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和他們的糾葛很深,這么多年來雙方一直在進行抗爭。從云崖出去的人,如果氣息沒有斂藏好,極有可能被白蛇的人發(fā)現(xiàn)抓走。
尤其是今年,云崖出去的人里面有五人失蹤,白蛇應該都脫不了關(guān)系,包括這次的小孫和小米。
白蛇吐信子,是因為看見了獵物伺機而動。
“獵人大都潛伏在看不見的陰暗角落,獵物縱然察覺到了危險,仍舊是無法預防,除非拼了命的逃離這塊區(qū)域?!崩习啄曋h浮在茶杯上端的白色熱汽,神色凝重,隱隱間有一絲頹然,“云崖能發(fā)展建設(shè)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很不容易,逃離并不現(xiàn)實?!?p> 這是實話。
云崖里的人,在這里生活了太久太久,早已有了割舍不掉的感情;就算能割舍,又能去哪里?
辦公室開著窗戶,不斷有著涼風吹進來。整個云崖雖然在地底下,但是東北和西南方向都有通天井,位于三座大山凹陷的山麓處。通天井配有大功率的渦輪風扇,風從東北口灌入,吹過整個云崖然后從西南口送出。
一年四季,云崖都有舒爽清涼的風。
姬女坐在迎風的位置,風不大,但正好能吹動她烏黑的長發(fā),側(cè)面露出雪白色的脖頸,被燈光照的亮閃閃。
老白原本神色凝重傾頹,瞥見這一抹雪白之后,心情松弛不少。
無論什么時候欣賞美,都能讓人身心愉悅。
他還是很費解,司命怎么就不收了這個妖精,這滑膩的皮膚暖床多舒服?
姬女厭惡老白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不安分的眼神。好在此刻她所有的目光都在司命身上,沒有注意老白,否則又會是一通冷罵。
“白蛇吐信子,我們需要更小心一點。從小米、小孫被抓的情況來看,不排除他們擁有能夠無視藥劑作用檢測我們氣息的設(shè)備?!彼久馍铄洹?p> “要真是這樣,那就真的麻煩了?!崩习组L吁一口氣,明白事態(tài)的嚴重性。
一旦司命制作的藥劑失去了掩蓋云崖人氣息的作用,外面的世界對于他們而言,就不再是天堂,而是蛇口。
“難怪今年被發(fā)現(xiàn)的頻率高了這么多。”這就解釋的通,不是他們運氣不好,而是被針對。
“小米昏迷之前,有說什么嗎?”司命問。小米是自己逃回云崖的,他想知道小米有沒有留下什么訊息。
“有?!崩习讛宽?,回憶起那天小米被刀疤送到醫(yī)院來的場景,“他提到小孫,也提到了一棟實驗大樓。當時說的話含糊不清,但我這幾天根據(jù)零碎的地理位置確認了,那棟實驗大樓,是施耐德生物醫(yī)藥在新城的研究所?!?p> “明面上是生物基因制藥,但暗地里估計是白蛇用來專門研究他們體內(nèi)的特殊基因。我還調(diào)查到,前不久研究所特聘了來自華盛頓主攻基因融合的陳教授,小米應該是他們研究的實驗體?!?p> 老白一邊說著,同時從衣服內(nèi)袋里拿出一張照片放到桌上,手指敲著照片,“就是這個人。”
老白的手指松開,姬女和司命都能看見照片上人的相貌。司命瞥見了,皺著眉頭沒有說話,思緒翻飛在那兩次碰面的場景里。
“是她!”姬女看見之后,瞳眸緊縮,因為震驚詫異失聲喊了出來,她沒有想到會是她………
于是,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一眼司命,發(fā)現(xiàn)司命大人嘴唇緊閉著,臉上沒有多余的情緒,但沉思的眼神卻不自然。
她忽又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在心里否定了這個想法,認為絕不可能。
巧合。
一定是巧合!
老白見姬女情緒反應激烈,一臉狐疑,“你認識?”
“算不上認識?!奔樕系纳袂橼呌谄骄?。
老白等著她繼續(xù)往下說。
“前些天她去過司命大人的心理診室,她出門的時候我當時正好在窗戶旁,所以看見了。她也看見了我,所以打了照面?!?p> “你在窗戶旁,應該不是正好的事吧?”老白瞇著眼調(diào)侃,姬女肯定是不放心來診室是什么路數(shù)的女人,所以可以走到窗前打量。
“不過,你在心理診室二樓做什么?你需要治療?還是你跟司命有什么……”老白屬于那種嘴賤眼神賤的那類人,而且一肚子歪水,什么事情都能聯(lián)想到那方面去。
他懷疑,司命和姬女私底下肯定搞到一張床上去了。
姬女聞言,惡狠狠的兇了老白一眼,恨不得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她希望自己和司命大人有什么,但絕不希望在老白這張狗嘴里聽到。
老白則是死皮賴臉的,完全不在意。
倒是司命冷冷的目光盯過來,他有些怕,急忙收斂臉上賤賤的表情,變得嚴肅,“司命,你對她有了解嗎?”
“她來診室是為了買安眠藥,除此之外沒有?!?p> “你和她沒聊些其他有的沒的?”老白問。
“沒有?!?p> “那還真是可惜………”他一副惋惜嘆氣的神情,在司命沒發(fā)火之前,又變回嚴肅臉,裝的一本正經(jīng),“目前能夠確定,小米是從那棟實驗大樓逃出來的,小孫應該也在里面。想要徹底治愈小米的病,也需要他們的一些基因研究資料,你要不要試一試在這個女人身上套些有用的信息出來。”
“她下回肯定還會去你診室拿安眠藥。”
“不行!”姬女突然說道,聲音尖銳,態(tài)度強烈。
“為什么不行?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只是需要司命犧牲下色相,這女的容貌清冷妍麗,司命也不算吃虧?!崩习鬃穯枺暰€掃向姬女。
“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司命大人怎么能………”
話沒說完,被老白打斷,“壞女人怎么了,又不是給司命選女人,利用被利用的關(guān)系,她壞的話司命反而沒什么心理負擔。”
“再說了,司命原本就需要跟不同的女人相處,多一個不多?!?p> “那不一樣!”抗拒的態(tài)度依舊堅決,看向老白眼里噴火。
“怎么就不一樣?”
………
兩人幾乎是因為這件事情吵了起來,誰也不遷就誰,到最后姬女沒什么好說的,只能憋著氣吼了一聲,“總之就是不行!”
和女人交往,從中獲得制作藥劑的原料,這是司命大人的工作。她從沒有介意過,可這個女人不一樣。因為姬女有種強烈的直覺,這女人是個深不可測的漩渦,司命大人一旦陷進去,就會再也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