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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鶴說

與鶴說

二十八毛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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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8-12-1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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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一個稻米精?

與鶴說 二十八毛 3246 2018-12-13 21:16:54

  阿顏費力的挪了挪已經(jīng)麻木的手臂,感覺自己似乎是深深陷在沙子里,動了一下早已麻痹的脖子,頭頂什么東西被頂開,忽的一道亮光闖進(jìn)來,阿顏勉強(qiáng)開眼睛,懵了。

  木頭房梁,已經(jīng)分辨不出顏色的土灶臺,破了洞的紙糊窗戶邊掛了幾塊肉和菜干。阿顏心里頓時冒出一堆黑人問號:這特么是個廚房?我不是在電腦面前寫案子嗎?這是哪里?我上班偷完游戲被領(lǐng)導(dǎo)抓過來當(dāng)群眾演員了?

  正當(dāng)阿顏腦子一陣發(fā)懵時,房間的門被推開,她抬頭一看,一位穿著白色長袍戴著奇怪帽子的年輕男子呆若木雞的看著她,阿顏才發(fā)覺自己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蹲在一個米缸里。阿顏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這位男子,場面似乎有點尷尬。

  于是阿顏清了清嗓子,撲哧一聲開始笑:“哈哈哈哈哈哈,我這個樣子好搞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币贿呅σ贿呁俏荒凶涌慈ィ闹邪到胁幻睿涸趺捶仕??他怎么還是傻不愣登的看著我?我接下來要怎么辦?要不我先從缸里出來?

  阿顏蹬了蹬腿,雙手撐著缸的邊緣想先站起來,只是這米踩上去軟綿綿不得勁,加上自己昏昏沉沉實在沒有力氣,掙扎了許久都沒有站的起來,此時的氣氛似乎更加尷尬,阿顏笑容的僵硬的看著男子,半晌憋出一句:“帥哥,能幫我一下下嗎?”

  白衣男子似乎已經(jīng)從震驚中緩了過來,四下看看看,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開了口:“你,你可是我家的米糧成的精?”

  阿顏有些懵:“這什么意思?他是認(rèn)真的嗎?還是說是個腦子有問題的?不管,我得先出來啊”于是正色道:“啊,對啊,但是我現(xiàn)在被卡住了,你先過來拉我一把?!?p>  白衣男子聽聞果真走到米缸前來,堅定地向阿顏做了個揖:“如此小生唐突了”,便小心扶住阿顏的手臂,用力將她拉了出來。末了又作揖道:“敢問,敢問仙子如何稱呼?”

  阿顏邊撐胳膊蹬腿兒的抖落身上的米粒兒,邊上下打量著這位白衣男子,只見他穿一件白色圓襟長袍,卻掛著些白色粉末,大概是面粉粘著,下擺和頸處露出牙白的里衣,腰間隨意束著一抹藏青色布條,頭上戴一頂朱青的布帽,額前幾縷頭發(fā)任性的散出來,臉上也橫著些黑灰,加上屋里光線暗,便看不清顏色。阿顏心想:這人邋里邋遢,說話稀里糊涂的,還當(dāng)我是米桶精?果真是個傻子。便嚴(yán)肅說道:“本米桶,啊不,本仙子名諱不可言,你先告訴我,這是何處啊?”

  男子聽聞更加恭敬,正色道:“此處為小生的酒肆庖室,粗鄙簡陋,仙子莫怪?!?p>  阿顏聽的心煩:這人傻的不輕,不得跟他拎不清。便自顧的沖出房門,卻看到一個泥濘的小庭院,再往右,果真是個小酒館,還零落的坐著幾個群眾演員,只是這布景和群演也太逼真了吧?嗯?怎么不見工作人員?阿顏沖出酒館,見了眼前這景象,心中暗叫不妙。

  只見一條青石板鋪就的兩車寬的街道熙熙攘攘,馬車行人絡(luò)繹不絕,道路兩側(cè)是些木板搭成的小鋪攤,賣的竟是些銅鏡胭脂,雞毛撣子,著麻衣挽長絲的姑娘們簇在攤前仔細(xì)挑著。阿顏焦急的邊走邊看,走到街的盡頭,看到的還是相似的另一條街,又折回來往另一頭走,找遍了也沒看到有現(xiàn)代人的裝束,腦門涔出汗來,心里一急抓住一個路人問道:“兄弟,這是哪里???工作人員在哪里?”

  這路人被阿顏抓住肩膀,眼神怪異的打量著阿顏:“這位小娘子,你沒事兒吧?這里是洛城啊,還能是哪兒?什么工作人員?沒聽說過。”說罷便急忙走了。阿顏傻傻的站在街上,腦子里迅速回憶自己一個小時前在做什么:在辦公室里工作的累了,拿起手機(jī)打開了一個農(nóng)場游戲想收個菜喂個牛偷偷休息一會兒,但似乎好像又不小心迷糊睡著了,然后…然后就到了剛剛那個傻子的廚房里?

  等等,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到另一個地方來,還是…洛城?我在做夢吧?阿顏掐了掐胳膊,卻疼的直咧嘴,心中有個不詳?shù)念A(yù)感越來越清晰,又逮了個路人問道:“大姐,你知道新角大廈怎么走嗎?就是那個南京路上的那個。”

  大姐打量著阿顏,笑著說道:“女娃娃,你說的地方大娘沒聽說過,你家住哪兒啊,離這朱雀街遠(yuǎn)不遠(yuǎn)?大娘帶你回去。”

  沒聽過?不可能啊!這S市誰不知道新角大廈啊,朱雀街又是哪里?阿顏顫巍巍的問:“大娘,今年是哪年???”大娘答:“哎呀,今年是上永年啦,鄭乾陛下剛剛臨朝。孩子,你沒事兒吧?”

