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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疾不求醫(yī):昏君在側(cè)

053 可不就是狠毒么

  “太祖有令,宮內(nèi)女眷平日不得身著白衣?!?p>  白輒一怔。

  太祖皇帝的確說過這話,只因著白色不吉利。但這不過是太祖皇帝口頭的一句話,所以管得也不算嚴(yán)。

  繡了花或是印了花樣的,哪怕底子是白的,都算不得白衣了。只有純白色的衣服才是真正被禁止的。

  方才那人一閃而過,她雖然瞧得不太清晰,但只見白影晃過,想必那衣料上的確沒別的大塊顏色。

  但在這宮里,不會有人明知故犯,那么對方是誰就很明顯了。

  云梁的后妃大多是從小門小戶的女子中挑選,但仍有朝廷重臣愿意將女兒塞進(jìn)來。

  因?yàn)槌齾s那些個為了討皇上開心的玩物,后位是馬虎不得的,必須是儀態(tài)、品行、才學(xué)皆佳的女子放有機(jī)會登上后位。

  那李攜人便是其中一個。

  聽聞她前日才得了一匹好緞料,名為日華。那料子是素白色的,但在太陽底下能射出七彩光芒,可謂是美不勝收。

  偏偏那李攜人不喜歡這樣的顏色,竟然隨瘦將那緞子賜給了她身邊的一個宮人。那宮人得了好料子,喜不自禁,自覺得是她主子身邊第一人了,連夜趕了兩身衣服出來,日日都換著穿。

  那日華最美,卻也有劣處。

  到了夜里沒有光的時候,那日華便是普普通通的白色衣料了。只不過真到了天黑的時候,眾人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出來,也無人見過那日華緞,白輒這才一時沒有想起來。

  但……

  郁長寧讓她心驚之處,卻不在此。

  她是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有人偷窺?

  而且連對方是誰,她都已經(jīng)清清楚楚了,卻仍不點(diǎn)破。孰明孰暗,竟一下子顛倒了過來。

  “她們愛看就讓她們看去吧,作業(yè)我也不做什么虧心事,她們還能盯出一朵花來不成?”郁長寧淡淡說著,腳下的速度沒有減緩半分。

  白輒應(yīng)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

  她左等右等也不見南燭回來,又擔(dān)心她是個傻的,在雨里凍著了,想著左右院子里也沒什么事情了,這才帶了湯婆子出來尋人。

  好在沒走多少路,就看到二人打著傘正往回走。

  此處距離長樂宮已經(jīng)沒多遠(yuǎn)了,眾人加緊了步伐,不多時就回到了院子里。

  熱湯已經(jīng)備上,在鍋內(nèi)反反復(fù)復(fù)燒著,一切都準(zhǔn)備好了,郁長寧讓南燭和白輒也各自歇息去了,才與暖梔和知世一道進(jìn)了里屋。

  一夜好眠,到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卻左等右等也叫不來人,郁長寧穿了鞋襪走到了門口,才透過窗戶紙瞧見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

  外院的灑掃丫鬟聽到了她叫喊,慢吞吞地送了東西來,洗漱用的水還是涼的。

  郁長寧心中掛念著南燭等人,沒與她計(jì)較,簡單洗漱一番就出了房門,“這是何故?”

  幾個丫鬟都是最聽話的,來她這里也有兩三天了,從未出過什么紕漏,怎么此刻卻一個個跪在了院子里?

  地上的四男四女卻沒有一個開口的,全都垂了頭,就連往日里最活潑的南燭也耷拉著腦袋。

  她昨日里吹了那么久的冷風(fēng),雖然事后喝了姜湯下去,卻仍是受了凍發(fā)了熱,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了。

  今日一早便聽說皇上動了怒,派了人過來傳話,讓他們一應(yīng)人都跪在了院子里好好反思。有什么錯處,等他下了朝再來過問。

  跪著的幾個沒有一個開口的,外院的幾個灑掃丫鬟倒是竊竊私語了起來,郁長寧的耳力一向是好的,聽到幾個字眼,便也猜出了大概。

  說了起因經(jīng)過還不夠,幾人在那小聲議論了好半天,不見郁長寧開口,膽子就越發(fā)大了,聲音也響亮了起來,竟開始議論起南燭等人的是非對錯了。

  郁長寧原本就心情不好,她也從來沒覺得自己是個好脾氣的人。晏南鴻不知又犯了什么毛病,非要糾這幾個丫鬟的錯,她原就覺得煩悶,此刻還有人在她面前妄言,就更生氣了。

  “你們幾個,過來。”郁長寧向那幾個竊竊私語的丫鬟招了招手,“怎么,莫非是我使喚不動你們?”

  幾個丫鬟慢吞吞地朝前走了兩步,翻了個白眼道:“美人明鑒,實(shí)在不是我們不想過來啊。只是離得遠(yuǎn),咱們幾個沒有聽見美人的話罷了。”

  “是啊,這院子平日里也不是我們能進(jìn)的,就算聽到了,奴婢幾個也以為是聽錯了呢?!?p>  “哦?院子外離這兒統(tǒng)共也不過三丈遠(yuǎn),你們就聽不見了?若真的是耳背,還要這耳朵做什么,不如割了去。剛好四個人八只耳朵,我瞧著倒可湊成了一盤喂狗。”郁長寧瞥了一眼那最先開口的丫鬟,一眼就看到了她耳上新?lián)Q的耳鐺。

  耳勾是足金的,下邊掛了兩個圓球,是無色的。圓球的中間又有兩朵淡紫色的花,固定在了那圓球里,模樣新奇。

  官家的琉璃,在陽光下最是透亮,只是產(chǎn)量極低,就連皇親貴胄家的姑娘也未必會有,一個小小的灑掃丫鬟……

  會有這種好東西?

  再看另幾個,前兩日還是唯唯諾諾的,今日就有了底氣,恐怕也是尋到了她們的主子吧?

  背主之人,何須與她們客氣?

  “寧美人,你、你這人怎么這般狠……”那被郁長寧直視的小丫鬟心虛地移了目光,嘴上卻全沒有服軟的意思。

  狠?

  狠什么?

  她沒有說下去,但誰都明白她要說的是什么。狠毒?

  是啊,十?dāng)?shù)載養(yǎng)在閨閣中的女子,連廚房里殺死雞鴨這樣的場面都不會去見,又如何說得出她那樣的話來?

  可不就是狠毒么。

  只是可惜……她郁長寧不是養(yǎng)在后院的嬌花。割人耳算什么?她見過比這慘烈千倍萬倍的場面,這一生都忘不了。

  郁長寧看破卻不說破,只冷聲道:“要說是暖梔幾位沒能看牢了門戶,你們幾個又憑什么獨(dú)善其身?既然要罰,就該一并罰了才是?!?p>  “你算個什么東西,滿口胡言,皇上都沒說要罰我們,你想處置就處置,豈不是沒把皇上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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