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軒里熠燈生輝,紗幔緩飄,明日就是中秋之夜了,家家戶戶都備著花燈,登山賞月的,上街游賞的早就張羅起來了。
蘇君檀在紫檀軒也簡簡單單張羅著,他中秋之夜是要進宮的,所以也不必太過張揚,留軒里的公子們自己玩樂罷了。
這紫檀軒里的公子雖都是蘇君檀的手下,為他效命的。但這里的大公子似乎跟蘇君檀關(guān)系有點不一樣。
大公子名喚靈兒,如他的名字一般,靈氣逼人,兼具女孩兒的靈動和少年的心性。雖在紫檀軒位列大公子,年級卻是最小的。平時蘇君檀不在時,由他管理紫檀軒??梢噪S意進出蘇君檀的房間。
晚間時候,他來到蘇君檀身旁一邊為他紅袖添香,一邊提起了前些日子蘇君檀在大街上擄掠龍凝澈的事情:“大皇子既然已經(jīng)知道綁架郡主的是玉龍?zhí)茫趾伪卦僭囂烬埬?,引玉龍?zhí)贸鍪帜亍!?p> 蘇君檀一邊寫著字一邊道:“我只是好奇,為什么對方做事不做干凈了,平白留下龍凝澈的性命徒添禍患。不成想竟是自家人,只是我不能確定龍凝澈又在這場陰謀中扮演什么角色,如今知道了,她對于玉龍?zhí)媒俪挚ぶ饕皇虏⒉恢?,不過誤打誤撞攪和進來了而已。”
靈兒笑道:“那你為何不告訴她綁架郡主的是玉龍?zhí)???p> 蘇君檀笑道:“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好處,況我還沒找到是何人指使玉龍?zhí)米龅??!?p> 靈兒道:“為何一定是別人指使玉龍?zhí)貌趴赡??就不能是玉龍?zhí)米约航壖艿目ぶ髂???p> 蘇君檀睨了他一眼淡淡笑道:“龍玉的脾性人人都知道,最是不愛摻雜這些權(quán)利游戲的,如今那些個大大小小的江湖門派全都歸明陽山莊統(tǒng)管,聽命于北夏,聽命于父皇?!?p> “唯有玉龍?zhí)锚毩⒂趶R堂江湖之外,無論是江湖之爭還是廟堂之爭,龍玉從來不理會,是個倔強且固執(zhí)的人。玉龍?zhí)瞄T下殺手近千人,這可是朝廷的一塊不小的心病。不知為何這次竟然插手朝中的權(quán)利爭逐,可見各方勢力早已蠢蠢欲動?!?p> 靈兒冷笑一聲,道:“這我自然知道,只是大皇子的心思從來難猜的很,你說你是利用那傻子引出玉龍?zhí)?,我卻說你是為了那傻子花費了好心機,你跟那傻子的事情別想瞞過我!提醒你一句別忘了咱們的大業(yè)尚且未成,別做的過了火了!”
蘇君檀眸色一沉,反常地沒有去哄靈兒,道:“我白認得你了!”靈兒從小養(yǎng)在紫檀軒嬌慣了的,頭次聽見蘇君檀說冷話,心里冷了大半,早把他暗暗的恨著了。
入夜了京城家家戶戶重門深掩,月光朗朗,將墻內(nèi)那秋千影,遞出了粉墻外,太子于攬月臺彈著那天在紫檀軒給龍凝澈彈的那首名為“天盡頭”的曲子。
龍凝澈這天回到家就遭了殃了。龍玉在家早早等著她,龍凝澈這人雖蠢了點,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龍凝澈直接不理他,誠惶誠恐地奔了前堂去見父母。
龍玉不著急,在一旁看著她耍夠了戲,直接一只手捉了她的后領(lǐng)拖到了彩云院,給她一把推進了屋子內(nèi),告誡她一個月不準出門。
凝澈慌忙攔住他鎖門的動作,堆笑諂媚道:“好哥哥,你總得告訴我我做錯了什么事再鎖我也不遲啊?!?p> 未等他答話,薛禾從外面過來了,身后還跟著幾個兄弟。薛禾是龍玉最得力的手下,平常跟龍玉好得跟親兄弟似的。
龍凝澈見了他如獲大赦般叫喚起來:“薛哥哥救我救我?!?p> 薛禾便順勢對龍玉求了兩句情,又對龍凝澈道:“你一定是闖了大禍了,快仔細想想,早些認錯才是。”
龍玉對她說:“你最近是不是跟蘇君檀走得太近了點?!?p> 龍凝澈連忙道:“只算得上朋友而已?!?p> 龍玉沖她吼道:“你少跟他那種人來往!到時候你被人家賣了還幫著人家數(shù)錢呢!”
