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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龍凌極境

第四十章 萬金之顱

御龍凌極境 魎歌 3876 2019-01-06 23:25:24

  少頃之間,兩人已是飲完了這兩盅素湯,雖然其中沒什么葷腥,可這精選之方與苦心加持的諸多食料當(dāng)真效果了得,阿水眼瞧著寧王臉上肉眼可見的紅潤甚許,自己也覺得周身舒坦之余,小腹有股洋洋暖意升起,便連精神,都似旺了幾分。

  他先前那喝法,在某些人眼里,確有些暴殄天物之嫌,可這大腦袋里卻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喝的是姑娘的一股心意,感動之余,不由得把眼又瞧向了那觀禮臺碧藍(lán)身影,只巴巴的希望她能望見自己這感激之色。

  這廝正擠眉弄眼,試圖隔百丈之遙秋波暗送之際,耳邊忽然有一道低沉男聲緩緩道:“這位小兄弟,倒是頗有眼光啊?!?p>  阿水心頭猛地一跳,更不回頭,忙先跳開了一步。

  他自長大,便時刻游走在那生死之間,于周遭動靜體察之度,雖及不上承淥那般幾若自成一域,倒也是敏銳異常,此時雖自知心頭蕩漾,但居然有人欺進了他背后咫尺而未察覺,著實也把他驚了一驚。再望向身后處,只見說話那人相貌倒是平平無奇,但穿著華貴不凡,臉上有一副傲色滿溢,此刻更是笑容滿面,正瞧著自己。

  這廝把眼前這人瞧了個遍,于他那臉依稀有點熟悉之感,卻記不起自己有否見過這位貴人,突然間想起一事,便惱怒起來,把眼瞪向了承淥,心說小爺我今天有點魂不守舍,但也,也情有可原不是?怎么你見生人欺近我身,連個咳嗽的聲響都沒?

  那眼瞪去,阿水卻是又奇了幾分。只見這位平日間能不動則不動,終日擺出副死魚面孔的承淥哥哥,此刻卻是霍然站起身來,臉上古怪紅潮漣漪不已,嘴角掛著一副如癡笑容,幾似涎垂欲滴,那一雙細(xì)目之中,更有莫名神采噴涌間直若實質(zhì),死死盯著這貴人的一張面孔。

  “這表情倒是熟悉,西荒自己那些不爭氣的弟弟,每每瞧見好看的大姑娘,總是這份神色,只是今日怎么連你個出了名的木頭也這般浪蕩,難道這貴人卻是位絕色女子喬裝不成?“

  阿水心中暗思處,又把眼細(xì)細(xì)瞧了瞧眼前這貴人,只見他一身黑色錦袍以銀絲紋龍繡鳳,滿頭烏發(fā)處束了個紫金冠兒,手上腰間都有華貴氣息四溢,顯是佩著不凡之物。可這一張大臉,說好聽點平平無奇,說白點,卻有著幾分微丑,那錦袍剪裁得體顯有修身之效,可依稀也擋不住下面那具發(fā)福之軀,怎么看,都看不出半點佳人喬扮之痕。

  只是他越瞧這人越覺眼熟,心中莫名有幾分興奮之情,心道這人我應(yīng)是見過,還應(yīng)見的十分開心,我這輩子在西荒最開心的事兒,數(shù)一就是與那人一起,數(shù)二不就是……

  “是他!”

  他猛然間終于想起了此人是誰,一雙眼中頓有精光洶涌澎湃,連雙腳都不自覺間往前一跨,生生把那貴人嚇的急急退后兩步。

  “二十萬兩黃金長腳了!”這廝大喜之下,硬是生生吞了一口口水,望著這貴人喜不自禁。

  這貴人自然便是那陸老爺,他先前于那臨江閣中驚于椒客所述的二人修為,又聞這兄弟二人乃是極出名的淫賊,心道論美女俊男,自己身邊那美貌女子手下可是人才濟濟,若是憑此就能收得一兩位斗道大成的大高手,那真是有如奇寶自天而降,直砸在自己身上。

  他本就有意親自下場行事,此時又得了這大好機遇,更不多慮便尋人去做手腳,自己卻來親近這兄弟二人。先前在身后瞧這少年面色古怪,直直望著尚海城那出了名美貌的寶藍(lán)姑娘,心中更把老供奉的話信了十成,只是現(xiàn)在……

  “這天山雙淫兄弟,也太要了吧!”