  阿顏聽罷,不知該是哭是笑,只覺得耳邊仿佛有人在賤賤的低語:你穿越啦,你穿越啦!心中大喊:不可能吧!我穿越了?!上元年是哪一年?鄭乾又是誰?歷史書上也沒好像沒說過有這號皇帝???!

  就在阿顏崩潰捶墻時,那男子追了上來,一臉關(guān)切的看著阿顏:“仙子,可是哪里不適,小生方才唐突,仙子莫怪。“阿顏這才從不知所措晃過神來,心下琢磨:我是從這小子的廚房里來得,還是再回那兒去才搞得清楚。于是正色道:”無礙,咳咳,那個,在米缸里修煉有些累了,不如去你那里歇歇吧!“

  男子急忙答道:“甚好,仙子不嫌粗陋才是?!罢f罷抬起頭來歡喜一笑,阿顏這才看清這少年的面容,眉宇寬闊,稍有些鳳眼卻有不覺得尖銳刻薄,反而有種莫名的堅毅和清冷,鼻梁挺拔,嘴唇薄薄的抿著,些許笑意的臉很是清瘦。阿顏暗暗吐槽:可惜了這張好看的臉,是個傻子,便急匆匆跟著男子進(jìn)了酒館。

  阿顏隨意找了個沒人的桌子坐定,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便打量起這間酒館,墻倒是挺白,地也倒是挺干凈,桌登有些破舊,茶具嘛,雖說有些簡陋不堪,但這都是之前的古董啊,值錢的很!只是這墻上掛這么多字畫是什么意思?署名白佳鳥?古人的名字這么奇怪的嗎?怎么也不匾起來?真是丑。再看看對面的桌上,三個大漢大咧咧坐著吃酒,桌上散落著花生瓜子,盤子里似乎是些大塊牛肉和青菜,嘖嘖嘖,一看就不好吃,難怪沒生意,阿顏直搖頭。

  此時男子端來兩個碟子,笑說道:“不知仙子是否食這些尋常百姓的吃食,小生這兒,也只有這些了?!鞍㈩伩慈?,一碟燒餅一樣的餅子,一碟剛剛那桌上一樣的牛肉,阿顏忙不迭說道:“吃的吃的,”嘗了一口那牛肉,怕是要把牙連著帶出來,不由的吐槽:”這肉怎么這么硬啊,吃不動啊,“又咬了一口那燒餅,淡而無味還是冷的,索性不吃了,猛灌幾口茶,定下心來仔細(xì)摸清現(xiàn)在的狀況:”帥哥,你叫什么啊?“

  男子低眉道:“小生姓白名鶴,字千諸,仙子換我阿諸便是?!鞍㈩亾溥暌宦曅Τ鰜恚骸澳阍趺从质曲Q又是豬的,你是這家店的老板?”白鶴不語,阿顏便又問:“咳咳,本仙子下凡人間,不知民間情形,今夕幾何,你便和我講講吧!”

  白鶴心中卻生了狐疑:這仙子怎的如此不羈,和書中所寫不太一樣,衣著也有些怪異,罷了,許是稻谷精氣樸實,化出的形狀也與眾不同。于是便一五一十的答道:“如今是大炎上永年,當(dāng)朝的乃是鄭乾陛下,這里便是炎國洛城,小生也便是這小酒肆的老板。”說罷看向桌上只咬了一口的飯食,又道:“仙子可是覺得這胡餅和炙肉不可口?”

  阿顏卻聽得云霧繚繞:這小子也說是什么炎國,看他斯斯文文認(rèn)真的模板,又不像是騙人的,于是又問道:“那炎國之前是什么國?你有聽說過秦始皇嗎?或者劉邦項羽李世民之類的?”

  白鶴老實答道:“前朝乃是琉國,我大炎三百年立國也已有三百年。仙子說的人,小生不曾聽說過。”“你沒騙我?你們真不是劇組的?”“小生所言確實?!?p>  阿顏暗自發(fā)笑:我商顏居然穿越了?還穿越到了一個不存在的空間?這下該怎么辦?也罷,就當(dāng)玩?zhèn)€VR游戲,正好給自己放個假,說不定還能有什么艷遇呢啊哈哈哈哈!

  白鶴見阿顏冷不丁笑出聲,嚇得眼皮子一抖,心想這仙子還真是與眾不同,不打坐不修煉,卻在這兒問東問西翹腿傻笑,難道真是我燒飯?zhí)y吃,家里的稻米也幻化的怪異?白鶴有些不知所戳,摸了摸耳朵,問道:“不知仙子來人間所為何事?現(xiàn)下有何打算?”

  阿顏看著白鶴局促的樣子,心想莫不是他要趕我走了?走了我能去哪兒???我還得研究研究他家的米缸呢!于是端坐好正經(jīng)答道:“我啊,就是來人間視察視察哈,沒什么重要的事兒,正好啊,你這飯店的廚師水平不太高,你那廚房里的什么水缸精啊,白菜精啊,都受不了了,讓我來教教你,你看如何啊?”說完自憋著樂:誰不知道我宇宙大吃貨的名號,分分鐘讓你上路子。

  白鶴心想著仙子到訪,理應(yīng)招待才是,于是滿口答應(yīng):“仙子所言甚是,小生著實不通烹飪之道,如今便有勞仙子了?!闭f著就被一桌食客喊去結(jié)賬。

  阿顏心中松了一口氣:這下有著落了,至少今天餓不死凍不死了。于是起身四下溜達(dá),還沒走幾步便又想到了那口米缸,便徑直朝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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