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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荒唐唐

北斗

荒荒唐唐 伍有憂 2167 2019-04-10 23:43:45

  戲正唱到:“得成比目何辭死,愿作鴛鴦不羨仙?!敝锟破盏脑捳Z停在此處,便自顧用知秋緩緩放下手中鑲嵌明珠,以美玉雕琢而成的夜光杯喝酒去了,靠在綁了錦繡背墊的椅背前,輕晃著腦袋,似在細品戲子宛轉(zhuǎn)悠揚的唱腔。

  等了許久不曾等到下文,略有些心急的林唱晚:“后來呢?”

  知秋的嘴角輕輕往上翹起來,是很溫柔的弧度:“后來的事情眾說紛紜,我亦不敢亂講,丫頭,你還是自己聽吧?!?p>  只見立于臺上的戲子水袖一揮:“既已立誓定終生,與卿本該長相守,奈何為世所不容,受盡譏語與冷眼。”

  “難道他口中所唱便是事實不成?”林唱晚不解道。

  “八九不離十吧,”知秋懶洋洋的說,“畢竟他是除卻鶴卿與三無外,離林圖南最近的人了?!?p>  “三無又是誰?”林唱晚一個頭兩個大。

  “不是吧丫頭,你居然連三無都不認識,”知秋驚訝道,“他可是當(dāng)之無愧的修真第一人,在你這年紀時便已悟得大道,練就半仙之軀了。”

  “我常年在深山里修行,怎會知道這些?”林唱晚理所當(dāng)然道。

  正聊著,知秋突然問道:“丫頭,你覺得底下唱戲那人好不好看?”

  “什么?”林唱晚疑惑地將目光投向立于戲臺上的戲子。

  精致到足以入畫的眉眼,比姑娘家還要纖細白皙的蔥指捏成蘭花,蝴蝶似的翻飛著,帶動起水袖一同翩然起舞,唱腔不停,清亮婉轉(zhuǎn),將林圖南這個角色演繹得入木三分,力度恰到好處。

  當(dāng)真是戲如其人,風(fēng)華絕代。

  顏控狗林唱晚表示她很喜歡。

  “我妻身嬌玉體弱,時常纏綿病榻中,自恨無力醫(yī)頑疾,便至桑榆尋藥宗,”那戲子像是留意到了林唱晚的眼神,若有若無地扭過頭朝她拋了個媚眼,“不料尚未入山門,便遇宗主藥不停。重傷瀕死難瞑目,聽君奄奄垂絕語,原為托付總角徒?!?p>  “啊……真好看,”接收到了的林唱晚捂心口,“好美一人,我死了?!?p>  又問知秋:“這段詞說的什么事?”

  “鶴卿身有宿疾,命不久矣,林圖南不忍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抱憾而終,便策馬揚鞭,至桑榆去向藥宗宗主藥不停求解救之法,”知秋食指在桌上扣了扣,示意林唱晚斟酒,“不想尚未踏入山門,便遇到了重傷瀕死的宗主藥不停,臨死前藥不停將親傳弟子藥知然托付給林圖南,用去往員嶠山的地圖,換林圖南護藥知然一世平安?!?p>  傳說遙遠東極的無底之海,有五座神山,分別名為:岱輿、員嶠、方壺、瀛洲和蓬萊。這些山,上下周旋三萬里,山間相距各七萬里,每山平頂達九千里。里頭所有的居民,皆是“圣仙”之種,每日在山與山之間作各樣跨海凌空的飛行和不拘形跡的自由交際。

  “渤海之東的仙山員嶠,真的存在?”林唱晚好奇道。

  “當(dāng)然,那是藥不停的師門,也是當(dāng)今藥宗的本源所在,”知秋答,“就像蓬萊是腐草流螢的本源所在一樣?!?p>  “后來的事情,你明明知道,”林唱晚有些氣惱,“騙什么人呢。”

  “傻丫頭,你不明白,”知秋搖搖頭,笑說,“這后面的故事關(guān)聯(lián)著許多門派的聲譽,除了戲臺上站著的那個人外,沒人有資格評說。”

  戲子還在咿咿呀呀的唱著:“聞?wù)f渤海以東有山名員嶠,其上臺觀皆金玉,其上禽獸皆純縞,珠玕之樹皆叢生,華實實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若可將其取回,定能醫(yī)治卿宿疾?!?p>  “有這么夸張?”林唱晚半信半疑,“那聽了豈不是很危險,我們不會被追殺吧?”