  陸步惟瞧著兄弟二人望著自己眼中精光四射作勢欲撲之狀,連忙又退了兩步。心中雖是暗贊一聲二人識貨,瞧的出本老爺?shù)那翁?,可回想起老供奉和那十幾個幫眾捂臀之姿,還是不自覺間把下身緊了一緊,這才正了正顏,略清了清嗓子,拱手輕輕道:“在下香山陸步唯,素來久仰天山雙鷹大名,今日一見,確實名不,名不虛傳啊。”

  阿水與承淥都是一愣,少年疑道:“什么山,什么鷹?”

  陸步唯輕輕一笑,料這雙鷹兄弟定是嫌自己名聲太臭,不愿在此承認(rèn),也不多話,又道:“稍后晚間定要好好擺上一宴,好好款待二位了,我在這城中倒也有幾處產(chǎn)業(yè),名下少不了那些美貌女子與俊俏少年,此次定不藏私,有勞兩位行家好好替我品鑒品鑒?!?p>  阿水聽著這陸步唯話中越來越古怪玄奧,腦子越來越渾,又聽得他邀宴,心道今天是怎么了,都巴巴趕著請小爺吃飯,只是他此刻卻立時糾結(jié)于眼前這二十萬兩黃金與遠(yuǎn)處那佳人之約間,正自苦惱處偷偷瞧了瞧承淥,只見他手緩緩撫在喉間,小指卻是悄悄比了一劃,又點了點地。

  “我怎么就忘了這茬,場中宰人,打完吃飯!”阿水豁然開朗,也不管那陸步唯的胡言亂語,抱拳回道:“陸老爺盛情相邀,一定去,一定去!”

  陸步唯見他欣然接受,臉色大悅,正欲多說幾句,卻聽到不遠(yuǎn)處一聲冷哼:

  “陸會長,這可是參加亂武斗的草莽之徒休息之處,您這等身份,怎么屈尊來此了?”

  陸步唯回頭一望,那遼東李公子正立在不遠(yuǎn)處,一張臉上冷若寒霜盯著自己。

  “李兄,許久不見了。”陸步唯又朝那李公子抱了抱拳,他出道甚早,年輕時節(jié)卻是和這李公子有過一段恩怨,彼此自是相熟,又把眼望了望四周武者聽了李公子這話都是臉色大變,復(fù)又笑道:“先前易了容在場間比試,自覺對不起諸位相識,這不是特意現(xiàn)了本來面貌來見了么?”

  李公子聽他這話臉上一凜,心說先前我每場都細(xì)細(xì)查看,怎會認(rèn)不出你這廝,但這話倒是不易反駁,正思索處,那陸步唯又笑道:

  “雖然面容是假,可我登記之時,可是用了本名,我陸步唯雖是童心不泯,但向來奉公守法,若是諸位不信,自可去尋那宗司執(zhí)事校驗?!?p>  此時觀禮臺上幾位修為不凡之人早也望見了此處異狀,笑笑生與東東卡二人面色鐵青望著那陸步唯,卻一言不發(fā)。那徐伯淵可不善罷,喚人把毛主簿喚到了身前,指了指那處,又冷眼瞧著他,只是不語。

  毛主簿一頭冷汗不止,輕聲道:“統(tǒng)領(lǐng)爺,下邊已經(jīng)查了,這陸步唯先前是喬裝比試了第一輪,此刻才復(fù)了原貌來見。他先前洗去喬裝之時,便告知了宗司,這事卻與我們毫無干系。”

  “毫無干系?”徐伯淵冷哼一聲:“他既然早在場間,為何那簿子上卻沒他名字,偽編身份欺騙朝廷,宗司卻絲毫不察,你是要我發(fā)飆抓人么?”

  毛主簿大驚,也顧不得臺下幾萬目光注視,忙跪下回道:“統(tǒng)領(lǐng)爺息怒,這事可非如此,那陸步唯登記之時,用的便是實名?!?p>  徐伯淵一愣,目光古怪間隨口吩咐身邊親隨去取那花名冊。他冷眼瞧著毛主簿,心中卻有喜色,陸步唯向來狡猾,自不會在這種地方露了馬腳,但他若敢當(dāng)著自己面上作假,那真是把頭送上門來,倒是個先斬后奏的大好由頭。

  那親隨手腳甚快,稍頃便攜了簿子置于徐伯淵面前,徐大統(tǒng)領(lǐng)冷眼瞧處,卻見那陸步唯三字此時已清清楚楚寫在簿子上,墨色久凝,筆跡亦是上下一致,直是比真的還真,心中頓時明白那逃脫的劉汐此刻當(dāng)在何處,又是一股喜意,凝了凝神正待拍案而起之際,毛主簿卻是擦了擦汗輕聲說道:

  “統(tǒng)領(lǐng)爺,先前陸,陸老爺也說了,若那書生可行,我為何又不可行,當(dāng)一視同仁。”

