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晴嵐買了不少和尚能吃的糕餅點心遞給明玄,明玄卻堅決不肯收,直到凌晴嵐說是要給佛祖當供品算是自己還愿后明玄才接了過去也勉強滿足了凌晴嵐要當個施主的愿望。
看著明玄黑著個臉一只手提著木屐另外一只手提了大包小包的點心糕餅消失在街頭不由微微笑了起來,她走進客棧發(fā)現(xiàn)凌南淵和白長星正在對弈,她自己倒了一大碗茶咕嚕咕嚕喝了個精光還覺得不夠要再喝時卻被凌南淵攔住了。
“茶要慢慢品,你這牛飲可不行,慢點喝免得傷了脾胃?!绷枘蠝Y拿走凌晴嵐手里的茶碗說道。
“哎喲,你還顧我的死活啊,你竟然把我一個人丟在寺廟里不管不顧,是不是覺得要是我出了什么事你就自由了?”凌晴嵐把嘴巴一撇生氣道,隨后有好像覺得說錯了話氣焰消了許多,凌南淵雖然姓凌,可他并不是東臨人,他倆雖然都師承東臨城古巴長老,但是凌晴嵐知道除了巫術(shù)外不管哪方面自己都不如凌南淵,可是出了東臨她自以為豪的這點東西根本沒什么用,東臨選擇了凌南淵出島除了讓他定期給安音離配藥外也是因為他是東臨城年輕一代的翹楚,而選擇凌晴嵐是因為她與凌南淵和安音離的關(guān)系最好,也是唯一真正的東臨族人,說點不好聽的,要是凌南淵不顧養(yǎng)育之恩想脫離東臨城他們也沒有辦法,凌晴嵐的存在是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記著東臨城的恩情,至少凌晴嵐自己越來越這么認為了。
“誰讓你逞能喝那么多馬奶酒,好幾大碗呢攔都攔不住,現(xiàn)在知道后怕了?。磕阋院竽敲礇_動了,萬一喝出問題怎么辦,至于寺廟這事吧也是意外,我之所以放心把你放在寺廟也是因為能確保那些和尚并不會傷害你,當日我隨著靈鷗潛入寺廟時被那明玄師傅攔住過了幾招,那明玄內(nèi)功深厚非一般習武之人可比,明玄師傅年紀尚小就如此厲害更別說還有幾十個大和尚坐陣了。不過我現(xiàn)在一想當時確實思慮不周的,他們不會傷害你,不過你會不會傷害他們就不好說了”凌南淵邊下棋邊說道,一旁的白長星似乎也有點心不在焉。
“原來林小姐在寺廟的事你早就知道了,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白長星帶了些自嘲的語氣突然插嘴,這位林公子自從知道林小姐失蹤后表現(xiàn)得非常著急,他還請求自己把家里得用的下人都幫著找人,當時在酒樓的下人們都去幫著找人,結(jié)果在附近并沒有找到林小姐,這位林公子竟然拿了太子玉牌讓巡防營的人四處搜尋,到剛才他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竟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還請白兄見諒,此事我當時也不知會有何結(jié)果就不好多說,好在如今有些眉目了,今日才特意請了白兄也幫著分析分析”凌南淵說著又下了一子,白長星一看自己已經(jīng)輸了就把手里的白子往棋盤上一丟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繋熜?,你是說有西夏使團命案的線索了麼?你剛才跟大和尚說的話不是忽悠他的???”凌晴嵐本來還對凌南淵翻著白眼,聽他這么說即刻坐正了身子問道。
“呃……可不能忽悠出家人,那夜我從佛光寺回客棧路過停放西夏二皇子夫婦的客棧竟然發(fā)現(xiàn)有個人影在客棧的房頂,那天守在那里的下人幾乎都喝了點酒暈乎乎的并未發(fā)現(xiàn)有何異常,隨后我就讓打更之人替我將當夜巡夜的官兵招來,隨后就用太子令牌說你走丟了命他們幫著找,實則是帶著一隊巡防營精銳分一部分人守在停放西夏二皇子夫婦尸首的客棧周圍還有一部分守在案發(fā)的院子。”凌南淵說著話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他面容生的俊美連喝個茶似乎都比別人更加賞心悅目,不過凌晴嵐性子急并不買賬,她急忙催促他趕快說下去。
