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
“你不怕?”這次又輪著對面的男人對李箴言驚訝了?也不怪,明明李箴言之前表現(xiàn)得對魂飛魄散那么在意。
“如果真的無法改變,我愿意面對這一切!”李箴言淡淡道,“盡管我有無數(shù)的不舍。但這么久這么久的記憶讓我明白了一點,如果萬物不肯改變不能改變,我愿意改變自己,成全這一切。”
“呵,真是偉大啊!”他輕蔑冷笑。
李箴言卻也笑,帶些凄涼的,他說:“你錯了。不是偉大,而是妥協(xié)!也許是這么久的時光讓我的心慢慢熬老了吧?為了讓自己的心獲得平靜,我最終屈從了時光?!?p> “哼,你真可憐!”他又冷笑道。
“那你呢?”李箴言卻在此時反問他,“你的心舒服嗎?”
“一個這么可憐又可悲的人有什么資格問別人的心?”他冷冷的說。
李箴言并不以為意,他說道:“但我的心最終獲得了安寧與釋放。雖然不知道這樣的時光能持續(xù)多久,可但凡有一刻,那就有一刻的安寧。你呢?你讓無數(shù)的恨與怨擴(kuò)滿了你的胸口,然后你再把剩余的無盡的恨與怨撒向眾人中你挑選的目標(biāo),讓她們再產(chǎn)出更多的恨怨??墒悄阃纯炝藛幔磕阈腋A藛??你是不是覺得這兩樣永遠(yuǎn)也填不滿你?你想要的更多、更多……可是,什么時候能有個頭呢?你感覺到絕望了吧?所以是不是在某個時刻你的心中會生出一種叫囂的聲音來,正是你前面剛剛說的那句:那就魂飛魄散吧!你開始渴望魂飛魄散的解脫了,是不是?”
對面的男人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李箴言,這次他沒有不屑的反駁他!
“你真的解脫了嗎?”許久,他才開口,“你懂得這樣清楚,莫非,你的安寧也是假的吧?”
李箴言沒爭沒辯,只是笑望著他:“你覺得是那便是,你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這樣模棱兩可的話,真是讓人憤怒??刹恢罏楹危@次對面的男人卻沒有暴躁如狂。他很冷靜的看著李箴言,看著他的眼睛,久久的,最后,他竟然說了一句與這個話不搭蓋的另一句話。
他問:“你覺得回頭路好走嗎?”
“不好走!”李箴言也不哄他。
“呵,”他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注定都是不好走的路,那我為什么還要再變道呢?不如就一條路走到黑吧?!?p> 李箴言道:“雖然一樣都很難走,可是這條路走到黑,它永遠(yuǎn)都是黑,永不可能變成白!也許你現(xiàn)在還能負(fù)擔(dān)前些,可總有一日,你終將崩潰,自己會化為虛無??扇羰悄阕兊懒耍撬€有白亮的曙光在前方指引。只要你終不放棄,明亮的光會重新照頭?!?p> “我不介意化為虛無!”他重重道。
李箴言不僅皺了一下眉頭,明明他剛剛的話意里就有這樣的意思,怎么卻又說變就變了?他正不知道怎么開口回他,卻聽見對面總裁又說話了。
“我不介意化為虛無,”他又重復(fù)了一遍自己剛剛說過的話,然后帶些遲疑的繼續(xù)道:“我……只是還有個心愿,我……一直想再見見她?!闭f著,他看著李箴言,問道,“你有辦法嗎?”
“她是誰?”李箴言想也不想就問。這話讓他似乎又看到了曙光。
甄白也是。他不禁也湊向前面去,雖然這個動作其實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他與對面總裁桌旁的人還是離得很遠(yuǎn)很遠(yuǎn)。雖然男人沒說男女,可直覺告訴他們,這個她一定是個女人!
甄白試探的問:“她是你前生的愛人?”
對面的男人不答。
李箴言說:“如果你要我們想辦法,還請盡量多告之些好找。”
男人冷冷道:“我不需要你們想辦法,是你們在找我辦事!如果不能很好的理解這點,你們可以滾了!我從不需要別人的幫忙,懂嗎?”
李箴言與甄白兩人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點頭,沒有誰說一句不快的話。
甄白說:“懂!勞您提供些資料我們,好讓我們的麻煩盡快得到解決!還請多多幫忙!”
這態(tài)度讓對方看起來還算滿意。
李箴言繼續(xù)問他:“她是前世那個讓你改變命運(yùn)的人嗎?”
對面的男人不說話。
李箴言蹙眉,他看了甄白一眼,于是甄白又問道:“她是你的愛人嗎?”
男人還是沒有回答。
空間里因著這男人的沉默,很有些別樣的怪異感。
李箴言又與甄白對望一眼,卻什么話也都沒說。兩人也不想破壞這惡毒總裁難得的安寧感。
就在李甄兩人覺得不知道什么才能結(jié)束時,對面的男人卻緩緩開口道:“她是琉光,琉璃的琉,光芒的光,但我一直覺得即使是琉璃的光也不足以修飾她的美。她是這世間我見過的最美最美的女子!”
李甄兩人聽了這話,均沒有出聲。情人眼里出西施,哪個男人自己看上的女子都是這世上的絕色!這沒什么可說的。
可總裁似乎對兩人對他形容他喜歡的女人的美貌后的表情反應(yīng)很是不滿意,他不高興的嘲道:“與你們各自看上的那兩個丫頭比,她們連給她做丫頭都不配!”
這世上有些人說話就是有這特長,總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能成功激起別人對他的萬種仇恨!而對面的總裁大人就是這種人中的佼佼者,杰出人才。
李箴言很不喜道:“那又怎樣?你不還是因她而墮入了邪道,永世不得超生!”
“那又怎樣?”李箴言剛說完他就叫道,“我愿意!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
到底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一個男子沉墮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