  話音剛落,便有一枚毒蒺藜直沖戲子命門而去。

  林唱晚瞳孔驀地一縮。

  “富貴險中求嘛,”知秋顯然也察覺到了,無奈道,“唐門暗器本為奸佞刁鉆的絕殺之術(shù),被用得這般光明磊落,也是沒誰了?!?p>  他緩緩放下手中鑲嵌明珠,以美玉雕琢而成的夜光杯,失笑:“聽說在唱這出戲之前,唐家的小姑娘已經(jīng)連續(xù)糾纏了他好幾天,讓他別唱這出戲。想來這軟綿綿的一擊,不過是對他的警告而已?!?p>  刻意湊到窗臺前謹慎地打量著諸位看官,觀察局勢的林唱晚猛的回過頭:“你看見了?”

  眼前蒙了厚厚一層綢緞裁剪而成,繡金祥云紋路的遮眼布的知秋執(zhí)盲杖站起來:“哪能呢,不過是聞到戀愛的酸臭味罷了?!?p>  這根盲杖由玄鐵打成,握柄處填玉,其余部分以金銀為墨繪制紋路,低調(diào)奢華,與他身上那件天蠶絲織就的湘繡仙鶴衫搭配起來,很有世家公子的貴氣。

  “你是屬狗的嗎?”林唱晚忍不住吐槽。

  知秋踉蹌了下,一時竟不知作何回答:“……”

  再往下瞧,戲臺上儼然已多了好幾個來勢洶洶的身影。蹁躚的紅衣周旋于刀光劍影之間,竟隱隱占了上風(fēng),那輕飄飄的水袖有了生命般的穿梭著,同前來人纏斗在一處。

  “丫頭,”知秋詢問道,“你可學(xué)過些功夫?在何程度?”

  “同我?guī)煿珜W(xué)過些劍法,”林唱晚不敢隨意說出劍神名諱,只含糊其辭道,“勉勉強強,應(yīng)該還不錯罷?!?p>  說罷便已將那把猩紅色,形狀奇特的長劍幻化在手中:“唱戲那人,要殺要救?”

  在心里感慨著:“身邊有個伶俐利落的丫頭就是好辦事兒。”的知秋:“救?!钡脑捯魟偮洌殖肀闾嶂鴦τL(fēng)而去。

  甚至連劍訣都沒捏,在林唱晚裙裾飛揚,宛若牡丹盛開的瞬間,攻勢猛烈的幾人便被排山倒海般驚天動地的劍意擊倒,輕者武器碎裂,重者嘔血昏迷,修為之深,令在座蠢蠢欲動的殺手們都為之一振。

  “踏七星步跳舞的人,我還是頭一回見,”林唱晚微扭過頭,朝顯然松了口氣的戲子嫌棄道,“看好了,我?guī)煿钠咝遣?,是用來破陣殺敵的?!?p>  說罷提劍,直指蒼穹,朗聲道:“天樞、璇、璣、權(quán),請出力助我!”

  語畢,便有四星沖破層層烏云而出,光芒之盛竟壓過明月,直朝林唱晚劍上照去。頓時光芒四射,璀璨耀眼,浩瀚無垠的壓迫感隨之而來,讓人不敢輕易上前。

  “以身為月,號令星辰,是北斗劍訣!”有曾向蘇喻非問過劍的劍士失聲道,“她是劍神的弟子!”

伍有憂

渤海之東不知幾億萬里,有大壑焉,實惟無底之谷,其下無底,名曰歸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漢之流,莫不注之,而無增無減焉。其中有五山焉:一曰岱輿,二曰員嶠,三曰方壺,四曰瀛洲,五曰蓬萊。其山高下周旋三萬里,其頂平處九千里。山之中間相去七萬里,以為鄰居焉。其上臺觀皆金玉,其上禽獸皆純縞。珠玕之樹皆叢生,華實實皆有滋味;食之皆不老不死。所居之人皆仙圣之種;一日一夕飛相往來者,不可數(shù)焉。而五山之根無所連箸,常隨潮波上下往還,不得暫峙焉。仙圣毒之,訴之于帝。帝恐流于西極,失群仙圣之居,乃命禺強使巨鰲十五舉首而戴之。迭為三番,六萬歲一交焉。五山始峙而不動。而龍伯之國有大人,舉足不盈數(shù)步而暨五山之所,一釣而連六鰲,合負而趣,歸其國,灼其骨以數(shù)焉。員嶠二山流于北極,沉于大海,仙圣之播遷者巨億計。帝憑怒,侵減龍伯之國使阨,侵小龍伯之民使短。至伏羲神農(nóng)時,其國人猶數(shù)十丈。----《列子·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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