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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龍凌極境

第一百四十一章 綾羅血脈

御龍凌極境 魎歌 2521 2019-05-08 06:26:48

  醉仙居內(nèi),芙蘭掌門雙指如刃,緊緊貼在小玨脖中要害之處,一雙眼已有了些疲態(tài),卻依舊眨也不眨,只盯著那空空如也的窗外。

  她自然是在等一個人,可便是拿下了那位的心頭好,自己的肉中刺,卻依舊不見有人歸返,不禁有些焦燥之意,卻又有些無聊,便望向了角落那根寶杖。

  這物,此刻靜靜躺在屋角,毫不起眼,可若是有修為高深之人瞧見芙蘭掌門如此輕易,就把這根神妙寶杖當(dāng)做個垃圾一般丟在屋角,只怕都會怒拍大腿,嘆句暴殄天物,再好好指著鼻子,痛罵這女子幾天幾夜。

  她瞧的有些倦了,忽然便是一笑,輕聲道:

  “原本以為那人待你珍逾性命,可我都呆在此處如此久了,他卻遲遲不歸,妹妹,你這位心上妙人,只怕這心里,也不怎么在乎著你?!?p>  “妹妹,為何不說話?”

  她話落許久,卻沒聽到什么回音,終于有些奇怪的低頭望去,卻是啼笑皆非。

  原來這位小玨姑娘,此刻早已沉沉而睡,一扇睫毛忽閃之間,竟是在睡夢中,把臉朝自己那雙割破過無數(shù)根喉嚨的手又湊了湊,倒好像是只倦疲貓咪,伺人而眠一般。

  “你倒是放得下心?!?p>  芙蘭掌門眼瞧著這嬌憨無方的姑娘,心中那些恨,似乎也淡了些,忽然有些憐惜之意。只是她隨即想通了一事,眉頭緊皺。

  便在此時,有異狀忽生,自她背后那清漆小桌之上,竟是悄悄然,無端端的生出了根碧油油的幼芽。

  芙蘭掌門本不應(yīng)能察覺這物,只是這根幼芽,隱隱然間,竟是與她體內(nèi)精血有遙遙呼應(yīng),便立刻心生異感,轉(zhuǎn)過了頭。

  瞧見時,那物早已迎風(fēng)而長,有芽葉莖苞依次而生,那最頂端一顆晶瑩如玉的苞蕾似越來越大,被一絲皎然月色詭異入窗輕輕一照,便是猛然綻放,開出朵紫晶妙花出來。

  立刻有如霞噴涌,如先前那柄寶杖之輝一般,將滿堂映的紫氣騰騰,芙蘭掌門只覺那光映在自己身上,就如同無數(shù)鎖鏈加身,瞬息之間,竟如身背五岳之重,不能動彈分毫。

  她心中又駭又怒,卻半點也不敢遲疑,猛然將舌一咬,生生吐了口鮮血,血氣蒸騰之間,那紫霞頓時一觸即潰,終于極不甘心地褪了下去。

  “好,好,好,好一道鏡花水月,好一位無上至尊,好,好你個宋易近!”

  這女子才脫了困,竟是眉中帶怨,再不管那小玨姑娘,猛然長身而起,一雙眼中煞氣騰騰,寒聲道:

  “你居然拿我家的芙蘭綾羅,來對付我芙蘭朵兒!”

  這位芙蘭朵兒冷眼掃著屋角四處,卻依舊不見那人蹤跡,連聲音,都聽不到半句,不禁心頭愈憤,怒極反笑之間,自身后掏出了把薄薄的匕首:

  “風(fēng)流郎啊,既然你如此看輕身邊之人,連話,都不敢替她說上一句,姐姐替你做個了斷,也好斬了你與此世的羈絆。”

  她便顯了潑辣性子,更不多話,那把匕首脫手,直直朝小玨胸前刺去。

  終于有一身嘆息,似甚疲憊,不知從何而來:

  “朵兒,你這又是在做什么?”

