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延城內的戰(zhàn)斗持續(xù)了一個多時辰,便告結束。當李戩命人挑著沮渠兀赤的頭顱,在城內游行一遍后,眼看無望突圍的零星抵抗,漸漸停止。
李戩命人將城內所有人,全部驅逐到城東軍營之內關押。兩三千人擠在其中,瑟瑟發(fā)抖。
經(jīng)過統(tǒng)計,此戰(zhàn)中,云中軍傷亡近兩百人,殲滅敵軍四百多人,俘虜亦有兩百以上。另外城內百姓因戰(zhàn)亂而死傷者,達到五百多人。
同時,繳獲的物資亦是十分豐厚,從戰(zhàn)場繳獲,到庫房搜出,兵甲總數(shù)達到兩千多件,馬匹繳獲一千余匹。
李戩騎著戰(zhàn)馬,來到俘虜關押的地方,當即傳達第一條命令,挑出沮渠本部貴族成員,盡數(shù)屠之。
當三百多名沮渠氏成員,被推出來后,李戩當即命被俘虜?shù)膬砂俣鄳?zhàn)俘,親手砍下這些貴族的腦袋。
在云中軍的威逼之下,兩百多戰(zhàn)俘不得不手持馬刀,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來到這些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貴族跟前。
此時的沮渠貴族,自知必死無疑,當即威逼喝罵,既是罵云中軍,又是威脅這些戰(zhàn)俘,若是敢殺了他們,沮渠部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一些戰(zhàn)俘自知不遵從云中軍的命令,自己就要死。再加上這些平日里耀武揚威的貴族,還在那對他們辱罵威脅,當即惡從膽邊聲。揪住這些貴族的辮子,踹倒在地,揮刀便往對方脖子上砍去。
飛濺的鮮血迸射而出,染紅了這些戰(zhàn)俘的面容,顯得越發(fā)猙獰。有了榜樣,其他戰(zhàn)俘紛紛行動起來,一顆顆頭顱在地上滾動,鮮血瞬間匯成一片,染紅大地。
李戩看著這些人頭,嘴角不由微微一揚,“不錯,告訴他們,既然納了投名狀,那本官也不會虧待他們。他們的家人將得到赦免,每人還將賞賜一名沮渠貴族女眷?!?p> 隨著通譯將話傳達給眾戰(zhàn)俘,許多戰(zhàn)俘的臉上,終于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既是為自己不用死而高興,更是為得到一名貴族女人而竊喜不已。
自從砍了那些貴族的腦袋后,戰(zhàn)俘們便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沒有后路了,只能跟著這些勝利者,才能求得生存的機會。
李戩在屠繆了整個沮渠部高層后,知道奢延城不是久留之地。當即命人將城內的物資財富搜刮一空,共得糧草兩千多石,鐵器六七千斤,鹽巴一千余石,金銀總價上萬兩,牛羊更是多達近萬頭,至于其余各種生活物資,更是不計其數(shù)。
這么多東西,李戩頓時有些發(fā)愁,僅憑他們這點人,根本無法全部搬走。即便能搬走,攜帶如此龐大的物資,只會嚴重拖延他們的速度。
要知道,此次他們雖然成功突襲了沮渠部,但沮渠部的實力,并沒有削減多少。一旦其大軍折返過來,單憑他們這點兵力,根本不是對手。
猶豫再三,李戩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即便帶不走,那也不能便宜了沮渠部。
隨即,他下令將所有能帶走的物資,全部打包,裝載于馬車上。帶不走的,全部集中于一處,全部焚毀。近萬牛羊亦是圈在草場之中,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至于被關押著的沮渠部族平民,李戩也毫不客氣,除了兩百多投誠的戰(zhàn)俘家屬,還有一些沮渠部的奴隸被赦免外。其余沮渠部族民,所有青壯年的手筋都被挑斷,使其喪失作戰(zhàn)能力。年輕女人則挑出來帶走,準備賞給歷次作戰(zhàn)有功的將士。然后將剩余的老弱殘疾,全部趕出奢延城,任其自生自滅。
最后,李戩又命人一把火將整個奢延城點燃,然后率領一眾兩千多人馬,轟隆隆的朝東而行。
散布四處的老弱殘疾們,往著被熊熊烈火包圍的奢延城,眼淚都出來了。此刻他們的家已經(jīng)沒有了,不得不步履蹣跚的向西遷徙。
兩千多人,再加上數(shù)十輛馬車,根本無法掩藏蹤跡。不過,李戩也沒想要遮遮掩掩了,而是光明正大的押送著此次的戰(zhàn)利品,一路向東。
沿途,數(shù)百騎兵四處劫掠,搶奪大量牛羊作為大隊人馬的補給。經(jīng)過近五六日的急行軍,眾人終于抵達黃河岸邊。
很快,河東諸部襲擊沮渠部奢延城的消息迅速傳開,沮渠首領沮渠兀赤的戰(zhàn)死,更是引得整個草原大為震動。
此時的北面,乞伏部打得沮渠部節(jié)節(jié)敗退,此時又聽聞后方老巢被端,更是軍心戰(zhàn)氣全消。沮渠烏達當即率領兩千殘兵,迅速南撤,以避乞伏部鋒芒。
于此同時,鐵弗部更是被這個消息嚇了一大跳。沮渠部被乞伏部攻擊,作為盟友,鐵弗部不得不采取行動。
但如今沮渠部,卻被一個莫名其妙的河東諸部,端了老窩,其首領沮渠兀赤,更是死在他們手里。
形勢頓時對鐵弗部,變得極為不利。一旦沮渠部敗亡,東面被乞伏部占據(jù),那他就要面臨三面圍攻的危局。
劉虎此時對于這突然冒出來的河東諸部聯(lián)盟,當真是痛恨不已,若不是他們,也不會牽連到鐵弗部陷入今日的窘境。
不得已之下,在與賀蘭部對峙之際,劉虎只能咬咬牙,抽出兩千兵馬,前往沮渠部馳援,希望能夠頂住乞伏部的壓力。同時命北面駐扎的兵馬,立即北上,對乞伏部施壓。
但沒過多久,得到消息的賀蘭部,當即趁勢對鐵弗部發(fā)起進攻,雙方在鹽池地帶,大打出手,很快便陷入激烈的膠著戰(zhàn)中,鹽池的歸屬反復易主。
就在三方激戰(zhàn)之時,李戩已經(jīng)率領大勝而歸的兵馬,返回了河東之地。
一回到河東,李戩便下令全軍繼續(xù)駐守渡口,嚴防敵軍來攻。如今既然已經(jīng)挑起了各部爭端,那他們河東暫時算是安全了。誰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能分兵來攻他河東。
然而,就在十數(shù)日后,秦無害一行人也返回了河東,而隨行的,還有乞伏部的使者。
因為北面正處于激戰(zhàn)之中,乞伏部不可能增派多余的人馬,前來河東匯合。但當乞伏乾歸得知,河東軍竟然成功突襲沮渠部的老巢奢延城時,不由大喜,當即派遣這名使者,前來下達命令。
按照乞伏乾歸的想法,此時的沮渠部群龍無首,內部正處于混亂當中,若是有河東部兵馬在其后方大肆破壞,便能擊垮沮渠軍的斗志,以利于乞伏軍南下。
于是,乞伏乾歸便傳令河東諸部,立即對沮渠部勢力范圍展開掃蕩,最終北上與乞伏部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