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互訴衷情，曉風柳堤約定共尋夢
向往光明逃避黑暗，是人為之奮斗不懈的選擇，當然不包括所有動物。世界上晝伏夜出的動物很多，包括貓頭鷹、老鼠、蝙蝠等等，它們是為了生存。就如螢火蟲，在文學家的眼里，是點亮黑暗的星星之火，一種情懷罷了，實則它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有時人類需要黑暗，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區(qū)別于其它動物作為人的活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人會完全融入一種接近虛幻之中，不必按生活強迫的角色出場，面具也不再起任何掩飾作用，我們珍藏在內(nèi)心深處的靈魂，它出來了，就像一只只螢火蟲，照亮人性天空。
……
第二天吉巧和李妍老師請來的一幫同學朋友，在一陣喜炮聲中把她送入了洞房，晚飯后鬧洞房的人很多，特別是三親六戚家的那些孩子，都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說個吉利，獲賞幾顆喜糖沾沾喜氣。因為新娘子是自己的老師，又是陪伴過來的“娘家人”，吉巧倒也不拘束，一直在新房陪著李妍，直到幾個其他的姑娘進去，吉巧才從洞房里溜了出來。
吉巧感覺無所事事，就一個人走出趙平家，百無聊賴的走著，最終她決定返回學校李妍老師的房間，找本小說翻翻打發(fā)時間。但快要到學校的時候，王東騎車追了上來，原來王東的注意力一直全在吉巧身上。
“不想去走走？”王東下車問，“這樣美好的夜晚，很能體悟武俠們行游江湖的逍遙情懷呀?！?p> “閑得無聊，想回李老師住處找本書看看！”吉巧回答，隨即反問：“大晚上的你還要去哪兒？”
“走吧！我?guī)愀惺芤幌纶w平老師英雄救美女的場景?！蓖鯑|示意吉巧上車，吉巧猶豫了片刻，鬼使神差坐上了車，王東從身上魔術(shù)般掏出一把小手電筒打亮遞給吉巧，騎上車超水庫方向駛?cè)ァ?p> 二人把自行車推到岸邊，沿岸堤慢慢走著。波浪在徐徐微風攜帶下，啪啪啪有節(jié)奏地拍打著堤岸，不遠處的夜幕中不時傳來兩三聲水鴨嘎嘎的聲音，打破夜的寧靜。
遠處的上頂上，掛著半個月亮，皎潔的月光掃射在水里，像舞動著的金色彩裙，一直跟著王東和吉巧飄逸著。
“怎么冰涼的水，死也需要勇氣！”王東伸手摸了一下冰涼的水，感慨地說，“真佩服李妍老師的勇敢，要是我，根本沒有下水去的勇氣，而是會選擇茍且般活著。”
“當頭腦像電腦一樣變得黑屏時，選擇如何死只是一種方式，那時已經(jīng)沒有了冰冷和恐懼的概念，有的更多是死神的呼喚。”吉巧想起了看過的一本書上過的一句話。
“你和李妍老師情同姊妹，常在一起交心談心，李妍老師跟你聊了些什么？”王東想要佐證自己聽到的是不是真的。
吉巧就用李妍老師的口氣講述了整個事件，時而歡喜時而悲切，王東靜靜地聽著，像一個懵懂的孩子在聽一個令人百感交集的美妙故事。夜很靜，吉巧幽幽冒出的言語，猶如一曲舒緩感傷的曲子，輕輕拍打著王東的心田，泛起一陣陣憐惜和傷感。
“李妍老師怎么決定嫁給表哥的沒說嗎？”王東突然問。
“沒有呀！”
“我知道，要不要聽？很感人的?！蓖鯑|故弄玄虛。
“不說我怎么知道有多感人。”
王東開始了說書似的講述。
其實第一次“洞中相會”還有一個細節(jié)，那就是李妍老師問表哥愿不愿意娶她，表哥讓她冷靜以后再說，此事非同兒戲，他可以等，他不想背上趁人之危的罵名。特別是此時的李妍，為情所傷，做出的決定很大一定程度上是負氣的，或者是內(nèi)心對自我的懲罰，不可能是深思熟慮的決定。
他們回到學校也沒有進學校去，快到學校的時候，李妍老師發(fā)燒了，表哥自然不放心，好人做到底嘛，在表哥的一再堅持下，他們?nèi)チ吮砀缂?，我姑媽用小柴胡、生姜、茶葉煮了幾個糖水雞蛋給二人吃下，情況有所好轉(zhuǎn)。表哥找來銀翹片讓李妍老師夜里再吃一次，夜里姑媽幾次起來看望李妍老師，蓋被子、倒水吃藥，那兩天李妍老師都沒有去學校，一直窩在表哥家，養(yǎng)身體疾病，療受傷之心，經(jīng)過幾天的生活，李妍在表哥家找到了家的溫暖，自己自幼孤苦伶仃，這正是自己所期盼的。
