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近來也確是頻頻阻二人見面,莫非也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子衿這丫頭,的確機(jī)靈可人,從很多方面看……”子絳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東桓的神情,“和師妹卻是很大不同?!?p> 東桓面色如常,并不接話,只是又收拾好了棋子,先占了一角。
“邱上徒,你這兩日胃口好了一些呢。有什么想吃的,我都能給你做。我修行確實(shí)不行,可是做飯絕對是一流的,是不是?”
子衿見邱黎吃掉了兩碗米飯,頓時開心不已。
邱黎看了看她,微微抿了抿嘴:“你不僅做飯可以,吃飯也是挺厲害的?!?p> 子衿看著自己手邊一字排開的三個空碗和兩個碟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也再吃一碗吧,我給你盛!”
邱黎拉住子衿,示意她坐下。
“別忙了,這幾日真的辛苦你,我好多了?!?p> 子衿笑嘻嘻的聽著,這算是出事以來,邱黎話最多的一天了,看來她慢慢恢復(fù)起來了。
“你現(xiàn)在有師父有上尊,在這玉虛宮中,怕是沒人再敢為難你,不會出現(xiàn)上次進(jìn)司戒苑的事情了。不過,你依然要當(dāng)心,那天的事情大多數(shù)人都不記得了,可是幽莫桑那邊,你依舊要留心。我覺得她,并沒把幽掌門的事情完全放下。”
突然提起這件事情,子衿有些意外。
“她,她怎么了?”
“可能是我多心,但我每每見她感覺總是不太對。總之,你多小心。”
子衿點(diǎn)點(diǎn)頭,雖說不怨自己,但是暢靛丹畢竟在幽掌門需要的時候正好在自己的肚子里,多多少少感覺有點(diǎn)心虛。
“修行之事萬不可懈怠,不論發(fā)生何事,這都是頂要緊的。你要記得,永遠(yuǎn)記得!”
子衿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師父最近也是抓得很緊,常常讓她有點(diǎn)透不過氣來。
“對了,最近我開始修習(xí)劍術(shù)了,這個比蹲馬步有意思多了。師兄說我學(xué)得不錯呢,等到大試煉那天,我就能給你看看我的進(jìn)步了!”
邱黎笑道:“那就好。說到大試煉,你也知道眾多弟子中有不少心有不甘的,尤其是方音宮柳無色。你倆也有很大幾率會分在一組,遇到了她你可要當(dāng)心。”
“她?最好不要吧……不知道為什么,我從見到她就打怵呢?!?p> “別怕,遇事也多和游不歸商量商量,他畢竟是大師兄,在宮中這么多年,很多事能給你出出主意?!?p> 出主意……
回想自己到了玉虛之后,游不歸出的一系列主意……子衿搖了搖頭。
“我還是靠自己吧。”
邱黎笑了笑,低頭舀著湯,不再說話了。
翌日,一大清早,子衿就被傳聲驚醒,喚她去前殿。
玄鏡天前殿上,上仙、上尊們、二位上圣都在。正齊刷刷的看著她,異口同聲的問:“昨日,邱黎說過什么?”
“沒,沒有啊。就是閑聊幾句……”子衿搓了搓惺忪睡眼。
子絳上尊遞給她一張字條:
上仙、上尊、師父、眾仙家、師兄弟姐妹們:
我心已如拂柳入冬,再抽不出一絲生機(jī)、一絲氣力。于玉虛,已成拖累;于師父,已成恥辱。于眾仙,我羞愧難當(dāng);于弟子,我無顏再見。
近千年來,承蒙養(yǎng)育、教誨、相伴,撕斷師徒之恩、同袍之誼,猶如剜心銼骨,痛不可生。
但我心性卻如鏡花水月,潰不勝一擊,實(shí)在愧對所有。
叩首而別,勿掛勿念。
邱黎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