“昨日我又去找了府衙讓他們也派人到處尋你,昨日夜里那人果然忍不住了,在停放西夏二皇子夫婦尸首的客棧里抓了個正著,此事西夏守護二皇子夫婦尸首的人也都看見里可以作證,你們猜猜那人是誰?”凌南淵故意賣了個關(guān)子問白長星與凌晴嵐。
“呃,是山賊?唉,我總覺得房當琪琪的死和二皇子有關(guān),我又沒證據(jù),那些西夏人說他們夫妻很恩愛,反正我們不認識這兩人也只能隨他們說了?!绷枨鐛咕镏煺f道,她看一旁的白長星聽到她的話露還笑了笑,心里對白長星又添了幾分不滿。
發(fā)現(xiàn)凌晴嵐不滿地看向自己白長星不由嘆息道:“林姑娘,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想,我們宴請西夏使團的事是臨時決定的,那賊人當晚就行動很大可能是知道那晚西夏人那邊比較松懈,也就是說這賊人極有可能就是西夏使團里的人”,白長星其實很奇怪這林小姐似乎對他有些敵意,這敵意來的莫名其妙。
“正是,那人在進入停尸首的房間后被抓到,就是那晚說喝醉酒準備先行離開被人攔住的西夏勇士,房當永信?!绷枘蠝Y說完眉頭微蹙不知道在思索著什么為難的事。
“都抓到了,那太好了,我今日看街上人多了許多,我可從來沒見過如此熱鬧的街市”凌晴嵐喜笑顏開也不追究凌南淵把她一個人丟在寺廟的事了,還在心里盤算著要去吃點什么好東西。
“羲皇城的街市應該比這里熱鬧吧,不過浩海神會在即人比以往要多上幾倍的”白長星拿起桌上的點心給凌晴嵐遞過去,凌晴嵐接過點心吃了幾個卻沒給白長星什么好臉色說了句要你管就埋頭吃點心去了。
凌南淵并沒有理會似乎很不對盤的兩人,他將白長星亂扔在棋盤上的白子撿起來放回棋笥里說道:“房當永信被抓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沒說過,西夏那邊向府衙施壓不讓用刑,他若一直不說也沒法定罪的,說不定房當永信背后有人指使”。
“啊?元煜那廝來城里了?這人來了沒啥好事,這房當永信案發(fā)當夜當值事后卻只說自己被打發(fā)了出去一問三不知,現(xiàn)在這西夏二皇子夫婦都死了許久他又半夜跑去不知道做什么,這還不算兇手不讓用刑,他們西夏人腦子里都不知道裝了什么!”凌晴嵐對四肢發(fā)達又喜歡到處惹事的元煜十分厭煩,她想著要是有機會定要好好給元煜一點顏色看。
“不是元煜,現(xiàn)下西夏的話事人是往利都蘭,今日一早派了人去通知元煜了,他應該也會下山,房當永信如果是潛入案發(fā)的院子這個罪名就好定了,我們可以說他是去拿回遺留的物件或者是拿回放在燈籠上方的金銀珠寶,可是他潛入停放尸首的客棧他就有了許多說辭,那尸體我們已經(jīng)驗過了他再進去也沒有多大的用處”凌南淵此時的聲音有些低沉,白長星不由看了他一眼見他正重新擺弄著棋局這棋局正是之前與他下的,只是這次凌南淵換成了白棋,只見他撥動了幾個白棋后局面竟然變得旗鼓相當……
凌晴嵐聽聞往利都蘭竟然是成了西夏使團的話事人不由滿臉壞笑說道:“師哥,那往利都蘭竟然能當上臨時頭頭說明她后臺大,我看她對你很有意思,要不你犧牲一下色相讓西夏使團不要干涉用不用刑的事,房當永信早點認罪我們也早點回山莊”。
白長星一邊看凌南淵下棋一邊聽他們對話覺得十分有趣,這會聽凌晴嵐如此說話有些驚訝之余也看向凌南淵,一般長的太過俊秀的男子都不喜歡別人拿他們的容貌開玩笑,因此白長星覺得這凌晴嵐怕要挨訓了,可惜接下來的一幕差點讓他驚掉了下巴。