  話語未歇,早有朵一模一樣的紫晶奇花綻于小玨身前,雖甚嬌弱,卻是柔韌,招展之處輕輕迎上了那把匕首,也沒什么動靜,那股子狠辣勁兒便如泥牛入海,再沒了那股氣勢,啪的一聲,輕輕墜在床上。

  “舍得出來了?宋大宗主?!?p>  芙蘭掌門望著那把匕首,也不回頭,更似毫不在意身后。

  身后,那朵紫晶花兒光芒愈勝,終于在迷離之間,幻作了個人形,生張玉潤面孔,有些衣衫不整,拿手捻著那花聞了聞,便隨手揮去,信手又自桌上取了杯酒,有些瀟灑倜倘,將入口處,卻沉吟不語。

  這屋內(nèi),便安靜了許久,連風(fēng)聲,都似畏懼此間,盡數(shù)匿而遠(yuǎn)去,倒數(shù)小玨姑娘的甜膩鼻息,成了唯一的聲響。

  芙蘭掌門呆呆看了她許久,忽然自嘲一笑:

  “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身后那位有些訝異,輕輕瞥了這掌門背影一眼,只覺十年再見,從前那位潑辣嬌憨的芙蘭朵兒,早就變了副模樣,有婀娜曲婉散風(fēng)情萬種,又自有端莊大氣之息坐鎮(zhèn),逐一種種,極復(fù)雜而又和諧的交織在此女背影之中,愣了片刻,嘆聲道:

  “這話,可不是您這身份該說的

  ?!?p>  “我這身份,該說什么話?”

  芙蘭朵兒終于轉(zhuǎn)過了身子,定定看著那人。

  十年未見,以前那個邋里邋遢,總愛瞇著道如月般眼睛朝自己傻笑的極宗大師兄,如今卻是一身溫潤如玉,連衣衫不整之處,都透著些風(fēng)流不羈意味。只是那雙眼里,再沒了半分笑意,瞧過來時,便只有些隱隱哀愁。

  她愣了片刻,低聲失笑,見那人一副不知如何應(yīng)對的尷尬模樣,忽然便走到他身邊,劈手奪過了宋易近手中那杯清酒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隨意一擲想,于那記瓷脆聲中,忽然笑道:

  “老娘想說什么,便說什么,想做什么,便…”

  “所以你夜里發(fā)癲,忽然叛了主家去投靠平京,只因為想來問問,你到底哪不如她?”

  宋易近輕聲,卻不容置疑的打斷了她話,一雙眼中,有些冰冷。

  這話,便立時扯破了那些古怪的兒女情長,讓這場間,忽然有了些冷。

  芙蘭朵兒瞧了他許久,忽然開口道:

  “若我回答個是字,你,是不是準(zhǔn)備殺了我?”

  “我便是去殺盡這天下人,又怎么會殺你?”

  宋易近苦笑搖頭,眼神迷離:

  “且不論你我相識甚久,單說你家拼勁全力,用那栽了百世的芙蘭綾羅和無數(shù)條人命,助我跨過了那道天塹,哪怕是有一天讓我捐回這副軀殼和性命,也自當(dāng)不在話下。”

  “說得好,那,你現(xiàn)在就把綾羅血脈還我。”

  芙蘭掌門冷冰冰瞧著這人,一雙眼睛中寒光四射:

  “怎么,不敢了,我倒是才知道,你心中便只記得那些人的性命,便只記得那副血脈,倒是曾經(jīng)浴血同眠,曾經(jīng)把本命寶具當(dāng)做爐鼎與你防身的我,連一個字,都懶得提?!?p>  宋易近低頭許久,嘆聲道:

  “我,有愧于你?!?p>  “老娘要的不是你這句話,先前便說過,還我綾羅血脈!”

  芙蘭掌門越說越怒,忽然一掌拍下,隨意之間,將那張清漆小桌,拍的粉粉而碎。

  這聲極響,便是宋宗主,都是眼中一寒,正待說話時,卻聽到一聲輕啊,卻是這一掌,驚醒了那甜甜入夢的小玨姑娘。

  她沉睡之際,被這巨聲驚醒,本有些驚駭,待到定睛之處,瞧見屋里那人,卻忽然有喜不自禁,匯作了千言萬語,卻似更沒瞧見那位橫眉怒目的芙蘭掌門,只是覺得唇頰那有些古怪濕潤,抿了抿嘴,輕聲道:

  “你回來啦?”

  宋易近啞然一笑,搖了搖頭:

  “給人指著脖子,怎么還能睡那么熟?!?p>  “反正你總在這處。”小玨早就翻身而起,急急跑到了床邊銅鏡之前,好好整理了一番發(fā)鬢,手點朱唇之際,忽然有些奇怪:

  “我今天,也沒咬胭脂啊,怎么唇間顏色那么濃?”

  她正自奇怪,甚至有些小小得意的瞧著鏡中之時,宋易近卻是忽然臉色大變,仔細(xì)瞧了瞧她唇頰有些淡淡紫色,深深吸了口氣。

  “終于發(fā)現(xiàn)了?我以為你還要跟這心頭好濃上個半宿,才能察覺一二呢?!?p>  芙蘭掌門抱胸而立,冷眼瞥著宋易近,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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