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問道:“師兄那邊,擇日我自會請罪,魔君不用掛心。至于殷大首領(lǐng),我負(fù)責(zé)聯(lián)系。二君那邊,可就要勞煩魔君安排了?!?p> “好說好說,為了共同大業(yè),有何不可的?!闭f著,墨翼從地上拾起一小片金箔,顛倒兩下,又湊上去嗅了嗅,“香味倒是不俗的,想必美人該是位出落凡塵的女子。妖王您若是不喜,不如留給我吧。我宮中那些俗粉,任由你選。話說你這宮中美是美,就是沒有個人氣兒啊……”
“妖王?……何時我慕問多了這么個名號,也罷也罷……”見墨翼仍在擺弄金箔書簽,慕問繼續(xù)說道,“那丫頭怎配入魔君的眼,再說早被打發(fā)走了。冷不冷清的,我也都習(xí)慣了。我這宮中七百余年一直如此,玉虛宮的司監(jiān)苑可不是吃素的,越少動向越好。”
墨翼搖起了扇子。
“耐得住寂寞,果然能成大事?!闭f罷,他將金箔放下,轉(zhuǎn)身離去。
“怎的突然想起送我這個?”
“自是望你好好讀書,勤加修行?!?p> “你做的吧?”
“你怎么知道?”
“這形狀飛揚(yáng)灑脫,飄逸卻有力,一看就是上圣慕問的手筆。謝謝,我很喜歡,定會隨身珍藏。”
金箔泛出淡淡紫光,籠罩之下顯得抑郁且憂傷。
慕問看了幾眼,揮手便將它化成金粉撒了一地。他轉(zhuǎn)身便推門而出,晨風(fēng)吹過,這地金箔須臾便四散的無影無蹤。
幾日都沒見到子衿了,東桓有些各處不自在起來。子絳過來找他下棋,他只是一直對付著,心不在焉的。
“你這些年,到底怎么過的。”
“也沒怎么過,當(dāng)初為救洛賦我自己也受創(chuàng)嚴(yán)重,幾乎粉身碎骨。后來,就在玄鏡痕外的塘村修習(xí)。這你不是都知道么?!?p> 子絳拿捏著辭匯:“小師妹……香消玉殞,你也差點(diǎn)隕落。這么大的事情,你都放下了?”
東桓看了子絳一眼。
而他只是抬腕擺了一步不攻不守的廢棋。
東桓見狀,微微笑了笑道:“你們以為我應(yīng)是滿懷憤恨,雷嗔電怒,積蓄了力量就直接打上玉虛來才對,是吧?”
“不是不是,當(dāng)然不是。”子絳忙說,“但是,你平靜的確實(shí)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東桓深嘆了口氣,推散了本就七零八落的棋局。
“若說不恨,我自認(rèn)為做不到,看見司戒老兒那張嘴臉,我還有往上面砸兩拳的沖動。但是畢竟千年已逝,我也算是重生了幾回,才能到今日。往昔的事情,多多少少看淡了?!?p> 子絳道:“只是上仙,到如今反不如你灑脫了。千年來,他夜夜兀立碧落之上,搜尋師妹的一絲一縷,只盼著能將她重聚呢?!?p> 東桓冷笑了一聲:“是么?那他還有精力拘著子衿,這幾日我連見她一面都困難!”
在子絳看來,東桓對洛賦用情之深,可排山倒海,可力挽狂瀾。雖說是千年已過,他現(xiàn)在絕口不提洛賦,一門心思撲在子衿身上,確實(shí)讓人怎么也想不通的。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