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張媽來敲門說,“白小姐,先生叫您下去吃早飯?!?p> 蘇孑“嗯”了一聲,迅速收拾自己下了樓,她可不敢讓溫啟良再等多久,昨晚的事她可還記得的。
溫啟良坐在桌前看書。蘇孑彥每次看他一本正經(jīng)地看書都會想到他人面獸心的樣子。那簡直不是一個人。
“二爺,早啊?!?p> “嗯。吃早飯。”
蘇孑很自覺地坐在他對面,感覺跟他隔了十萬八千里。
“你住的那間,我沒說要給李雙?!?p> 蘇孑愣了會,沒大反應過來。
“嗯~?”
溫啟良抬眼看她,又重復了一遍。
“我說,那間屋子不屬于任何人?!?p> 蘇孑看了眼溫啟良身后死命給自己打手勢的張媽和那個小女孩,突然反應過來。溫啟良這是在…解釋?
她強忍著笑,憋得難受,想不到他還會道歉。
“咳咳,我知道了?!?p> 溫啟良沒再說話,繼續(xù)吃早飯。
蘇孑其實心里炸開花了。溫啟良這性格,能這樣稍微低一點頭她就該偷笑了,這時蘇孑有種前路一片光明的感覺。
李雙回來的一周內,溫啟良是沒再去見過她了。
蘇孑當然是高興的,每天在山莊里過得跟個大爺似的,還經(jīng)常上網(wǎng)懟網(wǎng)友。
李雙有不少骨灰級粉絲,大多是她的顏粉,畢竟她也是個沒什么演技的人。據(jù)蘇孑觀察,這些人還很支持她和溫啟良在一起的,整天在八卦他們。
溫啟良最近帶蘇孑出去了幾趟,網(wǎng)上就開始炸開了鍋,居然是把蘇孑的身家背景全給翻出來,大標題寫上“溫家二爺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照片上確實是溫啟良上次帶著自己去酒會的樣子,但是大配圖卻是李雙又累又黯淡的深夜照片。這么明顯的踩一捧一,蘇孑馬上可以肯定就是李雙那邊搞的鬼。
李雙乘著了解溫啟良,知道他討厭一切麻煩事,這才弄得可憐兮兮的樣子,讓自己的粉絲出頭,就算溫啟良要查,要封,反正也扯不到她頭上。這讓蘇孑很是不爽。
蘇孑在網(wǎng)上弄了個號,逮誰懟誰。
但她可沒有站在自己這一幫,而是偽裝成一個粉絲,跟著潮流懟起白真來。
333真的很不明白她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但它知道,對于這個宿主,只要她開心就好。
很多報社看溫啟良沒有阻止一些關于她們的報道,也跟著報道起來,一時間白真的身家底細全部給都給挖了出來,就連她以前暗戀過警隊隊長的事也給“知情人士”抖了出來,反正就是怎么不堪怎么來。蘇孑看著那些報道,自己個兒都開始要討厭自己了。
蘇孑跟在溫啟良身邊,看著那沒有一個小數(shù)點有變動的數(shù)據(jù),心里堵得慌。她真的是各種方法使盡了,奈何溫啟良就是不為所動。
這天蘇孑被阿忠通知說要跟著溫啟良去參加旁人婚禮的時候,心里一點波瀾也沒有。這段時間她可真是參加了太多太多這種活動了,心理都明白了。
溫啟良坐在車里上下打量了一眼開車門要進來的蘇孑,微微皺眉。
“換衣服。”
蘇孑打量了自己,黑裙子沒什么奇怪的啊。
“二爺,這衣服今天才換的,不臟。”
溫啟良挑眉,“你這是要去參加喪禮?”
蘇孑心里是無語的。好吧,不能跟這種老年人溝通。穿黑色就要去參加喪禮了嗎?!這是哪門子的講究…
蘇孑換了身隆重的裙子,下車的時候才知道今天的婚禮多了不得。
就從婚禮布置和溫啟良對新郎官的態(tài)度來看,絕對是個大佬。
“蘇孑,來,這是馬大哥?!?p> 蘇孑被溫啟良拽過來,倒是很聽話得體地問好,“馬大哥,新婚快樂。”
馬不易看起來最起碼有五六十了,新娘子卻很年輕,恐怕這是不知道幾婚了。
馬不易身旁的馬超上下打量了一番蘇孑,見溫啟良不著痕跡地把蘇孑往自己那邊攬過去,他才收了眼光。
這人最近在溫啟良那邊風頭盛得很。溫馬兩家也是死對頭很多年,雖然面上和和睦睦的,但背地里都是搶對方的財路,死對頭。馬超雖然不是馬家的當家,但這些個事情還是懂的。就沖著溫啟良如今對這個白真這般看重,那在之前可是沒有的,就連跟了他幾年的那個演員,溫啟良也極少帶她出席這樣的活動。
這么看來,這個白真,可是有手段的。
那么,今天這場婚禮,也算是沒有白辦啊。
蘇孑在婚禮上閑得無聊,可溫啟良就是不讓她亂跑,她也就只能坐在他身邊。
這個宴會廳中間有個舞臺,臺上,年輕女人的妝化得很濃,身上的婚紗鑲滿了鉆,交換的戒指也是鴿子蛋那么大。但蘇孑看到的確是,新郎和新娘都不是那么高興。
這個馬超是馬家最小的一個,馬家兩老都不在了,可他好吃懶做,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會挑食,當家的大事就交給了馬家的老大馬不易。
說這個馬超無所事事的,可他是個狠角色,一貫是和溫家死對頭,不是你劫我財路,就是我劫你財路。而且這個馬超也才三十出頭,張得也是副好摸樣。蘇孑不了解里頭的門路,也沒那個機會去了解。她現(xiàn)在可是關于溫啟良的公事可是一點都沒沾過,就怕哪天又被人揪小辮子,說什么自己就是警察安|插的臥底。
婚禮儀式完成之后,賓客們都各自做各自的,大都還是借著婚禮多聯(lián)絡聯(lián)絡感情。
蘇孑一看見看溫啟良被纏上了,自己馬上閃到旁邊拿了點吃的。
人群里的溫啟良很顯眼,就算身邊圍著的都是多金帥氣的,可溫啟良的氣質卻最為出眾,讓人忽視不得。
他看起來很有風度,很淡然的一個人,好像沒有什么能影響他波瀾不驚的容顏。
“啊!對不起對不起!小姐,實在對不起!”
