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州外城東側(cè)。
那殘橋之上,一座冰雕矗立。
“真的很不錯,斷水劍主,竟能將我拖延至此?!滨喜坏脛訌棧瑓s絲毫沒有流露出急切表情。
“你們祟教可真有膽!”冷月怒喝到。
“當我墨州城是什么地界了?想來便來?”此時冷月的身上竟表現(xiàn)出強大的氣場,儼然像個城主風度。
行川躺在地上咳血,周圍閃爍著暗紅光芒。
“冷小姐,別看著我斛某人了,擔心下你那將死的同伙吧!”斛跋臉上掛著一股輕蔑感說到。
“那我就先宰了你!”冷月手中斷水劍輕鳴,藍色炁體閃動,劍身周圍與空氣的隔絕感尤為明顯。
說罷那靈劍便向斛跋刺去,裹挾著一股駭人殺機。
“喝!”斛跋下半身雖是被冰封住,但雙手依然能夠活動,見其一聲大喝,便單手將劍接住,冷月臉上的堅毅表情也遲疑了。
“哈哈哈……”斛跋狂笑著,“出生牛犢不怕虎,我的實力你還是了解不深。”接著便雙手運氣,頃刻間便把那數(shù)尺厚的寒冰震碎,一躍而起。
“為什么?這五絕也并未將其困???”冷月正想著,那斛跋便抱攏雙手,從高空砸下。
一聲巨響,那陰綿細雨之間,殘橋依然被砸的狼煙四起。
冷月不斷后退閃躲,差點被濺起的亂石砸個正著。
斛跋往冷月與行川的方向緩緩移動著,帶著一臉驕橫的神情,不可一世。
“咋的?當俺祟教的人都是吃白飯的傻子?。课医倘绱藦姶?,也不是上天白給的!”斛跋磨搓著雙手,看著那兩個無助的身影。
“我不用急!你們墨軍主力早已被我十妹牽制住,我只需與你們兩個慢慢玩,等待你們的援軍過來?!滨峡裢綄⒆约旱淖鲬?zhàn)思路都告訴對面,仿佛是這場戰(zhàn)爭的主宰。
“冷女俠……”行川有氣無力的喊到。
冷月扭頭看去,倒在地上的行川也并未再多說一句,只是使了個眼色。
冷月眼中閃過一絲迷惑,“行得通?”她收到的只是行川一個簡單的擺手。
“你們耍什么花樣?我可以陪你們慢慢玩,但必要時瞬間掐死你們這些小鬼也可以!”斛跋目露兇光,雖然看眼前二人如此滑頭的樣子,但也并不想立刻出手,打草驚蛇。
斛跋話音剛落,冷月便持劍又沖上前來,裹挾著淡淡的流云紋水炁。
“呵!這劍氣比剛剛還要弱幾分??!小鬼就是小鬼!”斛跋更加輕蔑,將一拳打出,夾雜一股霸道感。
“弱?是因為我根本不想和你打!”冷月將劍一偏,那股劍氣削到了旁邊的橋欄上,刻了三分。斛跋一臉胡毅之時,卻也并沒有將拳收回,反被冷月一腳接住。
然而那一腳也毫無力道,只聽嗖的一聲,冷月便踩著那一記重拳躍至高空,借著斷水劍御風而行。
“想溜?”斛跋直接一個平地起跳,居然也騰躍而起。
二人在空中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將冷月抓住之時,一到炙熱閃爍的劍芒飛出,擋在中間,斛跋一個躲閃便再次落至橋上。抬頭再看,冷月早已無影無蹤。
“想追?”行川站起身來,拍了拍手說到。雖已是滿身泥水,像個落湯雞一般,但其目光依然有神。
“不錯不錯,正常人挨了那么一大石柱子,還能爬起來……”斛跋開始重新打量眼前這個小伙子。
“本大俠可非尋常人也,今日就是你死期!”行川一招手,那道劍芒從遠處飛來,直至手中。
“哈哈哈……”斛跋狂放大笑,“就憑一把掩日劍?年輕人,劍是厲害,但你確實是個無用的小鬼,恐怕你還不如剛剛那個女娃!”
“試試就知道!”行川也不多語,直接執(zhí)掩日劍向前劈砍。
斛跋并不退讓,并向行川打去,那雙拳掄過行川耳側(cè),呼嘯的風聲都讓行川心悸。
“我去!”行川剛剛躲過斛跋一拳,便直接將手中神劍狠插入腳下橋段。
“轟——”隨著這一響,殘橋塌完了,兩人皆落入水中。
水不算深,沒過腰部,但行川的掩日劍有些黯然。
“呵!不知己知彼,還敢做此舉動,可笑!在水中你依然得死在我手里!”斛跋趟著齊腰深的水,向行川快速移動著。
行川只一口閉氣,直接在渾濁的水體中隱匿起來,即使不過半身的水體,但行川貼底爬行,依然難以用肉眼尋到。
渾濁的水體中,一抹隱隱的亮光閃現(xiàn),十分顯眼,毋庸置疑是掩日劍的光輝。
“小鬼頭,你可真是蠢到至極!”
斛跋騰躍而起,向發(fā)光處砸去,河水四濺之間,并沒有發(fā)現(xiàn)行川蹤跡,反倒水體更加渾濁。
“啊呀!”斛跋一聲大叫,甩了甩左臂,上面插著一把匕首,但并非平常匕首,斛跋感到一絲極寒之氣侵入胳膊。
“哈哈哈,著道了沒!”行川從一側(cè)穿了出來。
“墨冰那小子給我的冰龍牙,沒想到還真能派上用場。”
斛跋此時臉上的表情并沒有前幾次那么輕松。反而彎下腰從水中探得那掩日劍,向左臂砍去。只痛得冷哼一聲。那手臂掉入水中,表面立刻結(jié)為冰蓋,漂浮起來。
“這卑鄙手段!”斛跋向行川快步走去。
“劍來!”隨行川一聲命令,那掩日劍忽然從斛跋手中飛出,落入行川手中。
“喝!”斛跋僅用右手猛擊,行川立刻持劍去擋,卻連人帶劍都被震得后退幾步。
又是一拳襲來。
哐啷!掩日劍掉入水中。行川倒在水中,一沉一浮,失去平衡。
緊接一拳!那斛跋已經(jīng)憤怒,一拳一拳剛猛如雷,不給對手喘息機會。行川直接被打飛至岸邊,兩眼冒著金星。
“哎呦我去!我的腰啊!這吸收體質(zhì)也扛不住哇!”只覺一陣痛感,斛跋單手掐住行川脖子,將其拎起。
那巨大粗糙的手掌如鐵鉗一般,卡的行川無法喘氣,所有血氣皆向頭部用來。耳邊轟鳴不斷,眼前的光線越來越暗,似要消失了一般。
但隨后一陣涼意,行川竟感到一絲輕松。
“我這是……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