你為帝國勝利貢獻出的知識……”
NPC的設(shè)定,我確實好奇如果他們違背了自己的設(shè)定會怎么樣,是變得無法判斷是非的麻木不仁?還是人工智能完全停止工作然后脫離游戲……
我還是比較傾向于前者,那是說我可以任憑自己的意志驅(qū)使他們,但倘若脫離游戲就不得不另想辦法。
無視了潘朵拉,道格自顧自翻動系統(tǒng)顯示屏,看著有關(guān)阿力比斯帝國的設(shè)定;在看到某段話時,他的指尖停頓了:
“嗯?阿力比斯帝國的第三王子?”
忽然而至的躁動,緊隨帳篷外繁雜紛亂的腳步聲,不一會兒,新婚帳篷里已經(jīng)涌入一大堆士兵亮劍包圍了道格與潘朵拉王女,看不出他們還是剛剛才為勝利歡呼的下屬們。
“你們究竟想干什么,這是叛變嗎……”
當潘朵拉看到最后緩緩步入帳篷的身影,她的呼喝戛然而止。
站立于士兵后,雅克將軍義正辭嚴:
“潘朵拉·阿力比斯,你因叛國罪被逮捕了!”
“雅克,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還不明白嗎!潘朵拉·阿力比斯,你不經(jīng)過教會判決使用魔法,已經(jīng)褻瀆了教會的尊嚴;使用教會未允許的魔法,屬于叛教行為;否決了國家信仰的你毫無疑問等于叛國,面對種種事實你還能怎么狡辯?
我勸你放棄抵抗,束手就擒!”
宣讀著潘朵拉罪行的雅克將軍面不改色,不留絲毫情面。
可惜,哪怕將軍再怎么果斷,士兵們還是猶豫了——盡管他們不敢忤逆命令,但其中一些人也似乎在蠢蠢欲動、渴望著王女的指令。
怎么辦?潘朵拉·阿力比斯,你手上的牌應(yīng)該不少了。先不說這里愛戴你的士兵,任憑你一句話甚至有可能反敗為勝;次之那兩個極限魔法,使用出來就絕對能逃掉……
然而,短暫沉默后,潘朵拉只是苦笑:
“嗯,你說得對,這些都是事實,我沒有辯駁的理由;我可以被捕,但還請你放過這位‘游獵魔導師’,作為外鄉(xiāng)人的他不應(yīng)該被我們的法律所束縛?!?p> 遺憾這番話卻讓道格高興不起來:直到最后都遵守著設(shè)定嗎?
“這由不得你?!?p> 雅克將軍下令把道格和潘朵拉都給鎖起。
三天兩夜的馬不停蹄,帶領(lǐng)著一眾士兵,雅克將軍終于把潘朵拉王女送到阿力比斯帝國的王城。
城堡中,老國王一早已經(jīng)收到消息等在這里、坐在最高席;隨同的還有潘朵拉的兩位哥哥,第一王子皮德森·阿力比斯和第二王子諾瓦里·阿力比斯,以及四位由教會派遣協(xié)助審判的魔法師們。
其中,教會魔法師馬拉·新碧蘭特站立于最邊緣位置。
當潘朵拉王女被背鎖雙手,由雅克將軍押送,好歹脫下鎧甲換過王女著裝依舊披開零星發(fā)絲,格外狼狽地跪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都不能再清晰地聽聞國王那濃重的嘆息。
魔法師們都不動聲色,除了其中最為年輕的馬拉·新碧蘭特;他毫不掩飾自己那與當前氣氛格格不入的高興:
“雅克,做得好!你真是個人才!我都想不到你會這么出色……”
老國王瞥了他一眼,面露不悅;卻是旁邊某位中年魔法師先出言制止:
“教會魔法師馬拉·新碧蘭特,現(xiàn)在是在帝國審判席,請注意你的言行舉止!”
“呃,啊!對不起對不起,杰克·左謀魔法師,我有點控制不住自己?!?p> 連聲抱歉,馬拉賠著笑臉回到審判席。
審判正式開始。
老國王先發(fā)言:
“潘朵拉,我的小女兒,三天前,你依舊是那個一騎當千、屢戰(zhàn)屢勝、給國家?guī)順s耀的鋼鐵騎士,也是我的驕傲,帝國英勇無畏的象征,但如今我卻不得不對你的叛國行為感到羞恥……”
旁邊輔以第一王子皮德森的喊話:
“潘朵拉·阿力比斯,你可知罪?”
“國王陛下,我知罪?!?p> 潘朵拉王女低著頭,沒有去看她的父親。
“潘朵拉啊,我給予了你最強大的軍隊,我賦予了你最擅戰(zhàn)的將軍,如果你覺得無法對抗魔法,你完全可以向我提出請求,我便向你派出帝國所能雇傭到的最優(yōu)秀的魔法師——為什么、為什么你要做出此等下作的事……”
老國王有點哽咽。
第二王子諾瓦里連忙俯身到老國王耳邊:
“陛下,請控制自己,王女犯的是重罪;如果此種罪行也能寬恕,將是對教會最大的侮辱,屆時教會不會再給予國家任何魔法援助,甚至會讓國家卷入戰(zhàn)亂中。”
短暫停頓,諾瓦里隱隱作笑,卻換了一種語氣,尚且沒有笑出聲:
“這個妹妹何嘗不是我們的驕傲;但即使再怎么喜歡,事已至此——父親,我們也沒有辦法,只能忍痛割愛了?!?p> 也不知是否聽到第二王子諾瓦里的勸說,教會魔法師杰克·左謀忽然欠身,添油加醋般適時開口:
“國王陛下,假如你無法公正賢明地判別是非,請容我丑話說在前:教會便不得不從這個國家中撤離;那無論對帝國還是對教會,都將是一個十分龐大的損失。
此種行為罪已致死,可千萬不能因為是皇親國戚就有所偏頗……”
終于按捺不住,馬拉·新碧蘭特自作主張打斷了杰克:
“對了,那個‘游獵魔導師’!為什么不傳令把他壓上來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