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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想做米蟲

第四十八章 心跡

本王只想做米蟲 秋露沾衣 2360 2018-12-24 08:59:20

  第二日便是新年,云舒領(lǐng)著弟弟在王府中祭祀了老王爺和父親母親,便是下給各主事家奴賞錢。

  眾人用過飯,穿了新衣,在前廳里恭賀云王和小公子,程伯把云舒吩咐好的賞賜分給他們,眾人喜笑顏開,王府好歹染上了幾分喜慶熱鬧。

  繁華落幕,書房一如既往的冷清,云舒負(fù)手站在窗邊看落雪飄入竹林,沙沙作響,她想起以前這種時候,她就蹲在棲月山上,看這一方繁華燈火,自己身邊只有孤月冷風(fēng),仿若自己是這世間最可憐可悲的人,只能按老王爺?shù)钠谕プ?,去成為云家需要的世子殿下,她是不是傀儡,是不是危機(jī)四伏,都不重要。

  而現(xiàn)在,她就在這棋局中,哪怕舉步維艱,她也義無反顧去抓住那一絲溫暖,因?yàn)樗聠闻铝恕?p>  有這種習(xí)慣的,可不止云舒一人,還是像以前那樣,楮銘沒有讓裴越跟上來,獨(dú)自提了酒,跑到別人的房頂上喝,那么大一個侯府,這年節(jié)里卻還是冷冷清清,而墻外就是熱鬧的街市,他不喜歡那種感覺。

  以前,他和母親還有阿姊,住在府里一個偏僻的院子,父親從來都不來看他們,但是母親卻很愛他和阿姊,他們沒有去族學(xué),是母親一字一句的教他們讀書習(xí)字。

  院子打掃得干干凈凈,還有他和阿姊養(yǎng)的一只長得特別像於菟的貓,府中都是趨炎附勢的人,總是克扣他們的用度,分給他們的東西都是不好的,素湯冷飯,粗衣布衫,燃了會拉肚子的蓖麻油,一年也難見油葷,他和姐姐餓得面黃饑瘦,母親的首飾一件件都當(dāng)完了……

  府中的姨娘越來越多,庶子庶女都能隨便欺負(fù)他們。

  但是他依然喜歡那樣的日子的,至少他在乎的人都在身邊,其他不相干的,又有什么重要。

  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切都變了。

  母親將父親最喜愛的一個姨娘推倒了,因?yàn)樗に懒怂桶㈡B(yǎng)的那只貓,那個姨娘從石階上滾下去,磕得血肉模糊。

  母親被他那個好父親帶去了祠堂,第二天她才回來,只是摟著他和阿姊哭,然后就一句話也不說,開始收拾行李,再然后,他就不記得了,反正后來,他再沒有見過母親。

  他后來去了軍營,就是龍武衛(wèi),他被別人打倒在泥漿里爬不起來,被欺凌,被壓榨,挨過差不多讓他再也醒不來的軍棍,受過半年也下不了床的重傷。

  可能人總是下意識的去遺忘那些不好的東西,他也不太記得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從那么多世家公子中脫穎而出,成為了最年輕的龍武衛(wèi)統(tǒng)領(lǐng),多年苦心經(jīng)營,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再一步步踏上了大靖權(quán)利的頂峰。

  而他最愛的兩個人,阿姊被他父親送進(jìn)了宮墻里,討好年過四十的先帝,母親被逼到了乾靈寺,清燈古佛了此殘生……

  不管是阿姊,還是母親,她們都變了,對他冷漠無情。

  阿姊快生司馬凌的時候,毫不猶豫的讓他去除掉礙手的宮妃,后來,還想讓他逼迫先帝傳位給司馬凌。

  而母親,對他冷言冷語,還說自己是她一切痛苦的根源,此生到死,都不會想再見到他。

  權(quán)傾朝野又如何,手握大權(quán)又如何,想得到的他依然都觸碰不了。

  所以他對造成這一切的人都十分狠辣,父親放印子錢他早就知道,卻一句話也沒說,還有那些,陷害母親的舅家,讓她成為罪臣之女的世家,也被他陸陸續(xù)續(xù)清算,無論手段是否磊落。

