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還苦叫連連的徐允爵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匯后,雙眼放出了綠色的光芒,徐允爵的執(zhí)著是可敬可佩的,有著打破砂鍋也要問到底的原則。
當然,這樣的原則換來的一般都是白露的忽悠,不是白露喜歡這樣做,白露也想實話告訴小公爺何為“肥宅快樂奶”,可是白露做不到啊,畢竟小公爺對“肥宅快樂奶”的憧憬是美好的,對此,白露只能給予高大上的回答……
“肥……肥宅……快樂奶,什么是肥宅快樂奶?”
白露知道,在自己的影響下,這孩子已經(jīng)在求知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不過,白導師沒有直接回答他,因為白露知道,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越是不會珍惜,知識也是這個道理,有些知識很簡單,人們卻絞盡腦汁死命翻書去找答案。
只有付出過才懂得珍惜,孔夫子也不是開善堂的,也要幾兩豬肉才能開業(yè)授課,這些都需要交學費,再說了,白老師還欠著外債呢,他可不想老乞兒半夜給自己托夢。
白露瞄了瞄小公爺腰間掛著的一把桃花折扇,淡淡道:“小公爺,你的扇子不錯呀,能給草民瞧瞧嗎?”
徐允爵求學心切,區(qū)區(qū)一把折畫扇怎么能讓小公爺動搖,徐允爵很干脆的卸下折畫扇丟給白露,白露順手接過,打開扇了扇,頗有幾分風流才子的味道。
接下來……
“小公爺,你上次玩的珠子很不錯呀,能不能給草民看看?!?p> 徐允爵頭都不抬,大方的一塌糊涂:“拿去,拿去”
“小公爺這彈弓的柄子怎么是玉做的,真精致,草民……”
“拿去,拿去”
“小公爺,這翡翠白玉做的……”
“拿去拿去”
半晌后,白露心神蕩漾,小公爺?shù)拇蟮丁瓍s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臉上青筋直冒,就快要走火入魔了。
收了學費的白露是不會吝嗇授學的,白露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擺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所謂肥宅快樂奶,就是肥宅喝了會快樂的奶?!?p> 白露的回答并沒有讓徐允爵滿意,徐允爵對于白老師這種不負責任的回答是不滿意的,他繼續(xù)追問道:“那,什么是肥宅?!?p> 這次,白露回答的很認真:“肥乃是富貴的意思,人如果貧寒,連飯都吃不起如何長膘,而宅自然就是房子土地,肥宅的意思就是富甲一方的人,小公爺,肥宅快樂奶,是為小公爺量身定制的呀……”
白露的一堂課講完,小公爺徐允爵如同醍醐灌頂,轉瞬之間大徹大悟:“小爺我明白了,就是說像小爺這樣的人就是肥宅,這肥宅快樂奶就是小爺特供的專用奶!”
白露笑了,笑得很欣慰,猛的一拍大腿:“可不是咋地,小公爺英明!”
該問的都問了,該說的也都說了,小公爺是個急性子,從理論到實踐的過程只需要一眨眼。
頓悟的徐允爵欣喜萬分的盯著白露:“白露,還愣著干啥,快去給小爺準備肥宅快樂奶啊,小爺現(xiàn)在想要快樂一下?!?p> “小公爺,這,草民還需要準備一下呀?!?p> “準備?小爺我都準備好了,還需要準備什么?”
“小公爺,你準備好了,草民還沒準備好啊?!?p> “小爺我都準備好了,你還需要準備什么?”
