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枳是準(zhǔn)備睡到日曬三竿的,結(jié)果大清早她就被白澄拖起來講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和結(jié)果。
白枳耷拉著眼皮,拒絕著周公的邀請,終于將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說完了。
“所以你是懷疑殺死安陽公主的狐妖不是玖陌也不是那個被國師捉著的無心‘狐妖’,而是那個要吸你血的紅狐?”
“是的……”白枳打著哈欠,揉著眼睛繼續(xù)說道:“那我現(xiàn)在能回去繼續(xù)睡覺了嗎?”
“你要是知道那個沒了心臟的‘狐妖’的身份,你估計就不想睡覺了。”白澄一臉壞笑地看著她。
“難道你知道他的身份?”白枳滿臉懷疑地看著他。
“如花姐告訴我的?!?p> “是誰是誰?快說!”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如花姐認(rèn)識的客人,定然是些身份不簡單的人,白枳將臉湊到白澄跟前,示意他趕緊說。
“要我說可以,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以后別這么玩消失了!”
白枳敷衍地應(yīng)了兩聲,白澄見她這樣子知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搖了搖頭,道:“那‘狐妖’是安陽公主的丈夫,玥國的駙馬——歐陽時。”
“什么?!”白枳驚得張大了嘴巴,估計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這……這駙馬,怎么變狐妖了?”白枳不解道。
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安陽公主嫁的竟是個狐妖。若駙馬是狐妖,他化成人形與公主成親是非常不明智的行為,皇宮里靈法強大的捉妖師不在少數(shù),一旦被發(fā)現(xiàn)性命難保。除非他有強大的法力能隱藏自己的妖氣,并且長時間維持人形。
然若是法力高強的狐妖又怎么會被他人輕易將心臟挖了去。
“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駙馬就是狐妖,而另一種是有人將駙馬變作了狐妖,”白澄擰著眉繼續(xù)道:“從你之前的描述來看,我覺得第一種可能很小……”
“我近距離觀察過歐陽時,并未嗅到任何妖氣,在鴛夜樓聞到的妖氣的的確確是從玖陌身上發(fā)出的。”只是她不太確定那究竟是妖氣還是其他什么,畢竟妖氣的味道大多不好聞,而玖陌身上發(fā)出的卻是一股子淡淡的香味。
“這玖陌估計不簡單……”白澄繼續(xù)道:“若歐陽時一直隱藏這么明顯的妖氣,應(yīng)該擁有強大的法力,不可能輕易就被人害死,除非殺他的人是更加強大的妖物,而這個妖物還將他心臟取出,實在是令人費解,一般妖怪相殘應(yīng)該是奪取內(nèi)丹據(jù)為己有才對……”
“而且最令我疑惑的是,我離開鴛夜樓的時候心臟明明在地上躺得好好的,但是國師卻說他們見到歐陽時的尸體時根本沒有心臟!”白枳對自己的視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心臟莫名其妙消失,委實詭異!
“那就是有人將歐陽時變成了所謂的狐妖……”白澄擰著眉道。
“難道是……國師?”白枳一臉難以置信地說,“是國師將歐陽時帶回府里的,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將歐陽時變成狐妖的樣子?!?p> “有可能!”白澄的眸子閃了閃,“先是玖陌殺死歐陽時,取出他的心臟,然后你追著玖陌跑了出去,接著國師再派人將歐陽時的尸體帶回國師府的密室里,不知進行了什么樣的手法將歐陽時變作狐妖的樣子,然后騙你說沒有見到什么心臟,實際上歐陽時的心臟被藏在了別的地方,接著再對外宣稱狐妖已經(jīng)落網(wǎng)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們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白澄疑惑不解道。
“難道是為了那十萬兩黃金!”白枳覺得這個答案甚是合理。
然而白澄卻翻了個白眼,很明顯無法贊同她的說法,“哪會這么簡單!肯定是另有企圖!”
白枳泄氣道,“若歐陽時真的不是狐妖,又為何要取他心臟呢,人類的心臟哪有妖的心臟有價值?”
是玖陌將歐陽時的心臟取出來的嗎?
白枳忍不住在心中回憶了一下玖陌那張俊美的臉,她怎么也聯(lián)想不出玖陌那樣的妖怪能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不過她又對玖陌了解多少呢?
