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參謀?”姬無為聽了王宰的話,頓時驚訝的叫出聲來。
中軍帳中諸人被姬無為的反應嚇了一跳,不由的面面相覷,半晌王宰才結結巴巴的道:“先生……你……我們……這……”他停頓了片刻,突然想到這樣會折損自己的威嚴,忙又對眾將士道:“你們都出去?!?p> “是!”一時眾軍官魚貫而出,剎那間帳中便只剩下王宰和姬無為二人了。
“先生貴姓?”王宰見帳中再無他人,便從座中走了出來,將一把懸吊在火盆上的茶壺取下,親自給姬無為倒了一杯茶。
姬無為潛意識里知道“牛李黨爭”的結果,因此上對于“李黨”的人,沒有什么好感,再加上這王宰起初給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人也長的不討喜,因此對于他只是表面的敷衍,期望能擺脫眼前的困境。此時見他如此禮賢下士,頓時生出少許好感:“不敢,鄙姓姬,姬無為。”
“好?!蓖踉讚粽品Q贊,“好名字,名為無為,實則大有作為。”
“王大人謬贊了。”姬無為不好意思的道。心想這人做到一方節(jié)度,看樣子沒什么本是,夸人倒是有一手。
“不瞞先生,”王宰從新坐回自己的位置,突然推心置腹的道?!盎噬虾屠畹略@畲笕艘褞状蜗铝?,要我從速擒拿全部叛軍,可是那叛軍在城中于我大戰(zhàn)一場,死傷無算后便退到這旬山上,和山上以劉大疤瘌為首的匪徒沆瀣一氣,據險以抗天兵,我派人三次攻打,可那山寨地勢險要,天兵都折羽而歸。這不,剛才李大人又快馬傳信,要我克日掃平叛兵,以建功勛,不然……”他頓了頓又道:“我的部下,都是野戰(zhàn)出身,只會堂堂正正的刀砍斧劈,抑或據城而守,哪會打這種仗??赡鞘酆晚f恭甫兩個老匹夫卻放出話來,若是我打不下這山寨,他們就要提請上命,來攻打山寨……媽的!”
“石雄?韋恭甫?”姬無為覺得這兩個名字自己似乎在哪里聽過。
“石雄老匹夫是河陽節(jié)度使,韋恭甫是河中節(jié)度使?!蓖踉捉忉尩馈?p> 姬無為這才想起程老爺子曾經提起過倆人,聽王宰以“匹夫”稱呼倆人,看來他和這倆人不對付。很有可能這倆人是“牛黨”的人,當然,也有可能他們雖然也是“李黨”的人,卻也和王宰存在著競爭關系。
“我是個粗人,我手底下也都是粗人,”王宰自然不知道姬無為的想法,話鋒一轉,“因此上只懂得打打殺殺,對于謀略之事,自然都不懂。也曾有人向我推薦過幾個參謀軍師,可姬先生你想啊,我老王干的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營生,要那些耍嘴皮子的干嘛?因此將別人薦來的大部分都打發(fā)了,只留下一個老先生,用來打理書信……”
“那不是很好嘛?!奔o為道,“你問問老先生,讓他給你出出主意不就行了?”
“好個屁?!蓖踉自挸隹?,才覺得不妥,黑豆眼中滿是歉意,“姬先生,你別見怪,咱老王就是個粗人?!奔o為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和這手握一方兵甲的權貴“你呀我啊”的甚是不妥,因此自己對于王宰說的話也不以為意,反倒覺得這個人是個真性情。
“……我遇到難題,如何會不問于他呢?”王宰續(xù)道,“可你猜這老先生如何說?”
姬無為心說老子如何能知道他說的話,你這節(jié)度使真他媽的啰嗦,不像個掌兵之人,倒像個說書的藝人。這些話他自然不會說出口,于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