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方為書(2)
“趙…趙子白!?”我瞪大眼睛看著他,大喘著粗氣費(fèi)力地說道:“你怎么來了?”
然就聽到趙子白邪笑一聲,回答道:“我一直都在這里?!?p> “一直…都在?”
我咳聲疑問,且直直地盯著他的臉。似乎只要這樣一直如此,就能從他的臉上找出我想要的答案。
“蠟油的油膜?”
我還真的從趙子白的臉上找到了答案。
隨即又將視線移到他的身上,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上大部分的地方,都存有干涸凝固而形成的蠟油油膜。
這的確說明他一直在這個洞室里,但并不是在某個角落,因?yàn)檫@個洞室很奇怪,沒有任何用來支撐的頂梁柱存在,所以他不可能有太好的躲藏點(diǎn)…
他又不可能隱在那四個蠟油池里,因?yàn)槿绻菢拥脑?,他身上的蠟油膜根本要遠(yuǎn)遠(yuǎn)比現(xiàn)在多,那么,只有一種可能…
我想到這里猛地抬起頭,而趙子白也與此同時又一次開口說道:“哦?看來,你已經(jīng)猜到了我藏在哪里了…”
果然。
洞室頂部雖然盡是正在閃著火光滴著蠟油的蠟燭,但還是讓我發(fā)現(xiàn)了不遠(yuǎn)的一處光亮稍微暗淡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就應(yīng)該是趙子白藏匿處。
我瞥回頭來,看向他,用一種逼迫的口氣問道:“你當(dāng)時不讓我用電話聯(lián)系你,是因?yàn)閺哪菚r起,你就已經(jīng)躲藏這里了???”
趙子白笑而不語,但是他的眼神飄過女人方向的時候,明顯閃過一絲膽顫殺意。
“你的目的是什么?”我繼續(xù)逼問道:“幫我?還是殺我?”
他這回是笑出了聲音,可依舊如我認(rèn)識的那般,充斥了譏諷之意道:“我?殺了你?我要是想殺了你,你不早就死了?”
“霍華他也是早想叛變,可還不是等到現(xiàn)在?每個人面對目標(biāo)目的,都不是即刻去做?!蔽依渎暲湔Z:“鄒散讓你隱匿在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可還沒等趙子白開口回答,女人倒是疑聲提出問題:“你身上有一股子非常熟悉地味道?!?p> 趙子白聽了女人的話后,不再攙扶于我,而是哈哈大笑起來。
我只覺得腦子昏痛的難受不止,但還是努力撐站住身體,想要努力聽清并記住他們兩人之間即將開始的對話。
“我身上的味道,你要是不熟悉,才怪了呢?!壁w子白說著用右手點(diǎn)了點(diǎn)女人:“想要復(fù)蘇撒達(dá)?赫格拉,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p> “你什么意思?”
女人很警惕,說著話的時候,向后臺階上方走了兩階,但是刀刃還是沖著趙子白。
“我是來幫助你的,我親愛的變形蟲小姐?!壁w子白邪笑著說道:“這個世界…當(dāng)然了不是指地球這個小小環(huán)境,而是整個宇宙都需要重新規(guī)劃,而有這個能力的無非是四神(A和三柱原神)…”
“但現(xiàn)在三柱原神去向未知,歸時未定??山K焉之日來臨的越來越快了,所以與其找回三柱原神,還不如直至根源…你嘴上說著是為了無上榮耀才想讓撒達(dá)?赫格拉復(fù)活,但其實(shí)你也不過是想讓這個腳下的球體變成第二個夏蓋嗎?”
女人沒有應(yīng)答。
“每個種類的生物,其本質(zhì)不是單純的生物方面的血肉組合,而是貪婪…越是大腦發(fā)達(dá)的生物,越是如此…”
“但就算如此,你肯定不是來幫我的…”女人冷笑一聲道:“直接兵戎相見吧…”
然而趙子白卻還是沒有多動一下,只是繼續(xù)道:“冷靜一下…我不是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我更多的是個商人。”
“商人?”女人收了欲待而發(fā)的攻勢問道:“你要跟我做交易?”
趙子白故作樣式搖頭晃腦的說道:“沒錯。我需要和你做筆交易…”
“你想交易是什么?”女人雖然口上問道,但依舊警惕:“我現(xiàn)在可是非賺即虧…”
“不,你有個非常珍貴的情報,它可是值不少的錢…”趙子白的面色逐漸猙獰險惡起來,真如書上所講所說所述所記載的那種,奸商狡詐惡徒一樣,用他那有點(diǎn)煙嗓感的聲音說道:“斷谷里的最后神殿的鑰匙,在那里…”
“你怎么知道…!”
女人情緒失控的吼叫聲突的戛然而止,似乎明白了過來自己好像說錯了什么話一樣。臉上逐漸涌上悔恨之意。
趙子白反而是笑的更加奸詐狂妄起來,道:“我怎么知道你知道神雕鑰匙的信息,對嗎?”
“呵哈哈哈…!”
他像是在嘲笑一個早已痛恨依舊的人,犯了命數(shù)之劫一樣。
“我只是認(rèn)為你應(yīng)該知道,是你自己幫我確定了你知道??!”