  徐伯淵細(xì)眼瞧著眼前跪著這人,心中卻是奇怪,場間書生打扮的本寥寥無幾,此刻提的的不是那東海姜承淥卻又是誰,他倒是謹(jǐn)慎,復(fù)又細(xì)細(xì)尋了那書生之名,只見那行末端于籍貫處,卻是清清楚楚寫著黃岡二字,只是這字跡卻有幾分娟秀之意,與上下頗有點不同,細(xì)辨起來,倒真是假的可以。

  徐伯淵實不知道這事情之間的處置,瞧著毛主簿神色怕也只是個傳話的,但尋思這陸步唯傳了這話,顯是有所持,又復(fù)想起兩位小主子的行事之風(fēng),心中頓時猜了七八,臉色頓時沉郁了下來。

  他左思右顧間,早明白了這是個互兌之局,若是此刻擺上臺面,只怕是雙方皆有貓膩之處,立時便要交真章了。

  “這倒還早了些,也占不得理?!毙觳疁Y暗自思量,終于有了定數(shù),把那簿子于地一丟,冷聲道:“待此間完了,再尋你們晦氣?!?p>  李公子于臺下,此時也捋清了頭緒,知道這陸步唯狡詐處,把這事做的滴水不漏,更瞧著觀禮臺處亂了一陣也沒動靜,心想這事終得認(rèn)了,把眼瞥著陸步唯冷笑不止道:“多年之前便欲領(lǐng)教陸兄的兇鮫秘術(shù),只是尋不著機緣,此次陸兄送上門來,做兄弟的,倒是十分開心?!?p>  陸步唯心中一寒,自己當(dāng)年與這廝同宗而處,卻被這瘋子無端挑釁,鬧出個天大笑話,至今被各大門派視為笑談,心中甚恨,這次卻是又可能對上這人,也算是因果未了。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自己今日敢下這武斗場,實是有十二分的依仗,哪怕這李公子修為狂進,破到那極天位境界,也是不在話下。想到這里頓時心安,一副宗師風(fēng)范又起,笑道:“若是有幸再與李公子切磋,自是要好好過上幾百招,圖個痛快了?!?p>  李公子哼了一聲,拂袖間便欲離去,卻覺場間目光有異,終于再忍不住,回頭朝一邊二人古怪道:“你們二人,瞧著陸步唯的神色,怎么就跟看姑娘洗澡一般,他生的有什么好看么?”

  那二人當(dāng)然便是阿水與承淥兄弟,這兩人在陸李對峙之時,兩雙眼便死死盯著陸步唯半寸不離,旁人望去,只覺得二人眼中春色大泛,似隨時都會忍不住將這陸老爺生吞活剝了一般。此時聞了李公子那話,阿水笑道:“好看,自然是好看,特別是陸老爺這腦袋,當(dāng)真生的天下無雙?!?p>  饒是陸步唯這等城府,此刻也是臉上一羞,暗贊這茫茫世間,卻獨以這倆淫賊眼光最為毒辣,此時此刻倒覺得與這兄弟二人相處,雖然有幾分破腚之危,直是比那馬非更顯親切,忙拱手笑道:“兄弟,抬舉了,陸某卻不是只靠臉吃飯之人,晚上宴上,定要與二位暢談風(fēng)月,共理溫柔!”說話間,卻有真情流露,滿分誠摯。

  他卻不知自己這大好腦袋在二人眼里,早已是一堆金燦燦的模樣,阿水忙不迭應(yīng)承處,卻覺身邊有人眼神不善。他回頭望處,只見寧王早站遠(yuǎn)了些,一雙眼睛只是打量自己上下不已,眼中早沒了先前的親近之意。

  少年一聲苦笑,心道兄弟,為了那黃金,便先委屈你了,倒不與他去解釋,他正自思索處,身前有一人大喊道:“抽簽已畢,第二輪,第一陣?!?p>  這人身穿皂衣,顯是執(zhí)事,只是他此時卻似甚是緊張,便連報名之時,都是結(jié)結(jié)巴巴,眾人都是古怪,待得聽完,一陣沉默不語,面面相覷間,望向了場間二人。

  原來這第一陣比試,這李公子與陸老爺,當(dāng)真便對上了。

魎歌

今天寫的很急。。一般我都是8點開始寫到10點半再修一次上傳,差不多11點的樣子,但今天開始的晚來不及修了,老規(guī)矩,我回頭再補,弄不好會重寫一遍。。。然后謝謝一直推薦的各位,誠意心領(lǐng)啦,寫東西很開心,但也有難受的時候,可能就是那種寫了很多很盡力,但似乎沒人知道沒人關(guān)注的感覺吧,所以其他都無所謂,大家能每天點點,時不時聊上幾句,就很知足很激勵了。再次謝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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