  自己就像被仇恨支配的傀儡,去做不計(jì)后果的事。

  楮銘從懷里掏出那只陶笛,細(xì)細(xì)摩挲著上面的花紋,就像摩挲著那個人的臉,似乎還隱隱帶有他的體溫,這是昨晚他在云舒離開后用十串糖葫蘆和那孩子換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做,只是忍不住,去靠近他,去參與與他有關(guān)的一切。

  自己以前,是清冷的武安侯,是殺伐決斷的攝政王,可是最近他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暴戾,變得惜命了。

  他忽然覺得也許除了復(fù)仇,可以有其他的東西,他知道,是那個人,讓他有了隱密的期待。

  從以前在徐州郡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被他吸引,可是他不該的,不該對云舒有那樣的感情的。

  直到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云舒的感覺越來越奇怪,就像一灘死水里的魚,突然能離開這個讓他喘不過氣的地方,自然要奮力抓住機(jī)會。

  所以,他派人去查云舒,發(fā)現(xiàn)云舒的身世,還真的有很多疑點(diǎn),每次他面對那張妍麗得過分的臉,心里的那個猜測都會冒出來,和他接觸得越多,越覺得可疑。

  想到那個人可能是個女子,他的心就止不住的狂跳,有種戰(zhàn)栗的,抑制不住的悸動要呼之欲出。

  若他是個女子,就能解釋自己為什么會對他有那樣的感情,就不是荒唐的畸戀,若真的是個女子,真是上天對他最好的補(bǔ)償。

  剛剛頹廢的感覺一掃而光,一口將剩下的酒都喝光了,躍下屋頂回府。

  輕松的日子總是過得快的,云舒帶著弟弟去正德侯府小住了幾日,幾個好友風(fēng)雅,去郊外踏雪尋梅,處理了一些瑣事,這不就到了年節(jié)尾巴,今日便是元宵了。

  張先提著兩個丑得不成看的花燈奔進(jìn)王府。

  “阿玹…阿玹,快來,看我給你帶什么好東西來了!”

  云舒正蹲著給阿桓捏腿,看著他提的“花燈”,嘴角抽了抽,這廝多年來的習(xí)慣,還是沒改掉,喜歡花花綠綠的東西。

  多大一個人了,還像以前一樣,他自家的阿姊兄長每次都嫌和他出去賞燈丟臉,只好來賴云舒陪他,為了不失去這唯一的發(fā)小,每年云舒都和他傻不拉嘰的提著兩個畫風(fēng)獨(dú)特的“花燈”走在街頭,今年,云舒決定不能再忍了!

  云述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子辰兄,你這個…是鳥籠嗎?”

  張先將被風(fēng)吹脫的紙重新吐了口水沾上去。

  “傻孩子,什么鳥籠,這是我特意給你兄長做的桃花燈籠,能照亮紅鸞星的,小孩子不懂別瞎說?!?p>  云述無辜的說:“哦,我說怎么這么粉紅?!?p>  “怕是給我擋桃花的吧!”云舒接過婢子的毯子給云述蓋上腿。

  張先忿忿道:“誒,我說阿玹,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個媳婦熱炕頭了,現(xiàn)在你和武安侯的傳言在坊間那么囂張,你要是娶了個王妃,這傳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說起這個云舒也很無奈,因?yàn)橐恍┏系氖?,她最近也和楮銘出去過幾次,走得也比較近,沒想到就有了這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真希望,這破燈籠真的能擋桃花。

  張先催著云舒:“快去換衣服,要那件織金線的,快點(diǎn)…還有,之桓你今天一個人在家要乖乖吃飯,我和你兄長去給你弄個嫂子回來!”

  云述白了他一眼,還織金線的,扶著輪車走了,他反正也不喜歡這些。

秋露沾衣

嚶嚶嚶,好喜歡她腫么辦…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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