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公子,您們想買點什么?”小二上前招呼。
“喔,我們有位朋友今日過壽,我們想給她買些禮物。
小二哥你來看有沒有什么好的介紹給我們?”徐玉庭道。
小二道:“您二位的朋友的是男的,女的?!”
徐玉庭道:“她是位姑娘?!?p> “哦,二位這邊請!”小二把二人領(lǐng)到鋪中的一處,取出了幾個大錦盒擺到柜上。
小二殷勤道:“二位看看這些合不合適?這可是我們坊里新出的貨品?!?p> 郝邵陽淡笑道:“哦,那我們先看看吧!”
“那好您二位先慢慢看!”小二笑著退到了一旁。
二人仔細挑著盒中的飾品,卻又總?cè)滩蛔〔粫r打量自己旁側(cè)的那位女客。
十七、八歲的模樣,一身肉色的素紗衣裳雅致輕逸。
其姿容雖不及方敏、玉容二女,但那氣韻卻是江湖少有的。
正這時,店中大掌柜捧著三個小錦盒打后堂走出,來到女子跟前。
大掌柜把錦盒并排放在女子座位旁的桌上,一一打開,莞爾道:
“姑娘,這是按您畫的樣式打出來的,您看還行嗎?”
女子略略掃了一眼,淡淡一笑道:“嗯,這么短時間,難為你們了?!?p> 說話錦盒一一蓋上。
“姑娘滿意就好,這是您畫的圖樣您收好”大掌柜笑著從懷里掏出幾張紙雙手遞上。
女子接過往袖中一掖,正待起身。
大掌柜從袖子取出一張銀票遞上道:“姑娘,這是余下的銀錢?!?p> 未待大掌柜言盡,站起身形的女子一擺手,粲然笑道:
“不必,余下的銀錢就當在下答謝貴號的幾位大師傅吧!時日不早,在下也該告辭?!?p> “那在下就先代他們謝過了!”
說話間大掌柜把盒子一摞,繩子一捆,雙手遞上,道:“姑娘好走,有空再來!”
女子嘴角輕起微微點頭,接過盒子轉(zhuǎn)身出店。此時,郝邵陽心頭猛然驚醒:“是她!!”
原來,打一進鋪郝邵陽就覺那女子似有些個面熟,卻怎么都想不起在哪見過。
直到女子輕起嘴角的一笑,方才想起。
那女子的容貌竟與幾年前,在蘇州繡坊里陳子逸接住的那幅畫上的姑娘長得絲毫不差。
“二位爺,人姑娘走遠了,別瞅了?!?p> 立在一旁的小二打趣著道。
二人方知失了態(tài),不覺臉上一訕,一抹酡紅飛上兩頰。
大掌柜似聽到這話,正待上前訓斥,后堂走出一小廝道:“馮掌柜,東家找你!”
“哦,就來!”馮掌柜應聲,轉(zhuǎn)身向二人走來,拱手躬身致歉道:
“二位公子,在下管教不嚴,還請二位多海涵!”
“掌柜的,言重了。”二人亦拱手道。
馮掌柜收起笑,厲目看著那小二喝斥道:“好生招呼客人,再敢那么不恭不敬,休怪我不講情面!”
小二低頭兩連聲諾諾,馮掌柜這才轉(zhuǎn)入后堂。小二長長的舒了口氣。
郝邵認出了女客,心中略有不甘:“小二哥,那姑娘是那家千金啊?!”
徐玉庭正好奇,一個讓馮大掌柜如此恭順的人,到底是何身份。
小二笑了笑,道:“這位爺,小的勸您還是少打聽,那姑娘可不是好招惹的。
您沒見看我們家大掌柜對她那態(tài)度啊,就是王侯家的千金來了也不過如此!”
這話令二人疑訝不已,亦愈發(fā)好奇。徐玉庭一笑道:“小二哥,那她到底什么人???”
小二囁嚅的半晌,左右掃了掃眼,確堂中四下確已無他人,方小心翼翼道:“她是什么小的不知道,小的就知道那姑娘可是個厲害的角色?!?p> “這話怎么講?”郝邵陽道。
“您二位是不知道啊,那姑娘今兒剛進店就碰上正要出店葛家二少爺。
那葛家二少爺可是這揚州城里出了名的登徒子,最時見不得腥的主。
仗著他舅舅的權(quán)勢,也不知禍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姑娘。
那姑娘長得又是那般的水靈,身旁還沒人護著。
葛家二少爺見得哪里還放得過,上手就要輕薄人家。
我家大掌柜見苗頭不對,趕忙上前。
哪成想,還沒等他近前呢,人姑娘腳下一絆,手上一頂,那葛家二少就這么一下被推出門去,摔了個狗啃泥。
那二少還不知厲害,起身便是滿口污言穢語,挽著袖又撲了上去。
我家大掌柜原挺煩厭那二少的,只是不敢得罪他,見有人教訓他自是了樂得坐山觀虎。
那姑娘可還真不是一般人,二少口里那些話我們聽了臉上都臊得慌,可那姑娘倒是淡定自若得很。
待得他一近前,伸手就抓住他右手手腕,往后這么一擰,起腳一躥,出掌一擊。
那二少‘嗖’的一聲打門里一下飛出竟兩丈遠,滿口吐著鮮血,爬都爬不起來。
二少隨行的狗腿子見主子受了傷,忙操刀上前,您二位猜猜怎么著?”
小二賣起關(guān)子,二人此時倒也不這么好奇。
從小二所說的一切看來,那女子使得不過是些尋常拳腳套路,粗通武藝的人都會,沒什么稀奇的。
徐玉庭隨口道:“怎么著了?”
“那姑娘轉(zhuǎn)身一捋樹葉”小二順手指向店內(nèi)的盆景樹。
二人順勢望去,果然那樹上少了好些片葉子。
小二才有道:“隨手這么一灑,那十幾個狗腿子的發(fā)髻一下就被打散了。
‘叮鈴當啷’的發(fā)簪子掉了一地。
女子冷冷道:‘你等日后再敢這般造次,黃泉道上就自家珍重了?!?p> 嚇得他們又是磕頭又是作揖,連滾帶爬的跑了!”
小二說得是眉飛色舞,甚是解氣。
二人心頭卻是“咯噔”一下,據(jù)小二剛才所言,女子使的是打暗器手中最上乘的“摘葉飛花”。
而能使出這般手勁的,內(nèi)功修為定是已達爐火純青之境。
由此可見,那女子不僅會武功,而且還是位高手。
可為何自己卻沒有一絲察覺,自己在江湖歷練多年,不應該?。?p> 念此,惡人不覺疑上心頭,郝邵陽道:“小二哥,你不是在吹牛吧?”
見二人一臉的質(zhì)疑。
小二急道:“你們不信啊,不信你們就門口那簸箕看看去。
那里頭有好些碎發(fā)和十幾根斷成兩截的鐵簪子,那斷口可齊整了,都是小的掃的?!?p> 見小二這般言之鑿鑿,二人也未在追問,只是心頭的疑云愈發(fā)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