蘇孑看溫啟良看得出神,這一聽聲音,低頭看去才知道自己的禮服上撒了紅酒。
她頓時覺得頭疼,這條藍色的裙子可是新?lián)Q上的,這樣一弄,紅酒漬十有八九是弄不掉了,待會兒溫啟良看到,又要不高興。
那服務員一直低頭道歉,蘇孑也不好責怪,“沒事沒事,洗洗就好了。那個,洗手間在哪?”
來這打工的,一般都是窮學生,碰壞人家的禮服,一個月工資都不夠還。聽她說不計較,瞬間樂開花,趕緊把她往洗手間引。
蘇孑打開水龍頭用一旁的干毛巾沾了點水擦起衣服來。
這天藍色的裙子沾了酒漬,蘇孑一時弄不掉,只好一次一次得慢慢擦。
還沒走出洗手間,蘇孑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她的頭很暈,這不正常。
“哎哎哎,系統(tǒng),我頭暈,怎么回事?”
333趕緊檢查了她的生命體征,“宿主,宿主,你這是中了迷|藥?,F(xiàn)在得趕緊用濕毛巾捂住口鼻?!?p> 蘇孑心下一驚,完了,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還不等她去拿紙巾,已經(jīng)有人從廁所隔間里闖出來,一掌打在她的后頸,把她給架走了。
蘇孑暈倒前的那一刻還在想,這溫啟良要是不來救我,找不到我,恐怕我是要完蛋了。
馬不易和溫啟良是連面上功夫都懶得做的對頭,就算是今天他結婚,他也沒給溫啟良好臉色。
有人附在馬不易耳邊說了兩句話,他的臉色瞬間好起來了。
馬不易拿起酒杯走到溫啟良身邊,遞了杯酒給他。
原本圍著溫啟良的人都逃竄開來,生怕惹上是非。
“二爺今天賞臉來參加我的婚禮,我還是高興的?!?p> 溫啟良接過他遞來的酒,轉身就放在了桌上。馬不易的臉色難看起來。
“無需見外,我這面子,是賣給馬大哥的?!?p> 馬超冷笑一聲,“那是自然。這幾日聽說二爺新弄來個人,喜歡的很,今日怎么不見?!?p> 溫啟良這個圈里摸爬滾打了二十年,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馬超話里的意思。人人都能看出來,二爺一貫沒有變化的臉在那一刻被一種類似于惶恐的神情席卷。
“阿忠?!?p> 阿忠跟在他身后,立馬上前?!岸??!?p> “去找他。”
阿忠心下一緊,知曉白真恐怕是讓馬家抓去了。
馬超對他的表情很滿意。
“二爺不用擔心,方才我聽屬下說,他接了那個白真在我家做客呢。二爺可要也進去喝一杯?”
溫啟良暗暗握拳,面色卻恢復如常。
“無妨。一會兒我去接她回去。”
馬超輕笑一聲,搖晃著杯里的紅酒,輕輕泯上一口?!斑@個,怕是不大好吧。畢竟若是白小姐自己不愿意回去呢?!?p> 溫啟良面色一冷,掃視了周圍。
原本的賓客已經(jīng)被馬家接去了下一個場子。這些人就算意識到二爺?shù)奶幘?,也是不敢這樣貿然上去的,更何況,沒人敢在他們之間的事插上一腳。
整個場面是被馬家人控制住的。
“你這樣大張旗鼓請我家那人做客,倒是受寵若驚。”
馬超放下酒杯,冷哼一聲,“二爺,你我打開天窗說明話。前段時間,你從我這里劫走的那批貨,可是要還了?”
阿忠心里抖了抖,上次二爺知道馬家進的貨是些害人的毒,劫來就銷毀了,更是不可能還回去。沒想到今日馬家竟然把白真抓去要換那批貨。這讓人想不通。
溫啟良雙手環(huán)抱,“馬超,在道上,知道我的脾性。做你該做的,我不會經(jīng)手??梢亲隽瞬辉撟龅?,我還是要管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