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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夙

第七十九章:火蛟

魂夙 摧眉懶折腰 2384 2018-12-16 15:37:01

  這突然而來的一系列變化,讓黎忝深陷囫圇,雙腳被縛,嘴巴被封,無力反抗,求救無聲,紫藍(lán)火種與紫藍(lán)火焰被那股詭異兇猛的吸力牽引著往腳底墜去,一切都在別人的掌控之中,黎忝心里的驚恐隨著時間的流逝漸積漸重,現(xiàn)在的每一刻于他而言,都變得極為的漫長。

  這種無力感,時隔幾月再次出現(xiàn),黎忝的記憶深處,似乎又看到了當(dāng)初用一簇紫藍(lán)火焰將‘小黎忝’燒死的那個黑袍人,當(dāng)初‘小黎忝’的感受便是如同他現(xiàn)在的處境,有心反抗卻沒有相匹配的力量來支持他的信念。

  南陵宗某地,一處與赤白洞天相差不多的寂靜之地,一座孤聳入云的陡直險峰插入了云層之中,孤峰之下,四周一片汪洋環(huán)繞,深潭淺綠。

  呈現(xiàn)出淺綠色的水面上,不時地跳出幾尾調(diào)皮的魚兒,在安靜的水面上濺起幾多不大的浪花,或是有寬大如船帆的尾鰭探出水面,帶起的巨大浪濤中裹挾著不少的小魚和其它海水生物,亦或是有一只可以托塔的觸手,打破水面的寧靜。

  峰頂之上,云霧繚繞,模糊這里的事物,讓人看不真切,透過飄渺在孤峰上的云霧,能朦朧地看到一座極為簡樸的竹房,房門上有一塊似鐵非鐵、似木非木的牌匾,牌匾上題有“小竹居”三字。

  竹屋房門敞開,里面的一切陳設(shè)都能通過這個小小的門口盡攬眼底,竹房空間很小,只擺了一張竹床,兩個松軟的蒲團(tuán),一副茶幾,茶幾中央刻著一副棋盤,棋盤上兩只握著棋子的手正在博弈。

  兩道身影坐在蒲團(tuán)上,面向門口的那位頭發(fā)全白,胡須染雪,唯有兩道眉毛呈青黑之色,發(fā)須瑞白,臉上卻沒有與發(fā)色相映襯的皺紋,反而是容光煥發(fā),有返老還童的視感。

  此人名為宮陽極,為南陵宗上一任宗主。

  背對著門口的那位,滿頭黑發(fā),面白無須,一身不染纖塵的道袍,素潔純凈,正是黎忝在赤白洞天苦苦尋找的師傅,邱應(yīng)天。

  宮陽極抬起茶幾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聽說你前段時間首次收徒,我倒想見見我這個還未謀面的徒孫,能被你小子這雙慧眼相中的人,應(yīng)該不簡單!”

  邱應(yīng)天落了一子,打趣道:“自前兩年開始,我每次來小竹居叨擾師傅,您老人家總是會有意無意地催促徒兒收個徒弟,我這不是為了寬慰一下您老,才迫不得已將收其入門下。”

  “那小子不成器,如今也只是堪堪達(dá)到了凝脈七層境,是十二人中最弱的一個,我都不太好意思把他拉出去見人?!?p>  宮陽極從棋壺里拎出一顆白子,看著棋盤上的局勢道:“你小子當(dāng)年可是找來了那等強悍的外援,讓我這個做師傅的也大吃了一驚,你們師兄弟四人中,你的年齡雖是最幼,但眼光的確是最好之人?!?p>  邱應(yīng)天眼中掠過一絲無奈,自當(dāng)年他帶黎城回了南陵宗,黎城憑一人之力橫掃了其余三位師兄弟的外援后,不但外人對他的眼光夸贊不已,就是素來不太重視他的師傅宮陽極,也時常拿他的審人眼光當(dāng)話題,不痛不癢地夸他幾句。

  他解釋過很多次,黎城并不是他邱應(yīng)天游歷結(jié)交的朋友,而是在外援爭雄會開始的前兩天,在路邊偶遇撿到的,且是對方主動找上門要幫他,并不是他花錢花力‘請’來的。

  黎城開口說是要幫他奪得第一的時候,邱應(yīng)天看黎城的面相與自己相差無幾,太過年輕,還曾想過拒絕對方,若不是黎城展露實力釋放威壓讓自己這位宗主之徒動彈不得,邱應(yīng)天說不定還真會將送上門的黎城拒之門外,放棄那一次外援爭雄的機會!

