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興雙指上方約一寸處,驀然浮現(xiàn)了一團橘黃色的小火球,雖然火球只有核桃般大小,但是室內卻詭異的彌漫出一股灼熱之意來。
不久之后,寧安興體內所剩不多的法力徹底消耗殆盡,小火球也在失去靈力后自動消散。
寧安興這才逐漸回過神來。
他顧不得丹田法力枯竭后的痛楚,快速翻閱了剩下的半本游記,而后又把整本書重頭到尾翻閱數(shù)次,直至確認全書內容都牢牢記在腦海中,寧安興這才安心地閉目打坐,回復起自身法力來。
大約一炷香功夫后,寧安興緩緩睜開雙眼,而后精光一閃,體內培元決運轉路線驀地一轉,右手并做劍指,施展起火球術來。
在寧安興期待的目光中,劍指上方的空間一陣波動,先是出現(xiàn)絲絲火星,而后虛空一陣扭曲,憑空地生成一團橘黃色的火球!
火球中不斷傳出“滋啦!”“滋啦!”的燃燒聲,空中也傳來一股焦糊味兒,那熟悉的灼熱之意也迅速地彌漫開來。
寧安興內心存著測試“火球術”威力的心思,便并指指向窗外墻角處,為避免小閣樓失火而儲存的一大缸清水。
寧安興曲指一彈,火球迅捷無比的落入大缸中,只是須臾功夫,一大缸水憑空蒸發(fā),很快大水缸便見了底。
寧安興見此情形,神色又驚又喜,急忙停了法術,他沒料到火球術的竟會威力如此驚人,以火克水還能恐怖如斯!
大量升騰的水蒸氣迷糊了寧安興的視線,他收回目光,低頭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為自身掌握這種偉力而暗暗咂舌。
只不過寧安興如今培元決第二層的修為實在是低了點,剛才施展火球術的那幾個呼息功夫間便消耗了他體內三成左右的法力,“火球術”威力驚人,所需法力自然也極為龐大。
抹了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寧安興雙眼中的震驚興奮之意還未完全散去,他緩緩摩挲著破書的封面,心里滿是對修真界的好奇與憧憬。
一個最基本的粗淺法術“火球術”都有如此威力,寧安興根本無法想象被書上大力推崇的,其它修真大能施展的仙術威能會是個怎樣的光景。
而破書中除了記載有“火球術”外,還錄有“天眼術”“御物決”“騰云術”“斂息決”等各類用途的四種法術。
據(jù)書上所說,這些都是最粗淺的法術,也是修真者行走修仙界的基礎法術,這才能被“青陽游記”記錄在上。
“天眼術”觀人望氣,“御物決”操縱符箓法器,“騰云術”練至高深處能憑虛御風,“斂息決”遮掩自身氣機,加上攻擊術法“火球術”,便是修仙者行走修真界必備的幾大法術了。
寧安興牢牢記住了這些法決的內容,但卻并沒有急著去修煉,而是結合破書中的內容,一一辨認起剛才的數(shù)種物品。
臟兮兮的布袋子估計是擁有芥子納須彌功能的儲物袋,又名乾坤袋,只比成年人手掌略大,看似小巧,但實則能裝納超過自身數(shù)百上千倍的物品。
寒光閃閃的小劍應當是修仙者人手必備的法器了,等階雖然尚且不知,但寧安興往其內注入法力后,墨綠小劍變大變小間,靈氣四溢,靈壓驚人,賣相著實不凡。
而那些瓶瓶罐罐多半就是修仙者所用的各種丹藥了,不過可惜的是,瓶內空空如也,令寧安興大為惋惜。
破書末尾破天荒的記錄了一種符箓的煉制方法,據(jù)說乃是水火不浸、刀槍不入的水靈盾,是低階修真者一等一的保命物。
要知道符箓煉制方法之類的珍貴道法,修真界各大勢力從來都是敝帚自珍、秘而不宣的,底層修真者根本無法輕易接觸到。
而這破書上居然有所記載,寧安興倒是走了大運,得到了這一筆遺澤,恐怕這也是乾坤袋上個主人將這本“青陽游記”隨身攜帶著的緣故了吧。
寧安興單手把玩著小劍法器,拍了拍儲物袋,將破書和瓶瓶罐罐們一股腦地收進儲物袋中,而后再把儲物袋別在腰間。儲物袋操縱方法,寧安興多嘗試幾次便已知曉,收進收出間也是玩得不亦樂乎。
雖說寧安興對于包括儲物袋在內的仙家之物出現(xiàn)在一座江湖門派之中感到奇怪,不過以他現(xiàn)在少得可憐的修真見聞,思量半晌也沒能想得透徹,于是也就暫時放下不去深究。
當下寧安興顧不得繼續(xù)整理雜物了,現(xiàn)如今他只想快速的趕回小院,靜靜地參詳剛得到的修真之物。
在見識了“火球術”非人的威力后,寧安興頗有些“我已無敵”的感覺,對于修真者以外的眾生都持著俯視的態(tài)度。
不過剛離開小閣樓準備關上門的寧安興就有些懊惱一拍額頭,因為太過驚奇儲物袋及其中之物了,寧安興有些遺忘一些關鍵之事了。
雖然“青陽游記”里的大人物法器一出,便地崩山摧、江河倒卷、日月變色,他們自是不用顧忌區(qū)區(qū)的江湖門派。
但那是一身玄功大成,神通高強的前輩高人們,而現(xiàn)如今的自己剛接觸修真,自保之力都沒有,實在是不能不顧忌一座橫跨兩府半的江湖大派,寧安興有些頭疼的想到。
由于肉體凡胎的限制,修煉內家真氣的凡人至多相當于筑基初期的修仙者。先不論青刀堂中有無這等實力的髫老名宿,不論筑基期的道行有多高深,單單以寧安興現(xiàn)在煉氣期第二層的修為,便不得不夾起尾巴做人。
而且還要小心謹慎,如若被人發(fā)覺自己是修仙者,保不準會被捉去嚴刑逼問修真仙法。
還沒能從大道無情,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幻想中脫離出來,寧安興就被現(xiàn)實壓低了尚未昂起的頭顱。
然而寧安興卻并不知道,他因此躲過了一場極為兇險的心魔關隘,修士煉氣,大道登高,并不是太上忘情,不是尋個地方便閉關個千年萬年的就能舉霞飛升,自是以人為本,自有人情世故。
不過寧安興對于這些尚且不知,他現(xiàn)在老老實實地把因為“火球術”蒸干的大水缸添滿,力求恢復原狀,不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
而后解開腰間系著的儲物袋,往懷里揣了,便動身去往了驚雷峰的山腰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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