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怎么?還不服氣?”葉瑾瑜踢了踢躺在地上的凌憂。
“哼,姓沈的那小子是你意中人,你當然是幫他不幫我,竟然還為了他暗算我,我怎么可能服氣?!闭f完,凌憂就躺在一邊裝死。
葉瑾瑜看著孩子氣十足的凌憂又好氣又好笑。
“我的確是幫阿之,只不過我是明幫,哪有暗算?更何況,你拿了我的東西,害的我被人搶走命格,我還不能出出氣嘛?”葉瑾瑜對著凌憂說道。
凌憂看著葉瑾瑜一臉茫然,不明白什么時候自己拿了她的東西,至于她的命格被搶怎么又跟自己扯上關(guān)系。剛才那個叫緣塵的和尚還說自己是葉瑾瑜命中大劫的救星呢。
葉瑾瑜看到凌憂的樣子,就知道這位還沒明白過來,她站起身來,將沈蕭之拉到凌憂的面前,凌憂一看到沈蕭之就直接扭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
“就讓阿之解釋一下,為什么說是你害的我。”
沈蕭之并沒有介意凌憂的抵觸,他聲音不高不低地對凌憂解釋道:“當年,你無意間闖入了拾歡谷,并且將我設(shè)置在外面的隔絕陣法破壞了大半,還闖過了谷中的禁制,橫掃了里面大部分的寶物。后來被我發(fā)現(xiàn),你與我相斗,導(dǎo)致了其他修仙門派和世家之人趁虛而入,通天命盤就是在那個時候被偷了,盡管后來我將潛入谷中的大部分人滅口,可是還是沒有找到命盤,而璇璣門的人就是通過這件寶物鎖定阿瑾,并且輕松奪走她的命格的,你現(xiàn)在還能說阿瑾的事情跟你無關(guān)?你覺得你現(xiàn)在還能理直氣壯地說你是阿瑾的救命恩人?我都替你臊得慌,你救阿瑾只不過是在還債,要不是緣塵勸我說你可能是阿瑾命定的救星,我早就在你破壞拾歡谷的時候,一劍殺了你了?!?p> 凌憂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一下子愣住了。
在經(jīng)過長久的沉默后,他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我乃神獸,又是戰(zhàn)力超群的貔貅,雖然因為在凡界受到天道規(guī)則的制約,最多只能發(fā)揮出凡人渡劫的修為,可這已經(jīng)是此界最強的了。但是我與你三番兩次的交手,每次都是被你壓制一頭,我想不明白,修為高深如你,為何不直接找到小丫頭,從小呵護,還要讓她受這么多磨難?”
聽到凌憂的疑問,葉瑾瑜也望向沈蕭之,雖然心中隱隱明白,可是還是好奇他會說什么。
沈蕭之的面上有些頹然,這種表情葉瑾瑜幾乎就沒有在他的臉上見到過,只除了當初仲離在知道自己的父母去世的消息,那種無能為力的挫敗。
沈蕭之繼續(xù)聲音平緩地回答道,只是這次他的嗓音中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
“其實,我曾經(jīng)想不顧一切地去找阿瑾,就像當初的阿蕭,從小護衛(wèi),用心呵護,不讓她吃一點苦,受一點累,只是緣塵告訴我,我不能,因為使用轉(zhuǎn)生之法多少會有違天道法規(guī),所以轉(zhuǎn)生之人必定會經(jīng)歷比常人更多的人生苦難,更何況,當初阿蕭為了幫我逆轉(zhuǎn)命理,更是將我所要承受的苦轉(zhuǎn)移到了她的身上,如果我執(zhí)意要去護持她,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害了她,所以我才會在凌憂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后,光明正大地對她好,只因為凌憂是她人生大劫的救星和轉(zhuǎn)機?!?p> 這次,就連一向粗神經(jīng)的凌憂都為沈蕭之的隱忍和無奈唏噓不已,明明最在乎的人就在這個世上,可是你卻不能去尋找她;明明自己擁有可以保護任何人的能力,可是偏偏是自己可能會帶給她最大的傷害,而只能任由她默默受苦。這種感覺,真的太憋屈,憋屈的要死。