“起碼……草民得準備下材料吧……”
………………
………………
在前世,但凡干采購那就是個肥差,就是小時候家長讓出去打個醬油買包鹽巴的自己都可以刮出油水來,何況如今是為小公爺辦事,那油水自然不少。
在馬市溜了達一圈,白露看上了幾匹品相極佳的駿馬,白露挑馬那是有原則的,跑得快耐力久這些白露都不要,白露只要母馬,還是剛產(chǎn)仔后不久的母馬。
本著用小錢辦大事的原則,白露毫不客氣亮出了小公爺?shù)拿枺芍^是有黑鍋小公爺背,有利潤白露賺。
白露財大氣粗的對著馬市的小廝吆喝了一聲:“這匹馬二百兩,如果你賣,趕緊吱一聲,如果你不賣,那我還要繼續(xù)加價!”
白露的這一番話說完,在場的人是驚呆了,白露之所以這么喊,目的就是想讓小公爺派來的跟他買馬的人知道,這匹馬是花了大價錢買來的。
勛貴們不是傻瓜,你說多少錢買的就能報銷多少錢,小公爺也不例外,讓一個下人跟著白露。
如今這馬市的價格,一匹好馬一般也就在十六兩銀子左右,就算是一匹駿馬也不會超過二十兩,剛剛白露這么一喊,讓人感覺是財神爺下凡了,既然要出二百兩買一頭剛剛產(chǎn)仔不久的母馬,而且人家還說了,不賣還要繼續(xù)加價。
對于這樣的大主顧,馬販子是不敢懈怠的,馬販子是生怕白露恢復了神智,馬販子連忙高聲回應:“賣!賣呀!這位爺……您要多少有多少……”
白露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這是個不上道的人呀,怎么不加價,不加價他怎么報銷,不報假他怎么撈錢……
白露對著馬販子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訓斥:“大膽,這是給小公爺?shù)奶毓R,必須要按最高規(guī)格,二百兩的馬,小公爺騎出去都嫌丟人,別說了,一口價一匹馬三百兩,如果還價爺立刻走人?!?p> 馬販子顯然還沒從剛剛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又聽到馬價又漲了,緊張的他都有些結巴了:“啊……啊,什……什么,這位爺,您剛……剛剛說,三百,三百兩。”
白露不等他說完,趕緊趁熱打鐵:“沒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p> 說完,掏出了三十兩銀子,塞給馬販子,小聲的說道:“你是想一匹馬賣十六兩銀子,還是三十兩銀子,你自己選?!?p> 馬販子那不是傻瓜,一下子明白了過來,接過了白露遞給他的三十兩銀子。
這種事情,大家都是爛在肚子里的,畢竟誰會跟銀子過不去。
出了馬市白露又去首飾店,有錢任性,白露也能狐假虎威一把,白露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一腳就踹在首飾店那本就敞開著的大門,大馬金刀的座在店內一張用來招待客人的八仙桌上,拍著桌子就是大喝一聲:“把你們店所有的珍珠全部給爺我包起來。”
這架勢,一看就像是來搶東西的,掌柜的看懵了,臉被嚇的老白了,愕然的張大著眼不知所措。
直到白老大第二次拍響桌案,掌柜的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這位爺,小人店小只是小本買賣……”
這話雖然沒說完,可是白露懂這掌柜的意思,真是豈有此理,他如此斯斯文文,這家伙什么眼神竟把他看成收保護費的。
白露朝著魏國公府的方向拱拱手說道:“掌柜的,你別怕,咱小公爺說了,要以德服人,絕不白拿你的,有多少珍珠全部包起來送到魏國公府,但是你要記住了,小公爺要便要最好的,至少每顆都要鵪鶉蛋那么大,若敢以次充好你可知道后果。”
掌柜的愣了一下,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慘白的老臉也恢復了血色,忙著答應道:“好好,只是這鵪鶉蛋大的珍珠小人這實在是沒有啊,別說是小人了,就算是整個應天府也找不出幾顆……”
白露想了一下,這時代珍珠都是天然的,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分了。
白露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鵪鶉蛋大就算了,但凡是珍珠一律送到魏國公府,到時就說是給小公爺做快樂奶的材料就是了,自會有人付賬?!?p> 掌柜的嚇得不輕,這一聽不是勒索,而是買賣,忙著回道:“是是,小人這就去辦,這就去辦?!?p> 一切都準備好了,白露才想起自己還有一件事要辦,否者夜長夢多啊……
………………………………
土地廟外。
按照約定,白露在土地廟逛了一圈,老乞兒說過,只要把銀子給土地廟一帶的乞丐就行了,如此看來,這老頭在丐幫還是有著一定地位的。
沒多久白露就找到了老乞兒安排的接頭人,于是,散財童子再次下凡,出手極其大方,不同的是,散的很依依不舍,每丟棄一錠銀子,白露的內心仿佛都在做著最后的道別,痛并不快樂著。
忽然,白露的背后傳來一聲清澈動聽的聲音。
“白露!”
