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月這一飛,一下子就逃出了十?dāng)?shù)里,不過很快就意識到這樣太高了,而且她弄丟了肥鶴,心氣一沉,險些摔下去。
穩(wěn)了穩(wěn)身形,她決定還是先去烈云宗看比賽比較好。
肥鶴這個,回去跟師父老實交待,應(yīng)該能過得去,誰叫對手太過強大。
不料,念頭才一閃過,突然聽到一聲凄厲的鶴鳴!
非月心頭一跳,這叫聲,有點像肥鶴呀……
她扭頭望去,果然看到,一身黑衣的面具男子,全身似有黑絲纏繞,手中提著一只,撲騰不停的肥鶴。
“道……道友!”非月瞬間便結(jié)巴了。
如果,她眼巴巴地看著肥鶴死,估計以后出云宗會全面追殺她。
當(dāng)然追殺這都是小事,不過做為一只,載她飛行過一段,打鬧過一段的無辜胖子,非月還是不忍心就這么扭頭就跑。
“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非月笑的尷尬。
男子挑眉,望著她,漂亮的手指,輕輕在肥鶴的毛上劃來劃去,而后捏起一根,輕輕一揪,便揪下了一根。
肥鶴的叫聲更加的凄厲,非月似乎聽到,那貨在說,非月本寶寶恨你,誓要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天涯海角什么的就算了。
非月打了個哆嗦,道:“道友,道友,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好說啊,哈哈哈,這只鶴還是我借來的,您把它弄傷了,弄殘了,我回去不好交待!”
“是嗎?”男子的手又挑起了一根羽毛。
非月吸了口涼氣,腳下開始搖搖晃晃,穩(wěn)了穩(wěn)才道:“道友,那個咱們什么事都好說的,您看您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那個啥了……”
怎么說呢?
奇葩!
“您說您千辛萬苦,于天地之間救了我與這小肥鶴,可是您又動不動想要收我們?nèi)ツ乃巿@子工作,若咱是個散修也就罷了,重要的是咱們是有宗門的,您這樣不是跟著我們整個出云宗做對嗎?”
雖然,非月覺得出云宗聽起來牛逼。
事實上,出了宗門,哪都不怎么好使,而且出云宗說實在的,除了丹藥好之外,在武力方面,也就是三流的小門派。
再加上,最近元氣大損,怕是這次比武,不被眾宗門輾壓,都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非月腦袋清楚的時候,什么都想得明白。
肥鶴一聽,它那個什么小仙兒,變成了小肥鶴,瞬間便不樂意了,昂著頭又叫喚了起來。
男子冷哼一聲,順手又拔了根毛。
肥鶴一聲嗷叫,直接暈了過去,男子將手中的羽毛,輕輕一抖,瞬間化成了一陣青煙消失在天地間。
非月心頭砰砰直跳,這是在示威吧,是在明著告訴她。
她和她的肥鶴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一口氣,就能把她們弄得灰飛煙滅。
比起抓去當(dāng)下人,灰飛煙滅,這種事情更可怕。
非月離袋一轉(zhuǎn),趕緊道:“那個道友,道友,別生氣,別生氣,不就是當(dāng)個小藥童嗎?在出云宗當(dāng)藥童也是當(dāng),在道友身邊,明顯更有出息,您說對不對!”
男子眼里再次閃過一絲紅光,目光落在了她頭上的那根白玉簪上,最后劃過那簇被風(fēng)傳吹得一邊倒的白色羽毛。
“算你識時務(wù),過來!”
男子一招手,非月就感覺自己像是被繩子給縛住了似的,邁著步子,一步步地走到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輕輕一抬手,一記黑光朝她的眉心處打了過來。
卻不料,那黑光在落到她眉處一掌開外處,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被什么東西擋住了一般,再也不能前進。
男子面色一沉,手掌向前一推。
“啪”的一聲,那記黑光煙消云散。
非月心頭砰砰直跳,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見男子周身的黑氣更濃,嚇得雙腿一軟,不停地咽著口水。
男子挑眉,又打出了一記,這一次跟上次一樣,不一會就煙消云散。
“有意思,有意思!你過來!”他再次勾了勾手,非月便又朝前走了幾步,站到了鷹背上,腳下有了東西,雙腿似乎也有了點力氣。
“你不是一直想要報答本尊,卻又無法報答嗎?”男子的聲音幽幽的傳來,眼里似乎有星星一般。
非月望著他眨了眨眼睛。
男子微微一笑,伸手撫了下她的發(fā)絲,柔聲道:“有句話叫,救命之恩,應(yīng)當(dāng)以身相許,你覺得如何?”
非月點頭:“一飯之恩,應(yīng)當(dāng)涌泉相報,是這個理沒錯?!?p> 男子微微一悵。
非月接著又道:“可是,道友,您剛才還說要讓我去你家當(dāng)藥童的,怎么一下子,就想要跟我成親了,這事是不是有點太不合理了……”
“道友,您千萬不要覺得我長得好看,其實我就是個大草包!千萬不要被我的臉給騙了……”
“我覺得,還是當(dāng)藥童的好,成親這事,也得兩情相悅才好,您說對不對!”
“您看您,一身氣派,一看就是得道高人,而我一個小萌新,什么都不懂,咱倆結(jié)合在一起,明擺著會有人說,您看上了我的美色,我看上了您的身份,與愛情無關(guān),這相不好,不好……”
“更何況,咱們初次見面,就談什么人生大事,這簡直太草率了!盡管為了下一代,賣相什么的確很重要,不過內(nèi)秀,內(nèi)秀您懂嗎?”
“而且,您戴個面具,又喜怒無常的,我這個人也脾氣不好,您說……”
非月的話戛然而止,男子周身的黑線,化成了一團團的小火焰,在風(fēng)中凌亂了好一會之后,突然一巴掌將喋喋不休,不知所云的非月給拍飛了過去。
你爺爺?shù)?,他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p> 這貨,根本沒有被他的紅瞳所迷惑。
他這紅瞳無論是誰,都會被迷惑,只是時間長短問題,然而,像剛才非月那樣……
唉?
男子輕唉一聲,目光落到了非月頭上的發(fā)簪上。
瑩白的玉簪,在陽光下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龍眼大小的簪頭,雕刻著幾個花瓣,一瓣尤其調(diào)皮,微微向上一翹。男子心頭一冽,伸手便要朝發(fā)簪抓去,不料剛一靠近,就被一股白色的光芒給反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