“唉,我去過了,沒用,我穿著自認為最華麗的錦衣還特意凈面后才去的,結(jié)果往利都蘭也不顧那日的情分冷著臉把我打發(fā)了,真是無情的女人啊……”凌南淵煞有介事地說著,一旁的凌晴嵐聽到后笑的前仰后翻,而一邊的白長星努力回想眼前的少年與那往利都蘭有什么舊情,等他聽到凌晴嵐的大笑聲才反應過來凌南淵與那往利都蘭的情分估計就是宴請西夏人那晚多說了幾句話,他也不由莞爾笑了起來,這兩人的相處模式真的是很有趣……
“哈哈哈……難道往利大姐在白天又看了看你的臉發(fā)現(xiàn)你的眼睛就是個山羊眼,不好看了,哈哈哈…竟然還有女人看不上你的容貌了,這可真是出師不利啊…呃……”笑的猖狂的凌晴嵐被凌南淵塞了一嘴點心差點嗆到,她忙著吃嘴里的點心便沒空取笑凌南淵了。
“往利都蘭是西夏往利一族的嫡長女,他父親往利慶貞現(xiàn)在是西夏鐵馬軍最高統(tǒng)帥只聽命于女皇陛下,他的地位也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只是他生了五個孩子都是女孩,據(jù)傳他把往利都蘭當做往利一族的當家人來培養(yǎng)的,這往利都蘭也不負所望是個文武雙全之人,以文來說她一個西夏女人不僅會說中原話還博覽中原很多著作兵書,武力方面的話據(jù)說往利都蘭師從西夏第一刀客,不知道深淺,不過竟然能參加浩海神會自然不會弱,要不然她往利一族的臉都能丟到整個浩海大陸面前了,如此優(yōu)秀的天之驕女可不好哄弄,不過林公子俊美異常又氣質(zhì)卓然應該是所有女人的春閨能里人,只要林公子稍微主動點比如自薦枕席什么的應該也不難辦,哈哈哈…林公子要是有需要白某也是可以幫忙的”白長星細數(shù)出往利都蘭的老底后挑眉問凌南淵,嘴角還掛著抑制不住的笑。
“咳咳……呃,白兄你莫要跟著師妹取笑我了,我下山之前我?guī)煾岛臀艺f過,我要是想活得久一些就要遠離女子…”凌南淵正喝著茶就聽見白長星說讓他自薦枕席,他差點一口茶沒噴出來,還好他修養(yǎng)好努力咽下去了,不過也被嗆得不輕。
這時客棧小二提了一個大茶壺給他們添熱水,小二添完水從腰間拿出一張紙條遞給白長星,白長星粗略看了一會把紙條遞給了凌南淵,隨后他從袖子里掏出一錠碎銀丟給小二,那小二一臉喜笑顏開千恩萬謝地走了。
凌晴嵐也湊過去看小紙條上的內(nèi)容,凌南淵打開了才發(fā)現(xiàn)是兩張疊在一起的,他打開了其中一張看了起來,這張寫的是房當永信的資料。
房當永信是個孤兒,吃著百家飯長大的,十年前房當永信二十歲,當年西夏女皇為選近衛(wèi)四處招募勇士,房當永信也參加了這次選拔,選拔方式很簡單粗暴,就是把參選的勇士都放到?jīng)Q斗場亂斗,只取最后站在場內(nèi)的十位勇士,這十位勇士再次抽簽決斗排名詞,為了調(diào)動勇士的積極性前三名都是有獎品的。
房當永信參選后首次出戰(zhàn)也就是在決斗場內(nèi)亂斗那次就在一柱香時間內(nèi)把其他參選的勇士斗打趴下了,族里人來參選只是為了謀個前程并不是來拼命的,但是房當永信當時的打法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他的刀法自成一家悍勇無敵,平日里平易近人的他竟似一匹瘋魔的野狼不顧平日的情分將參選之人都打得沒人再起來,也或者他們是不敢起來了。
當時負責選拔的西夏二皇子都被房當永信的舉動驚呆了,他問房當永信為何如此時房當永信回他,他想要第三名的獎品給未婚妻做聘禮,可是他不能保證自己一定能得第三名,所以他要把所有參選的人打倒,這樣只剩下他一個人他就可以在三個獎品里選一個了,二皇子十分好奇這第三名的獎品是何物就讓房當氏的族長取來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并不是什么珍貴物件,只是一個銀紙的女用臂釧,臂釧上只是刻了一朵盛開的芍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