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很冷,太陽一出來那小西北風(fēng)就刮上了。刮到你的臉上真是像刀子割的一樣,那也不叫一般的疼喲。
嚴本德吃完了早飯,在小火炕上拿起了小煙袋,無論如何也得兒抽上它一袋。王素蘭收拾完了桌碗筷也準備著出去撿柴火,總的來講都得兒為明年蓋房子做一切的準備工作。
這王素蘭拿起了繩子和小鐮刀直接的就去了房后的大蒿子地,到那里去撿柴火。那里的大蒿桿子都差不多一人多深,那是不大一功夫她就劃拉一大捆。在這下營子村撿上點柴火那是太容易了,人家那些有錢有人家,根本就不燒這些毛草。人家那些桔桿就夠燒火的啦,這大冬天死冷的,沒有人出來整這些東西。有時間這王素蘭還的割一些高一點的小稗子草,把這些高一點的水稗子草都捆成一個個的小捆,準備明年蓋房子用。
可是這嚴本德這一袋煙就是抽不完了,他是抽了這一袋又裝上了那一袋。王素蘭都扛回來兩大背柴火了,他是還在這屋里抽呢。把這個小屋給抽的是冒煙古咚的,他是在想一些事情,他抽著煙兒在想呢。究竟上哪兒去求、上哪兒去借呢?
你這是還沒有出去呢,我都扛回來兩背柴火啦。你這是抽起沒完了,你上午還能出去嗎?王素蘭這樣指問著嚴本德
出去呀!你怎么知道我就不出去了,我這不是想暖和暖和嗎!嚴本德說
我的天喲!你這一暖和就半天都快叫你給暖和進去了!王素蘭說
這嚴本德聽了王素蘭這么一說,下地穿上鞋就走了,也沒有說去哪里。
再說王國全這邊是更有意思,他們吃完了飯,也是沒有什么可干的。王國全抽煙兒,這錢五妹一邊收拾著屋子那嘴可是一點也不停。一直的就在那磨嘰這王國全,嘟嘟囔囔的從里屋走到外屋,反正是不停的嘟嘟囔囔的磨嘰著。
你可別在那一邊掃著地一邊的嘟囔了,我這就走了,我就是在這抽上兩袋煙嗎?你在嘟囔什么呀,你嘟囔的我這個心煩。王國全氣囔囔的說
你走怎么還不快走,還是在那一絲也沒有動嗎?錢五妹也是沒好拉氣的說
走走走!你說我往哪兒走呢?雖然說這天底下是空空堂的,我出去門往哪邊走呢?王國全說
不管怎么著你得兒出去跑呀,你不出去跑那些東西不可能會自動的就送到你的門下。錢五妹一邊干著活一邊分析著說
走!王國全說了一聲走,拿著他的小煙袋就走出了家門。
這小河沿村的這哥倆也是還在家里抽著悶煙,也是都犯愁去哪里呢?哪里能遇到這樣的好人呢?
這毛秀玉也是問嚴本田,你這拙嘴笨腮的,你出去還不如我出去呢,你能說什么呀!毛秀玉說
咱們就是這樣吧,誰能行風(fēng)就行風(fēng),誰能行雨就行雨吧!你覺得你能行風(fēng),你就出去行風(fēng)吧,在這關(guān)鍵的時刻,我是什么說道也沒有。嚴本田說
這樣也好,咱們倆都出去跑,都出去求,總比你一個人力量大吧!毛秀玉說
兩個人說話中間的走出了他們的小屋。
這唐三丫也是滿口的怨言。她們兩個人吃完了飯,什么也不說收拾完了屋子,躺在炕上頭朝里腳朝外去睡覺去了。嚴本成也是在屋里的地上走來走去的犯愁呢!