看來她也是以貌取人了。
一時間整件事情還是謎團重重,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知道真相。
白澄看著白枳那副糾結(jié)發(fā)呆的表情,忍不住伸手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別想太多了,可能事情沒那么復(fù)雜,或許歐陽時就是狐妖也說不定。”
白枳吃痛,揉著頭道:“這么瞎推論是出不來結(jié)果的,還是得調(diào)查清楚?!?p> 白澄氣結(jié),“你還嫌命不夠大??!就此收手吧!這件事沒這么簡單,說不定還涉及到皇族!聽到?jīng)]?”才剛死里逃生,還想著去涉這渾水!
“知道了知道了!死小孩,明明比我小,還總愛管我!”白枳嘟囔著不滿道。
白澄張嘴還想再說些什么。
白枳見此,頭都大了,她直接起身去推他,“行了行了!聽完了就快走吧!我困死了!”
白澄的性子她太了解,只怕又是要對她長篇大論叮囑一番,雖然她從來都是當(dāng)作耳旁風(fēng)……
半拉半拽送走白澄以后,白枳便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發(fā)呆,腦子里卻在梳理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突然她靈光一閃:我可以去問那個紅狐,嗜血的妖怪,他是白枳所見的第一個,說不定安陽公主就是被他所害呢!
“不過我該去哪找紅狐呢?”想到這個,眉毛便又皺成一團。白枳泄氣地抱著棉被在床上打滾,看來她是沒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等等!好像有一個法子能知道紅狐在何處!師父當(dāng)初不就是知道她的方位然后從紅狐手中把她救了嗎!
這么一想,白枳激動地蹦了起來,結(jié)果一頭撞到床頂?shù)哪绢^梁子上,疼得她眼淚差點掉出來。
白枳想她這頭不僅要給玄銘打,給白澄拍,還要給她自個到處亂磕,怕是早晚得變成傻子。
白枳一邊揉腦袋一邊思索玄銘是用什么法子知道她的方位的。
記得幼時她身體一難受玄銘便立刻出現(xiàn)在她面前,當(dāng)時白枳一直覺得玄銘一定是藏在房間的某處,只要她一有動靜他便能及時出現(xiàn)。
直到后來的某一天,白枳跟玄銘談到這個事,他才一臉得意的告訴白枳,他有一個可以知道任何東西在哪的法寶,而且還能通過這個法寶傳送到那個位置。
一聽有這么神奇的寶物,白枳馬上來了興致,吵鬧著要看。
玄銘被她吵得煩了,只好不情愿地答應(yīng)她,他念了一段訣,手里便出現(xiàn)一枚巴掌大小的精致銅鏡。
她見這銅鏡跟普通的銅鏡似乎并沒有什么區(qū)別,有點失望。
玄銘見白枳興致缺缺有點不樂意了,他用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銅鏡,這是尋蹤鏡,它的用處可不小?!?p> “哦?”白枳滿面狐疑。
玄銘見她一臉不相信,輕哼一聲道:“你現(xiàn)在說說你想找什么東西,我立馬就能幫你找到!”
“那我想知道玄澤師兄在哪!”
聽玄銘這么說,她立馬兩眼放光,她已經(jīng)好多天沒見到玄澤師兄了,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簡單?!?p> 玄銘一臉得意,說著便將鏡子放在白枳的手中,叫她握緊,然后道:“你先在腦海中構(gòu)想玄澤師兄的樣子,要心無旁騖,排除雜念,一心只想著你想尋的那個人?!?p> 白枳照著玄銘的指示在腦海中構(gòu)想玄澤師兄的樣子,但是這鏡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正當(dāng)她想要放棄的時候,手上的鏡子卻突然震動起來,白枳驚訝地盯著手中幾乎快握不住的銅鏡。
玄銘像是預(yù)料到了一般,笑道:“你可得握緊了,等會就能看到你玄澤師兄了。”
玄銘剛說完,鏡子里便有一道金光噴涌而出,金光從鏡子里出來之后并沒有消散,而是在空中鋪出一道正對著我的不大不小的屏障。
這面屏障上竟然出現(xiàn)了玄澤師兄,他正在和一個齜牙咧嘴地妖物搏斗!
白枳呆呆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個屏障。
結(jié)果在快要碰到的時候被玄銘狠抽了一下,白枳疼得立馬將手縮了回來。
“死丫頭,你若碰了這屏障,你便到你玄澤師兄那去了!”
玄銘一邊瞪著她一邊將尋蹤鏡拿了過去,嘴里低聲咕噥著:“要是你給那妖物吃了,我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