聽完這話龍凝澈就不樂意了,道:“唉唉唉,怎么我就這么蠢了!”
龍玉不跟她多廢話,道:“你就是蠢,總之你不準跟他交什么朋友,一個月不準出門!”
說完,不容她多啰嗦,一腳把她踹進去,落了鎖。并吩咐兩個兄弟守在門前,防止她逃跑。
龍凝澈屁股著地摔開了花,脫口罵道:“混蛋龍玉!”然后麻溜的爬起來,狂錘窗戶,喊道:“回來,龍玉你個混蛋,放我出去,混蛋!”
喊叫間,龍凝澈不小心瞥到旁邊守著門的其中一個的臉,心下一驚,到像是以前見過似的,仔細瞅了兩眼方省起來,指著他脫口道:“你你,你不是紅袖樓打傷我的那個黑衣人嗎?!”
聞言,已經(jīng)快要出院的龍玉頓住了腳步,復(fù)折了回來,步履沉穩(wěn)朗闊。
龍凝澈內(nèi)心有不好的預(yù)感,看著龍玉來到她面前,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果然,龍玉神色復(fù)雜,咬著牙恨恨的說:“我說呢!原來那晚在紅袖樓是你在搗亂!你!三個月不準出門!”
龍凝澈又慫又委屈伸冤道:“不是,我怎怎么搗亂了,莫非綁架長安郡主的人是你!”龍凝澈語調(diào)一轉(zhuǎn),指著他質(zhì)問道。
龍玉罵道:“你知道個屁!再敢啰嗦一句你半年別想出這大門一步!”
說完,轉(zhuǎn)身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離去。龍凝澈憚于他的淫威,不敢多說一句話,等他走遠了,龍凝澈積攢的怒火才徹底爆發(fā),張牙舞爪的從窗戶伸出爪子撓著那個黑衣人,嘴里咿咿呀呀的叫著。
那個黑衣人剛才一直緘默著,不敢出聲。面對龍凝澈的歇斯底里他依舊紋絲不動,神色間一片清白。原來,龍凝澈的雙手根本夠不到他,他自從容,笑看傻子徒費勁。
龍凝澈鬧得累了才安靜下來。這一夜倒睡得安穩(wěn),彩云院本是她的院子,房間也是她自己的房間。小小巧巧,約有五間房舍,前廳后舍俱全。
與龍凝澈同住在彩云院是她的妹妹龍婉,就在對面。而那兩位兄弟守著的只是龍凝澈自己的房間,他們是萬萬不敢去擾龍婉的。
龍凝澈睡飽了一大早起來伸了個哈欠,不梳頭發(fā)也不裝扮,任由頭發(fā)松散的垂在肩上,爬在窗戶上睜了睜惺忪的雙眼,有一句沒一句的跟那兩位大哥聊著。
龍凝澈一副無賴潑皮模樣,邊吹著口哨邊跟二位聊著,道:“不是,這位大哥,你是何方神圣啊,那晚擱紅袖樓給我一頓亂打,我差點掛在您老的寶刀下,真是厲害厲害。我還說讓玉龍?zhí)米窔⒛隳?,你特碼就是玉龍?zhí)玫?,自個追殺自個,哈哈哈哈哈,好不好笑。”
二位大哥默不作聲,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守在房間門口,不敢有絲毫松懈。
龍凝澈抖著肩膀笑個不停,繼續(xù)道:“這個不好笑,我覺得好笑的還是你給我打了,不過你放心我這人不記仇,頂多卯足了勁錘死你,哈哈哈哈,開玩笑?!?p> 那兄弟看著她這瘋癲的模樣和癲瘋的言語覺得莫名害怕,背后直冒冷汗。
龍凝澈自顧自的說著話:“這一趟下來咱們也算有交情,不如交個朋友吧。我問你幾句話好不好?”
二位依然不作聲,龍凝澈盯著他的眼睛,試探道:“你們?yōu)槭裁匆汩L安郡主呀?”
那人不說話,龍凝澈等了一會,道:“好好好,我不難為你,你只管答是或者不是。我只問你,長安郡主宋絨是不是被玉龍?zhí)媒壖艿模俊?p> 龍凝澈的神情認真,那人不好再搪塞,只答:“是。”
東施女
小劇場:文狀元蘇乞施 蘇乞施:好心吧!福心吧!可可憐可憐我這個小乞丐阿! 小姐姐:小乞丐,這點碎碳你要不要? 蘇乞施:多謝!有沒有剩下來的碎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