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白衣縱橫_23
“秦王陛下?!?p> 夏子欺沒有起身行禮的意思,那雙還有些微紅的美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踏雪而來的秦王陛下。
李全見此,用那獨有的聲音厲呵:“大膽,見到王上還不行禮!”
這人,竟然敢直視王上。又在直視王上。
“行禮?”美麗的瞳孔微微出現(xiàn)不解,夏子欺微微昂首,“秦王陛下覺得,我應該行禮么?我可不是秦國的臣民?!?p> “大膽!”
秦王攔住欲上前的李全,語氣中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又或者是,他掩飾的很好,好到,夏子欺都看不出來。
“一個人?”
“不然呢?我要請誰作陪。難道請秦王陛下你么?!毕淖悠劢z毫不以為意,語氣中的那份不屑任誰都聽的出來。
“也未嘗不可?!鄙碇谏跖鄣娜宋⑽⑺妓髁艘凰玻谷痪従徬蛳淖悠圩呷?。一國王者,就那么毫無防備的,不倫不類的坐在了夏子欺旁邊的廊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李全極有眼色的沒有跟上去,站在了不遠處。
夏子欺漆黑的瞳孔看著秦王陛下,這么近的距離,真是一個殺人的好距離。不過,可惜了,她現(xiàn)在還不想殺他。
秦王看著又開始寫寫畫畫的夏子欺:“怎么不去屋子里呆著?!?p> “太悶了,不喜歡。”語氣清冷,夏子欺畫下關鍵的一筆,把本子扔在了一邊,端起旁邊的茶杯暖手。“秦王陛下不怕我在茶里下毒么?!?p> 正在喝茶的秦王:“……”
“王室吃東西不都是很小心的么?不找人試一下毒么?”抿著嘴里微微苦澀的茶葉,夏子欺問。
秦王笑:“不用?!鼻赝醪挥X得,夏子欺有能力下好毒等著自己。一個少女,即便有些聰慧,也絕不可能算好時間等著自己。況且,自己死了,她也要陪葬。他可沒有從這位公主身上看到一點死志
夏子欺也笑,只這一點,秦王就不愧是坐在王位上多年的人,比秦玨強了不少。
“怎么穿這么少就出來了?”秦王陛下站了起來,解下身上的披風,語氣中竟然少見的含著幾分溫柔,“秦國的氣候,對你來說,到底是有些冷了?!?p> 李全在一旁不禁驚訝,這,真的是王上么?王上一貫是冷酷凌厲的,他何時見過王上如此溫柔的樣子。這世上,又有哪個人,能讓王上溫柔以待。
李全呆呆的看著,一雙凌厲威嚴的雙目掃過來,讓他陡然清醒,瞬間低頭,如此寒冷的天氣里,背上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是了,王上永遠都是王上。不是他可以妄自揣測的。
他,逾越了。
只是,李全的心里,又涌上另一雙眼睛。美艷幽深,漆黑透亮,微微看著他,仿佛含笑,同時向他看過來,就在旁邊的王上卻一無所覺。
系統(tǒng):【……】莫名覺得這個什么秦王陛下不安好心,但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剛剛破壞了宿主的婚禮,這個人就來宿主這兒喝茶,真是666,他看不懂?。?p> 看著那杯茶,系統(tǒng)覺得,好像有點兒不對?
夏子欺站起,拉開和秦王的距離。
“秦王陛下,不會是來這里關心我身體的吧。”
秦王:“你可愿意入后宮。”
【……】
*
**
他沒聽錯吧?
系統(tǒng)的瓜掉在空間里。
這人說啥?你愿不愿意去后宮?
上個世界,安遠對我宿主那么好,我宿主都沒有嫁給他,你現(xiàn)在說啥?而且,宿主不是剛還和他兒子成親么?城里人的套路他看不懂啊。
【宿主,他是不是有病啊?】
“可能?!?p> 秦王:“天下之大,楚國不要你,你無處可去。留在后宮,本王可以護著你?!?p> 夏子欺:“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更何況,今天我可是差點就嫁給了您的太子呢。您說這句話,合適么?!?p> 秦王:“這些自有本王處理。你只說,你愿不愿意。”
夏子欺眼神動都沒有動一下。
“不愿意。”
秦王眼神危險:“再說一遍?!?p> “不愿意?!?p> 秦王:“你可知道,不愿意,是什么下場。”
“冒充楚國公主,死罪。戲耍秦國皇室,死罪。”
秦王:“本王現(xiàn)如今給你一個活著的機會?!?p> 她的機會,她會自己創(chuàng)造。
這種陪睡不討好的活兒,還是留給別人吧。
比起后宮,她還是,更喜歡前朝。
“秦王陛下,不想知道為什么太子頂著被責罰的危險不惜停戰(zhàn)帶我回來么。難道真的是因為,這張臉。”
秦王一怔,不是不想知道,他也猜了很長時間。但是,他也想不出,那個優(yōu)秀的兒子,為什么要帶一個女人回來,看今天的表現(xiàn),總不會是為了一張臉。
“因為,我有這個價值?!毕淖悠坌τ目粗赝醣菹隆?p> 李全退的更遠了一些。
不經意的看向廊下,少女身著繡著龍紋的披風,黑白分明,侃侃而談。不知說到了什么,秦王哈哈大笑。
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愉悅。
李全垂下頭。
看來,這位公主,還真不簡單。
夏子欺取下身上的披風,雙手遞給秦王:“墨舞恭送秦王陛下。”
“父王,父王……”
殿門外,一個略顯焦急的聲音響起。
秦王一揮手,殿門打開,秦臻沖了進來。
“什么事毛毛躁躁的?!?p> 秦臻站在雪中,俊俏年少的孩子有些躊躇,忐忑的說不出話來。
夏子欺:“秦王陛下,我約了他來練劍?!?p> 秦臻有些忍不住扶額,這么蠢的理由他父王怎么會信,連他都騙不過去啊。
秦臻忐忑的想著理由,就聽見他的父王的聲音。
“你的劍術是差了些,多練練也好?!?p> 秦臻驚訝抬頭。
不是吧,父王真信了。
此刻,他才發(fā)現(xiàn),那個臭女人竟然敢與他父王并肩而立,氣勢絲毫不落下風,最重要的是,父王沒有絲毫不滿。
這是他們這些皇子,從來都沒有做到的。
“哦,兒臣知道了?!?p> 送走了秦王,秦臻就直直的沖了上來,抓住了夏子欺的胳膊:“你沒事吧?”
“怎么,擔心我啊?!?p> “怎么可能!我巴不得你被降罪才好?!?p> 秦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甩開夏子欺的胳膊,跳的老遠。
天知道,他怎么一聽父王帶人來了這里,就趕過來了。
反正,絕對絕對不是擔心這個臭女人!
“哦。”
明顯不信的語氣。
“喂,父王,不追究你了?”
“嗯?!?p> “這么厲害,你用的什么方法?”
“明天,你就知道了。”
“切,裝神秘……”秦臻嗤之以鼻,然后,他嗤之以鼻的人對他說:
“喂,話說,你的劍術真的很爛么?”
“誰說的!”看他不打死他。
“你父王啊。”
秦臻:“……”
記那么清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