  非是他眼光高,而是他機緣好,撿了這么大的一個漏,若是黎城先遇到的宗主徒弟不是他邱應(yīng)天,而是他的其余三位師兄弟,那這個南陵宗宗主的交椅,也輪不到他邱應(yīng)天來坐。

  可無論他怎么解釋,卻無人相信他那套撿寶的說辭,就是其師宮陽極也不例外,對方依然堅持做自我地相信,是自家的徒兒眼光好,黎城當(dāng)年無償幫邱應(yīng)天奪得了宗主之位,便是這個‘無償’,讓邱應(yīng)天苦口婆心的解釋成了一堆蒼白無力的廢話。

  黎城在外援爭雄會上奪冠后,不留書信不捎口信不發(fā)一言地不辭而別,沒有向邱應(yīng)天這個受益者提出任何的索取要求,頗有點做好事不留名的俠風(fēng),事后,另外三位宗主之徒都向外散播了欲招攬黎城入府的公告,公告中的那些條件誘人至極,卻不見黎城的半分身影。

  而在四人中,唯有邱應(yīng)天沒有發(fā)出招攬黎城的聲告,另外三人的招攬又沒有得到回應(yīng),這些跡象無一不是在昭告眾人,邱應(yīng)天與黎城的關(guān)系匪淺,黎城是他邱應(yīng)天的人,別人的利誘還是留著給非黎城者吧!

  宮陽極兩指夾著白子往棋盤上落去,兩指間的白子剛剛觸碰到棋盤的那一瞬間,宮陽極低首看著棋盤的目光,猛的抬起來,邱應(yīng)天也是似有所感,兩人的目光在棋盤上相會,異口同聲道:

  “火蛟!”

  兩道相對而坐的身影,頃刻間便消失在小竹居內(nèi),速度之快,堪比閃電,下一刻,赤白洞天門口,兩道身影并排顯現(xiàn)出,疾步走進(jìn)赤白洞天中,一眼便是望到了突然昏厥倒地的黎忝。

  邱應(yīng)天一個瞬移到了黎忝身旁,看到黎忝的胸口還在劇烈的起伏不定,幸好沒有性命之憂,其心中的大石放下,將黎忝抱起來到洞外妥善安置好后,邱應(yīng)天回到其師宮陽極身旁,兩人各自躍到一個冰錐上,從冰錐的中空處落下,漂浮在巖漿的上方。

  神魂感知徹底放開,尋找著那令他二人同時被驚動的‘火蛟’。

  宮陽極看著下方奔騰不休的熾烈?guī)r漿,皺眉道:“這頭畜牲蟄伏了百年,一直未曾尋找出它的真身,為何會在今日有異動,那小子身上有什么值得它冒此等風(fēng)險的東西?”

  邱應(yīng)天也是有些不解道:“當(dāng)年老祖把它困在此地,并沒有對它趕盡殺絕,無非是想利用它自帶的蛟火維持赤白洞天的穩(wěn)定,平靜了這么些年,我以為它早已油盡燈枯與巖漿徹底融為一體了,沒想到它竟然還有生息?!?p>  兩人的神識已經(jīng)催動到了極致,但依然找不出那頭火蛟的蹤跡,只能無奈作罷,返回到赤白洞天的冰面上。

  走出洞外,昏厥的黎忝也已經(jīng)慢慢醒轉(zhuǎn),看到自家?guī)煾岛鸵晃幻婺咳缬竦装l(fā)蒼蒼的人走來,他壓制住體內(nèi)的傷勢,勉強站了起來。

  那位白發(fā)之人看向顫顫巍巍站起來的黎忝,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過,出言道:“凝脈七層,銅皮之境,骨齡十四又七月,勉強算是中上之資,你就是應(yīng)天剛收不久的徒弟吧,我是應(yīng)天的師傅,也就是你的師公,宮陽極?!?p>  黎忝一聽是上任宗主,自己的師公宮陽極,彎腰行禮道:“見過師公,是徒孫不才,有辱師公門風(fēng)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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