事情總是這樣的,任何的一件事情在開頭都不是那么一凡風(fēng)順的。古人有言,頭三腳難踢。他們的事情更是如此,新來大道的,沒有一個親戚,就是這么冒懵著,聽人家走道的說那么幾句,就拖家?guī)Э诘亩脊吧蟻砹恕,F(xiàn)在就是聽牛家堡子的人給嚴福昌介紹的一個朋友胡國志已經(jīng)給他們幫了不少的忙,他們也是不好意思啊再去找人家老胡了。面對這樣的一個事實擺在他們的面前,到了哪個村子也是兩眼墨黑。他們這才是舉步維艱,這三家子都一樣,雖然說都是親戚,更是誰也幫不誰。他們得兒各自的走出一條自己的路,可謂是一路荊棘一路坎坷。
這里冬天的天氣是特別的寒冷,天天的白毛風(fēng)從早晨刮到晚上,有時夜間躺在炕上就聽外邊的大樹嗚嗚嗚的一宿也不停。那是天天如此,尤其是下點小雪,那小西北風(fēng)天天在刮,好像是一天比一天更是來勁兒啦。
今天的天氣有那么點陽光,嚴福昌吃完了飯還是和往天一樣的在那炕頭上抽煙兒。韓桂花也是沒有什么事兒可做,收拾完了就宅歪在炕稍那邊了。
哎呀!今天這小屋子收拾的這么干凈一定是有貴客登門吧!胡國志和韓文財說話答理的就來到了嚴福昌他們的小屋里。
剛才我聽口音就是你胡國志來了,這有三個多月了,也沒有見到你,你都忙的怎么樣了?嚴福昌這樣的問胡國志
這三個月是一點也沒有閑著,把秋收都整完了。今天的天氣好一點,我和我的表弟說,我領(lǐng)著你去串門。胡國志說
這胡國志隨說著隨把他的表弟就介紹給了嚴福昌和韓桂花。
他用手指著嚴福昌說,這個是咱們的表大姐夫,我都是管他叫大表哥,不差輩就行??!這個你得兒叫大表姐,咱們還有點親戚呢,這個親戚是一點也不遠呢!胡國志一本正經(jīng)的介紹著
他又用手指著韓文財,這是我的表弟,我親姑姑家的孩子,咱們的親戚都是不遠的。胡國志說
??!咱們這都是連手的親戚,快都來上炕頭這坐下,這塊兒熱乎。嚴福昌說
大姐夫我們剛從家里出來,一點也不冷。韓文財客氣的說
來吧坐這暖和一會兒,你大表姐去燒水去了,一會兒喝上口熱乎水暖和暖和。嚴福昌說
你們倆別走了,中午就在這吃一口。老胡給我們跑了好幾天,也沒有喝上我們的一口熱水。嚴福昌說
大姐夫呀你這么一說不就是外道了,咱們一家人不能說兩家話嗎!那么點小事兒都是我舉手之勞,不足以擋土掛齒呀!胡國志這樣客氣的回答到
反正這大冬天的,你們也是沒有什么事兒,就在這大姐夫家吃上一頓飯,你大姐夫還有事兒想和你商量商量呢。嚴福昌說
那好吧,我們就不走了,姐夫你有什么事兒你就自管的說,看看我們哥倆能不能為你辦理。胡國志說
這時韓桂花把磚茶水也燒好了,熱乎乎的端了上來,一個人一大碗,這磚茶水通紅通紅的。
你們喝著水,我去做飯,這個大表弟給我們辦了很多的事兒,也沒有喝我們家一口水。我這個當表姐的真是有些過意不去,那才叫心是有余而力不足。韓桂花說
大姐這些都是咱們自己的事兒,我這個當?shù)艿艿慕o姐姐辦這么點小事兒,都是應(yīng)該的,也沒有用我一文錢,就是跑了這么兩趟窮腿唄!胡國志說
你那么盡心盡力我為我們一大家子這么跑,要不是你這么跑,我們這一大家子喝西北也喝不上流兒來呀!我都和孩子們說了,你胡叔叔對咱們家那是一百個夠意思,今后你們要是過到好處堅決不要忘記你的胡國志叔叔。你的大侄子嚴本德說,我們過到什么程度也不能忘記我們的胡國志叔叔,要是不叫他這么為咱們幫忙,咱們能在這里站住腳嗎!嚴福昌說
大表哥你不是說還有什么事兒嗎,你說一說我們好好的研究一下子,看看怎么辦好。胡國志說
就是這么點事兒,這關(guān)上場院門子都快一個月的光景了。這不是都在家里待著嗎,我是尋思著想著備點料,準備著明年咱們得兒弄個窩好趴著呀,這總是在人家住著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兒呀!嚴福昌說
這個事兒說是小事兒也不是小事兒,說是大事兒呢,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兒。咱們手里就是缺錢嗎,要是有錢這都不是一個事兒。第一,讓我侄子先去找大東家,把蓋房子所用的秫桿都從那里借出來。他大東家賣給誰也是賣,這要是去晚了他們都賣出去了,咱們就是讓他從過年的工錢中扣唄。這幾個大東家都是挺好說話的,找到他們這個忙他們一定肯幫的。第二,就是房木檁子了,這個可得兒動點心思,一家子怎么著也得兒十根檁子,這一根檁子怎么算也得兒二斗小米子。胡國志說