趙子白狂笑了好久之后,才稍微平緩一些,可依舊嘴角雙雙上揚(yáng),透著狂戾說道。
我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很可憐,因?yàn)橼w子白…不,在各個陣營有他這般身份地位的人,都會用一套接一套的圈話,讓稍微不留神的你,就陷入萬丈深淵,不是被吞噬成為他們成長的精良,就是在你拼盡一切爬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一無所有了。
“你!你!”
女人猙獰起來,似乎想要舉起短匕沖殺過來。
‘當(dāng)!啷!’
沒錯,的確是分開,且有些時間間隔的,在女人想要即將發(fā)作的時候,于一同洞室里響徹起來的金屬碰撞聲音。
分別是子彈沖出槍膛和彈殼砸落到地上的聲音。
在女人的胸膛被貫穿的迸濺出亮晶晶的透明液體時,我也沒只顧著去找尋槍聲來源,而是還一邊思考,這是怎樣沉重的子彈才能在出膛的時候爆發(fā)如此聲響,還可以在這般寬敞高大的洞室里,擲地有響亮清晰聲并傳進(jìn)我的耳朵里。
“安蒂???”
我努力瞇著眼睛,終于算是看清了開槍者是誰,但因?yàn)橥蝗坏纳眢w活動,也讓我頓時頭暈?zāi)垦?,腿一軟差點(diǎn)沒栽倒下去。
在她旁邊的是頭和臉大部分都被干粘的鮮血覆蓋的普羅菲特。
“大老遠(yuǎn)就聽見一聲聲大笑,你們是在講什么可以讓人有四塊腹肌的笑話全集嗎?”安蒂右手提著一把狙擊槍,左手把扶著普羅菲特說道。
“不行…太臭了…”
普洛菲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捏著鼻子,還不停的咳嗽。特別是看向女人時那一臉厭惡的神情。說明他真的很討厭變形蟲,且能一眼看穿其本質(zhì)樣貌。
視線再轉(zhuǎn)回女人。
她把子彈從胸膛里挖了出來,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仔細(xì)端詳起來,說道:“這一槍非常重要,你讓我明白了,其實(shí)主動權(quán)還在我的手中?!?p> 隨后就看到趙子白非常無奈且有些氣憤的重嘆了一口氣道:“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他說完話從衣懷里拿出了兩把手槍,一把左輪,一把沙鷹。
沙鷹在安蒂舉起狙擊槍瞄向我們方向的時候?qū)?zhǔn)了安蒂,左輪在女人飛下臺階離我們不過三米處的時候瞄準(zhǔn)了女人。
看似趙子白兩把槍有些優(yōu)勢,其實(shí)他也在被雙方努力向懸崖推去。
槍沒走火,刀沒揮舞。
因?yàn)槿蕉加凶约旱念檻],而又都明白稍微的處理不好,就很有可能會影響下一步棋的發(fā)展和棋盤走向。
我不斷擺動腦袋,看看安蒂,望向女人,又觀察趙子白。
‘滋~’
我在第不知道多少次望向女人的時候,看到了把鐵面人綁靠的蠟柱竟然開始燃燒了。而槍聲也在此時一起響了起來。
無人受傷。
實(shí)際上是女人中了兩彈。
我在她看似很痛苦的將子彈挖出身體的時候,明白過來了:安蒂不是雨化疾派來的。
所以我一把將趙子白手中的沙鷹搶了過來,在高喊著:“普羅菲特!怎么才能殺死一只看不到致命弱點(diǎn)的變形蟲!”時,與安蒂,趙子白一起向女人宣泄起了子彈。
“一攤爛泥!”
普羅菲特在彈殼落地和子彈出膛時發(fā)出的陣陣聲響中喊了起來。
……
女人看起來渾身上下已經(jīng)沒有一塊好地方了,但我還是發(fā)現(xiàn)她暴漏在空氣中的液體的肉質(zhì)正在努力的聚合。
于是扔掉手中的槍,奔過去將短匕多了下來,在安蒂和趙子白換彈夾的時候,將女人…不,應(yīng)該說將這有著人性的正慢慢,且極輕微蠕動聚合的肉推到在地,一刀接著一刀的刮、斬、挑,意圖讓它成為肉沫。
……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只知道安蒂和趙子白應(yīng)該是把新的彈夾里的子彈宣泄完之后,肉終于成為了肉沫,為了防止她這樣說不定還會聚合,我一腳將它踢散。
普羅菲特也在這時將鐵面人救了下來。
然而趙子白卻是突然又將槍對準(zhǔn)了,剛從高臺上被架扶下來的鐵面人的咽喉處。
我趕快強(qiáng)撐站起,道:“你要干什么!?”
安蒂這時也走了過來,面色冷漠。
“不是說了嗎…”趙子白回答道:“《死靈之書》需要祭品才能從照片里拿出來…”
安蒂從霍華的身上搜出了上面只有黑色的照片,和從肉沫里拿出了一張稿紙,道:“運(yùn)氣不錯,稿紙沒碎?!?p> “預(yù)言里說他會集齊十張初稿,說明這是命中注定…”趙子白道。
我卻是猛烈的咳嗽幾聲,因?yàn)楹碇忻裳脑?,嘶啞的說道:“那預(yù)言里有沒有確定過《死靈之書》,究竟是不是只能用這種方式取出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