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起從枕頭下摸出一串青玉佛珠坐在床邊一顆一顆的撫摸過去,仔細看這些珠子每一顆上面都刻著小字。
“七夜?!彼{起喊完七夜就到了跟前。
“你去一趟茶館,看看是誰帶走了白瑾的婢女,天黑之前我要知道人在哪里?!?p> 七夜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公子對白小姐的事情越來越上心了,七夜在心里嘆氣,也不知道這樣是好事還是壞事。
外面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涼風吹進屋子很涼。
柳奕悄無聲息地進到瑾園里,云斂聽見動靜打開門就瞧見了柳奕。
云斂脫口而出,“你怎么來這兒了?”
“有消息了?”
柳奕已經(jīng)進了屋子,站在門口點了點頭。
白瑾也走了出來,問:“人在哪?”
柳奕的臉色不是太好。
白瑾臉色一沉,疾聲問:“難道是在下三流的地方?!?p> 云斂也急問:“還不快說。”
柳奕只好說了一個地方。
白瑾重復:“揚名館?”
柳奕點頭。
白瑾說:“不是說那里都是些小倌,難道那里還有女的不成?”
柳奕說:“我只知道揚名館......里面確實都是些男子,但我畢竟沒進去過,所以其實對里面并不清楚?!?p> 白瑾走了兩圈,下了決心,“柳奕你去一趟前院,蘇牧寒的院子有他從前在家時穿的衣服,你找一件給我。“
柳奕驚道:“你不會打算......去揚名館吧?!?p> 白瑾瞧了他一眼,“我知道你來我這里做車夫肯定是有緣由的,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
所以這么長時間以來我也從來沒有問過你這背后的原因,但你若不想去,不妨就坐下來我們可以好好的聊一聊著背后的因由?!?p> 柳奕感到頭皮有些發(fā)麻,認命般說:“好了,我去拿衣服?!?p> 白瑾滿意的笑了笑。
云斂瞧著急匆匆離開的柳奕,臉上也帶了好奇。
瑾園外院,寄情正轉著圈想著怎么讓白瑾重新器重,做了幾個月的粗使丫鬟她才知道以前跟著白瑾的日子有多么的舒服。
開始的時候那些丫鬟婆子對她還算客氣,但隨著時間一長,那些人就對她和青萍吆五喝六起來。
特別是以前她根本不看在眼里的那些人,如今全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
一開始寄情是恨白瑾的,雖然她們是大夫人的人,但也確實照顧了白瑾好幾年,如今白瑾說不要她們就不要她們了。
可是看著自己逐漸粗糙的皮膚,想到那些外院想要娶她的粗吏,她沒來由的覺得害怕。
這些害怕使得她對白瑾的恨都沒拿么強烈了,如今她只想回到白瑾身邊伺候。
辦法沒有想出來,寄情卻好像聽見了一陣男子說話的聲音。
寄情心里大驚,急忙把腦袋湊到門上想要聽個清楚,可是她在門上趴了半天也沒有再聽見什么聲音。
柳奕拿了衣服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趴在門上的寄情,然后告訴了白瑾。
白瑾拿了曇兒給她的迷藥給柳奕,讓柳奕把她迷暈了丟回了她自己的房間里。
臨走前白瑾又問柳奕,“去揚名館可需要什么東西?”
柳奕被白瑾盯的都要炸毛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口,白瑾挑眉朝云斂看了看。
云斂一把拉住了柳奕的手腕,從里面拉出一枚木制的牌子。
白瑾對著柳奕笑著說:“你為什么會來我這里當車夫,現(xiàn)在我還真有點好奇了。”
柳奕摸了摸鼻子,心想,這事情可怪不著他了,牌子也不是他給的。
天色已晚,依著守門處那婆子的性子也該睡下了,白瑾和云斂從內(nèi)院出來后便直奔后門而去,全然沒有注意到暗處還有一道人影。
到了后門處,那婆子睡覺的屋子果然已經(jīng)熄了燈,白瑾舒了口氣悄悄的打開門帶著云斂閃了出去。
合上門后白瑾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謝成上次所坐的位置,沒有人。
白瑾才想起來謝成早就回了南郡了,不由的在心里笑話了自己一番,她也成了驚弓之鳥了。
從蘇府到南月河上,再坐船到揚名館,已至夜半。
南月河深處,一排精巧的房屋建于水上,從遠處臨水看,倒像是天宮。
下船前船上的美貌婢女拿來了幾個面具給她們。
白瑾問:“還要帶上面具?”
那婢女點頭卻不說話。
白瑾的眉頭皺了皺,挑了一個刻鹿的面具,云斂則挑了一個畫著美人的面具。
下了船,船就離開了,白瑾順著唯一的路往前走,沒多久就到了一個關著的門前面。
云斂推開門,白瑾緊隨其后。
房間里面很暗,只點著一根蠟燭,白瑾繼續(xù)往里走,然后就遇到了一個穿著薄紗的美少年。
少年跪在地上,身上的輕紗裹著身子,白透的肌膚上隱約可見幾絲紅痕。
看見有人進來,跪在地上的少年緩緩站起身來,他看了一眼白瑾手上一直拿著的木牌,輕聲說:“恩人這邊請?!?p> 白瑾:“......”
少年身上有著淡淡的香味,味道很特別,白瑾嗅了嗅發(fā)現(xiàn)這香料里帶了淡淡的催情香。
白瑾立即挪開了臉,與這少年保持了一些距離。
從一條甬道走了沒多久就聽見了一陣熱鬧的歌舞聲,輕紗少年領著白瑾走上樓梯,然后就看見了樓下正中間的紗簾里坐著一位彈琴的男子。
周圍四個穿著輕紗的少年隨著琴聲而動。
白瑾被引進了一個獨立的房間,房間的窗子正對著樓下的正中間,白瑾抬頭環(huán)顧,只見這樓約五層,每一個房間都可以清楚的看見樓下的表演。
有些房間的窗子開著,輕柔的紗簾偶爾飄動,有些窗子則是關著的。
因為沒有仔細的學過,白瑾對琴不說一竅不通,懂得也是有限,不過看周圍大多都聽的入迷的樣子,白瑾明白這個人的琴技應該是不錯的。
一曲作罷,那彈琴的人忽然朝白瑾這邊看了一眼,眼神交匯間白瑾嚇了一跳,不過看到那人臉上的面具,再想到自己也是戴著面具的,白瑾的心才放了下來。
不過這人的眼神也太犀利了,白瑾仍舊覺得心有余悸。
忽然一陣笑聲傳了過來,白瑾四下看了看才看到對面的旁邊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正摟著一個輕紗少年,他的手放在少年的胸口,唇也幾乎貼了上去。
白瑾的臉紅了紅,急忙轉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