這個事兒我看是這樣,這個事兒先不用著急。等一等我出去問一問,有可能我能幫上你們。但是這個我還是不敢保準,希望和失望各上一半吧。韓文財這樣客氣的說
哎呀!我也想起來了,你二叔家有很多的木頭,在那放了好幾年了,你去問一問可能是行。他家的木頭可有幾年了,我看這幾年他們是沒有用。胡國志指著韓文財說
這個事兒就先說到這吧,我這幾天就去掃聽掃聽。反正這大冬天的什么事兒也沒有,我明后天就去。韓文財說
這個事兒咱們就說到這吧,這些事兒我們自己也跑著。首先我得謝謝你們哥倆給我們幫了大忙了,咱們往后是來日方長。嚴福昌感激的說
沒有事兒的,大姐夫你這么說不就是客氣了,這不是見外了。你沒有才用別人幫呢,你要是有了,還能用到我們嗎?胡國志說
是啊!大姐夫你這么一說真是見外了,咱們這真是實在的親戚,我們能幫多少就幫多少,這方面你也不能說謝,韓文件財說
好的,我也知道這些事兒,真是讓你們費心了,我也不說謝了,這一切的一切我們都放在心里。嚴福昌說
咱們吃飯吧!我把飯做好了,咱們沒有什么好吃的,我做的是大白菜燉山友蛋。韓桂花說
那好咱們吃飯吧,沒有什么好吃的,小米干飯、白菜湯。嚴福昌說
隨說著這韓桂花就把桌子收拾上來了,放在這熱炕上,一切都是這么的簡單,一個人抱著一碗小米子干飯,在小桌子的中心盛上一碗山友蛋白菜湯。這四個人圍繞著小桌子的兩側(cè)坐下,吃的還是挺香的。
韓桂花坐在炕邊上,隨時往上盛菜盛飯的。她做的大山友蛋燉白菜可比那時好吃多了,困為前兩別人家殺豬,韓桂花買了二斤豬肉,拿回來烤一烤當油吃,這次她做菜多放了點肥油,所以,這菜就是很香的。
今天我怎么沒有看到老大他們一家子人呢,他們都去哪里了?胡國志這樣驚訝的問
你們也就是前后腳,他們走的是下邊這條道,他們?nèi)チ撕駹I子他大舅子那里了。嚴福昌說
一頓飯吃完了,這胡桂花又把茶水給端上來。他們喝上一會兒磚茶水,這胡國志也準備回家了。
我們回家了,大姐姐大姐夫。這大冬天的你們沒有什么事兒,去我們家串門。胡國志說
好的我們有時間就過去待一會兒。嚴福昌說
這老兩口子剛把胡國志和韓文財送走,這可真是沒有一袋煙的功夫。嚴本德他們一家子就回來了。
媽!咱們家好像是有人來了,我進了屋子這做菜的味道挺大的,和每天是不一樣的。嚴本德朝著他媽說著
咱們家有誰來呀,就是你爸我們倆吃飯來。韓桂花打著啞迷的說著
我才不相信呢,我爸你們兩個才不能這樣吃飯呢,你也舍不得這么吃。我可知道你,要是我們都不在家,就你們倆個就是好賴的一對付就拉倒了。嚴本德說
咱們家是有人來,因為我看咱們家里剩的菜來,平時咱媽是舍不得往里面放肉的,那菜里還有肉呢!王素蘭這樣分析的說著
你們都別問我奶奶了,你們問她也不說。我知道了,是幫助咱們找活干的那個胡爺爺。嚴寶勝通著他奶奶的面說
哎喲媽喲!這你怎么不告訴我們呀?我胡叔是和誰來的?嚴本德部道
你胡哥還領(lǐng)著他的一個表弟來的,他們坐一會兒要走,你爸爸能讓他走嗎!韓桂花說
哎呀!還有一個好事兒呢,你爸爸沒有和你說呢!你胡叔叔的那個表弟能幫助咱們整點木頭,他們當你爸爸面說的,他們也是剛走的,你們走和你胡叔叔也是腳前腳后,可是你們回來也是腳前腳后。韓桂花說
這回可算是有點頭緒了,王國全那也是在家里著急呢。我們從他們家吃完了飯,在飯桌上也提起了這個事兒,他們更是完蛋。他們把秫秸整著了,他們的大老板也答應(yīng)給他們留三百個秫秸。嚴本德說
那小河沿那邊也不知道怎么樣了,這幾天也沒有人過去,他們也不過來說一聲整著沒有?韓桂花向著嚴本德這樣擔心的問
他們那里我想是沒有什么事兒的,我二弟弟不行,那毛秀玉可是有的是辦法。嚴本德說
媽你快上屋里歇一會兒吧,一會兒我收拾收拾就行了。王素蘭說
好吧!咱們都上屋里歇上一會兒,這兩個碗是好收拾的。韓桂花說
好吧!咱們都歇一會兒!王素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