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名男子,他一身白衣,更襯得皮膚雪白,聽到這悠揚的琴聲之后睜開了那雙烏木般的黑色瞳孔,高挺英氣的鼻子挺如秀山,柔順的綢緞穿在身上亦是舒適飄逸,形態(tài)優(yōu)美極了。
男子高高綰著冠發(fā),長若流水的發(fā)絲服帖順在背后,微仰著頭,歌聲似一只蝴蝶般輕盈飛出,他微微一笑,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清華感覺,讓人一見忘俗,不得不感嘆造物者對他的偏愛。
他行醫(yī)多年,四處游走浪跡天涯,沒有想到竟然能聽到如此美妙的琴聲,而且彈琴之人的心境有一種豁達之感,這樣的人他有一點好奇。
隨著琴聲,他翻身站立在房頂之上奔走,月色下白色的衣袂隨風舞動,不一會兒那如謫仙一般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將軍府旁。
他拍了拍手,確定琴聲就是從其中傳出來的,于是腳尖一墊躍上了屋頂,而且卻在他要張望時卻發(fā)現(xiàn)琴聲已經(jīng)末尾,最后一個音符悠揚婉轉(zhuǎn)的落下之后便沒有了琴音。
白衣男子站在一處屋頂之上看向這座府邸,府邸十分大,已經(jīng)有方圓幾千平米了,此刻已經(jīng)入夜燈火基本熄滅,要想找那個彈琴之人只怕是大海撈針,他揮了揮衣袖,覺得有一絲可惜。
他在月華之中靜待了一會兒,翻身到府邸的大門口,看到牌匾上三個鍍金大字——將軍府。
“將軍府。”男子自顧自的念了一遍,“記住了?!?p> ……
云茯淺此刻已經(jīng)彈奏完,她將這伏羲琴抱好,此等好琴她可十分的寶貝。
“小姐!”這時春畫終于從琴聲中恍悟過來,一臉興奮的說,“小姐,你琴技不退反進了,剛剛的曲子真的如同天籟?!?p> “天籟,有這么夸張嗎?”云茯淺有些打趣的問道,她對自己的琴技還是有點自信的,畢竟曾經(jīng)練過。
“一點也不夸張,而且小姐你的琴聲和之前的不同了,之前小姐的琴聲就是溫文婉轉(zhuǎn)的,如同小橋流水般,而現(xiàn)在的琴聲有了一份豪邁和氣勢,同時韻味十足,真的讓聞者的耳朵享福啊?!贝寒嬕幌伦泳桶炎约盒睦锵敕ńo說了出來。
“你倒是說的文縐縐的?!痹栖驕\走到她身邊伸出手指點了一下她的頭。
“嘿嘿,我從小跟在小姐身邊也聽了不少詩書的嘛?!贝寒嬌焓治嬷俗约旱哪X袋訕笑道。
“那春畫你可識字?”云茯淺抱著琴走向自己的臥室。
春畫立馬跟上去,她的房間也就在小姐的旁邊,“我識得一些字,小姐你忘啦,曾經(jīng)你也教過我不少字?!?p> “一些字具體是多少呀?普通的書信可以不可以認得?”云茯淺依然問道,她不知道春畫的一些是個什么樣的標準。
“可以。”春畫應道,普通的書信她當然可以認得出字,大多數(shù)常用字她都認識。
“如此甚好。”云茯淺將琴妥善的放好,之后自己便躺好在床上,夏日的夜晚總是有一些熱,她的床上已經(jīng)鋪好了竹席,旁邊還有薄薄的一層錦被預防冷的時候蓋上。
春畫回答道:“為什么甚好呀?”
“會識字許多事不就方便了許多嗎?好了好了,也不早了春畫你快去睡覺?!痹栖驕\已經(jīng)下起了“逐客令”。
“知道啦小姐?!贝寒嫅篮?,走出了房間,還將門戴好。
夜晚微風習習,雖氣溫有些高,但仍是舒適,一覺醒來云茯淺床上的錦被都已經(jīng)被她踢到了床下,她打著哈欠還沒洗臉漱口整理衣服,云若雪就已經(jīng)來催促了。
“姐姐,若雪實在是閑的無聊,想和你姐姐你一起去巾幗大會看一下?!痹迫粞┐藭r站在云茯淺的房間外說道。
她心里盼著的不就是自己的名字刻在銀牌上嗎?其實云若雪參加巾幗大會她也沒有當一回事,比起減少自己的競爭對手她更喜歡提升自己的實力。
“呵呵,你可真急,來人帶二小姐去大廳好茶招待,我整理一番便去。”云茯淺下令道,一個小丫頭就去訕訕的帶云若雪去蕭閑院的正廳。
云若雪哼了一聲倒也跟著那小丫頭去了,隨后春畫帶來了洗漱的用品給云茯淺。
云茯淺將臉洗好了,穿上了一件淺白色的長裙,裙上繡著梅花,看起來十分的大方秀氣,云茯淺在平日里喜歡穿這種風格的衣服。
待她去正廳的時候,云若雪食指已經(jīng)不耐煩的敲著凳子,在看到云茯淺的那一刻,她的眼睛亮了一下,可想而知她對巾幗大會是多么的看重。
“姐姐,既然你來了,那我們就走吧?!痹迫粞┐叽俚?。
春畫不悅的皺起了眉頭,她家小姐才剛起來,早飯都沒有吃就催她去,未免也太……
云茯淺緩緩走過去,坐在蕭閑院正廳一處桌子之上,淡淡的開口,“春畫,廚房應該準備好了我的飯菜,你帶幾個丫鬟去端過來?!?p> “是?!贝寒嬃ⅠR帶了幾個丫鬟就去了。
云若雪鼻子一吸,眼底里的不悅立馬表現(xiàn)出來,自己這么早就來叫她,結(jié)果不光要等她起床還要等她吃飯。
云茯淺當然看到她眼里的不悅和催促,但是裝作不知道可是她的強項,待飯菜都上上來后,五菜一湯還有一碗紅棗枸杞燉的粥,不得不說這伙食還是十分好的。
她看著云若雪不悅的臉一勺一筷吃的緩慢,嘴角有了一絲淺淺的笑意,云若雪這女子嫉妒心強嬌縱蠻橫,但是年紀卻過小沉不住氣,一眼便能看清內(nèi)心的想法。
在云若雪等的快要爆發(fā)時,云茯淺終于吃完,她微笑著看向自己妹妹,笑的人畜無害,“若雪,現(xiàn)在我們該去了嗎?”
本要發(fā)作的云若雪看到她的笑臉,倒沒有了發(fā)作的地方,內(nèi)心對她如沐春風的笑臉有些不屑。
兩人出了府門,在云若雪的強烈要求下,配了一輛轎子坐,寬大舒適的轎子做了四個人,云茯淺和春畫,還有云若雪和她的丫頭曉梅,而車夫的任務倒是交給了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