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困局37)
九重天?神圣大圣女?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戴慕晴腦子里一團漿糊,腦海中熾熱的感覺讓她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來思考,只能任由戴雪蘭扶自己起來一口口吞咽下苦澀的藥水。
真苦?。?p> 這樣一口一口的喝下去,自己怕不是得苦死。戴慕晴從母親手里接過藥碗直接捏住鼻子昂起頭一口悶下一大碗苦嘰嘰的藥汁,面色痛苦地將碗交還給了母親。
這么苦的藥她不想再喝第二次了!
“兩天后你還有比賽要打,這副模樣怎么能上場?要不……去求一求淵紅宗的人來為你治療?”戴雪蘭將喂完藥的空碗放在旁邊的小幾上,眉宇間有著散不開的愁緒?!澳愫蜏Y紅宗的血神女的關系應當還不錯……”
“母親!”戴慕晴嚴厲地說道:“隔墻有耳,這話若是被戴爾東聽見了怎么能放心讓我成長?”
而且她和顧璃嫣的關系是建立在葉涵芷這個中間關系人身上的。雖然算得上是朋友,但是她也沒有把握顧璃嫣會不會來。
“也是,我這是關心則亂……”戴雪蘭喃喃地說道。
戴慕晴自知自己方才的語氣似乎不太好,正欲安慰母親兩句,就聽見戴雪蘭繼續(xù)說道:“我怎么會想著讓我恨的人的女兒來幫你呢?”
“……”
又來又來!戴慕晴頗為無語,她就不知道為什么母親和自己的親身姐妹會有那么大的仇恨在里面,她與戴雪竹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照面也沒有見到這個人有什么不妥當?shù)牡胤桨。辽偾浦皇鞘裁词侄侮幎镜娜恕?p> 從各個地方的聽來的往事也沒有說過母親和戴雪竹有什么明面上的矛盾,二人雖然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但是一個養(yǎng)在外祖母戴安夢跟前,一個被戴爾東帶大,見面都少更勿提矛盾了……
戴慕晴墨綠的眸子看向戴雪蘭,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母親她是不是……被戴爾東教歪了?
雖然心里不愿意承認,但是她不得不說,母親是個思想很偏激甚至是極端的人。
見戴慕晴不愿意聽她抱怨,戴雪蘭也沒有再提。女兒現(xiàn)在是在叛逆期的,難免不愿意聽他們這上一代的煩心事,自己得少嘮叨點才是。
“這樣吧,我派人去喚葉涵芷來陪你,你再與她提一提讓淵紅宗的人幫你治療的事情……”
戴慕晴點點頭,目送著滿臉愁容的戴雪蘭走出她的臥房。
這樣也好,她也好久都沒有和葉涵芷聚聚了。
戴雪蘭母女哪怕平日里在圣族里不過是沒有任何的實權的花盆,也是有著基礎的尊重和面子的,至少出門前往神族見葉涵芷還是輕而易舉的。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擔憂著好友的葉涵芷匆匆忙忙地闖入了戴慕晴的房間。戴慕晴房里的小廝婢女們自然是對經(jīng)常串門的葉涵芷熟悉無比,對她的趕來并沒有太大的意外,只是行了一禮繼續(xù)自顧自地干著自己的事情。
“慕晴你怎么樣了?”葉涵芷在戴慕晴的門口慢下了腳步,她輕輕坐到戴慕晴的床邊,用手探上了戴慕晴滾燙的額頭,“怎么這么不小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發(fā)了燒?!?p> “這都是小事,涵芷,二族那邊怎么樣了?”戴慕晴滿不在意地說道。
葉涵芷眸色微閃,她抬起手來小心翼翼地布了個結界,邊布置邊拔高了音量說道:“慕晴你把衣服脫了我來替你治療一下?!闭f完也不管外面那些仆從怎么想,砰地一聲關緊了門窗,布下了一層厚厚的隔音結界。
“只是脫衣療傷的話,布結界也很讓人可疑……”戴慕晴鄒著眉頭提醒道。
葉涵芷抱歉地笑了笑,柔聲道:“那也沒有辦法,總比咱們話被聽去要來得強。”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二族……不對,二族四家八宗的部分人已經(jīng)準備著讓隆岙焦出個意外了?!?p> “果然如此?。 贝髂角缢坪踉缬蓄A料,并不驚訝,但她能思考的也只限于此了。發(fā)燒讓她的思維退步了不少。
門外傳來窸窸窣窣的掃地聲,甚至還有婢女打壞什么東西的驚呼聲傳進來,葉涵芷忍不住擔憂地看向戴慕晴。戴慕晴對此司空見慣,滿不在意地擺擺手。這些人都是不同地方送來的探子,每天想方設法地試探她。早已習慣了。
“說起來,這種事情也就他們能做得出來了,雖然我不喜歡隆岙焦的為人,但是這種故意使絆子的行為……簡直難以啟齒!這哪里有二族四家八宗平日里掛在嘴邊的氣度?小家子氣極了,偏偏父親和長老們都默許了,我就算覺得不妥也不能反駁?!闭f著說著,葉涵芷就不由得心生愧疚,又是這樣!她一而再再而三地無法阻止宗門錯誤的決定。
“涵芷……”戴慕晴出聲寬慰道:“你也別放在心上,左右隆岙焦也瞧著不是什么好人,就權當看狗咬狗好了。”她凝視著葉涵芷發(fā)愁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還是柔聲提醒道:“有很多事我們就算看不慣,也沒有去干預的權力,在我們有足夠的權力之前,我們只能忍受著這一切?!?p> 何況從這些宗門的角度來出發(fā)的話,為了靈師絕對高高在上的位置,他們需要努力讓這天下百姓們認識到,他們這些靈師集團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
從平民中誕生一個天才,再讓這個天才爬到高處,或許還有可能帶著一大家子雞犬升天。這等于是告訴百姓們,靈師并不是高不可攀,只要你的后代有出色的天賦,你就可以沾光成為人上人。
就好像嫡系子弟為了嫡系的高貴,會不擇手段地碾壓踐踏旁支的尊嚴一樣。哪怕是最不得寵的嫡系子弟,過得生活也遠比旁系庶支弟子要滋潤。
都是一個道理。
“不說這些糟心的了。”葉涵芷綰了綰鬢角的碎發(fā),調(diào)整了一下心情,綻放出一個溫婉的笑容。“你先坐起來,我也學過一點淺薄的治療術,如今就那你這個病號開刀來試試能不能醫(yī)好你的發(fā)熱了!”
“好啊!榮幸得很!”戴慕晴也回應了一個燦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