“好了,阿之,一切都過去了,現(xiàn)在只要找到侵占我命格的人,然后把我的命格拿回來,不就行了,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嗯?”葉瑾瑜安慰道。
“丫頭說的沒錯,一味沉溺與過去,真的沒啥意思,還不如向前看來的自在。”凌憂也跟著附和道,“只是你現(xiàn)在能不能先幫我把這‘縛仙索’松了,這樣被捆著難受?!?p> “怎么?想通了?”葉瑾瑜蹲下與凌憂對視。
“想通了,其實我早就有些懷疑這小子,畢竟能夠跟我實力不相上下,又有人族血統(tǒng)的修士可不多,只是因為沒有證據(jù),所以也只是有些猜測。剛才這緣塵說‘太陰珠’是這小子給他的,有了證人,所以我才直接開打的,不過畢竟相處的時間久了,我也不會真的下死手,只是這心里還是有些怨氣,需要通過打一架發(fā)泄出來,要不然我還不得把自己憋死?!绷钁n說道。
“就算是你被阿之關(guān)在‘太陰珠’里,那也是你自找的,理虧怪誰?還有,等會記得把你私吞的那些寶貝拿出了,那可是我攢了幾百年的身家,不能全部被你給拿走了?!比~瑾瑜說道。
“你……你怎么可以這樣?!绷钁n一臉的“你無情,你無義,你無理取鬧”的模樣,就像是一個倍受丈夫欺凌的小媳婦。
葉瑾瑜對著沈蕭之點了點頭,沈蕭之默契的將凌憂身上的“縛仙索”解開,只是在解開之前將自己的飛劍“寒光”架在了凌憂的脖子上,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丫頭,你……你真是要要了我的命?。 绷钁n對著葉瑾瑜一頓鬼哭狼嚎。
“哭什么哭,我又不會從你這里將東西全都要過來,只是選擇性地拿回來一些我需要的,剩下的那些就先暫時存放在你這,等有需要了在找你要。”葉瑾瑜有些無奈地說道,她對著凌憂這副無賴樣真是頭疼,凌憂那張本來就不怎么的臉,現(xiàn)在因為故意夸張的嚎哭,顯得更加滑稽。
“哦!”凌憂聽到葉瑾瑜的話,瞬間就不鬧了,畢竟那些被自己搶走的東西,她只是拿走一部分,也不是全部都要,這已經(jīng)是最后的結(jié)果了,要是自己不見好就收的話,指不定葉瑾瑜一生氣,連這些都沒有了,只是凌憂高興的太早,以至于沒有聽清楚葉瑾瑜最后的那句話,如果有一天葉瑾瑜有需要,還是會跟他要回來的。
解決了凌憂,安撫了沈蕭之,已經(jīng)有些疲憊的葉瑾瑜還是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面前的緣塵和白澤,雖然白澤的戰(zhàn)斗力太差,可是緣塵卻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只不過,自己現(xiàn)在手上有緣塵最在乎的“三世蓮”,所以這一切,自己還是掌握著主動權(quán)。
“緣塵,我現(xiàn)在只問你最后一個問題,篡改璇璣門的門主記憶的人是誰?讓璇璣門人奪走我命格的那人是誰?那個偷了我的命格,占用了我的人生的宵小之徒又是誰?”
“沈施主,我想你心中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了猜測,不是嗎?”緣塵對著葉瑾瑜溫和一笑。
“太玄派對嗎?是太玄派的掌門和他的獨子玉歧,是不是?”葉瑾瑜問道。
“不錯,奪走你命格的主謀的確是太玄派掌門玉琰,而占用了你命格的卻是他的兒子玉歧。”緣塵告訴了葉瑾瑜一直以來想要知道的答案。
“為何?這玉琰應(yīng)該知道,謀奪他人的命格并不容易,尤其還是我這樣的天命命格,即便是擁有通天命盤這樣的寶物,想要奪取命格那也是要付出巨大代價的,難道他有必須要這樣做的理由嗎?”葉瑾瑜不解。
“其實,這一切還是跟沈施主脫不開關(guān)系?!本墘m說道。
“與我?”沈蕭之奇怪了。
“沒錯。他這樣做與沈施主有很大的原因,因為玉琰已經(jīng)快要身消道隕了?!本墘m這句話直接讓葉瑾瑜三人懵了,只剩下知道其中緣由的白澤,一臉“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不告訴你”的模樣,得意的看著他們,那樣子要多欠揍就多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