白露聞言轉過頭,卻見魏國公的大小姐徐卿兒站在背后,那雙水靈的美眸從里到外一絲不茍的對著他。
白露此刻的心情很復雜,有種被捉奸在床的感覺,白露坎坷不安的回道:“小姐,怎么了……”
徐卿兒沒有回答白露,而是繼續(xù)問道:“你這是在干嘛?”
事到如今,白露已經(jīng)無路可退,從他當初吹第一個牛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將來還要吹很多個牛,一個比一個牛,一次比一次皮,要論白露一生吹過最牛的皮,這個答案是否定的,在白露看來,最好的牛永遠是下一個即將吹的牛。
白露從丹田處,深深的吸了口氣,轉眼一變,活脫脫的變成了菩薩:“回小姐,這些乞丐十分可憐,無家可歸,流落在外,白露于心不忍,他們也是鮮活的生命,家父在世時就曾教導白露要廣積德,這些年白露一直都是如此,若是袖手旁觀心中就難受的緊,能幫就幫把,也算是為老爺和夫人祈福了。”
這個牛皮的影響是深遠的,白露那俊俏不凡的模樣,一下子在徐卿兒眼中變得更加光輝照人。
徐卿兒看向白露的目光里充滿了崇拜,她揉了揉手中的錦帕:“想不到,你除了孝順外,還如此善良,那天在靈谷寺錯怪了你,不好意思……”
沉醉在光輝中的白露,正打算在來一個更響亮的牛皮,好將他的記錄推上一個頂峰,可世事難料,原來高處不勝寒不僅是說說而已。
這下白露就親身體驗到了,不知是白露說的太大聲,還是丐幫弟子們練過順風耳,再回首,白露已經(jīng)被丐幫弟子圍在中間,他被丐幫弟子架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不想更上一層樓,卻也下不來,這把火快把他烤糊了。
丐幫弟子們,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觀音菩薩,一個自身難保的泥菩薩,好在觀音土也是能墊飽肚子的。
丐幫眾人異口同聲之下:“施主行行好吧,我三天沒吃飯了”
“施主行行好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尚在襁褓的小兒,可憐可憐我……”
“行行好吧,大爺……”
天朝有句話說得好,出來混,終歸那是要還的。
自己剛剛還在徐卿兒面前說的如此好聽,光說不練那是假把式,這會要是耍假把式就等于打自己臉了,就露餡了,難保徐大小姐感覺自己受到了欺騙,一氣之下去告發(fā)自己。
面對眾多丐幫弟子的圍攻,白露含著熱淚使出了天女散花這一手絕學,高手就是高手,僅此一招,苦難的眾生頓生笑逐顏開,熱心的菩薩也喜極而泣,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也不想說……
當然,丐幫弟子們,還是很夠意思的,收了好處不忘弘揚白菩薩的義舉:“施主義薄云天,為富施仁,實在是高風亮節(jié)!”
丐幫弟子的話很扎白露的心,白露的思想覺悟并不高,沒有雷老好人那種做好事不留名的美德,此時此刻他迫切的希望丐幫弟子們發(fā)揚拾金不昧的精神……
三天一小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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