幾天后，李妍老師再次問表哥，能不能娶她，是不是嫌棄她交過男朋友，表哥的一句話很經(jīng)典，他說“你就像一個晶瑩剔透的石榴，雖然表皮被蟲子咬了一口，內(nèi)在的純真沒有改變。如果您決定選擇我，我一定讓你成為‘黑蜘蛛’，必要時讓你吃掉我，儲備足夠的能量，創(chuàng)造美好的明天。”就這樣，他們決定舉行婚禮組成家庭。
“好文采！”吉巧不禁贊道。
“你二姐有消息嗎？”王東突然問，“村里人都說被人買到外地了，是真的嗎？一個女孩孤身一人出走，在陌生的地方謀求生存，這種精神值得佩服，但其中的心酸也令人揪心?！?p> “來過一次信，說是在G市幫人做鞋，讓家人別擔心。也不知是真是假?！奔砂β曊f道，“總比音訊全無好。她出走之前就和幾個姐妹約過，也知道之前已在那兒務(wù)工的姐妹們的地址，她應(yīng)該是直接前去投奔她們的，然后在謀求工作。這人活著就要抗爭，不管結(jié)果如何，抗爭是人活著的本能?！?p> “今晚去哪兒，回表哥家，還是我陪你一起前往表哥相會那窯洞去？”王東開玩笑說嗎，“我也燒一堆篝火，我們倚火而偎，暢談一夜，過上一把武俠小說里俠侶們神仙般自由時光的癮。”
“去你家不行嗎？還可以找兩本書看看?！奔砂腴_玩笑半認真地說。
“不行！不行！”王東一下緊張起來。
“為什么？看你緊張成這樣，家里又有個媳婦？”吉巧故意逗他。
王東找了個草坪坐下，吉巧也沒多想就和王東貼身坐下。
隨后王東一五一十交代了開學前去他家其實是兩邊大人謀和布的一個局。
吉巧考上初中后，雙方家長都覺得左右為難，讓讀吧，外面世界太復(fù)雜，萬一吉巧看上別人怎么辦，不讓讀吧，向她二姐一樣出走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兩個媽媽在一起合計，想辦法多讓吉巧到王東家居住，這時間一長，吉巧心理上自會慢慢接受王東，也慢慢會把王東的家當作自己的家。那晚王東故意要非禮吉巧，讓雙方有撕扯的痕跡，把房間弄得一塌糊涂證明吉巧反抗，其實是王東依照一本小說上的做法，將計就計給大人們開了個玩笑。
只是吉巧自己不知道，村里人都一致認為他倆已生米煮成會煮飯。所以倆人在一起，也沒人嚼舌根說吉巧不檢點。大人們太小看下一代了，我們有自己更有意義的想法，時代在文明進步，人的思想豈會停滯不前呢。
“是故事還是小說呀？”吉巧不相信，不相信母親這樣做，那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嗎。
“這是事實！大人的想法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但不代表她們要害我們。她們認為那是遲早的事，趁早拴住你，兩邊都省心?！蓖鯑|說，“只是不妨你反應(yīng)如此強烈，把我弄出了鼻血，我準備的紅墨水棉球沒有派上用場，直接用了鼻血?！?p> “我喜歡和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感到幸福，能感到作為男孩存在的意義?！蓖鯑|雙手拉住吉巧的手，隨后順口念出了不知哪本小說里的句子：“年輕的我們，心智還不成熟，今天的任性也許就是明天的痛苦！為避免不必要的傷害，我們不能任性，這也是人和動物的本質(zhì)區(qū)別。有緣分一切會水到渠成，蒂落瓜熟。我們要做的是彼此相約奮進，在下一個光明美麗的時刻相遇，相依?！?p> 吉巧想書籍真是好東西，可以讓人識美丑，知廉恥，懂是非。如果王東沒有書籍的熏陶洗禮，是一介莽漢，那就是不一樣的結(jié)果。書籍可以進一步拉開人和其他動物的距離，可能這也就是為什么人類能成為地球主人的原因吧。
“在我心里你就是女神，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了怕捏碎，只能讓你自由生活，當好你的守護神。你就像令人垂涎的紅柿子，雖然嬌艷欲滴但還沒有熟透，吃了會摧殘了你的容顏，苦澀了我的記憶。”愛情的力量是奇特的，它讓不善學習的王東喜歡了學習，也學到許多表達愛意的金典語句。
深夜十分，他們回到了趙平家，不知王東怎么過的，但吉巧卻徹夜難眠，好不容易睡著，卻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和王東像李妍和趙平一樣結(jié)婚了，客人很多，父母、大姐、二姐……，那甜蜜的滋味讓吉巧都不想從夢中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